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原跋扈全集Zei8.net》第48/127页


  “奴婢会帮你准备。”
  红盖头遮掩了她的神色。瞒过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眼泪不知何时滴落到她手背。忙将露在外面的手,藏于袖中。淡淡的应了声,“好。”
  冬日的黑夜,总是比较长。渐渐路开始模糊了,他们也早早地在黑夜袭来之前入住客栈。若是继续往前走,恐怕他们只能露宿野外了。而外面还下着雪。
  她从简单吃过晚膳后,到已笔命人送来水,已有一个多时辰,此时的水早已凉透了,却不见魏璟陶。冰凉的水却难以抵御身体的燥热。
  “这是甚么。”已笔问道。
  “催情药。”连瓮婉都帮她准备好了。还真是周到。
  而她已在酒里放了此药,并且饮下。
  “叩叩。”屋外的人,先是敲了几声,而后推门的声音,转而又是关门声。步伐往屏风的方向迈去。害怕,惊慌,但见到他的那刻起心里滋生的是恨。
  “爱妃,便如此迫不及待要与朕圆房了。”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对她来说很熟悉。一闪而过的诧异,却又压制不了心里的恨。“又不是第一次,一切不皆可从简。”她无非是想羞辱于他。
  若不是杜陆郡说的话,此时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有可能。杜陆郡提醒最恨他的理由。若不是他娶她,她便可待在故国思念他。平淡的终其一生。
  魏璟陶也很诧异。他未想到沐棉儿竟会是她。两年前他想过带走的女子。再见却是这样的情景,她成为他的妃。
  “既然娶了你,朕自然不会介意这些。爱妃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朕来。”
  “陛下你过来罢。”
  魏璟陶踱步上前,俯身欲将她抱起,她的手却阻止他。她的唇附在他的唇上,只是轻轻地尤如羽毛般滑过,像方才只是不经意的触碰。
  附耳轻声道,“本打算与陛下洗鸳鸯浴的,可水已经冷了。陛下真不懂怜香惜玉,让一个女子等了那么久呢。”她的话似在撒娇,实则是指魏璟陶的冷落。
  “朕命人换过的可好。”寒冷的冬日,此时上空正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她失笑道,“臣妾只是与陛下说笑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催情药的作用下,她的脸颊染上了红晕。
  四目相对一刹那,他竟生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朝着她的唇吻去,毫无意料的吻,先是一愣,她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见她的回应,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一只手放在她脑后,使她贴近他,更加深入,舌尖探入她口中,与她的舌缠绕。她的舌很软,比他吻过的女子都要美好,汲引,轻啃咬她的舌尖,直到两人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他才放开她。方才的意乱情迷,不知何时她的胸前已经贴着他,他的衣襟已被水渍沾湿了。她面上的潮红未退却,调整好呼吸,突然冷静了很多。可是杜陆郡在她临走前,对她说的话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蜀阳国陛下真的会要你么,不过是你父皇用十五座城池,还有与蜀阳国的友好盟约,若蜀阳国需要,黎桑国倾之全力。娶了你便只当你是黎桑国的质子。可不要不明白,你父皇的一番心意,好生伺候你的陛下。”
  她主动牵起他的手,她变得卑微,只能甘愿承欢。父亲的爱护,让她再也无法突破那牢笼,只能迎上去。父亲爱她,她也爱着她的父亲,还有她的国家,她的哥哥。哥哥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却永远不会娶她。她相信是真的,曾经的幻想一次次被打碎。
  醒来的时候,床边早已空空如也,做着如此亲密的事,却不是最亲密的人。目光投注在窗外的梅花,这是母妃生前最爱的,她穿上单衣下了床,不由走上前近距离的观看。
  “砰。”轻推门的声音。
  “公主,这般冷的天多穿点,不然会着凉的。”已笔第一眼见到她,便是关切声。
  “已笔,我想沐浴。”她也只有在最关心她的人,展现她的柔弱。
  看着房间的涂乱,弥漫着欢爱后的气味。在深宫长大自然知晓昨晚发生了甚么。
  “好。”已笔几乎是带着哽咽的声音回道。
  窗外的一切皆染上了白茫茫的一片,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探出手,已经好久,未有认真地看一场雪了。但她以后不会在看雪了,雪带来的是悲伤的感情。她开始讨厌黑夜,讨厌下雨,这些令人感到悲伤的事物。
  

☆、第三章 陌路(三)

  连日的下雪,他们已顾不上赶路,只能在客栈,暂做休息。而她在这时生了场大病。从那晚以后再也不曾出现的魏璟陶,此时却留在此,亲自照顾她。有时候逢场作戏,也是在所难免的,她也是宫里长大的。而且她还在花楼待了三年,那种无助彷徨,消磨了她的棱角,使她变得不愿说话,也只有将自己裹得牢牢的别人不能轻易靠近,她才觉得是安全的。
  魏璟陶的手轻轻的覆在她额前,感到额前的灼热,他竟有些慌忙的缩了回来。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在看着陌生人,不过他们也确实是陌生人。见过的几次也不过是偶然,她从未看清他的脸,记忆定格在他笔直修长的身影坐于马上,俊美的容颜如再世修罗吐出的那个“杀”字。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他的容。
  身为将帅,为了树立军威并未有错,可是她无法不忆起这些,已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思绪片刻,他已拧了湿布放在她额前,修长的手也附在上面。他复杂的看着她。为何他会为她心疼,也许早在两年前,她便被放在他心里。
  她道,“臣妾的身子自己清楚,明日出发罢。”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显虚弱。
  “朕不希望新娘在洞房时也是病着。”他丢下这句话,起身换湿布,他似乎忘了湿布刚已换过。
  “臣妾知晓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的心里有些失落。他只是希望她能好起来。为何她没有明白。
  随即两人开始沉默。
  次日,他们从客栈出发,继续往蜀阳国的方向。
  “公主,怎么还戴着它。”不是质问而是疑惑问道。自从她回来后,她便戴着它。之前几次见她看着它发笑。有天她再也不见它笑了,因他休了她,纳别的女子为妃。
  她瞥见眼胸前的瓷器。“我喜欢它。”
  她的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是他们两年来相处。他背着她,从未有人背过她,父皇也不曾有,仔细地摸着她的脸的每一个角落,那般呵护备至,小心翼翼地爱护。原是打算送他的,可她未有多余的银两,他送她泥人,那是他们的模样,他给她最喜欢的糖,他与她一起登山,她在下雪的时候等着他。他说她是他朋友,在花楼三年对任何人她皆是心生芥蒂,从那时候起,她却依赖他了。他娶她,因她是黎桑国公主,渐渐她不在乎了,以其别人留在他身边,她想留下的是她。当她以为,她再也失去他时,她选择了永远的消失,可是他却对她呵护备至,他不想失去她。她只希望做他的女子。再和别的男子作做亲密的事,进入那一刻带来的痛,想的却是他。生着病想着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比沐予因的还要多。深刻的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忘不了放不下的人,早在不知不觉的被他取代。因从未有一个男子像他这般对她。
  可是为何要让她知这些,“站在最接近我的地方的人是你。”
  “沐棉儿,我喜欢你。但是我会忘了你。种满木棉花一样美丽的地方,即使那里没有你。”原来她不重要。
  “公主你……”已笔无奈地轻叹。她喜欢的是人罢。
  “可是不可能了。”
  三个月前
  “我说咯,若是有天我走了,你会来找我。不想离开的时候,连一个来找我的人也未有。”这是他们走散时,他找到她后,她对他说的。
  他端坐在案前,笔却迟迟未动。阖上凤眸,不让此刻情绪表露在空气中。
  我的回答是“不会。”再次睁眼时神色平静无波澜。他不再犹豫的提笔,在诏书上写下,“朕之发妻沐氏乃黎桑国陛下最为珍爱独女。此举无意于破坏两国邦交。但亦给百姓一个交代。遂休之。”期间丝毫未有停留的写下,一笔一划,直至写完才放下笔。
  起身踱步至窗前而立,外面早在前几日,便下了雪,整座皇宫被染上同一的白色。
  “陪我一起看今年的第一场雪好么。”她问。
  那夜,并未下雪。她想看着漫天雪花飘落的样子,想与他一起。
  “即墨渠为何当初你不告诉你是喜欢我的。即使那时你是骗我的,我都会相信。”
  她还真是傻瓜。
  “你吃醋了。”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即墨匿夜。喜欢渠亲王,喜欢渠,我最喜欢即墨渠。”
  “这样你很开心么。”
  “是。”
  “我会在你身边,你便这样一直开心下去罢。”
  他的视线渐渐有些模糊。
  放佛见到那天,她穿着白色袄裙站在外面等他的身影。他缓缓的行至她身边。她浅浅的笑了。“等你。”她了解他不会问她,为何会在站在那里,所以她先开口了。
  不过那只是幻影。
  大殿上,内侍宣读完诏书。大臣们皆呼,“陛下英明。”
  “事已至此,后宫也不能如虚设。此事便交由孔大人罢。”即墨渠缓缓的开口道。
  “臣遵旨。”

当前:第48/127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