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本宫是状元》第47/55页
密道下面是一片天寒地冻,中央一席冰床散发着寒气。凌无极将她轻轻放在上面,白萱烟的体温接触到冰床,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慌张地拉着凌无极的手,无助地眼神惶恐不安。“好冷,这个好冷。”凌无极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安慰着白萱烟的激动,将她依偎在自己肩上,搂着她的身躯,“不冷,有我在就不会冷了。”
她懵懂地点点头,更加用力地抱着凌无忌的腰部,蹭了蹭他的胸膛。烟儿,究竟是谁要把你害成这般模样?萧柯,我曾要你好好保护烟儿,你竟然食言了,还让烟儿受了苦...凌无忌恨意无从可解,只能将恨意搁在一旁,把烟儿先治好。这冰室的温度很低,凌无忌逐渐感觉到不适应,唇色已经开始有了微弱的变化,睫毛下已经有些冰霜,但是他始终没有敢放开白萱烟,她的身体还是依旧发烫。
时间慢慢,而怀里的人儿已经有了睡意,打了几个吨便进入梦乡,凌无忌心疼地抚摸着她消瘦下去得脸颊,她这么淡薄的身体在这后宫定是吃了不少苦,想到这凌无忌暗暗感叹,幸亏是自己及时遇见了烟儿,不然下一次见面,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在这冰天冻地的地方陪着她,又有什么不情愿的?!只要她能好起来,仅仅一夜冰冻,又奈何?深夜下来,温度不断降低,白萱烟的身体终于热缓缓降下来,因为凌无忌的身上早已没有热度,也顺利地帮了她降温,凌无忌有些吃力地发抖,但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
一夜未眠,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凌无极再一次摸了摸她的体温,终于是安心了不少。而自己的手同这冰块没有区别,生怕冻伤白萱烟,又将她带了出去。滕方曰恰好在外面,看着脸色惨白地凌无极,着实一惊。“无极,你昨晚是干了多荒唐的事情?”滕方曰接过白萱烟,看着摇晃地凌无极有些担忧,“安顿好她,我先去休息一下。”
滕方曰心里不舒服,充满不耐烦地神情看了看怀里的女子,究竟是谁能让凌无极这么细心呵护?
第二百三十四章 喝药
梦里一袭淡紫色的身影,在黑夜里的月光下有些发亮,是谁?她伸手追上去,眼前突然亮堂起来,自己竟坐在床上,金丝而制的纱绫规整地垂落在兽毛毯上,华丽图案的床榻无一不在流露着皇族的气势,这时,一个小丫鬟规规矩矩地走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个小丫鬟略施珠粉还算标志,墨白色的衣袖衬托着文雅之气,“请姑娘服药。”
“这里是哪?”她戒备地目光扫过来,“这里是蓬莱殿。”小丫鬟轻声细语地回答道,蓬莱殿?看这些摆设,自己应该还是处在皇宫里面,“这是谁送来的?”她冷冷地望着小丫鬟手中的药物,一副不能相信地神情瞪着小丫鬟,“是滕...”没待小丫鬟说完,?方曰便踱步走进来,一声招呼也不打,径直走入屏风后面,注视着白萱烟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不耐烦地夺过小丫鬟手里的药碗,压迫性地坐到她床边。
“喝了它。”充满压制性地磁音刺激到白萱烟的神经,她还是装作一副不惧怕的表情瞪着?方曰,“你是谁?”?方曰没好气地掰开她的嘴巴,硬生生地灌了进去,好在药并不是滚烫,温度刚刚好。只是稍微呛着自己而已,她咳了几声,本能地捂了捂自己的嗓子,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不已。
“本王不喜欢不从命的女子。”说罢,?方曰冷哼一声,气冲冲地走了出去。那药碗也随之被摔在毯子上,白萱烟还未反应过来,小丫鬟连忙从不远处爬过来,跪着收拾地上的碗,“姑娘,方才那位是滕王,是西域的王上。”西域的王来中原皇宫做什么大人物,“他救得我?”白萱烟不屑地问道,小丫鬟懵懂地点了点头,“具体奴婢也不清楚,只见滕王抱着姑娘进来,吩咐奴婢好生照顾姑娘。”
这么一个不喜欢人的男子,又怎么怜惜自己的生命,白萱烟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掀起被子双脚落地的刹那,身体就像瘫痪一般,软绵绵地倒在床边。“姑娘,还是好好地躺着吧,晚些奴婢给姑娘送些食物。”小丫鬟轻柔地动作但不拖泥带水,将自己安顿好,出去没多久,便送来了食物。
“这外面真的是好安静啊。”她随口表态一下,倒让小丫鬟浑身一紧,察觉到小丫鬟的失态,她抬起头望着小丫鬟,“怎么了?”小丫鬟摇摇头,牵强地笑笑,“滕王和凌王不喜欢有杂音的。”她好奇地问道,“那凌王是谁啊?”小丫鬟缓缓地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凌王本人平日不喜欢在这些地方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同于常人
凌无极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只能嗅到满屋的中药味,自己浑身被安置着小暖袋,他揉揉有些沉重的头唤来候在外面的阿四,“阿四,什么时辰了。”阿四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小被凌无极救赎一直寄养在后宫充当个小角色,如今凌无极回来碰巧收了他做近侍。“主子,已经是下午申时了。”凌无极有些诧异地皱了皱眉,“主子,你已经睡了三日,再不醒过来腾王可就要折煞奴才们了。”阿四有些担忧地表情无奈地望着凌无极。
凌无极轻叹一口气,第一件事就想出去看看烟儿,刚打开门迈出去,又退回屋里,“外头怎么这么冷...”阿四机灵地送来一件风衣,“主子,你之前感染重风寒,这病还没痊愈主子是要去哪?”凌无极冷冷地目光刺了一下阿四,“奴才怎么这么多话。”阿四立刻本分地低下头,跟在凌无极身后不再说话。
拐角处,险些与滕方曰撞个满怀,“无极,你睡的可好?”滕方曰话语温柔可善,但那股发泄不了的怒意全部充斥在滕方曰的眼底,滕方曰冷笑着,“那姑娘可是精神的很,大早上的便跟丫鬟在外头干活。”干活?一提这些累的字眼,凌无极一联想到白萱烟那消瘦的身体,浑身就不舒服。
一句话也不回应滕方曰,焦急地向前面走去,滕方曰被无视地体无完肤,心里败坏的很。白萱烟正在河岸一旁,认真地搓着手上的衣服,那衣服不正是凌无极之前穿过的,这些事情明明让那些下人去做罢了,这个女人真不会给自己省心!
他差点要上去但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会不会跟她带来困扰,思前顾后还是没有上前。“阿四,让那个丫鬟和那个姑娘日后可以不要做下人的活,就说是滕王吩咐的。”说罢,凌无极又留意一眼白萱烟的背影,然后背过身离开了,阿四没有想多连忙按照吩咐走上前。
“两位,我们滕王吩咐了,两位不用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好好休息便是了。”阿四呆呆的微笑却又很是规矩,白萱烟有些不开心地挑了挑眉,“哦是吗?那算了,素素我们走。”她拉着之前的小丫鬟名叫素素,素素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但表面还是装作一副腼腆不好意思的模样,“谢谢公公。”
“无极,你不出面就是为了怕给她带来困扰?”滕方曰不屑地撇着凌无极,一口良酒早已下肚。“这些年,你在外莫非就是与这女子牵连上了?”凌无极听着这些话,沉默不语。“既然如此,你大可收她做妾,日后她可就是妃了。”凌无极望着滕方曰,淡淡道,“她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
若告诉滕方曰,她是凌默烨之前纳过昭仪,恐怕滕方曰拿着烟儿的性命开玩笑。“哦?对金钱不感兴趣的人,这个世间会有吗?无极,你不还是很渴望那把龙椅吗?”滕方曰诡异地笑着,“她不同于常人,这也是我最欣赏的地方。”凌无极回答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贵客
凌无极面无表情,“滕王,若烟儿真的捆在我身边,那才是让我不乐意的地方。”滕方曰有些质疑地目光呆滞地望着对面坐下的凌无极,忽然放笑,魅惑人心地眼底一丝嘲讽冉冉升起,“无极,你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跟我较真,这可不像我从前认识的凌无极。”
凌无极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淡然地余光扫了扫外面,天空方才还是有些阴云,此刻却阳光透过云涌,透射出金色的光辉,隐约鸟虫的鸣叫,仅仅是一瞬间的改变,倒让外面的景色与之前截然不同。“滕王,人都是会改变的。”凌无极浅浅一笑,又是一口酒痛快而下。
素素清闲下来,同白萱烟在硕大的院子里悠闲地逛着,可毕竟在这不是长久之计。“素素,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她温柔地抚摸着身侧的花丛,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素素有些诧异,“姑娘,待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滕王救了你,说不定...”还没说完,素素脸上一种窃喜地笑容忍不住绽放着,白萱烟立即否定了素素的这个想法,没好气地大步走起来,“说不定什么,你别瞎想了!”
“姑娘,腾王平日是个不会对下人低头看分毫的男人,姑娘能够被滕王救起,我们下人们早就对姑娘尊敬几分了,日后还指着姑娘飞黄腾达,别忘了我们。”素素跟上去,谈笑般解释道。白萱烟鼓气地转身瞪着素素,目光倒不是那种很可怕,只是带着怒意,“我可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身后一个巨大的软物依靠在后背,只见素素脸色巨变,一下子跪在她眼前。不用猜,身后便是那个滕王。滕方曰挑逗般磁性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想跟谁有关系呢。”白萱烟先是走向前方几步后,然后转过身,福身道,“参见滕王。”
滕方曰忍不住轻笑着,“好,懂点礼貌了。”这个女人长得倒也不差,仔细一看倒说倾国也不为过,只可惜脸色太糟糕了,“方才,你们二人的谈话我可都听见了,我滕王这么差劲吗?”白萱烟恭敬地口吻回答道,“滕王是个以大局为重的大人物,下人终是下人,没有别的想法。”这一番话听上去,直接就是把滕方曰和这个女人画个天地之差,滕方曰倒稍微有些兴趣,“不必,你既是我蓬莱殿的贵客,你也不是什么下人,日后见我也不必行礼。”
素素一脸羡慕地看着白萱烟,忽然滕方曰扫了一眼素素,“你可要好好地照顾贵客。”素素开心地点点头,“是,奴婢知道。”看白萱烟无动于衷的表情,滕方曰觉得有些奇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白萱烟沉默半响,“多谢滕王救命之恩,但我想离开这里。”
第二百三十七章 无能为力
滕方曰不悦地瞪着白萱烟的鬓发,“你给本王抬起头说话。”白萱烟没有一丝犹豫地抬起头,勇敢地直视着滕方曰仿佛要嗜血的眼神,这样的神情,见多了也不为害怕,毕竟自己也是死过这么多回了,本来就剩下不多的日子里,她不想再向任何人低头。
看着她这么平淡地眸子,滕方曰的气焰却是消下几分,“你觉得这里不好?”白萱烟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只是我不喜欢束缚的地方而已。”滕方曰好看的唇形紧了紧,这个女人怎么一副倔强的样子跟凌无忌有了几分相似,“罢了,待你伤养好,离开这里吧。”滕方曰看着她脸上表情微弱的变化,这个女人当真舍得离开这里,去外面那个不知道生死的地方生存?
“多谢滕王体谅。”她可算是稍有悦色,可滕方曰一副不甘心地模样转过身去,“但,唯有你病情真的好了,本王才肯放你走,在那之前,你还是打消溜走的机会吧。”白萱烟原本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又被泼了盆凉水般,“滕王,为何执拗在一个女子身上?”她一句话彻底掀起滕方曰心底的疑问。
是啊,为什么凌无忌偏偏固执在她的身上?他偏要将这个女子留下,把这个女人的真正面目揭发,让凌无忌看清楚,后宫的人可没有一个是高尚的。“本王的意愿你若想揣测,就到地下猜去吧。”一句冰寒除了让素素浑身打个颤以外,白萱烟倒没有任何异样。
这些有权有地位的人,是不是都是一个德行?白萱烟心底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一副自我良好的模样,真是看的够够的。“素素,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散散心。”她看了看素素,无奈地挥挥手,素素点点头,走开没多远,白萱烟身后一股凉意刺骨,一阵阴寒的声音低起,“还活着呢。”
白萱烟回头看去,“褚悠然,你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褚悠然一副不以为然地模样挑了挑眉,银铃般地笑声回荡着,“怎么不好意思的,我来关心你一下都不行吗?”白萱烟藐视地轻浮看去,“你若真心好意,又怎么会在我中毒之前不阻止,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褚悠然笑着点头,“看来让你一场毒发,你倒是聪明不少,不过,白萱烟如若你没有中毒,或许你早就被茆玉拉出去做个替罪羊了。”白萱烟眼中布满怒意,冷哼一声,“这些都是我碰巧而已,褚悠然,你的想法我也看破了,你也利用不上我了,你走吧。”
褚悠然沉默些许,半响后又说,“你活不了多久了,看你气血早已失调,三年或许就该是极限了。”白萱烟心里虽想平静,因为这件事是她早就料到的,但是还忍不住沉重几分,“这三年就当是我感激你,我会帮你完成这三年的遗愿,剩下的岁月你是想管恐怕是也无能为力了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面具人
白萱烟手中的茶杯忍不住颤了一下,脑海里回想着方才褚悠然的话。自己只剩下不到三年的时间了,她又能为谁做什么?素素端着药膳迎面走进来,善意地笑笑,“姑娘,快趁热喝了吧。”白萱烟眼中的碗筷,药水的颜色,一切仿佛都是灰色,喝下这些又能有什么用,明明还苦涩的要命。
“素素,我的病让大夫来看一下吧,我认为好的差不多了。”她默默地说道,右手无意滑落桌上的纸张,素素立即弯腰帮她捡起来,“嗯好,我这就去找大夫。”素素话音未落,连忙跑了出去。褚悠然忽然出现在门帘后,飘渺地笑声若隐若现,“这是怎么了?急着要去哪?”
她站起来,将碗中的药膳全部倒在了盆栽之中,“回去。”回去?莫非她是要回到浣衣房?褚悠然拉黑着脸,“你不必回去了,都结束了。”她转头看向褚悠然,莫名地问道,“结束了?”脑后袭来一种不好的感觉,“茆玉怎么了?”
褚悠然踱步移到桌前,随口道,“死了。”白萱烟心里骤然被狠击了一下,看着她脸上逐渐显现地内疚之意,褚悠然有些愤怒地说,“她是要害你的人,若不是她死,你还会站在这里吗?”她含泪地仇视着褚悠然,“你说的为何这么随意?”褚悠然冷笑地走到她面前,手却是空气一样,穿过她的身体,“你在后宫呆的几年是不是都随风而逝了?若她没有给你下药,或许她也得不到死的解脱,你跑了,尹如霜自然会把气都撒在她的身上,她做了一切,也是她要承担的。”
白萱烟眸子里的泪水瞬间蒸发,绕过褚悠然走了出去,“你别跟着我,我想安静一会。”是的,茆玉这一切都是自己被利益熏晕了头脑,才导致这一切,可若是自己当初没有认识茆玉和思雨,或许她们二人都还好好的,白萱烟落魄地斜倒在梧桐树下,只能听的见她沉重地叹息声。
凌无极悄然无声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无助地背影,缓慢地走了上去。“....”白萱烟听见树叶“吱呀”的声音,略带鼻腔地转头,高大的身躯身着深紫色的长袍,绣着雅致的竹叶栩栩如生,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相交辉映,一张兽面具遮挡了他的五官,只能感受到男子身上流露出的神秘气息,却有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凌王。”她站起来福身,凌无极沉默些许,走到她身侧,“你认得我?”她摇摇头,打量着他的衣着说道,“除了滕王和凌王怕是不会有人可以穿着上好的衣料在这里随意走动了。”凌无极为了不给她带来压抑感,站在距离她有些远的地方,“病好些了吗?”
“承蒙凌王关心,已经康复了。”还是一副说谎不打草稿的模样,她这样的脸色哪里像是康复的,“方才见你在这沉闷,可是受委屈了?”凌无极心疼地眼底恨不得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可惜这么样的表情被那张兽皮面具遮挡,外人看来只是随口的冰凉而已。
第二百三十九章 深夜船遇
她轻声带过,“没有。”惹得凌无极心中有些纳闷,凌无极没有听她说过第二句话,两个人的气氛莫名变得尴尬。忽然,她抬起头望着他那张面具,“凌王,小女还有些事,先行告退了。”她看不透这个男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凌无极沉默不语,目送着她离开。
素素在门外焦急地东张西望,这病刚好的人儿怎么就走得这么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终于,盼来了白萱烟从容而来的身影,“姑娘,你去哪里了?”素素连忙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屋里走,“大夫都等半天了。”白萱烟只好先行给大夫赔个不是,这滕方曰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连大夫的衣着长相似乎都不是这天朝脚下的人,倒像是个少数民族的男子。
“素素,你先出去吧。”她看出大夫有一些苦衷,只好先支开素素,那男子娓娓道来,“姑娘想必也是有自知之明,姑娘的病情正在进一步恶化,今年是不是没有得到好的调养?”她沉默地点了点头,“大夫,我只想让你帮我开一下压制病情的药物,治不好我也不会怪你的。”男子的表情有些沉闷,但还是答应下来,“那我每月来一次,这药你且收好,有什么事让下人告知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