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水浒传全集.com》第2/413页


就这么一来二去,不清不楚的女人越来越多,偏赶上这些女人也都是些风月场上的滚刀肉,西门大官人的名号也就传扬了出去。

这产生了两个直接的结果:一就是良家女子离西门庆越来越远,都丢不起这人。同样的,西门庆所期待的爱情也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二风月场却离自己越来越近,因为大家都认定了他是属于这儿的,想要金盆洗X不干了,实在是很困难。

如果生活是一场这样的噩梦,你愿意醒来吗?西门庆想要醒来,想要一切都重新开始,想不让生活按照既往的惯性一样滚过,如果一个人的一生是出生前就安排好的,那这个人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当然,区别还是存在的,高高在上的金咸鱼会庆幸这一切,当然短暂的庆幸之后,他们的飞扬跋扈就会很快的淹没一切;而在底层的臭咸鱼,究其一生都在咒骂这种惯性,以及自己糟糕的运气。

是吧,悲剧吧。每一天都是过去的一天的重复。

上面所说的,一切都是常规。但这个世界能够持续这么久,一个人总能找到继续活下去的希望,是因为这世界上确实是有不确定的因素存在。虽然所有的事情都相对静止,但只需要一个波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改变。乞丐在某一天会变成皇帝,而王侯也可能会堕为蝼蚁。

在某一天的清晨,西门庆如同往常一样在一间小茶棚吃自己的早饭,当他如同往常一样吃完东西想要上街闲晃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还没吃饱。于是他停下来,又要了一块点心,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吃了下去。

这一块点心,是改变所有人命运的一块点心。

西门庆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开始了这一天的晃荡。晃荡到中午的时候,本来应该寻个地方吃些饭,却因为早晨多吃的一块点心,感觉不是非常的饥饿,所幸也就继续闲晃,吃饭对于西门庆来说,乐趣本就有限。

阳谷县城不大,下午的时候,西门庆也就晃荡到了紫石街。这紫石街好不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前些日,景阳冈上出了一位打虎英雄,名唤武松。据说是天神下凡,三拳两脚打死了吊睛白额的大虫,整个阳谷县都被震动了。甚至可以说整个州府都震动了。甚至自己的老相好在云雨之时也会谈及武松,西门庆想不到的是,一个没什么钱财的莽汉,也能成为风月女子的幻想对象,可见会点武艺也是非常重要的。据说那武松的大哥就住在这紫石街,西门庆也听得四邻议论,说高大如同天神的武二郎却有一个矮子哥哥,任谁都不能相信这是一奶同胞。西门庆每每停及此处,都会苦笑:武二的高大雄武,武大的脓包矮小,都不是他们自己所能决定的,这一切都是在出生的时候就确定好的。

即便是武大打死了老虎,也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承认,侏儒和矮子能成为这种英雄。

但不管怎么来说,武二打死老虎之后,武大的生意好了很多。忘了说,其实也不需要说,大家也都知道,武大是卖烧饼的。整个阳谷县城都在盛传,说武二天生神力,就是因为自小吃自己娘的烧饼,而武大的烧饼技艺是他娘一脉相传。无数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像武二一样孔武有力的家长;无数希望自己能够孔武有力的青年男性;无数希望自己某些地方能够孔武有力的中老年男性;无数希望自己的伴侣能够孔武有力的各个年龄段的女性,总之,大家都来买武大的烧饼。这一切都让武大感觉到措手不及,武大提高了售价,没想到生意更好了,人们认为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假以时日,紫石街也许会变成烧饼街。据说已经有一些人找到武大郎,希望能够共同经营烧饼摊,甚至还有好事者说可以在全国搜寻跟武大郎身高相仿的矮子来进行对烧饼的贩售,以达到原汁原味卖烧饼的目的。更有甚者,有人提出了,武大郎的烧饼现在不能再卖了,这属于国家资源,必须保护起来,否则一旦被其他番邦蛮夷掌握了这种烧饼技术,组织一支“武二”大军来攻打大宋,那可是了不得的事。而且最最不能忍受的事,一旦发生这种事情,恐怕会有相当多的女子改变大宋的国籍,而投靠番邦。县太爷已经在最近的地方商户会上,希望其他的商户能像武大学习,同时也指出武大下个月的税款要先翻一倍。“没办法,保护地方明白,官府也得下力气啊。”这是县太爷的原话。但是尴尬的是,开会的那一天武大并未出席,不过谁会在乎一个矮子到底在不在呢?

不过西门庆不相信这个,如果说吃个烧饼就能打死大虫,那自己早就没有床可上了。迎着或逆着杂乱无章的人流,在这随时可能被更名的街道上走,有一种沧桑之感。正在西门庆专注无比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啊”了一声,只见一个挎着筐子卖梨的小厮,正捂着自己脑袋向上看,地上有一根棍子,顺着这小厮的目光网上看,能看到一个已经未关上窗户的残影。很显然,这个梨子小弟被撑窗子的叉棍给砸着了,这小厮长得歪瓜裂枣,这个捂头的动作更滑稽,这幅活画使得西门庆心情大好,哈哈一笑转身而去。

这正是:

叉棍本应此时落,谁曾料你已走过。借问如果何处寻,牧童遥指早餐饼。

好诗,好诗。

第二节 灌口二郎

武松

武松这阵子心情不太好。

前些日子在景阳冈上拳毙了一只大虫。当然了,当初如果真的知道景阳冈上确实有猛虎的话,武松是说啥也不会独自过冈的。武二虽然勇武非常,脑子却也不傻。别看他身高肩扩,论身材应该说是男人中的男人,汉子中的汉子,可是要真论起个头和分量来,只怕是一般的老虎都能毁出四个武二,更别说那虎中之虎,吊睛白额了。说到底,那都是逼的。以至于武二最后发现自己打死老虎了都很惊讶,愣了半晌,确定是自己毙了猛虎之后,还默默的对自己说:“罢了,难怪从前人们都称我是灌口二郎,看起来所言非虚啊。”

当然了,读者得看个明白,我又不是喜欢在书中加注释的那种人,这灌口二郎也就是传说中的二郎神。想来这称呼也比行者之名早了许久,可叹命运准备把“天神”变为“苦行僧”,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武松还不清楚。

武松为啥感觉不爽呢?不为别的,为了他哥。

武二和武大曾经兄弟之情非常好,武大年长于武二,又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对自己的弟弟自然是没的话说。当时兄弟俩居住在清河县。武二虽说已经成年,并且身强力壮,但怎奈世道不好,有心报国,但报国无门。你说去参加科举吧,小时候家里比现在更穷,武二也就没接受啥优良的学堂教育,在起跑线上就已经被其他的学子甩了十万八千里。你说去考武科吧,录取率低,而且期间充满了各种暗箱操作。为了给暗箱操作提供便利,近几年的武科,在传统的武艺考核和卷面考核之外又增加了一道面试。跟武松自幼关系颇好,本事也相仿的李六武艺拿了州府第一,卷面也过了及格线,但在最后的面试上被刷了下来。多方打听最后的结果是,面试官认为李六的左眉毛比右眉毛微低,这个样貌不适合中榜。

当然,这纯属放屁。面试官自己甚至没有眉毛。一切的根源都是李六没钱,没有能力去使银子。当然了,李六因为确实有本事,最后面试官也网开一面,录取了李六。只是说,要先对李六进行考察,希望李六能够好好锻炼,在基层的人民群众当中,把自己的左眉毛锻炼上去,与右眉持平,到时再凭借一身文韬武略,定可以平步青云,功成名就。

面试官这么跟李六说的时候,李六是感激涕零,当晚请武二吃酒,豪言干云,武二当时也真心为他高兴,甚至心中还有着隐隐的嫉妒。但这嫉妒大概也就维持了两个月,所谓到基层锻炼只是让李六去塞外当了普通的步兵,在某一次训练当中,百夫长在靶场里射箭,因为水平实在太遭,竟把本在身后的李六给射死了。当然了,这种不光彩的事,是不能大范围的扩散的。在李六的死亡报告死因被写成了:外遇贼,中流矢。

李六算是为国捐躯,朝廷给李六的家里送来了二十两银子作为抚恤。李六的父母看着活蹦乱跳的儿子变成了二十两银子,自是四目泪流。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武松断了参加武科的念头。这个世界太残酷,太需要运气了,不是吗?

其实武大在清河县的时候也是卖烧饼的,武二算个无业游民,也就一直靠哥哥的烧饼过活。好在那个年代跟现在不同,没什么夜生活。武松本人搁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晚熟,对异性也不是非常感兴趣,当然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武松才能长得高高大大孔武有力,发育时间太长了。当然了,这也为以后的武松平添了一些麻烦,错过了这个少年时代跟女孩打情骂俏的年代,让武松终其一生在面对女人的时候,不能够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经常是话一出口才发现与真实想说的南辕北辙。这也使得武二在清河县的广大女性群体中落下了个“能动手就尽量不说话”的名号。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武二靠哥哥养着。但偏偏武二高大威猛,武大矮小瘦弱,这一切也让武二非常的不舒服。

也就是这种亏欠感,造就了改变武二一生的变故。

那天,武大在卖烧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县衙收费人员。那官差蛮横无理,就是看武大矮小存心欺负。但武大到底是武二的哥哥,所谓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虽说平时人怂一点,但是这次是真被逼急了。那官差一来是没把武大放在眼里,二来能当上官差全凭舅舅是衙门里的师爷,实在也是脓包的厉害,因此也就是两三个回合,竟让武大抢过腰刀来,把官差给毙了。

武大一看到血,顿时慌了。当时是烧饼摊也不要了,奔回了家。正看到武二,就把事一五一十的讲了。武二听了之后,当时就决定,为了报自己哥哥的恩德,自己把杀人的名头担下来。于是快步出屋,来到了官差的尸体处,拔出官刀,在青石地面上划写上了:杀人者,灌口二郎武松。而后大步流星,离开了清河县。武大当时完全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兄弟为自己顶下了杀人大罪,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兄弟俩已然分别,再寻武松,已然是找不到了。

后来如果不是,清河县令被撤官下狱,师爷也跟着吃了瓜酪。也许武松这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机会。

然后就是我们都知道的情节了,武松知道自己没事了去寻哥哥,路过景阳冈,打死了吊睛白额的猛虎,也成为了阳谷县的都头。命运之神开始对武二微笑。

阳谷县令这些年来筹了些银子,想上京使使,以便自己能升官加爵,从而筹到更多的钱,然后继续上京使使,继续升官加爵。其实事儿,就怕细想,武松经常琢磨,阳谷县令加入说一直在这个循环里,那循环的最后结果是什么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不过有一点可以说明的是,阳谷县令是一个有希望有奔头的人,死气沉沉的国家里能有这么有追求的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也是一种幸事。不管怎么说,这笔钱县令要送到京城去,但是这个社会有的时候已经不是单单有钱就行了,因为有钱没门路,照样是没办法,好钢不能用在刀刃上,这也是一种资源的浪费,县令准备先把钱送到京城自己的亲戚家,然后再好好琢磨怎么把钱送上去。

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武松正走在这条路上。押送东西的感觉并不好过,这跟打老虎不同,老虎只有一只,可是惦记钱财的恶鬼却有很多。尤其是前些时日,由杨志所押送的生辰纲也不明不白的被人劫了去,这种气氛所带来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存在于武二的周围,长久的恐惧更不能靠酒精来麻痹,武二战战兢兢的走这一路,外表从容镇定,实际上袜子早被出汗的脚心弄湿。

阳谷县毕竟是小地头,押运的银子也肯定是敌不过那生辰纲,所以武二一行之后一挂马车,算上武松在内共五个公差。这一日路途艰辛,中午的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就没有休息,武二都是草草的吃了一口干粮,胡乱的喂了牲口一把草料,因此到晚上的时候已是人困马乏。紧赶了几步路,好不容易看到了前方一个小店,便再也行不得路,只得到这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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