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原跋扈全集Zei8.net》第124/127页


  “不许告诉别人。”哭完之后,还是原来的她。
  毕竟嚣张跋扈惯了,让人知晓,会……
  “棉儿,你常哭么。”他神色狡黠探头看她。
  “笑话。”她撇嘴道。
  正解。
  “常哭啊。”他恍然而道。
  她气恼一时又想不出如何接话,转身径直离去。
  “棉儿,好,不告诉别人。”他移步跟上前去。
  她不理他。
  “棉儿,当真不理我了。”他在她身旁侧首问道。
  她迟疑一会,继续往前。
  他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棉儿,你笑了。”
  她仍是面无表情转身往另一方向。他快她一步挡在前面。她又转换方向,他仍挡在她前面,他们这般僵持着,最后她终是忍不住,笑了。
  他一怔,随即扬起笑意。
  她并不是容易使人看懂的少女,即便她只有十岁。她可纯粹毫无遮掩的笑,发自内心待人。她又可将不愿被人发现的东西,隐藏的极好。但从不避开他的探究,反而对他敞开心扉。
  她女红一向不好,原因是她当真不用心。她说,她得放任一次。她不舍她的国家,不想远嫁他国。梅花很美,可她就是讨厌。她觉得世上最美的,是她母妃。对她的母妃,她怀着想靠近又害怕靠近。只有对她的父皇与母妃的事,她会有不同。其实她未有特别的喜好,很多皆随便。
  “棉儿,若我同父皇一般好。”
  “哥哥原便同父皇一般好。”
  听此回答他会失落。
  喜欢唤她名字,是因女子会喜欢。时常在她耳边说话,亦是如此。装作无意触碰她的手,仍旧如此。
  他未有每日都会见同一女子,未有每日都唤同一女子名字,未有这般亲昵的同一女子说话,未有要无意的触碰女子的手。
  可他产生了这般想法。唤她名字还挺好的,她在身边也不错。无意触碰她的手,其实,他想牵着她的手。
  “若我不是你的哥哥。”
  “那我又如何认识你。”她想了想回道。
  “还真是直接。”他故作失望的神色,又怎知心里是当真会失望。原是活在虚假的面目中,不想对他敞开心扉之人,心也会不加设防。
  “不是,小因子。我认识。”她歪着脑袋稚嫩而美丽的脸,此时正离他如此般近的距离在笑。
  “若我喜欢你,不似妹妹。”他与沐予因的交易,他迟早要同她表明心迹,可为何夹杂着心跳。小丫头而已,他在紧张甚么。
  她唇边的笑意僵直,美眸睁得大大,诧异溢于言表。
  他径直将她拥入怀中。心跳从未有过的加快,“就当你上次欠我的。”此刻,他竟害怕她会拒绝。
  她身子轻微的颤抖,却没有推开他。而他莫名的欣喜,这般拥着她,良久才放开。
  那日后,她不再主动找他。而他怀着不纯粹的目的。他找她,她是黎桑国公主,而他想见她。
  可又当如何解释。他送她华胜。以蜀阳国待喜欢之人的方式。华胜在蜀阳国代表着一世的诺言,它是忠贞不渝神圣不可欺的象征。明是一时兴起,但也表明内心最为真实想法。他不确定还能带着目的。令他诧异的是反而日渐明白沐予因所言之意,她与江山,为她而拥江山,如此也算知江山得来是何意义。权利的最高端,原是为守护一心守护之人。
  “一铜板掉进深坑,很多人都不会想要找回它……”
  “因为可有可无对么。”只觉心像在隐隐作痛。
  “我们都不是傻瓜,你要……”
  “我从不知妹妹会如此懂事。”他径直离去。是因心伤,欲要放手,不愿再心伤。可离去之后,念及她单薄娇小的身子,明净的笑容,他终归是不忍,放不开。
  折返回来,便见她提着衣裙在河中寻找。他立在远处很久很久。那时的她是他未见过认真,倔强。是甚么如此重要。他心中忽的被灼伤,他是可有可无,而又是甚么使她费劲心思找回。
  “别找了。”此时出声,又是如何卑微。他嫉妒被她费劲心思找回的东西,更嫉妒东西的主人。
  “哥哥,不是可有可无。他对我很重要。”她一愣,仍旧在水中找寻,过了一会回道。
  他的心顿时温热。即便不知她说的话与她找寻的东西有关。
  “我帮你找罢。”他唇边扬起弧度,眼里是与她那般纯粹的笑容。
  他脱下鞋子,学着她一般提着衣袍。走向她站的位置,到了她身旁问,“找甚么。”
  适才发现,来黎桑国半年,他变了许多。他信任她,出于真心待她,她可牵动他的情绪。未认识她前,未敢轻言相信,未敢出于真心,未敢表露神色。在他只略懂事时,母妃便这般教导他,他再长大一点,便知母妃说的是对的。可他遇到那样的人,给他十足的信任,对他敞开心扉知无不言,儿时母妃为何忘了教他,应当如何。
  “等找到了,我将它送于你,可好。”她凝着他,此时的她与方才在找东西时一般认真,脸上淡淡的笑容,明净而璀璨。
  这时他想做一件事,同时付诸了行动。他抱着她转了好几圈,才将她放下。她站不稳,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那时她有些生气,不过他总有法子使她气消。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一副脾气很坏的模样。
  她送的是铜板。
  她说,铜板在五岁之后,于她便不只是铜板。不知他是否相信,不懂事的人,也是诚心守护黎桑国。
  她说,铜板虽不是贵重之物,但送他,是因他是特殊的,他在她心中可是意义非凡,宝贵的很。她说的一点也不认真,眼里带着狡黠。但她不会将应认真的话骗人。
  “你觉着十岁的小姑娘会怕甚么。”他时常在想,可未有得出结论。脑中闪过那丫头主动拥入他怀中的画面。
  “不甚清楚。殿下何时回去。”
  “不是让你发问我。”
  “臣知罪。”
  “我是半分也未看出。”
  “殿下在皇城美名远扬,小姑娘自是不在话下。”
  “咳咳。”
  “殿下对此似也深有其感。”吕陇臆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咳咳。”
  “殿下可是感染风寒。我现便去找大夫。”
  “就请帮我找姓沐,名棉儿的大夫。”所谓,耳濡目染。又所谓,终不可及。
  “据我所知,她可不是大夫。”
  “我的病只有她能治,她只会治我的病。”
  “诸如此类的话,应对几位姑娘说过罢。”
  “哪的话。”应是姑娘们对他说。
  “对了,是许多姑娘对殿下说。”吕陇臆补充说道。
  “我倒是乐意公主每日都与我说。说几遍皆可。一直说也无事。”他的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弧度。
  他想吓她,是因想不出别的方式拥抱。他想,想牵着她的手便牵着她的手。可他是她哥哥,可以么。他不是她哥哥,从不是,但未敢告诉她,反而惶恐她会得知真相。见不得因他而使她难过。他当真入了魔怔了。
  “蛇。”他轻声说道,用眼神示意。
  她朝他的方向看去,未移步也不做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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