《夫色撩人我的老公是条蛇》第214/338页
其上还有更露骨污秽之言语,饶是受尽唾骂的姜岩,也舍不下老脸去看,何况玉怜这般本属温婉的女子。
可玉怜却被挂着这布条,于那所谓的嫁娶之日,如牛一般,被李元强拉着在村中走了几个来回!
简直是欺人太甚!
而那些村民,竟也立于一旁围观,面露嗤笑,戏耍不止,还有好事者,竟在玉怜途径之时,拍手称快,更将那布条上的话语,以说唱之形式高声念出,叫玉怜愈发羞愤之时,其余之人愈发欢快!
姜岩识其。
此人姓李名狗蛋,家有老父,受风湿之寒煎熬,多年未治,却又无钱医治,是他钻研医书,花费数年,无偿医治且四处寻药,这才治好了其父之病。
站于狗蛋一旁,包头巾,嗑瓜子,愤而数落玉怜不是,且在玉怜经过之时,佯装不经意将瓜壳吐往玉怜身之妇人,岩亦识得。
此乃钱家大嫂,数年之前,其家幼儿受妖邪所俘,由姜岩不眠不休追捕了三天三夜才了救下来,为此,他背上被划出道深深长痕,那疤痕现今还盘踞在他身后,时时告诉他他曾付出过什么。
而那扎了羊角辫,拿了糖葫芦,蹦蹦跳跳紧跟玉怜身后,学了李狗蛋说唱却又一字一停,仿若很多字还不识得,歪头嘟嘴的幼稚小儿,姜岩更是识得。
因这小儿,便是他不忍其母哀求,强行为之逆天改命,从而触犯天机,受天机反噬中的一人,可其母在玉怜受辱时,却只是望着其儿,母性光辉溢出脸庞,几要将他蚕食殆尽……
如此种种,还不是叫姜岩最寒心的。
最寒心的是这些村人,不止作了旁观者,竟还一手参与了强抢玉怜,写布条挂于玉怜之身,搬出姜家列代列祖列宗牌位的勾当……
而那期间,竟还个个笑他列祖列宗定是造了孽,否则怎生出了他这般三寸五谷丁皮之人,全然忘了他这般模样,便是因为他们的苦苦哀求而受的天机反噬,而他,也曾与其母解释多遍……
终于,玉怜在被抬入房中,强行行那周公之礼时,忍耐不住,趁那李元不注意,逃脱婚房,奔往村外之路,意欲寻他。
途中却被村人抓获,扭送回去不成,竟是将玉怜按于水中,生生溺死,却还美其言曰,玉怜不守妇道,浪荡妇也,他们所为,乃是替天行道,免得这骚狐又害了哪家青年才俊。
姜岩低头,轻抚玉怜之脸,一如往昔亲密之时。
然那掌中之脸,已无往日温度。
姜岩略顿,昂首,望向围于两边之男女。
见其大多至此仍满脸憎恶,喋喋不休,与玉怜之满身狼狈死不瞑目,着实是对比强烈。
而其内,也有仍存理智,直觉玉怜此事不妥之人。
却也未曾于怜身受害之时做上半分善事,反与最后成为推手,直将玉怜推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姜岩缓缓闭目。
此处每人,都曾受过他姜岩,他姜家的恩惠,却又如此待他姜家列祖列宗,待他妻子。
他恍觉,往昔之时,他曾助过之人,竟都丑恶若鬼,竟叫他生出毁灭众人的心思。
而于此时,又听一声高呼,竟是那李元已追玉怜而来。
见姜岩已回,竟道:“吾皆杀人矣,辱岩与其家矣,此子身怀邪术,恐起报复心理,召恶鬼与吾等日夜相伴,直至吾等一一惨死!吾见其今有伤在身,不若吾等联手绑之,烧于火中,永绝后患!”
村人一听,竟都异动,扑往姜岩处,招招凶狠。
姜岩见之,心中悲凉。
其伤甚重,又需护玉怜之尸,不敌,见众人真将其与玉怜绑于柱上,堆柴砌火,意欲焚之。
烈火燃起,村人皆是如释重负。
姜岩大笑,终道:“我为世人付真心,世人待我如刍狗,辱我祖,夺我妻,谤我者,灭我人,如此这般,我为何还要坚守我之道心!这世道待我不公,我为何还要敬畏这世道!”
言罢,双目竟已通红。
村人见状不对,欲退之。
逃之最快,李元也。
姜岩冷笑,口中念咒,已有恶鬼自地狱来,直将李元肝脏掏出,滋滋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