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原跋扈全集Zei8.net》第42/127页


  “不打算放下来。”
  “不放。”辕珂很拽嘛,即墨渠的脸都敢摸。反而,她的手开始认真地抚过他的额头,眉毛,眼角,鼻梁,薄唇。神色认真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处,他的五官完美无可挑剔。冷若冰霜。对她,他是如此的细心备至的呵护。辕珂拥入他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摸够了。”听不出喜怒,倒是屋内充满了暧昧。
  “是不是该我了。”
  她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子。劈死她算了。她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
  修长的手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呵护细致。她从未被一个男子如此珍惜过,就是爸也没如此。
  她的心早已沉沦,任由自己的心越陷越深。
  

☆、第六十三章 别离(一)

  自从那次进宫以后,她待在府中不出门。无事的时候修修花,看看书,画画甚么的。日子虽是反反复复着。其实在现代,读书的时候不也如此,多数的时间花在上面,就连她的课余时间,几乎都被各种家教占去。现在想做甚么,就做甚么,相比以前,现在的日子倒是有趣了哈。好吧,一切都是她在自得其乐。
  这一会儿,她正在仔细的修剪盆栽,她修剪的认真绝不亚于专业的“大神”,只是技术,呃,不敢恭维。其实觉得吧,她不修还好,修了反倒更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重在参与。”
  “倾心姑姑说,娘娘病了。”粉岱说道。
  去了不过是多了一个与她一起伤心的人。可是皇后病了。
  “姑姑捎话王妃去看看娘娘罢。”
  又再次去了半月未踏入的皇宫,未见的人。不知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希望她好吧。
  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依旧坐在椅子上,手里依旧握着那块玉玦。
  “娘娘,前几日感染风寒,执意不请御医。”倾心说道。
  若不是倾心的说的话,她真会将那块玉摔个稀巴烂。他妈的,睹物思人也不带这样的。
  辕珂双膝跪地。这次她必须说,“太子殿下,他已经离开了。”
  皇后终于从那块玉玦转移过来,面露寒光的看着她。
  “他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提高音量说道。
  说出这句话时真的很容易。她早便想对皇后说了。可是她的心却未意料到的疼。
  皇后掐着她的下颚,似乎要被掐断。最后无力的放开了。“死了。”便一直重复说着。
  后来,皇后想通了。不是因她说的话,而是倾心对她耳语几句。她能猜到七八分。心里滋生两种复杂的心情,快感,还有罪恶感。毕竟他是即墨渠的父亲。是活生生的人。
  从宫里回来已经是黄昏了,深秋昼长比较短,此时天已渐渐黑了。躺在榻上,今日,她很想“她”的母亲。她能说服自己对于她选择了“她”哥哥以外的男子。因为他们是不能在一起。他们是亲兄妹。几千年后,男男,女女,动物与人,都可以结婚。但亲兄妹不行。可她拿甚么理由说服自己,不去黎桑国不去看“她”的母亲。
  “母妃她在等你回去。”她想到沐棉儿对她说的话。嫁到别国的公主,可能一辈子都未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国家,但她这次要回去。她欠沐棉儿的。
  马车入黎桑国的皇城。辕珂此时的手心冒着冷汗。被发现不是他们的女儿沐棉儿怎么办,虽她脑海里时而会出现,“她”的记忆,可她并不是“她”。许多地方是都一样,生活的时代不同,就已让她们天差万别了。尽管她刻意的收敛自己,但她没有在黎桑国生活过。
  看着颈项戴着一个很普通的圆形瓷器,其实并不普通,链子是青铜做的。做工很精细。能将青铜做成这般精细,几千年的时代,不是花了时间便能够做成的,而能做出比小拇指还要精细一倍小巧的瓷器,也定是要能工巧匠。
  “提前送你。生辰快乐。”
  “你还记得。”
  “站在最接近我的地方的人是你。”
  她不由失笑了,害怕也一扫而空。呢喃道,“是我。”
  

☆、第六十四章 别离(二)

  马车从高大的城楼下驶过,黎桑国虽说未有雪昭国强大,但皇城的繁荣丝毫不亚于雪昭国。来来往往的行人,茶坊,酒楼,布庄。摆摊叫卖声声接连不断。
  黎桑国与雪昭国的感觉截然不同,是亲切感。
  沐棉儿的家,是否也会给她这种感觉呢。到了黎桑国皇宫没有直接去曳妃的宫殿,而是回了沐棉儿住的宫殿。她太喜欢“她”父皇的安排了。宫人因她的突然回来,有喜悦,有惊讶,更多的是流露出难过。
  她想她们兴许是因为,突然回来,只有被休了最为可能。所以她说明了这次来由。可当她说,她是回来看母妃的,宫人纷纷下跪。她万万想不到。来黎桑国的路上,她一直担心,她想怎样做才不被发现,怎样才能尽力做好。可是半年前,曳妃却离世了。当她知这个噩耗,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接受不过来。那她来这里有甚么意义。她永远都欠沐棉儿。
  宫人各个都掩面哭泣。
  “棉儿,回来了。”
  “棉儿,回来了。”
  她觉得声音很熟悉,沿着声音走去。
  鹦鹉仍就在学着人声,“棉儿,回来了。”
  鹦鹉是六岁时,母妃送给她的。而十一岁那年她离开了黎桑国,她将鹦鹉留在了她母妃的宫殿。现她的母妃又将鹦鹉送回来了,这意味着,她真的死了,与即墨沦一样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外殿还摆着一把古琴,多年前是她的母妃手把手一遍一遍耐心教她的画面。一切离得那般近,彷如就在眼前。只是她再也无法触及,再也见不到她了。
  “棉儿,回来了。”此时外殿只剩下鹦鹉的声音。
  “你说过的,会等我回来的。等及笄之年时,女儿曾告诉母亲,我只想嫁一个平凡人家,只想待在黎桑国。是不是女儿骗了你,是女儿不好。娘,回来好不好。”她的心绞着痛,堵在胸口喘不过气。
  “不,你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似乎认清事实的她,神色变得决绝。
  “公主,不要。这是曳妃娘娘留给公主的。”
  “留着死物有何用。”
  一阵清脆的响声,古琴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她跪在地上。
  “回不来了,留着让人回忆的物,来思念死去的人。以为如此便可代替人么。终是一场空,一场空而已。”
  眼泪从指缝里滑出,滴落冰凉的地上。抚摸那把摔在地上的古琴,手却颤抖得厉害,就像抚着母妃绝美却又苍白的脸,她的温度从手上一点一点的流失渐渐变得冰凉。她一句话也说不了,就连说一句话都会连着哭声一起。
  “公主,娘娘最不愿见到,便是你这般。”
  告诉我,为甚么。为甚么,所有的痛苦留给了我。而我可笑想帮你完成想要的,甚至还将你的母亲,当做自己的。此时的心到底有多痛,是你还是我,早已分不清。不想是你,却还是将自己当成你。为甚么。我要代替你,我也有自己家人,自己的思想。我不要是你,不要接受她死了。
  殿外的寒风,即使外殿已升了炉火。寒风却让她冷得瑟瑟发抖。外面的木棉花树怎敌得过寒风的摧残,如今只剩秃枝寒树了。
  木棉花,沐棉儿。
  她眼里忽然升起腾腾怒意。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着,指甲掐进肉里。径直往外走去。宫人慌忙的跟在她身后,被她冷冷一瞥胆怯的后退。虽不知自己此时的表情,但她想应好不到哪去。
  外面亭台楼阁,辉煌的宫殿。原便为皇宫所有。可这一路的木棉花树却只有这里,黎桑国皇宫才有。一路风景,她的愤怒却未有消失,反而更甚了。
  如今她就站在位于皇宫最高建筑的脚下。终是未有踏出这步。其实她已经离得很近了,只要在踏上一百几十个阶梯她便能到上面问个清楚明白。但这么做又能怎样。只是从他那里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然后呢。
  当穿着朝服大臣们从上面走下来时,她暗暗侥幸,被侍从拦下来还好。只怕是从此以后,她可就名声在外了。
  踱步离开,她从不属于这里。
  侍从匆匆从上面下来。
  辕珂停在门外。
  “小珂,她不是袁珂了。她现在姓”辕“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了。”
  她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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