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成婚+番外》第1/29页



奉旨成婚 BY 堕天


楔子

“奉旨成婚?”
唰――
礼部尚书花白的胡子颤动着,下巴掉了下来,半天合不上嘴。
“奉旨成婚!?”
哐??――
殿前侍卫的钢刀落到了地上,砸青了自个儿的脚背还不知道痛。
“奉旨成婚?”
????的议论声如风吹过麦田,此起彼伏地自参加夜宴的百官群臣中响起,每个人都面有忧色,窃窃地交换着自己对朝庭这一最新八卦的心得与看法。
“奉旨成婚!”
九重白玉阶上,紧挨着御席的第一桌,一张俊秀的面容笑得白痴兼诡异,按捺不下的极大喜悦破坏了自个儿的英俊形象尤不自知。

“报――!”
一声火急火燎的急报声随着一个冒失的身影撞入,破坏了尚书侍郎府宁静的夜色。
长身玉立在湖边的刑部尚书侍郎独孤钰姣好的面容上掠过一阵隐然不易见的薄怒,懊恼地放下手中的玉萧,转头看向自迥廊间一路跌跌撞撞跑过来的身影。
“又什么事?咋咋乎乎的?”
秀丽的面容映在淡淡月光下,美丽得宛如月中谪仙,可是这个大唐的刑部尚书侍郎独孤钰,却是同行间出了名的冷面铁心。
他年纪轻轻便因傲人的才干身居高位,武功深不可测,才高八斗,文采风流。只是……唯一的缺憾是他美丽的脸上如同终年覆盖着一层寒冰,所有试图接近他的人都望之生怯,退避三舍。
“大、大、大、大、人!”
冒失的属下“大”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是因为消息太过于震惊,让急性子的他一路狂奔后太过干渴所至;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看到独孤钰比平常更冷上了三分的脸后,吃了一吓,把原本想报的事情忘了一半。
“秦怀岭,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没事不要这样咋咋乎乎的,叫外人看见,我这府里还成什么体统!”
本来今晚风清、月明,正适合月下吹箫,浅斟独酌,可好好的兴致都让他给搅活了。独孤钰自然是没啥好声气。
“大、大、大……”
这一急就更口吃了,秦怀岭着急得以手捶胸,就差没吐出血来了,可半天还是没把“大人”后面要说的话吐出来。
“你想清楚了再上来禀报我!”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转身,被败了兴的独孤钰打算回房去了。此时,已经憋得面如猪肝色的秦怀岭终于缓过气来,生怕自己的重要情报没能及时上报到上司耳里,忙一口气不间歇地把今晚当班、自御前听到的重大消息转报:“九王爷的陈情书已经呈了皇上御准了九王爷与您的婚事一会儿执事公公就会来宣读圣旨着您即刻奉旨成婚!”
从这一溜串夹着气喘的句子中捕捉到了一个极其震撼的信息,独孤钰秀长的凤目危险地眯起。
“你、说、什、么?”
已经走出了一丈远的身形倏然逼近在咫尺间。不过,被他铁青脸色吓到的属下可没功夫欣赏上司那出神入化的功夫。
“这个,皇、皇上要您,奉、奉旨成婚……”
全句的重点,结结巴巴地又再被重复了一遍。
“和谁?”
要冷静,那个皇帝虽然登基九年也没什么重大的建树,可还不至于是个昏君,这种荒唐的事不可能发生的……
独孤钰咬牙切齿,多年来冷静的面具在即将破坏边缘。
“九王爷……”
这三个字才一出口,整个侍郎府邸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才入秋的细草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霜。
“哼!”
愤怒地一掌击在身边的石桌上,大理石精心雕就的厚重桌面立时裂成两半,坠地发出轰然巨响。
秦怀岭脸色发白地看着一道白色身影越墙而出,直冲往城西靖王爷府第,赶紧拔腿追了上去,一边大呼着:“大人,冷静!现在九王爷府里还开着庆生宴呐!您可是告了病才没去的……”
唉,不知道弑杀王爷的罪有多重?会不会除了诛连九族外再外带下属?
他是该忠心护主?还是安静地逃开?
下臣难为啊!


第一章

长城向西,灰朴的城墙阻断了塞外风沙,玉门作为要塞的出口,由一个小小城填渐而繁华。
这日正值春分,因为冬天而蜇伏般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向了这个边塞小镇,闹春耕,发新货,评品着冬天里挖掘出来的冬参价值几何。
大街上穿着红绫子的姑娘们咯咯地娇笑着,向路上见到的俊朗男子抛媚眼 ――这里虽是中原国境,但长期以来,民风已经和塞外的牧民们同化。
镇上最大的天龙客栈,二楼的靠窗处坐了一个藕色轻衫的男子,长得倒是玉面朱唇,儒雅的相貌里带了几分贵气。衫角上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彩蝶,合体的栽剪益显得体态风流。此刻他正懒洋洋地一手托着腮,一双桃花眼四下乱睃,百无聊赖地给来往于楼下的各色人等打分。
“这一个,65分,不对,笑出来的牙齿是黄的,扣十分。唔,前面那个倒还不错了,能有80分……”
他没一点正经的样子歪在座上喝酒,象只花蝴蝶般穿梭于群花的眼光却偏偏不惹人讨厌,对面桌几个被江湖豪客搂着的妓女趁空扭了脸来,只管掩嘴吃吃望着他笑。
“王……少爷!”
倒是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看着他不停地把酒往嘴里倒,有些急了,忙上来替他按住了杯子。
“小锅子!这你就不懂了!李青莲有诗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做这样的,我看你这一辈子是做了不了。”
“奴才本来就当不了,谁听说公公是男子汉大丈夫的?”
那个本姓“郭”,有个好名字叫“郭璃”,却硬是被主子叫成“小锅子” 的小太监嘟了嘴抱怨道。
本来他的胆儿也不是这么大的,可是跟在这个除了捣蛋与惹事外,没其他长处的主子身边久了,也只得习惯他的诨科打趣,没上没下起来。
“王……少爷,我就是不明白,离了好好的王府,巴巴儿赶到这不毛之地来,为的是什么啊?按说如果只是为了逃婚,皇……大官人知道了您的决心,也不会再逼您就是了,在外面风尘劳碌的,回去瘦了又是小人的不是。”
唉,把王爷拆叫成王少爷,乱不习惯一把的。那小太监无可奈何地替他伸过来的杯子斟上了酒,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同母胞弟,策封为靖王的九王子,可是全朝上下谁都不敢得罪的主儿。打小太后宠着,太子纵着,谁敢得罪他半点不是,没等他九王子自个儿发火,他的太子皇兄早就把那颗脑袋砍下来了。
幸而,这九王子倒还算是宅心仁厚,小时候调皮捣蛋过了几回,发现事态比他想象的严重后,终于洗面革心,稳重起来(起码表面上),让无数为他此举拣回了脑袋的大臣们感激涕零,就差没在自家的祠堂给他立长生牌位了。
“哼,少跟我提那从小欺负人的哥哥!”
提起这个才有气呢!在大伙的眼里是老成持重的皇帝,其实是个私底下以欺负弟弟为乐、表里不一的君主。
话说在他那位亲亲皇兄、广陵王李沌被初立为太子时,因为繁重而沉闷的太子修业心生烦厌。他的亲亲母后,好死不死在那一年生下了他,从此九岁的太子找到了一个又好玩、又好欺负的对象。没事就到母亲的寝宫把亲弟弟当玩具捏着玩,时常是把他玉雪可爱的脸蛋当面团搓,要不然在他全身涂上蜂蜜,放到花园看看能引来多少蚂蚁,或是偷偷在喂他吃的乳汁里掺辣椒油,害他从小到大都对青椒过敏(――此举父王和母后看来却是兄弟和睦,共享天伦的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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