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大人觐见》第46/183页


  只不过季彩梦和马嘉平都忘了,虽然他们在一个密闭的游戏舱中,但同时也身处在一个非常真实的虚拟世界里,但凡真实的世界,总是会有着“隔墙有耳”这样的可能。
  话说回来,为什么锦忆转身而去。马嘉平怎么追都追不到,不是因为锦忆学习了什么上乘的轻功,而是因为锦忆走了几步,趁着柳树纷杂的遮掩,又转回了原地,刚巧就站在美人靠下面,将马嘉平与季彩梦的话听了个真切。
  只不过这墙角,真心不是锦忆故意来听的,她站在美人靠下,并没想过季彩梦也在酒馆里的。更加没想到。季彩梦的声音这么大,居然让锦忆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秘密里所透露的信息,让锦忆的心中宛若打翻了调料般五味陈杂,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全都有。她痴痴的转身。一步一步走离酒馆。拐了弯,避开马嘉平和季彩梦的视线,转上了一条羊肠小道。
  马家家境不错。经营着一家很大的皮鞋厂,在季彩梦刚嫁给马嘉平老爸的那个年代,皮鞋卖得不错,所以生活也就过得很优渥,但后来,随着虚拟社区的发展,让人类逐渐迁徙进了游戏舱,皮鞋衣物之类的消耗也就少了。
  于是马家的皮鞋自然卖得不好,到锦忆嫁给马家几年后,马家到了每个月都需要向政府银行贷款,以维持周转的程度了。
  说来贝世昌这个人,锦忆也是比较熟悉的,他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也没有殷实优渥的家境,不过一个小小的公务员罢了,但这人的所处位置对于马家来说,却是相当关键的存在。
  贝世昌年少的时候,靠着贝靖荷的供养,考入了政府银行,后来便一直在政府银行里任职,后来,大概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情,他被调派到审核贷款放款的职位上去,这个职位上的事情,都是依照程序在走,签字盖章什么的,倒也不是个什么人人争先恐后的肥差。
  以前锦忆也觉得马家向政府银行贷款,这款能够放下来,只是因为系统审核马家的还款能力,觉得这款可以放,便放了,与贝世昌没有半分关系。
  但如今看来,事实似乎远不如锦忆所以为的那么简单,包括马嘉平对她的接近。
  依照季彩梦的话,这其中还牵扯上了一个贝靖荷,也就是贝世昌的亲姐姐,盛和歌如今的养母,锦忆生理血缘关系上的亲生母亲。
  上辈子,锦忆曾经见过贝靖荷一次,那是在法院的调解席上,远远的看了一眼,当时贝靖荷对她满脸的陌生,一如郁凤娇所说,贝靖荷根本无法接受锦忆和盛和歌对调的身份,就连锦忆想要过去同她说上两句话,贝靖荷都情绪激动的跑开了。
  所以锦忆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非常漫长的岁月里,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十足十的可怜虫,养父养母不爱她,亲生的妈妈把她当成一个最最陌生的人,她无以为家,内心的失落与孤苦,无人可诉。
  所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是黑暗的,而马嘉平的细心呵护与耐心陪伴,成为了锦忆那段时期里唯一的一点光亮,她不嫁给马嘉平寻求温暖的话,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供她排遣内心的苦闷。
  重生之后,每每想起上辈子的点点滴滴,锦忆总觉得其实马嘉平这个人,在前期对她还是有着些许真心的,不会像别人那样只是看中她的身家,因为当她与盛家脱离关系后,马嘉平比以往待她更好,并不像别人那般,轻慢她半分。
  后来马嘉平的态度慢慢变得冷淡了,锦忆觉得可能男人这种生物,总不是个长情的种,纵然在恋爱时千般万般的爱着,结婚了之后,对待老婆,慢慢的就像是在搭伙过日子了,所以马嘉平在最后才会与欧阳水儿勾搭上,以寻求新的激情。
  然而,现在,锦忆从季彩梦那张大嘴巴里知道,事实远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简单纯洁,从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马嘉平这个人对她就是个谎言,大大的谎言,并且毫无半分的真心实意,他之所以到处宣扬自己的深情,只不过是做给贝靖荷看的,从而要挟着贝靖荷说服贝世昌给马家贷款。
  贝靖荷为什么要这样委屈求全?锦忆不明白,想不通,但从这一点上,锦忆至少明白了一件事,贝靖荷一开始就知道,盛和歌不是她的亲生骨肉,至少从好多年前,贝靖荷就一直在暗中关注着锦忆了,那在盛和歌身世被揭穿的时候,也就根本不存在贝靖荷不能接受两个孩子身份对调的事了。
  多么复杂的一个女人,这样迂回曲折又隐蔽的表达着自己的关注,还得忍受马家的要挟,为的究竟是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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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9 骗子
  一步步踏在青石铺就的小道上,锦忆思虑纷乱,她的头有些重,仿佛累极了一般,靠在墙上再也走不动路,她低着头,看着脚上的靴子,血一般红的颜色,像极了那天出车祸的时候,染红了地面的颜色。
  她的耳边,依稀响起了女人的哭声,一声声的哀鸣,仿佛痛失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让锦忆冷硬了许久的心,也不禁揪心般的疼痛了起来。
  不知为何,有滚烫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锦忆的手背上,她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撑在墙上,微微弯着腰,咬着嘴唇无声的痛哭起来,为了自己,也为贝靖荷,终究是她对不住贝靖荷,作了一辈子,落入马嘉平手中,成为马嘉平要挟贝靖荷的一颗棋子,这当中的愤恨,锦忆只要想想,就觉得意气难平。
  “盛锦忆?!”
  身旁,一道熟悉的男音响起,醇厚,干燥,带着些许的惊怒,还不等锦忆擦干脸上的眼泪,一只坚硬的大手便握住了她的肩头,将她转过身来,露出了盛锦天那张五官锋利的脸,也教盛锦天看清了锦忆脸上一塌糊涂的泪水。
  “怎么了?”盛锦天睁大了眼睛,扶住锦忆的肩头,紧紧皱着眉,又像是想到自己的态度,怕是会吓着盛锦忆,便缓了缓语气,又问道,“谁欺负你了?跟大哥说。”
  “我”她还是不停的流泪,低头。双手捂着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倏尔,锦忆抬头,伸手,一把反扣住盛锦天的手,急切道:“盛锦天,你帮我个忙,你在政府银行,认不认识一个叫贝世昌的?你告诉他。万万不能再给马家鞋厂贷款了。马嘉平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他全家都是骗子,你帮我。”
  她很瘦。皮肤很白。手腕反转处。都能依稀看到突出的手骨,以及纵横在白皙皮肤下青色的小血管,从什么时候开始。养尊处优的盛家大小姐,竟然变得如此消瘦了?
  盛锦天愣愣的垂目,看着锦忆的手,似是半天没反应过来,而后抬起眼皮,看着锦忆脸上的眼泪,默默的点了下头,应承了下来。
  他与盛锦忆做了20年的兄妹,虽然彼此间因为年龄的差距,关系并不热络,几乎从不说话,即便如此,他也是将盛锦忆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何曾见过盛锦忆有哭成这般模样的时候?
  这眼泪,教盛锦天也出离的愤怒了起来,他既然已经将盛锦忆当了20年的妹妹,那么就愿意继续将她当成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来照应,谁若是欺负了他羽翼下的人,从来都是得不到好下场的。
  只不过,从前的盛锦忆万事都有郁凤娇,自然轮不到盛锦天来帮衬一二,待得盛锦忆出事,郁凤娇不管盛锦忆了,盛锦忆自己又是一副顶天立地的坚强模样,盛锦天就是想照拂,也显得有些多余的感觉。
  如今真是20年来的头一次,他碰巧看到盛盛锦忆哭,且一哭就哭成了这般模样,让人觉得心都跟着一起痛了起来,所以不管盛锦忆要他做什么,盛锦天想,他都会答应的。
  身为盛世集团的掌舵人,盛锦天与湘省政府银行里的大小职员都比较脸熟,贝世昌管着贷款事宜,平日里也没少打过交道,要他与贝世昌说一说马家鞋厂的事情,轻而易举。
  只是盛锦天不明白,马家鞋厂是什么?太小的企业他记不住,马家是如何成了骗子的?不过既然盛锦忆提到了贝世昌的名字,料想这件事与贝靖荷脱离不了干系,只因为出了盛和歌一事,盛锦天自然知道贝世昌与贝靖荷的关系,贝靖荷是锦忆的亲生母亲,如果不是有这个人从中联系,盛锦忆怎么可能认识贝世昌?
  虽然心中有种种疑问,但盛锦天并没有在此刻问出口,他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想着,盛锦忆愿意说便说,盛锦忆不愿意说,他便不问,不管能不能得到解答,盛锦天答应了盛锦忆的事,那就会做到,他从来,就是这么一种性格。
  盛锦天答应了帮她,锦忆的情绪终于慢慢得到了平复,她一点点放下扣住盛锦天的手,在他的注视中,缓缓止住了眼泪,这才有了点心力关心起其他的事来,抹干眼泪,抬头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盛锦绣和邵二说你们不是困在什么特殊场景中嘛?”
  “从特殊场景里出来了。”
  他也慢慢松开了握住锦忆双肩的手,回答得一如既往那般言简意赅,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刚才那个护妹心切的盛锦天,仿佛不存在般,又是摆出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孔,问道:
  “盛锦绣和郁晓灵呢?她们没和你在一起?”
  “郁晓灵和邵二说是要救你们,去鬼谷拜师学艺当内应去了,盛锦绣,我打发了她去做任务。”
  “当内应?”
  反问一句,盛锦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吸了口气,垂目看着矮他半截的盛锦忆,那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问盛锦忆,就郁晓灵和邵二那两人的脑子,能当得好内应?
  不过表情如此,盛锦天到底没将这打击人心的话说出口,他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所以为了社会的和谐,一般沉默寡言,而且郁晓灵和邵二也是为了救他们,盛锦天再轻视这两人,也不该漠视他俩的一番好意。
  面对盛锦天脸上那充满了怀疑的表情,锦忆相当认真的点点头,重复肯定了一句,“嗯,当内应。”
  好吧,盛锦天确定他没听错,那两个人真的去当了内应,于是也不再说什么,低头,从储物袋中拿出灵灵镜,给邵大去了条有关于此事的信息。
  发完信息,盛锦天将灵灵签收回腰间的储物袋,吸了口气,转身,给身后的锦忆丢下一句,“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便率先往小道外走,他是一番好心,也不知从哪儿听说的,女人如果心情不好,暴饮暴食是个改善心情的不错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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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 舍命陪君子
  身后,锦忆想了想,最终还是跟上了盛锦天的脚步,她其实没什么胃口,重生以来,好像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游戏中,总觉得肚子一点儿都不饿。
  现实中还好,有一整舱的营养液泡着她,足以维持她的一切生命特征,但游戏中是有体力值的,体力一旦透支,玩家也需要吃饭睡觉休息的。
  锦忆的体力如果透支了,一般会选择打坐休息来恢复体力,她极少考虑到通过饮食来恢复体力,总觉得心中恨意不消,她始终无法真正的开心快乐起来,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当盛锦天说要带她去吃东西的时候,锦忆有些犹豫。
  有些事,其实去找贝靖荷说清楚,可能会更好,但锦忆直觉上不想轻举妄动,根据她的记忆,上辈子当郁凤娇找回了盛和歌后,曾一纸诉状将景华寒和他的遗孀贝靖荷告上了法庭,告的就是这对夫妇盗窃婴儿。
  后来因为贝靖荷坚持不承认她知晓此事,经过诸多波折,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如果锦忆这个时候上门去找贝靖荷摊牌,她怕会给贝靖荷添什么麻烦。
  默默想着,很快就走出了羊肠小道,锦忆和盛锦天来到经嘉县的商业街,经嘉县虽然没有安阳县那么大,但比起暴林镇来,还是多了几条街的,商业街依旧人头纷杂,街边熙熙攘攘的挤满了小摊小贩,扯着嗓门吆喝着自家的东西。
  “走这边。”
  锦忆伸手。拉了拉盛锦天的衣袖,待他回过头来,她便指着斜地里的一个小面摊子,摊子很小,支在路边,相当的简陋,摊主是一位身材与戴成差不多胖的中年男人,正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一双很长的木筷子,搅动着面前土灶上的一口大锅。
  “你要吃面?”
  话虽这样问。却是不等锦忆回答。盛锦天就看了眼那路边简陋的摊子,主动往那面摊走去,在土灶旁边寻了张小四方桌坐下。
  他本意是去带盛锦忆上饭馆吃点儿山珍海味,但既然盛锦忆要吃这种路边摊。盛锦天也不嫌弃。撩起袍角便坐。丝毫不像一个身价不知几何的集团领导。
  锦忆走过去,也在四方桌的空凳子上坐了下来,经嘉县的街太过繁杂。未免她说的话,盛锦天听不见,锦忆坐在了他的右手边,随意扯了抹笑,对盛锦天说道:
  “据说这个老板下的面,才是经嘉县的第一美食,我以前”
  她顿了一下,神情略略一滞,又将嘴角的笑容扯得大了一些,继续说道:“我以后在《亡灵世界》里走南闯北,到了经嘉县,必然要来这里吃一碗面,每去一个地方,也一定要尝一尝那里的第一美食,否则人生就真的虚度了。”
  旁边的盛锦天,沉默的瞟了一眼锦忆,也不知是听没听锦忆的话,反正锦忆絮絮叨叨讲完一大篇,他过了好久,才是点了下头,回了锦忆一个字,“嗯。”
  这天,肯定是聊不起来的了,盛锦天真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锦忆等了半响也没等到盛锦天再多说一个字,老板的面端上桌,她看着盛锦天拿起筷子筒里的筷子,闷头闷脑的低头大口吃了起来,遂,叹了口气,也沉默的开始了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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