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大人觐见》第23/183页


  就像盛和歌出现后,他跟盛锦天一样的优秀,原本不具备任何危险性的郁凤娇,突然手中有了依仗,盛和歌回归了盛家后,郁凤娇那段时间面对盛锦天时,鼻子都是朝天昂的,且不断的利用盛和歌同盛锦天争权,要命的还是盛家老太太特别的喜欢盛和歌,事事都依着郁凤娇。
  但盛锦天丝毫意识不到盛和歌的危险性,或者他意识到了,但依旧对于郁凤娇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就是因为盛老太爷在死之前,与盛锦天交代着要多帮衬着点盛家大房。
  很早的那个时候,谁都不曾怀疑过锦忆身上的血缘关系,盛老太爷将盛家几个后辈的德性都看在眼里,盛学礼不问世事,盛学貌游手好闲郁凤娇空有一番野心,手段太不入流,戎芬出身军旅,从来都与盛学貌感情不合,总是游走在盛家集团之外。
  再小一辈的盛锦忆是个女儿,且手腕能力都摆在那里,中上之资罢了,盛锦绣天生头脑简单只会花钱不会赚钱。
  这些所有人中,就只剩下一个在部队里淬过的盛锦天还有些担当,只是他是二房所生,为了避免今后二房将大房打压下去,盛老太爷在断气之前,给了盛锦天25%的盛世集团股份,并要盛锦天发誓对盛家大房,永远留下余地。
  所以无论郁凤娇的气焰有多嚣张,盛锦天都无动于衷,他本身也不爱在那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中争个高下,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随郁凤娇怎么折腾,可他的底线又在哪里呢?
  其实锦忆现在想想,她、盛锦绣、郁晓灵及郁凤娇围绕着盛和歌做了这么这么多,其实还不容盛锦天看得明白,或许人家盛和歌就未必在意他们在意的东西,所以盛和歌任凭他们闹,依旧过着自己那不问世事的日子,享受着来自两个家庭的温暖呵护。
  锦忆从上辈子就知道盛和歌只是想从事医学研究,也曾怀疑过盛和歌会在郁凤娇的调教下,变成一把对付盛锦天的利器。
  可是通过这几天与盛和歌的相处,锦忆觉得盛和歌根本不是那种能轻易被驱使的人,他有想法,也有自己的骄傲,性格虽然随和但绝对不是那种好好先生,郁凤娇想拿捏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便也就无所谓去与盛锦天抢地位了,盛锦天对于这一点,只怕一直看得很明白,所以一直稳稳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郁凤娇忙里忙外的折腾,他依旧将自己那盛家大少爷的位置坐得稳稳的,依旧手握盛世集团的决策大权。
  这辈子锦忆也是一样,心稳了下来,曾经的那些得失便能放下,她不想再回盛家重新折腾一回,无欲则刚,锦忆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的待着,赚钱,自给自足,再想办法弄死马嘉平和欧阳水儿,有了前世的奠基,她这辈子不靠盛家,可以生活得很好。
  待锦忆双眸通红的跑上二楼,正好瞧见引发这一连串事端的盛和歌从南宫孟的房间里出来,想来是刚将余茂才送进去,他闻见锦忆这匆匆上楼的脚步声,偏头一看,却是愣住了。
  “怎么了?”
  景和歌看着锦忆那红红的眼眶,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坚韧的姑娘,会因为什么事情而难过得要哭,所以他往锦忆走了两步,正待再问,锦忆却是转身,背对着盛和歌,不教盛和歌看见她的眼睛,问道:
  “我的房间在哪儿?”
  “这边。”
  瞧见锦忆这副样子,景和歌深知她倔强的不想让人过深细问,便指了指她的房门,待得锦忆低头从他身边宛若一阵风般刮了过去,景和歌这才拧着眉头,看向楼梯口处,正缓缓抬步上来的盛锦天。
  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明显的敌意,可却不明白为什么,就跟他当初不明白那个叫做盛锦忆的姑娘,为什么会对他满目痛恨一样,或许有钱人就是这样,全都是不可理喻的?
  这段时间,景和歌依稀知道他所遇到的这些人,应当属于某个豪门大户,对于这些有钱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景和歌不太感兴趣,他是个做医学研究的,将来也没必要认识这些人,但刚刚盛锦忆哭了,这让他有点儿上心。
  一点点上心而已,还达不到让他亲自去追根究底的程度,所以盛锦忆不说,他也就不问了,便冲已在楼梯口站定的盛锦天点了点头,态度疏离,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新手地图上,景色是永恒的,但NPC也是要睡觉的,玩家到了一定的时间,等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也是要通过睡觉吃饭等来得到恢复的。
  所以至少在8小时内,南宫孟不会再度启程,玩家们让人物进入了睡眠状态,自己就可以下线了。但在《亡灵世界》中摸爬滚打了多年的锦忆,知道客栈这种地方,其实是最不适合玩家下线的地方。
  至少在有上官家开的这几家客栈里,半夜三更都可能会有任务出现,所以锦忆也只是回了房间,躺在房间的床上睡觉,并不下线,以备随时会有的状况发生。
  053 盛学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锦忆躺在客栈的硬板床上,慢慢进入了睡眠,还未等游戏中发生什么事,她就接到了一通紧急提示,
  【您好,您所在的环境不安全,请您迅速下线】
  系统会发这样的提示给玩家,基本代表玩家在现实中的身体受到了威胁,锦忆心中一突,赶紧选择了下线,自游戏舱中爬出来一看,自己宿舍的门,被拍得震天响。
  她心中暗道不好,这火烧房的架势,也不知来者何人,锦忆早已经将入门密码改了,想进她这门的人进不来,自然要敲门,可依照马嘉平和欧阳水儿的性格,把门敲成这样,都惊动到室内的游戏舱警戒系统了,莫不是要来跟她决斗了?
  想到这儿,锦忆赶紧用毛巾擦干身体,穿好衣服,连澡都没洗,先在屋里找了圈看看有没有适合决斗的菜刀一类道具,无果,这才趴在大门上的猫眼里往外一看,松了口气,拍她门的不是别人,而是一身休闲羊毛衫的盛学礼。
  盛学礼,盛家长子,那个没什么存在感,几乎不被任何人记得的人物,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与锦忆记忆中的样貌别无二致,此刻正一脸的焦虑,仿佛锦忆再不开门,他便要强行破门而入了。
  防盗门,被锦忆缓缓的打开,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用那双黑眼睛,静静的看着门外的盛学礼,此刻,她知道她该叫爸爸的,可是嘴张了张,没有叫出口。
  好多好多年过去了,她对盛学礼的心情,依旧停留在她参加过的最后一场盛家聚会上,只因为盛锦绣和郁晓灵在盛和歌的汤里下了老鼠药,这事被厨娘抖落了出来,一向温文尔雅的盛学礼,就突然反身,一巴掌扇向锦忆,将她从桌子上打落在地下。
  尽管当时锦忆百般强调,自己是不知情的,但盛学礼和郁凤娇就是不信,盛和歌进门,无论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这账必然算在锦忆身上,容不得她辩解,辩解就是不知错,不知悔改。
  所以锦忆爬起来,冷笑着擦干嘴角的血迹,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就是自己指使盛锦绣和郁晓灵给盛和歌下的老鼠药,如今这个年代,一包老鼠药而已,又吃不死人,值得朝她轮大嘴巴子嘛?
  她的态度,愈发的激怒了盛家那一干长辈,锦忆看见盛老太太心情激动的数着手上的佛珠,口里不停喃喃着“造孽啊造孽啊”,看见郁凤娇充满了怨毒的眼睛,更看见了盛学礼,怒不可抑的顺手抄起面前的一只瓷盘子,冲她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盘子并没砸在锦忆的头上,只是擦着锦忆的额角,落在了地上,碎成渣,也碎的是锦忆的心,她这样一个人,盛家养了她20年,她是什么德性,盛家人不清楚嘛?她像是那种背地里给人下老鼠药的人?
  好吧,或许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锦忆真的已经成长为一个会背地里给人插刀子的阴险小人,可是当初还在盛家的时候,她真的真的是不屑做这样的事的。
  “小忆,你在宿舍里啊?”
  回忆被中断,盛学礼那焦虑中不失温和的声音响起,锦忆重新看回门口的这个人,只觉得有点儿陌生,但仍然避免不了的会想起,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会骑在他的肩头,看他专心伺弄花花草草,他也会背着郁凤娇,满足锦忆所有的小要求,那些画面,教锦忆心绪复杂的低下头,对盛学礼的话,保持沉默。
  其实门突然被打开,盛学礼感觉是有些意外的,他伸手扒了扒头上的短发,并没注意到锦忆有没有称呼他,没等到锦忆的回答,便难得恼怒的又问道:
  “你最近几天怎么回事儿?电话不接,人也没看见回家,宿舍入门密码还换了,我给水儿打电话,她哭得根本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你们俩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我”锦忆将门拉开一些,让盛学礼看清身后的游戏舱,心情晦涩难明,“我在游戏舱里面。”
  “哦,那你也要把手机外置在游戏舱上啊,瞧瞧你把我们给急成什么样儿了。”
  盛学礼伸头,瞧见锦忆身后果然放了一台游戏舱,大概理解了这些天锦忆没接电话的原因,肯定是没有将手机外置在游戏舱上,如此一想,气也消了大半,向锦忆招了招手,恢复了一脸的和蔼,温和道:
  “走吧,既然出来了,就陪爸爸去走走,我从家里开车过来,到现在还没吃饭的。”
  其实锦忆读了四年大学,盛学礼从没到她的宿舍来过,姑娘大了,所以也就不进姑娘家的房间了,而有关于锦忆至今为止所有的大学手续,都是郁凤娇帮忙办理的,实际上,盛学礼不光不管锦忆大学里的事,连盛家任何大小事,他都不怎么管。
  今次若不是郁凤娇实在不想看见锦忆,锦忆又连续多日与盛家断了联系,盛学礼是不会离开他的玻璃花房的。唉,命运太过弄人,上一辈犯的错,其实怎么也不该迁怒到年轻人身上的,现在盛学礼只盼着郁凤娇能早点想通,别等到最后伤了孩子的心,才终于释怀这段错来的缘分。
  基于某些让人想起来就酸涩心疼的理由,锦忆默默的回转宿舍,拿起了自己的饭卡,与盛学礼一同走出了公寓,以往锦忆每次回盛家,都会陪着盛学礼在盛家大宅的花园里散散步,两人说说笑笑的,倒也温馨动人。
  只是今天天色已晚,锦忆陪着盛学礼一同漫步在湘大的校园里,盛学礼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锦忆也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两人便一路沉默着,慢慢走出了校门,来到街边一家灯火通明的快餐店,寻了个位置坐下来,随便点了两个汉堡与可乐。
  “你妈妈她今天有点事,没来。”
  等到点的东西被机器服务员送了上来,终于,盛学礼寻了个话题作为开场白,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锦忆,恍惚中觉得这个他养了20年的女儿,脸上的神色已然陌生极了,听了他说的话,也没什么感觉一般的点了点头,不言不语。
  054 郁凤娇
  锦忆的反应,让盛学礼心中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这个孩子,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的样子,知道她的妈妈其实不是忙,而是根本就不想见她,于是盛学礼清了清喉咙,又问道:
  “你的钱还够用嘛?最近也没听你打电话回家要钱。”
  “够用。”
  寥寥几句话,让锦忆都不敢再看盛学礼的脸了,她低头,指尖捻着吸管,拨了拨玻璃杯中的可乐,借此掩饰住内心的酸涩,盛学礼还没有见识过锦忆对盛和歌的种种“迫害”,于是一如当初那般慈父模样。
  可她早已经历过盛学礼的震怒,他曾指着她的鼻子,疾声厉色的对她说:“如果你不能接受盛和歌的存在,那么你就离开盛家,去摆正自己的位置,盛家不需要你这么恶毒的人。”
  于是她倔强的冲在场所有盛家人发誓,从此再不踏入盛家的门半步,革去盛姓,只叫锦忆,若有违此誓,死无全尸。
  很难说这番誓言,是盛家人伤了她的心,还是她伤了盛家人的心,总之从此以后,她就真的只叫了锦忆,自我放逐,不管盛家如何,盛家也没再管过她如何。
  “以前你每隔半个月,就会与我哼哼,说钱花光了,这次怎么这么节省?”
  越与锦忆聊下去,盛学礼就觉得越心惊,这个孩子以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是她知道了什么?还是在学校遭遇了什么?他正待详细再问,锦忆却是有些坐不住了,抬头看着盛学礼,说道:
  “我今天有点事,我们能不能改天再说?等你们”等他们确定已经将盛和歌接回了盛家,或许早就已经忘了她的钱还够不够用这件事。
  在盛家长辈的眼里,盛和歌就是一个生活在地狱里的小可怜,那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质量,统统都成了怜惜盛和歌的理由,所以初回盛家的那段时间,盛家老太太,郁凤娇盛学礼,个个对盛和歌照顾得无微不至,以至于谁都没想起来,锦忆的钱是否够用。
  她曾经大手大脚惯了,还得供养个同样大手大脚的欧阳水儿,所以信用卡经常会透支,也经常需要找盛学礼哼唧填卡的事,可当盛和歌出现之后,锦忆突然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向父母撒娇的资格,而盛学礼早已将锦忆需要每月填卡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于是当生命重来一次,盛学礼隔了多年之后,再问锦忆的钱是否够用时,锦忆便有些受不了的不想再谈下去了,她起身便走,根本没给盛学礼任何说话的机会,让独自坐在原地的盛学礼,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
  玻璃窗外,一辆银色的悬浮车缓缓停下,银白色的车窗下落,露出驾驶座上,郁凤娇那张**得甚好的脸,娇艳,绝伦,一双丹凤眼,看着在夜色中跑远的锦忆,并没有出声叫她。
  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盛学礼带着一丝寒气坐进了驾驶舱,看着锦忆已经跑了很远的背影,宛若一个小点,渐渐湮没在浓郁的黑夜中,又偏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郁凤娇,叹了口气,道:
  “我觉得小忆今天好像有点儿不对,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能知道什么?!吃好穿好用好的,被养在我们这样的人家里,简直就快成了个只会花钱的废人,有那个脑子知道些什么?”
  郁凤娇的眼中充满了怨念与烦躁,驾驶着悬浮车很快便离开了快餐店,走的是与锦忆相反的方向,因为她真的不想在这种心情下,还与景华寒的女儿相见,虽然这个女儿,她养了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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