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策全集Zei8.com》第23/160页


“吩咐你事儿可办好了?”

“回公子,属下已命人去传了话,想来不日便有结果。”

☆、第二章 家国天下(十五)

回到禹州那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孟月从摇摇晃晃的车帘子缝隙里瞧着宫门前傲然而立的明黄色身影,她不禁生出几分恍惚感,似有一种光阴逆溯的错觉,曾几何时,她每每出宫归来,先帝几乎回回都在宫门前相迎,这样的事情多了,她便偶尔会想,这个以“囚禁”之名封她为妃、对她百般宠爱的男人,究竟是否真的只是囚禁而已。

他曾道,“这些恩宠,是对你所耗费年华的补偿,任后宫佳丽妒红了眼,你也不必愧疚。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他亦曾说,“朕可以让你做景国最尊贵的女人,但是,朕却不能让你嫁于他为妻。朕不是帝王之才,却被迫登基,而他拥有霸主之气,且懂得内敛,日后定是景国开疆拓土的一代明君,他不能被感情所羁绊。他需要的是能辅佐于他、身后有着稳固权势的女人,这些,你都不具备。”

后来的后来,他亲手喂她服下毒药,“月儿,朕终于知道他为何会这般执着于你了,或许有你伴在他身旁,更能助他成为一代明君。可是月儿啊,如今……是朕舍不得你了。朕不会让你死,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朕身边,朕会护你周全,让你享尽富贵尊荣。”

“太皇太妃,该下车了。”

不知何时,马车已停了下来,玉秀掀开帘子,伸手相扶。孟月任玉秀扶着下了马车,她抬眼瞧着刘瑜,一步步走了过去,她面上平静如水,一颗心却早已是涟漪荡漾。终是回来了,回到了这个似牢笼一般的地方,她解救了他的子民,可是谁来拯救她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心?大义与家仇间的争斗,究竟几时才能得见分晓?

是夜,月光皎皎,繁星点点。

孟月坐于庭院中,对月小酌,恍惚间她似是瞧见了刘瑜的身影,她分不清究竟是真的还是错觉,她便坐着,直直地瞧着那身影走近。

“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了?”

刘瑜瞧着孟月酡红的双颊,迷离的眼神,不禁心中一动,忙敛眸掩住眼底的涟涟波光,“前几日,朕得了罐龙泉水,晓得太皇太妃好茶,便于太皇太妃拿来了。”

孟月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此时的她与往日里的冷清漠然大不相同,许是饮了酒,没了往日里的周到礼仪,刘瑜却觉着似是与她亲近了几分。

“朕陪太皇太妃喝几杯吧。”

孟月命玉秀添了只酒杯,便让她退下了,刘瑜也挥退了林禄,一时间,庭院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孟月一言不发,刘瑜亦沉默着,只时不时的瞧孟月一眼,随着壶中的酒见了底,她眼前一片朦胧,只觉面前之人也似是变了模样。

刘瑜瞧着孟月红润的脸颊,不禁伸出手去,触碰到那抹柔软滑嫩,他被烫着了一般蓦地收回手来,她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那抹柔软温热叫他心中一惊,不禁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她双眸含笑,秀眉微挑,“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不禁有些怔然,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

她双眼迷离,红唇微启,“曾经我想要做景国第一舞姬,可现在,我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待醒来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那个无忧无虑的……”

他瞧着趴在自己手臂之上沉沉睡去的女子,不禁摇头苦笑,“你如此姿态以示,真当朕是柳下惠不成?”

☆、第三章 红颜劫(一)

刘瑜回到朝阳殿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困惑许久的答案了,那空庭苑中的女子,在他心中已然由“知己”悄然冠上了“红颜”二字。即便如此,可如今他初登大宝,虽是朝局已定,但朝堂之上仍存在反对之势不说,中立势力更是占将近半数,一旦遭逢变化,左右摇摆之人定会成为朝局动荡的大害。此时他虽是坐上了至尊宝座,却仍需处处小心谨慎,逐步稳固势力,以备不时之需。

逢此关键之时,他怎能因了那小小的心动,而让区区一先帝遗妃乱了全盘计策?

子那日后,白天,刘瑜一如既往的上朝、批改奏折,夜里,他多半宿在昭华宫。如此,五日转眼即逝。

第六日午后,正当刘瑜觉着一切都逐渐步入从前的轨道时,却见着林禄进来通报,“皇上,太皇太妃来了,此时正在外面候着。”

刘瑜本以为自己改心静如水,却禁不住握着御笔的手抖了一抖,本该是一个苍劲洒脱的“准”字,却因了最后一笔如同秋日里于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一般,仔细看去,似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刘瑜听着外面的“哗哗”雨声,不禁蓦然起身,将手中将御笔放下,疾步向御书房外走去。

出得房门,只见一抹湖蓝色的纤细身影正相背立于房檐下,一旁的宫人虽为她撑着伞,却仍是染湿了衣摆,刘瑜不禁心中微动,似是一缕冰凉地雨丝落在了温热心尖儿上的感觉,“今个儿下这么大的雨,太皇太妃既是来了,何不直接进去?”

孟月转过身来瞧着刘瑜,“谢皇上关怀。哀家虽为长辈,却也不能坏了宫中的礼数,这御书房自来便是后宫女眷不能擅入之地,自当得皇上召唤才能进去。”

瞧着孟月漠然的神情,刘瑜心中不禁一揪,听她如此说道,他面色如常,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外面寒凉,太皇太妃里面请吧。”

两人进得御书房,刘瑜命人取了个手炉来给孟月暖手,待两人都落了座,孟月方才道,“皇上,今个儿哀家来此,是有一事相请,还望皇上成全。”

“太皇太妃尽管道来便是,但凡朕能做到的事儿,定然不会推辞。。”

“哀家此次豫州之行归来,带回了一个在此次雪患中失去了双亲的少年,他自小立志学武。哀家听闻月余之后便是新一批的内卫选拔,不知皇上能否悯其身世,给他一个机会?”

听得孟月的话,刘瑜不禁想到前些日子从豫州传回来的飞鸽传书,曾提及孟月为人证挡剑之事,不知她口中的少年,可是那人证?

“太皇太妃尽管放心,即便是破格提拔那少年做内卫,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太皇太妃既提及了此事,朕自没有不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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