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第三世全集Zei8.com》第149/152页


我曾听黑衣毒仙说过,蝠寿草并非无药可解,只要中毒者能经受的住百日硫磺热水蒸煮,便可解了剧毒,只是那种苦处非常人所能忍受,是以以前有人宁愿死了,也不再要解毒。

可我不想心儿为我担心难过,又存了妄念,还想与她今生厮守。便趁着送爹爹回辽国的机会,离开了京城,送走爹爹后,去了塞北黑山岭找黑衣毒仙疗毒。

那些日子,我天天在硫磺蒸笼里,受寒热交替之苦,每每痛入骨髓,却一直咬牙坚持,却不料一个月后,毒没有清除,反而加速从心脉中扩散出来,原来我以前所中的练丝情毒未清,也性属至寒,与蝠寿草本是相生之物,两种毒药相加,这世间根本无药可治。

黑衣毒仙无法,给我服食了他的解毒仙丹九花玉露丸,可保我暂时护住心脉,延缓毒性蔓延。他说还能再活多久,便看我的造化了。

我本想就此埋骨在塞外,只让她以为我走了,恨我厌我,忘了我,省的她替我伤心,可是一日与毒仙聊天,说起人的生死之事,毒仙说先死之人,便会先行投胎转世,若是期间相隔了十年,以后生生世世便会错过,再无相见之期。

我今生不能和心儿在一起,已经无可改变,但是想到以后生生世世再与她无缘相见,怕的要命,便求问毒仙可有办法改变天命。

毒仙说先死的那个人,如果死后不入殓,而是将尸身烧化成灰,与所思之人的贴身之物装入一个瓦罐之中,便会成为孤魂野鬼,不能转世投胎。等日后放入那人的陵墓之中,便可与之一起投胎转世,再世为人。

我听了毒仙的话,又无法忍耐对心儿的相思之念,便改了初衷,回到了京城,却没想到回来之时,正是心儿和影衣的大婚之期。”

他之前说到自己必死之时,语气也一直平静无波,说到这里却哽住了,半天才又涩然的说道:

“她和影衣在一起很幸福,看着她开心快乐,我也。。。也很高兴,更加不忍心让我的事情破坏了她的生活。我知道我不能再留在她的身边,让她看着我死去,只能让她讨厌我,忘了我,这样将来我死了,她也不会太过伤心。更何况,以我情形,忽然猝死在逍遥王府,难免惹人怀疑,皇上耳目众多,如果查出了我的死因,难免牵连到心儿。

于是我故意惹怒了心儿,向她请求来陪伴小姐,一来我还可以尽量坚持一段时间,来照顾小姐,再者做了罪奴,将来便是死了,别人只当我是被折磨至死,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一直气息虚弱,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后,喘息的更加厉害,缓了几口气以后又接着说:

“现在我怕是不行了,我别无他求,我只求小姐念在我们多年的主仆情分上,待我死后,不要让人扔到乱坟岗里,随便埋了。求小姐将我烧了,放在瓦罐里,我身上的衣服里,缝着心儿给我的玉坠,把它和我的骨灰放在一起,埋在府里的院角地下。

待到五年后,皇上会为自己以及亲王修建陵寝,小姐到时候若是能重获自由,便将我骨灰交给逍遥王府的如月,或者不能,我已经私下求了如月,他会来找小姐的,到时候,他会想办法将我的骨灰藏到祭祀之物中,带入王陵,等到心儿百年之后,我便可以陪伴她了。

无论怎样,我求小姐日后能完成我的心愿,只是不要让心儿知道,我不想她为我难过。”

第70章

此时李琮瑄也不禁动容,多年未曾哭过的她,也湿了眼眶。想起慕晨轩当年大好年华,为了报答自己的恩情,忍心答应自己,去舍身侍人。当时不觉得如何,如今才发觉,自己对他实是难以割舍。

想起以往种种,心中大恸,冲口便要答应他的请求,泪光中却发现坚持着说完话后慕晨轩已是气息奄奄,微弱的暮色,透过窗纸洒在他俊美苍白的脸上,显得毫无生气,伸手摸他额头,一片凉湿,没有一丝温度。

一想到他要离开自己,李琮瑄只觉无法容忍,狠心哭道:“晨轩,你如何忍心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你若是死了,我立时将你葬了,让你永生永世也见她不到。”

她说完后,再顾不得许多,趴在他身上放声大哭,似要将这些年来的委屈怨气全部都哭了出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天色已经全黑,她才抽抽噎噎的收了声,惊觉慕晨轩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了起来。想起蝠寿草之毒,阴寒极重的,晚上阴气重时发作。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背着自己,一个人在晚上受了多少苦。又想到他陪伴自己也有几月,并没见他有男子信事,之前她也未曾留意,直到今天,李琮心拿来男子月事的白巾子,她才醒悟,阴毒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这身子已经废了。

见他哆嗦的越来越厉害,显是痛苦到了极点,李琮瑄心疼不已,但是要让他就此解脱了这苦处,离开自己,她却万万不能。

朦胧中,见他伸手胡乱抓了一块布巾,塞在口中咬住,她心里明白他是怕痛苦中,无法自控,只要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便可立即毒发身亡。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让他暂时放弃了死志,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春节期间,暂停国事,李琮心在家和影衣厮守了好几天,连府门都没有出,只觉平生从没有过的平安喜乐。

节假一过,她记挂着慕晨轩之事,趁私下与皇上议事之机,看似随意的提起了慕晨轩的事情,谈起他日前的境遇极惨,念及曾经的情意,既然他已受到惩罚,恳请皇上能免了他的奴籍。

谁知皇上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口口声声宗制规矩,毫无松口之意。

李琮心无法,出得宫来,径直去了李琮瑄旧府。给慕晨轩送去治疗冻裂伤的药膏。

守卫开了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慕晨轩并未在院中。李琮心径直进了李琮瑄的卧房,却见李琮瑄还如上次一样,依着墙角坐在炕上,慕晨轩就躺在她的身边,身上盖着的就是上次李琮瑄腿上围着的灰色旧棉被。

李琮心心中一窒,只盯着安睡的慕晨轩,一时竟忘了说话。

李琮瑄见她勃然变色,心中甚感舒畅。

慕晨轩自那日李琮心来过之后,体内毒性难以压制,过去只在子夜发作的毒性,如今白天也时有发作。

李琮心来之前,他被体内之毒折磨的死去活来,折腾了一早晨,方累极晕睡过去。

虽明知如此,但见李琮心误会自己与慕晨轩已有染而变得苍白的脸色,李琮暄一扫连日来的阴郁,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她低头看着慕晨轩,一脸的爱意。

李琮心本也不愿久呆,见此情形,把药膏递给了李琮瑄,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原以为自己对慕晨轩的心淡了,也看开了,今日这一遭,却让她明白,原来那个人早已经在自己心里生了根,今生恐怕是再也无法将他从心中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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