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宋全集》第3/213页


衙内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快的把脑海里纷乱的思绪疏理顺了,眸光一闪,开口就道:“哪个知晓此处有近便之路可通峡外?”这话出口,高莺美更是冷哼一声,这无胆鬼怕是也要逃命了,唉,任他去吧……

身侧一军士也没多想,闻言顺手一指东边昏黑的疏林道:“衙内,那边有条近便小路,小人曾走过多次。”

“甚好,你等几个去疏林里埋伏下,以便接应,快走……”衙内一声吩咐,便抢步出去在近处捡起了把沾了血的朴刀,那几个军士却面面相覤不知所措了,最后又望向高莺美,衙内却不耐的道:“还不去?”

“喏……”几个军汉终究不敢违抗‘衙内’之命,转身便朝东边疏林里奔去,混乱中也无人管顾他们。

“那边和使枪军汉一起的官儿是谁?倒也有几分忠勇气慨……”衙内以刀点指,转头问一旁的高莺美。

高莺美也给他唬住了,只当这腌臜衙内要跑,却不想他居然捡起了把刀,现在更满口胡话,居然不认得他的生身之父安大人了,莫不是这衙内真的摔坏了脑壳?心下疑虑间,不由道:“你、你不识得那个官儿?”

衙内没好气的道:“识得还问你作甚?你我也过去助他们一臂之力,那使枪的军汉真有万夫不挡之勇。”

“啊?你……衙内,你不是真摔坏了头?那人便是你父亲安大人啊,使枪汉子却是我兄长高宠高都头。”

“呃?我父亲?哦,那我、我又叫安什么?”他尴尬了,这趟穿越而来他还没机会见过老子安贞的面呢。

“衙内你是摔坏了还是吓傻了?你竟忘了自家姓名?呃……衙内,你这番执把刀,却欲意何往……”

衙内干笑一声,望着莺美道:“……小军士,本衙内还没给吓的尿一裤子,怎么说也是昂藏七尺的大好男儿,岂能坐视家父身陷险境而不顾?你若怕了自去逃命,本衙内便是死也要死在阵前,绝不苟且偷生!”

他一甩手,还真提着刀上去了,望着他虚浮踉跄的步履,高莺美眸中闪过迷茫神色,只当这腌臜货没胆,原来是自已看错了?这般时候还敢提着刀往上冲,还真是有几分勇气魄力的,心念着,紧了紧手中剑便跟去。

第三章 护驾献计

其实他是豁出去了,他纵横官场十数载,以不到四十岁的年龄就奋斗到了副厅级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由此可见手段心智之高,不想天嫉人妒,居然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把年轻有为的副市长扔回了宋朝……刚才一番思量之后,他就知道又一个历史性的机遇摆在面前,当今国母郑皇后遇险便在眼前,这正是自已要表现的时候,抓不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是活下来也不好混哇,老天都给自已机会,不搏一下怎么行?

至于说有胆无胆他倒是没想过,刚才也见识了假‘军士’的身手,这刻又看到了高宠的勇悍,再坏也能护着自已杀出重围吧?尤其他心思细腻,刚才给这假扮军士的高妹甩了手腕,她定然以为自已要逃命才生出了鄙夷之心,此刻这番做作也是针对她的心理弱点,自已即便手无缚鸡的力道,也要做出擒龙搏虎的姿态,这是一种高的慑服,你就等着乖乖为本衙内效命吧,高宠也跑不了,他不会是枪挑铁滑车那个吧?猛将呐!

正思忖着高宠应是那说岳故事中枪挑铁滑车的牛人时,两个强贼大呼小叫着扑过来,一双刀兜头就劈。

当然以‘衙内’的身手,只怕没等他举刀相架项上人头就飞了,但他身后有秘不可测的高莺美护着,莫说是这两把刀,便是再来五七把也是白搭,锵锵锵,剑光闪处,两把刀断崩四散,两颗头喷血升空,两具无头尸体前冲之势不止,脖腔里血柱哧着,蔚为奇观……安敬瞅的心里惊骇,胃里翻滚,面上却丝毫不动神色。

高莺美紧贴在他身右,长剑抖颤着,收割着扑过来的山贼的性命,安敬居然扭头问,“你可知我表字?”

“呃……”闻言的高莺美手下稍一迟疑,给一柄长矛透过了剑幕,她也不慌,探出精赤的左手,闪电般抓住那矛尖一抖,那头握矛的贼匪顿觉虎口崩裂,矛杆已然脱手,念头还没转过来,矛攥就透喉穿过了后颈。

安敬看的蛋根都抽搐了,而高莺美却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纤手一送,就把那贼尸抛跌出去,砸得他身后几个贼惨叫着摔翻,“……衙内真摔的忘了前事?你父亲乃是乐寿县知县安贞安大人,你自是姓安,单名敬,表字文恭,今年一十九岁,尚未娶妻……”说到这里高莺美不由住嘴了,偷瞥了安敬一眼又去宰人。

呃,安文恭?这个名好象没在历史中听过,想来也是个无名小卒子了,安文恭,嗯,不错,怎么感觉有有点耳熟?文恭,文恭,好象水壶传里有个史文恭?管它呢,总之北宋末年又要多一位名垂千古的牛人了。

“……大人,贼数众多,护皇后娘娘撤离,高宠断后便是……”杀的兴起的高宠默观形势,却是现相当不利,身边的官军越来越少了,而围过来的强贼悍匪却是越来越多了,再不退的话,迟早也得力竭战死。

“高都头,你可曾看到,强贼中混杂了不少契丹、奚人,想是皇后省亲河间的事辽邦也早便知晓了,这番却要坏皇后性命,唉……”欲血浑身的安贞喘着粗气挫着槽牙恨声道,他到底有些年迈了,身上挂伤数处。

紧紧护卫在凤辇前的另一个披甲汉子手执长剑,指挥着百余军士奋力拼杀,“…宋恽但存一息,誓保娘娘周全,兀那几个公公,还不扶皇后娘娘下辇?莫不是要坐以待毙?”说着他上前几脚踹翻了几个哭嗥的太监。

凤辇四周团团围着近二百多军士,持刀执枪的,一个个杀红了眼,倒也无人再退半步,这时,黄澄澄的銮辇前帘支起一道缝隙,一张吓得煞白的俏脸露出来,美眸四下流转之后,更是惊骇万分,“宋指挥使……”

听到喊声,那宋恽慌忙回身过来,一见那张花容俏脸,忙倒提长剑恭身道:“末将宋恽,见过花都知……”

感情这位‘花都知’乃是内侍省二品官‘都知’花蕊,禁中谁不知道中宫郑皇后身边的大红婢子花蕊花都知,此刻的她虽仅二十二岁,却离内宦极品官位‘都都知’只差一步,内宦官职只晋授给宫中太监和宫婢,而宫婢罕有晋至二品都知的,一般来说晋至‘押班’的宫婢都算各宫中的近婢了,她们有更多机会接近皇上,尤其在一些宠妃身边侍候的,十有**都有过‘隆宠’,象花蕊这般俏艳娇婢,不晓得给‘隆宠’了几回了。

“这般时候了,宋指挥使还有闲心多礼,快快上前答皇后娘娘问话……”她语音抖颤,急急的召着手。

偏在这时,两个差役扶着安贞退了下来,“……宋指挥使,下官乐寿县安贞,贼势甚众,宜撤离……”

那花蕊透过帘缝看到安贞浑身欲血,更是吓的要命,一并招手,“可是乐寿知县安贞,也上前答话……”

“……父亲,孩儿来了……凤辇銮驾太过显眼,宜请皇后娘娘改装易容离辇撤去,再分兵一路假意护辇,吸引贼众的主力,以掩护娘娘脱出危境才是……”在高莺美的护卫下安敬这腌臜衙内也杀了过来。

“啊……文恭,你如何在此?”安贞大吃一惊,他深知儿子只懂吟风弄月,弱不禁风,怎么敢出现在此?帘缝内的花蕊眸光一转也看到了提着朴刀、一身是血的俊秀衙内,即便在这种时候也不由暗赞:好个俏郎君。

那个指挥使宋恽闻得安敬之言,心里大赞,忙朝帘缝内的花蕊道:“花都知禀娘娘,此人言之有理,凤辇如今已成众矢之的,娘娘宜改扮弃辇脱身,末将愿率一部军士护辇吸引强贼主力,娘娘决、迟恐不及。”

其实这话就是隔帘请示郑皇后了,果然辇内传来了一个颤抖着的女音,“本宫方寸已乱,就依宋指挥……”

这声音都带着哭腔,想来郑皇后在辇中不知哭了多久了,大该是感怀自已如此的歹命吧,安贞却在这时道:“宋指挥不可……护辇由下官带些人即可,宋指挥使还是领着禁军精锐护送娘娘脱身吧,下官舍命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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