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大人觐见》第84/183页


  “你快走,快走。以后别来找我,走啊,再也不要来。”
  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也想起了锦忆的身份,这么多天来,因为锦忆出现在她的病房里。让贝靖荷几乎忘了要和锦忆保持距离,如果她与锦忆太过接近,害的其实还是锦忆,因为锦忆在盛家,如今要承受的,肯定比她多得多,比盛和歌也多得多,贝靖荷怎么就忘了呢?
  幸福总是来的那么突然,又去得那么匆忙,贝靖荷背对着郁凤娇,看不见郁凤娇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她美丽的大眼睛中,含着氤氲的泪,一下又一下的将锦忆推离自己面前,锦忆鼻头就是那么一酸,冲贝靖荷摇头,哑声说道:
  “我已经不是盛家的人了,我们走吧,从哪儿来的,回到哪里去,就我和你。”
  洁白的云,回到天上与云在一起,尘土自然回归尘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本来锦忆不想这么多愁善感的,她就只想带着贝靖荷离开,离开盛和歌和郁凤娇,她其实和贝靖荷一样,只要离开了这两个人,就仿佛离开了所有的悲伤与痛苦。
  她们俩人的存在,只不过是郁凤娇母子生命中的一段漫长的插曲,现在盛和歌回归了,那原本在这场错换中的配角们,可以领盒饭旁地里待着去了。
  可是锦忆被贝靖荷推了几掌,莫名其妙的就想哭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又一次要被人抛弃了一般,虽然知道贝靖荷推她离开,是为了让郁凤娇消气,可是锦忆就是难过了,难过贝靖荷的委曲求全,难过贝靖荷说的那句话,说再也不要去找她。
  好不容易,每个人都要开始新的生活了,锦忆正在慢慢认识贝靖荷,贝靖荷也开始修复心中的伤痛与愧疚,却因为郁凤娇的出现,让贝靖荷意识到,根本就不能和锦忆密切接触,否则就是害得锦忆在郁凤娇面前失宠。
  锦忆开始厌烦起非得将她当做泄气桶的郁凤娇来,这根本就是个自己不想好,也不想要别人好的人,但是可悲之处就在于,锦忆承了她20年的养育恩情,所以杀不得。
  “你舍得离开盛家?哈哈,这真是本年度我听到的最大一个笑话,盛家多好啊,吃穿不愁,金银用度无限,”
  觉得锦忆在讲一个天大的笑话般,郁凤娇昂天长笑,笑完后,面上含着得意的神情,看着贝靖荷那副伤心痛心的样子,指着贝靖荷,又对锦忆说道:
  “如果我是你,我会恨死这个女人,都怪她没有好好守住你的身世,让你现在身处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怎么?我看你的样子,是还想原谅她?怎么可能?你要恨她,杀了她,这样或许我还会对你好点儿?”
  “别说了!”
  挡在郁凤娇面前的盛和歌,原本一直没开口,却是因为郁凤娇指使锦忆去杀贝靖荷,忍不住扬起眼眸来,直视着郁凤娇,他的双眼里,全是痛苦,为难的痛苦,与乞求。
  身为郁凤娇的亲身儿子,贝靖荷的养子,他是货真价实的夹心饼干,如果人生有选择,盛和歌多想让郁凤娇和贝靖荷和睦相处,可惜这终究只是个妄想,这段时间以来,他从盛家接受到了多少爱,就接受到了多少怨憎。
  对贝靖荷和景华寒的怨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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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盛家的怨愤,他们觉得盛和歌应该理所当然的同他们站在一起,特别是郁凤娇,她认为她与盛和歌的母子分离,全都是贝靖荷与景华寒的错。
  可是盛和歌真的不恨贝靖荷与景华寒,他试图周旋在两个家庭之间,希望能用自己的求全化解郁凤娇内心的怨愤,然而一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郁凤娇心里的结已经打死了,她对贝靖荷的仇恨,无论用多大的爱来感化,都消散不了分毫。
  而郁凤娇呢,其实对贝靖荷之所以这样的恨,除了以上原因外,还因为就在她与贝靖荷的战争中,盛和歌一直在不停的袒护着贝靖荷,现在好像又加上了一个盛锦忆,这两个人在她的想法里,无论怎样都不应该原谅贝靖荷,特别是盛和歌,他是她的亲生儿子,怎么能在她针对贝靖荷的时候,不帮她而去帮贝靖荷呢?
  所以盛和歌越是袒护贝靖荷,郁凤娇就越恨贝靖荷,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都是贝靖荷偷换了盛和歌,所以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盛和歌不能和她同仇敌忾,都是贝靖荷的缘故。
  现在盛锦忆又是这么一副德性,郁凤娇怎么都不能明白,贝靖荷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自己不要的亲生女儿,盛家养了2o年,真相被戳破后,这个盛家养了2o年的盛锦忆,居然对贝靖荷比对她还要亲,今天之后,郁凤娇愈的恨贝靖荷了,贝靖荷不死,不足以让她消恨。
  这场战争中,锦忆满眼都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对盛怒之中的郁凤娇点点头,很是平静的一字一句道:“我心中没有恨,所以不会替你杀了贝靖荷,如果你要杀她,我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你派来的所有杀手。”
  她一把拉过贝靖荷的手,将贝靖荷往身后带了带。瞟一眼满脸都是痛苦的盛和歌,又对郁凤娇叹了口气,“我是说真的,我现在已经不是盛家人了。我的户口都出来了,曾经我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怨,现在只能说,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就好好守着你的儿子吧,盛大太太,希望永不再见。”
  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锦忆很理解盛和歌目前心里的难受,这没什么,盛家拥有金山银山,盛和歌会从中得到安慰,他很快会忘了这一段宛若夹心饼干般的日子,锦忆真心希望盛和歌在盛家能生活得愉快,这样他就能全心全意的当郁凤娇的儿子。郁凤娇也或许能从这一段亲子关系中,找到一点儿安慰。
  人生不是只有仇恨,还有许多的爱触手可及,而盛家的事,从此后就留给盛家人去操心了,锦忆只需要管好她自己与贝靖荷即可。
  她带着贝靖荷离开,抓着贝靖荷的手,钻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很快就湮没在莽莽人海中,留下郁凤娇母子站在原地。任凭郁凤娇兀自愤怒着,也看不见盛和歌转过头来,一直看着她们消失在人海中的背影。
  锦忆带着贝靖荷,第一站就是到了寄售商行。她将贝靖荷安顿在商行大厅中心设置的休闲椅子上,蹲下身来,抬起手指替贝靖荷将鬓角边的一缕丝捋顺,看着贝靖荷通红的眼睛笑道: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买个府邸来。”
  “锦忆。”因为锦忆的话,原本呈现痴呆状态的贝靖荷。双手倏然握住锦忆的手,急切的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真的把户口独立出来了?”
  “嗯,真的。
  锦忆点头,强行将自己的手从贝靖荷的手中抽离出来,起身便去寄售商行里买府邸了,她要说的已经在刚才都说过了,要告别的,都已经在刚才告别过了,从此后不想再为盛家纠结半分。
  之所以要买府邸,是因为锦忆决定带着贝靖荷在班昊城安个落脚地,也免得她走南闯北去之后,贝靖荷没有住的地方,虽然贝靖荷还有可能去找盛和歌,但锦忆尽锦忆的责任,就好。
  人头攒动的寄售商行里,锦忆决定好展开一段全新的生活,情感近乎枯竭的她,终于又有了点勇气置办家业了,而那头,人来人往的街面上,盛和歌闭了闭满是痛苦的眼睛,深吸口气,低头看着面前的郁凤娇,尽量温和的说道:
  “母亲,我们走吧,不是约了父亲在碧竺星吃饭嘛?”
  郁凤娇有些难得的失神,也不知是因为锦忆的离去,还是因为锦忆的话,她一句话没说,任由盛和歌搀扶着,慢慢的走到了碧竺星门口,然后进去,上了二楼,在路过盛锦天房间的时候,郁凤娇像是又找回了斗志般,挣脱开盛和歌扶在她手臂上的手,一把推开盛锦天的房门,冷笑一声,看着里头正忙忙碌碌的盛锦天,充满刻薄的说道:
  “刚才在路上碰见了盛锦忆,她说自己的户口早已经从盛家户口本上独立了出来,你前天去替和歌上户口,她的户口还在不在?果然说的是假话吧?”
  “现在她叫锦忆,不姓盛了。”
  盛锦天手捧一份卷宗,站在一排书架前,面无表情的陈述着,随后抬头扫了眼跟着郁凤娇进门的盛和歌,不无讽刺的又说道:
  “现在你们都可以放心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盛和歌应有的财产。”
  “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郁凤娇艳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情由原先的冷硬,缓缓变成一种不可置信,她花了一点时间来理解盛锦天话里的意思,随即大骇,问道:
  “盛锦忆的户口果真不在盛家了?谁将她的户口迁走了?”
  “我迁的,前天奉了奶奶的命,将盛和歌的户口迁进盛家,趁着这个机会,我把锦忆的户口迁了出来。”
  将手中的卷宗插回书架,盛锦天不怕死的承认了,他看着郁凤娇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心里头有种深深的解恨感,然后瞟向盛和歌,同样看到盛和歌脸上的怔忪,很认真的问道:
  “怎么?锦忆来了班昊城?前两天怎么都联系不上她,今天到了班昊城?我去寻寻她。”
  183 偏帮
  盛锦天背着双手就要出门去找锦忆,只是他伟岸的身子,在走过郁凤娇身边的时候,被她伸手挡住,郁凤娇心口起伏,横起眼睛斜斜的看着盛锦天,咬牙,恨声道:
  “盛锦天,我盛家大房跟你是有多大的仇?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乱动我盛家大房的户头?”
  “哦,我以为你不在乎。”盛锦天低头,锋利的眉目中,隐藏着一丝畅快的笑意,“婶婶,这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重要不重要,也不是你盛锦天可以乱动的。”
  “那就是了,不重要的人,我替婶婶解决了,既保全了盛和歌的财产安全,婶婶也不用费心想着怎么将锦忆赶出盛家了,做得不对?”
  盛锦天背在背后的双手,用力的拧了拧,低头看着一脸大受打击的郁凤娇,嘴角弯出一抹笑意,他替锦忆憋屈了这么多日,今日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心中自然是愉悦的,只是可惜郁凤娇这副尊荣,锦忆看不见。
  想到此处,盛锦天脸上的笑意敛了敛,苦笑一声,觉得就现在这种状态,即便锦忆看见了,又会怎么样呢?她既然已经不在乎盛家的恩怨情仇了,自然也不会在乎盛家的不舍,无论是谁的不舍。
  又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盛锦天绕过郁凤娇和盛和歌,转身走出了房门,留下呆立在原地的郁凤娇,脚步一软,若不是盛和歌及时搀扶了她一把,只怕就要跌倒在地上了。
  “她走了?”
  郁凤娇不敢置信的偏过头,看着身边的盛和歌。盛和歌没有说话,英俊的脸上,也是一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难受表情,于是郁凤娇猛的推了盛和歌一把,慌忙说道:
  “我还是不信,儿子啊,你替我去问问盛锦天。一定要逼他说出实话。我,我下线去找奶奶,我要看看户口本。”
  这一定一定不是真的。景华寒煞费心机的调换了盛锦忆和盛和歌,为的不就是让锦忆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嘛?盛家有用之不竭的财富,就是锦忆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得回来的财富,锦忆怎么舍得离开。她不会舍得盛家这可摇钱树的,锦忆自己不想走。谁又会逼她走嘛?
  郁凤娇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固然心情十分不好,也是因为太难以接受事实的真相了,可即便自己对锦忆的态度差了点。也没有想过要将锦忆赶出盛家啊,这肯定是盛锦忆害怕失去她的关注,所以传统盛锦天说的谎话。
  关于盛锦天这个人。郁凤娇从来都不信他讲出的每一个字,这人狼子野心。明明只是个二房的,却总是想要牵着大房的鼻子走,他会帮锦忆一起说谎?那一定是有什么天大的阴谋在其中。
  这样一想,郁凤娇的心里又舒坦了一些,于是急忙下了线,此刻也无暇顾忌盛和歌如何了。
  郁凤娇一下线,盛和歌便急忙起身去找盛锦天,在前方负手阔步向前的盛锦天,听得身后传来盛和歌的脚步声,他脚步不停,保持着自己的步速,不过一会儿,盛和歌追了上来,拦住了盛和歌,问道: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觉得我是为什么?”
  盛锦天冷嗤一声,停下脚步,偏头看向身边的盛和歌,他看到了盛和歌眼底的痛心,也看到了盛和歌脸上的为难,但盛锦天却是一脸的厌恶,毫不客气的对陷入沉默的盛和歌说道:
  “这世上,所有人都觉得你没错,你活在幸福阳光下,每个人都爱你,可是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她什么都没做,所有人却是说她错了,悲哀的是,她还没有反抗的权利,也没有为自己申诉的机会,甚至还没有人为她说过半句袒护的话,可以了,盛和歌,劝劝你那个自以为是的母亲,就当行行好,放锦忆幸福去吧。”
  “所以你这是在帮锦忆?”
  身材修长的盛和歌,平视着面前的盛锦天,盛锦天与他一般高,只是身材更为壮硕一些,看起来更富有一股充满了担当的勇气,他看着盛锦天在说起锦忆的时候,眼底同样有着怜惜,于是理解了盛锦天这样做的意图,并不认为盛锦天做这样的事,是在策划针对盛家大房的阴谋。
  盛和歌从来都相信锦忆,那是一个就像火一般的烈性女子,虽然有一点点的刁蛮,却决然不是任性的,她很热衷赚钱,但并不贪图富贵,所以当她说她已经离开了盛家,便不是一种故作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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