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策全集Zei8.com》第116/160页


已然候在御书房里的刘彦,见着刘瑜进来,便起身见礼,“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瑜转走到御案后坐下,抬了抬手,“平身,坐吧。”

刘彦并未入座,而是自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子,奉上前去,“皇上寿诞之时,臣远在封地,未来得及亲手奉上贺礼。此乃臣为皇上预备的贺礼。”

刘瑜抬手打开木匣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刘瑜袖中的手不禁紧了紧,而后他抬头瞧着刘彦,“戴亲王的贺礼,朕很喜欢。”

说至此处,便已经极好了,可是,刘瑜终是忍不住又添了一句,“戴亲王和太皇太妃当真是心有灵犀,就连寿诞贺礼都一般无二。”

刘瑜抬手抚了抚玉佩上的龙纹,便将木匣子阖上,刘瑜担忧就此事说下去会失控,便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朕听闻最近丰州城不大安宁,不知戴亲王对此有何说法?”

“回皇上的话,丰州城最近时有匪徒出没,确是不大安宁。不过,臣已经命人全力缉拿,还请皇上宽限些时日,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

捉拿匪徒非是一日之功,因此刘瑜不再就此事上多言,转而提及了另一件事儿,“前些日子,戴亲王递上来的折子,朕已经看了。不知戴亲王对西域和谈一事,作何看法?”

“回皇上的话,西域人性格古怪,喜怒无常,且擅长毒蛊,若是得以和谈固然是好事。只是,臣以为,此次无论能否和谈,都需小心为上,谨防此次和谈有诈,切莫中了计才好。”

刘瑜不禁颔了颔首,刘彦所言极是,关于西域之事,刘瑜也是有所耳闻的,与西域一族和谈,确是存在着难以预料的风险,不得不小心谨慎为上。和谈成败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景国国威与皇宫安危,此次接待西域使者的人选,定要仔细斟酌才是。

刘瑜同刘彦商量定西域和谈一事,刘彦便离开了。刘瑜瞧着刘彦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他不禁瘫坐在椅子上,瞧着雕龙画凤的房梁,敛眸暗叹,“还真是信守承诺啊……”

今个儿发生了太多事儿,让刘瑜坚定了许久的心开始微微颤动。见着了这半年来足不出户的孟月,刘彦奉上的贺礼竟是和孟月一般无二,杨依依的别有用心……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心烦不已。

刘瑜不禁回想起半年前的事儿,御花园那一见之后,他便卧病在床,在选妃大典前两日,他的身子已经复原了。而据打探到的消息说,孟月也病倒了,然而,她却始终不肯请太医诊治,直至选妃大典前两日,病情仍是毫无起色。那时,刘瑜已经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当喜还是当忧了,他自私的希望她能够就这样病下去,直到选妃大典后。可与此同时,他却不禁想起那回,她病倒后,他为她请了太医,却是诊断不出半分异样,因而他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她的身子。

选妃大典那日,在刘瑜的忐忑中,孟月终是盛装出席。她容颜皎皎,仪态万方,根本不似病重之人,和御鹰所打探到的消息,可谓是天差地别。

那日,孟月稳重端庄,一切按照宫廷礼法制度进行选妃,做足了太皇太妃的姿态,而刘瑜瞧着一拨又一波女子来来去去,一颗心几乎沉入了无底深渊,万劫不复。也是自那一刻起,他终于下定决心,定要忘记她,将这段感情湮灭于时光中。

后来那一见,是在御书房中,她例行公事,呈上选妃名单,他看都未看,便直接拿起御笔,在上面写了个龙飞凤舞的“准”字,而后盖上玉玺。刘瑜虽是下定了决心,然而,在他瞧见仍是神情淡淡的孟月时,他终究是忍不住添了一个附加条件,“你既不想见朕,朕成全了你。但同样的,你是不是也要成全朕心愿才算公平?”

对上她那双平静、冷清的眸子,他勾唇一笑,道,“只要你一日不见朕,便一日不要再见戴亲王,这便是你摆脱朕所要付出的代价。你可愿意?”

当时,刘瑜本以为孟月会犹豫不决,却不曾想她应得干脆利落,“好,哀家答应皇上。”

自那日后,他们再没相见,而孟月也信守承诺,即便他屡屡召刘彦回禹州城述职,她始终信守承诺,不曾见过刘彦一回。而今,他见了她,她又可会去见刘彦?还有,他寿诞那日,她命人送来的贺礼玉佩,他方才那般随意一抛,不知有无损伤。

刘瑜不禁越想越烦躁,瞧着御案上厚厚的奏折,他半点儿处理政务的心思都没,纠结了片刻,他终是唤道,“来人呐!”

林禄疾步走进御书房,礼了一礼,道,“皇上有何吩咐?”

☆、第十章 漫漫岁月(三)

刘瑜瞧着林禄,沉默了片刻,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将最想说的话压入心底,“方才朕让你收起来的那块玉佩,此时在何方?”

林禄将玉佩自怀中取出,奉上前去,刘瑜伸手接下,挥手道,“下去吧。”

刘瑜将两块玉佩放在一处仔细打量,于雕工神韵上看,孟月所送的玉佩要更为秀致几分,而刘彦方才奉上的玉佩,却是多了几分峥然之姿。

刘瑜将孟月送的那块玉佩收入怀中,把刘彦送的玉佩挂在腰间,他默然了片刻,终究是取下腰间的骨哨吹了三声,自窗子里吹进一阵冷风,转眸看去,御鹰已然跪在了御案旁,“属下见过主人。”

刘瑜瞧着御鹰,不禁想起前几日御鹰前来禀报,说是调查之事有些眉目了,他当时的态度不知怎的,竟出了奇的强硬。命御鹰不必说打探到的消息,且让御鹰撤回了打探消息的人马。时隔不过三日,他若开口询问,岂非自打耳光?

刘瑜犹豫了半晌,虽是有诸多顾虑,却仍是不禁开了口,“将你前几日调查到的消息,同朕说说吧。”

这半年来,御鹰时时刻刻守在刘瑜身旁,对于刘瑜的心思自然也是晓得几分的,刘瑜会有此一问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儿。因而,御鹰肃穆的神情并未有半分波动,听得刘瑜问话,便紧接着答道,“回主人的话。前些日子,属下派去平州城的人,在平州遇到了一位卖馄炖的老者,他是平州城的土居户。自那老者口中,打探出十余年前,曾有一名少年和少女去他的摊子上吃馄炖,当时二人未带银钱,便曾留下一双银筷子作抵押。属下派去的人,经多方查证,得知老者口中所描述的银筷子,与先帝赏赐,皇上随身携带的那双银筷子极为相似。若是得以证实那银筷子乃皇宫之物,便可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想来很快便能得知皇上十余年前是否去过平州城。”

刘瑜沉吟片刻,脑中不禁闪过一个卖馄炖老者的模样,他抬眸瞧着御鹰,问道,“那个卖馄炖的老者可是七八十岁的模样,慈眉善目,却一点儿也不驼背?”

御鹰不禁怔了怔,刘瑜描述的老者模样,与密信中的一般无二,“正是。主人所描述的,与密信中的一般无二。皇上可是见过那老者?”

刘瑜不禁颦了颦眉,暗道:天下间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儿吗?

刘瑜微眯双眼,回想着当日老大爷曾说过的话。

“瞧公子的模样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还吃得惯老汉的馄炖?”

“公子的模样倒让老汉想起十几年前的一桩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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