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宋全集》第26/213页


郑皇后瞪她一眼,却道:“你却以为你靖国府之前挑汉子的事没人知晓?虽则你未出面,只交付那些府婢去做这营生,却不晓得那些婢子如何耍弄汉子?宫中有一秘事你可知晓?早些年那慕蓉贵妃便曾把那梁师成的干子王黼私召进宫秘戏了多次,本宫手里抓着她的把柄,她却须乖乖做人,同是深宫寂妇,本宫只做不见。”

后宫争斗异常激烈,郑皇后颇有奇谋,更懂借势御人,下面几个贵妃无有念她的好,而郑皇后亦知官家许多秘事,他把蔡京父子的美妾娇妻都弄进宫里狎耍了,皇后早便看透了他,如何不伤心?所以后宫秘事她自是有目不见,睁一眼闭一眼。

第二十六章 大名府

政和三年、四月下旬;郑皇后鸾驾返京,这一日在河间数万百姓争相张望之中,郑皇后袅袅登上巨舰,在郑绅、郑仕元为的一众河间官员相送之下离岸而去,除了郑居中、高俅和一众侍卫军将领相随之外,另有安氏父子、高宠、莺美等乐寿府官员,舟船行至乐寿县后,歇脚了半日功夫,便改行6路南渡黄河……

歇脚期间,安敬告假领了高家兄妹回了一趟安府,找人把邓怀都头召来,秘议了一番,才又拜别了父母和奶奶安老夫人,重新返回了侍卫龙卫武随军南去,邓怀这两日却是做下了大勾当,前一日他把离了河间返京的蔡通判一行家眷劫在黄河河渡口给打劫了,几大车金珠悉数落入邓怀手中,他为人忠厚,更因对衙内敬服,不敢贪半丝便宜,秘密押运回乐寿之后,按衙内之前吩咐就藏了这批金珠,据细点之后,现这批金珠竟达5o余万贯,当真是惊死人,那蔡宏在河间履任一年,却刮得这些银钱,不知是此人太狠还是河间太富?

其实这批金珠有一部分是郑仕元贿赂蔡宏的,他连自已一个小妾都送了蔡宏,只为安抚此人不与他抢权,那蔡宏是属狗的,见郑仕元肥的流油,自然每次敲的他狠,郑仕元也觉自已惯坏了此人,心里却是恨的要命,所以当安敬暗示要除掉此人时,郑仕元把心一横就吩咐了一句‘却须小心行事’,可见他恨透了蔡宏。

高宠、莺美也被这偌大的一桩买卖惊的楞呆,暗称蔡宏为蔡剥皮,端的是刮民财的级能吏,心下再无一丝对他的怜悯,反而暗赞衙内杀的好贼,安敬却心下令有想法,临去前又细细嘱咐了邓怀好一番,让他如此这般进行筹措南北舟事局的勾当,邓怀也是聪明人,一一领悟,至此,邓怀、耿忠成了衙内的心腹用士。

过了黄河,进翼州、恩州,沿着永济渠一路直奔大名府,五月上旬,鸾驾开进了北京大名府,梁中书亲率大名府一干官吏迎出城外十余里之多,当今皇后娘娘驾至,他可不敢怠慢,虽说他是蔡京女婿,却也识得大体,而且梁中书这个人颇具识人之才,水壶传中生辰纲一节他就把这么重大的任务托负给了名门之后杨志,之前的东郭演武也是一心要抬举杨志这个‘贼配军’,而杨志亦没令失望,大战大名府第一猛将索,相斗五十余个回合不分胜分,可算为梁中书挣回了好大面子,只此一节便可看见梁中书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心胸魄力,他却不因杨志是个贼配军而小覤了他,水壶后文就把梁中书写的比较腌臜了,而且作者老施好象是个地理肓人,又或因为故事情节的需要把护送生辰纲入京的路线写了个一塌糊涂,说什么要途经二龙山、桃花山,而这两座山在青州境内,也就是在山东泰山以东的区域,东京却在大名府西南方向,完全是南辕北辙了……

一路上安敬就在思忖此次入京能招揽些什么人才,按现在的年份来看,东京至少有几个比较出名的梁山好汉还没有走进他们既定的故事情节中去,比如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这两位一个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一个是殿前司制使,论武艺一般高下,都是当世之猛将,另一个则是金枪班教头徐宁,此人不敢说与林、杨二位相捋,但他的钩镰枪却是天下一绝,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站在武学战略高度上,堪称一代宗师……

当然,安敬也没想过这一遭就把这三个人一并收归旗下,命运很是做弄人,他们都是有自已思想的独立个体,不予被其它人轻易左右了去,日后却还有机会,尤其是杨志,这人是杨门之后,自已‘奶奶’亦是杨门之女,联系一下说不定就套上了关系,可为日后做番铺垫,即便不能更改杨志的命运,他亦有了投奔之所。

听闻军中传下了命令,要在大名府歇息三两日,安敬便又动了这边的心思,大名府也是藏龙卧虎之地,玉麒麟卢俊义、浪子燕小乙、二蔡兄弟(刽子手),现在还要加上绣玉坊勾栏的徐家父女,卢俊义强则强矣,但是他后来上梁山当老二却是有一些生硬,在梁山派系中,卢系实力较弱,宋江抬举他也是出于某些目的。

这一趟安氏父亲的封赏并没有落实下来,圣上旨意只是宣了安敬入朝觐见,连他父亲安贞都忽略了,这是郑居中、高俅两个家伙拟奏折搞的鬼,安贞已经是乐寿县令了,再入京面圣的话岂不是又有高升?算以这二人一个心思打压安贞,倒是安贞之子安敬把嘨风口的功劳尽领了去,他只是受到荫补的无职小吏,便是圣上喜欢,也不可能封赏的他什么高官后禄,必竟他还年轻些,另外郑仕元虽对郑居中、高俅作主的奏报不满,但却是无能为力,本来指望皇后娘娘替安家父子说一番话,哪知郑皇后也没有说话,她有她的想法,主要是她一眼看穿了安敬是个惹祸的精怪,而自已在宫中的地位也甚危,若把这个精怪弄进东京城去闹祸,只怕日子更不好过,所以在这方面她就缄口了,她亦知朝中为官不易,多遭蔡党嫉恨迫害,似安贞这等忠正之士如何斗得过这些权奸?弄的官大了太扎眼,于他来说却未必是好事,待日后郑仕元入了京,再寻机提携安贞吧。

至于说皇帝赵佶要召立功的安家小郎觐见,无非是摆了个姿态,以示他对皇后娘娘的关切,又示其对有功之臣的重视,将士用命,确是朝廷之福,这么做也有鼓励的意思,从心里讲,他完全不把这个事当回事。

……

当夜,梁中书在大名府留守宫中设筵为皇后娘娘、靖国夫人、郑枢秘、高太尉一行人等接风洗尘,大名府高级官吏有近二十多位出席筵席,排列在下末座,他们只能选选的望着灯烛辉映中那雍容华贵的皇后。

安敬和高宠有幸出席这样高档次的夜宴,郑居中奉皇后所命,把二人安排在他身后地方坐,俨然告诉诸位,这两个立了不世之功的人是姓郑的,诸多官员也对这二人侧目,救下皇后娘娘的命,也难怪这般受重视。

席宴间,安敬细细打量了梁中书,这个人的历史原形是北京大名府留守梁师宝,但关于他的背景来历却没有详细记载,以安敬对这个人的了解也就是‘梁中书’而已,蔡京的女婿,自然和老蔡是穿一条裤子的。

因为安家小郎成了皇后娘娘的‘恩人’,所以席间不乏有向他敬酒的,就是大名府留守梁中书也给了面子。当然,这不是给安敬面子,无非是给郑皇后面子罢了,若不是郑皇后当面,只怕没人会理会这个小小衙内。

安敬的酒量还是比较腌臜的,这归功于他这付皮囊不甚争气,虽也偷偷取了巧,可自梁中书之后的一片官员纷纷来敬酒,安敬就受不了啦,待众人一轮酒敬过,他也感觉脑袋浑沉起来,都说喝酒也是锻练的出来,照这种情况看,自已这酒量不锻练也罢,还是体质比较差的说,因为这次醉酒,安敬却下决心准备改造体质。

一直很注意的靖国夫人却在心里把大名府这堆官员痛骂了一顿,安小郎分明不胜酒力,却吃他们这般灌法,真是遭了罪,高宠倒是奇大的酒量,来者不拒,一碗一碗的灌,跟没事人一惯,还帮安敬挡了一些攻势。

郑居中眼见安敬给他挣了面子,心下亦舒畅了不少,回过头看时,却见安敬涨红着脸的醉态,不由失笑。

“……文恭可是不胜酒力?哈……如此这般,高都头你便先扶了文恭下去歇息吧,来日却须理会……”

“不妨,却不能因为小吏醉酒扰了娘娘、使相的兴致,文恭只是坐在这里便好,多谢使相体念……”

郑居中微微点头,之前未和这个安敬有个勾通,这一路上却是有过多次见触,此人能言善道、见识非凡,确是个人才,可惜他是郑廷石的外甥,不然的话自已倒要用他一用,“文恭一路劳顿,怕未行过这般远路吧。”

两个人答对间,靖国夫人却在郑皇后耳边说了一些什么话,少顷,皇后娘娘就下了口谕,“散了筵吧……”

梁中书也算圆了官面上的脸,也就见好收场了,这留守宫就成了皇后娘娘暂住之所,郑枢秘、高太尉相侍,由龙武右厢禁卫严密把守,安、高二人亦算禁军队伍中的一员,是娘娘钦点的御卫,他们跟的娘娘极近。

第二十七章 行宫1

留守宫一般空置,大名府是陪都之一,所谓的留守宫等若是皇帝会临时下榻的所在,即便是梁中书也不敢搬进那里去住,说起来这梁中书便是河北东路的军政一把手,蔡京二次复相后,又给这个女婿加了衔,擢为河北东路经略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之前梁中书是大名府留守、判大名府事;前后衔加在一起梁中书就是河北东路最高军政长官,宋朝官制最是混乱,州府长官可能是五品官,也可能是二品官,因人、因职而异。

郑皇后夜宿于留守中宫,这里宫殿不比汴京皇城中的那些宫殿差多少,若皇帝出巡,这是要侍候皇帝的所在,岂敢大意?郑居中和高太尉则宿在留守前宫,这次接娘娘回宫,皇宫又派出了批宫女太监,啸风口遇袭,随皇后的那些宫婢太监十丧**,留下命的也就十二人,患难之后却见情义,郑皇后对这些紧跟着自已一起经历了血火洗礼的宫婢太监都提了一级,七个宫婢、五个太监,其中二婢一宦是靖国夫人府的婢宦。

斗转星移,月挂中天,靖国夫人却无一丝的睡意,一个人佇立在宫窗前望着月夜星空凝思,主人不睡,婢宦哪敢入睡,他们只得陪着,似无人知晓这位靖国夫人的心事,其实那个小太监多少知悉一些秘密,他就是那夜奔命时吓的腿软载倒,险些把靖国扔倒,被她骂做‘没根子的阉货’的小太监,此人姓廖名权,只因生的细皮嫩肉,相貌俊秀,做事又机灵,能言会道,郑皇后看他颇为顺眼,以至入宫未及一年就抬举近用。

后来给皇后身边一等一的大红人花蕊花都知再次抬举,跃升二级,擢为入内内侍省的内侍高班,至于品秩却不好说,说法也有几种,但官阶相差极大,好象押班(正六品)以下就没有什么品秩了,神宗时增设入内内侍省,其地位和品秩要比内侍省诸宦要高一等,通侍禁中、役服亵近者,隶入内省(亲信宦官);拱侍殿中、供洒扫之职、役使杂品者,隶内侍省(杂役宦官);两者相较,自见高下,而这廖权便是禁中小亵人。

“亵近”一词在这处就体现了入内省宦官的优越性,皇宫禁中除了皇帝一个人,剩下的便都是女性了,从皇后开始,贵妃、淑妃等、淑仪、淑容、婉仪、婉容等、婕妤、美人等,无不都是女性,一个个养尊处优,都等着人侍候,梳、洗、便、浴、食、寢诸事,脏的累的活更是太监们去打点,说难听点,拉完屎都不须要自已动手去擦屁股,自有端着亵器的太监来侍候,而非亲信宠宦,便是想干这差事也轮不到你,打杂差不多。

亵字含义深刻,在侍候这些雍贵女性时,从另一个层面讲,这伙阉了根的太监们就是在亵渎亵狎她们,但是皇家允许这撮人的存在,他们不光干脏活累活,也干得罪人的活儿,比如皇帝临幸了某一妃,暗示不留种,那太监们要做的事就是应运宫中秘法蹂躙某妃,最变态的要数倒吊起来用碾碎的藏红花洗密户了,有些变态的太监把手都整个弄进去,但是某妃日后若贵,那个太监的命运就悲惨了,后宫中的残秽却非可以想象。

一个从宫女位置上一步步走到贵妃位置上的女性,在短时间之内便会遭受一切残秽的待遇,那些三年五载才出头的,更不用说了,可以说在她们眼中,太监这撮人已经不能让她们拿人的来对待了,如同行尸走肉!

因宫争惨烈,各人亦都有自已的班底心腹,赵佶多次流露出要幸靖国夫人的意思,但靖国素娇听姐姐诉苦太多,心下却恐惧了禁宫中的生活,想想世界之大,自已若给关进深宫如何活下去?所以她巧妙的回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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