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策全集Zei8.com》第60/160页


莫九黎不禁怔了怔,“不是你使人传话叫我来的吗?”

孟月听得此话,不禁眉头深锁,“今个儿午时便要开棺验尸,再过不了多久就是午时了,我怎会在这个时候唤你过来?”

莫九黎不禁面色大变,“若是如此,我岂非中了敌人的圈套?”

孟月叹息一声,颔了颔首,“怕是如此吧。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赵修仪的尸身,那里可有人盯着?”

“有皇上身旁的林公公盯着,我快些回去,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孟月听得有林禄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儿,“若是当真有林公公在,便不必担忧了,你快些回去吧。”

“有件事儿,我前几日就想问你了,你同林禄究竟是何关系?为何他愿意为了你冒险?又为何他做出的手势,只有你们两人看得懂?”

孟月抬眸,直直盯着莫九黎瞧了许久,就在莫九黎以为孟月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得她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赵修仪的尸身,天牢不是久待之地,你是皇上身边的人,若是让人晓得你在这个当口儿来天牢探望我,只怕会给敌人留下诟病的口实,若到时再牵连了皇上,便得不偿失了。”

莫九黎晓得孟月说的句句理儿,于是便不再追问,“好。我那便先走了,待日后有机会,你定要说说这其中的故事。”

孟月笑而不答,只道,“万事小心。”

莫九黎笑着应了一声,便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瞧着莫九黎的背影,孟月不禁眯了眯眼睛,暗叹:此事只怕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呢。隔墙有耳,她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能说的,只希望莫九黎能够敏锐的察觉到。真不知,距离午时这一个时辰内,究竟发生什么风云莫测之事。入宫数载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轮回在生死边缘,按照道理来说,孟月应当是紧张的,可不知为何,她却一点儿也不担忧以后的事儿。

莫九黎匆匆回到停尸房的时候,林禄已经不在了,莫九黎心中一惊,他抬手丢掉被风张坏了的伞,撒开脚步跑进存放赵修仪灵柩的房间,见着还放在原地的灵柩,莫九黎这才松了口气。

莫九黎走上前去查看灵柩,却猛然瞧见地上掉着一枚钉棺材的钉子,他弯腰拾起来,围着灵柩转了一圈,却未曾发觉哪里掉了钉子。按照常理来说,棺材上的钉子皆是钉的极为结实,即便是拔起来也要耗费不少力气,若是没有人动手脚,钉子根本不可能自个儿掉下来的。

莫九黎瞧着手掌中的钉子,终是下定决心,打开灵柩一探究竟,以免万一赵修仪的尸身被人掉了包,那么,到时候验尸结果一出,孟月只怕是要百口莫辩了。

莫九黎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开始撬棺材的钉子,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撬掉了棺材上的所有铁钉,而后使劲儿一推,棺材便开了,他瞧见里面躺着的女子时,不禁被惊住了。

☆、第五章 天下美人(九)

赵修仪死后,不过短短数日,虽是已然立夏,但初夏的天气仍是较为凉爽的,尸身顶多只是微微发酵,刚开始腐烂。而棺材里的女子却已然是面目全非了,她浑身上下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随着棺材打开,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如此程度的腐烂,已经超出了正常之列,想来这便是孟月所说的被仵作忽略了的重要线索。

莫九黎托着下颚思索了良久,方才醒悟,记得前几日,他在天牢中陪孟月的时候,曾听她提及那日她去景华宫的情景,莫九黎记得孟月曾说过,让她极为不解的是,明明已然立夏,赵修仪的房间里却燃着炭盆,这件事儿确实不同寻常,此时想来,定是有人早已将赵修仪杀害,若要嫁祸给孟月,逝者的死亡时间要相对吻合,因此才点了炭盆,减缓赵修仪的身体僵硬,后来将孟月引至景华宫,将她打昏,再请刘瑜前往,这期间正好制造时间上的吻合证据。

莫九黎又瞧了瞧棺材中的赵修仪的尸身,就似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放心了许多,一旦开棺验尸,赵修仪真正的死亡时间便会浮出水面,到时孟月定能摆脱嫌疑,至于缉拿真正的幕后凶手,那便是后话了,可徐徐图之,非是当务之急。

莫九黎将撬下来的钉子又一一钉了回去,他再不敢有半分松懈,始终守在停尸房门前,等待午时来临。

午时初刻的时候,天公极作美,雨竟是停歇了。

刘瑜出得御书房,前往天牢,与孟月一同去了停尸房。刘瑜同孟月到的时候,云锋等一干大臣已经候在停尸房外面了,孟月随在刘瑜身后进了停尸房,莫九黎瞧着孟月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孟月回之一笑。

仵作与匠人一同进了停放赵修仪灵柩的房间,匠人将棺木上的钉子撬起来,将棺材打开,仵作上前验尸,很快便出了验尸结果。赵修仪的尸身腐烂的异乎寻常,仵作之前也听闻了赵修仪临死时,房间中点了炭盆,若尸体的腐烂程度当真是因了火盆的话,那么赵修仪的死亡时间是要往前推移两个时辰的,如果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孟月是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的。只是……仵作伸手抚了抚棺材里面那些细微到难以察觉的粉末,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不禁面色一变。

仵作从房间里走出来,向皇上礼了一礼,道,“皇上,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

刘瑜抬了抬手,道,“不必多礼,速速道来吧。”

“皇上,修仪娘娘的尸身确有不同寻常之处,按照正常的尸身腐朽,区区数日,本不该似如今这般面目全非。可现下,修仪娘娘的尸身已经腐朽的惨不忍睹,而这其中的玄机,皇上看了奴才呈上的一样东西,或许会明了几分。”

“呈上来吧。”

仵作从随身木箱中掏出一个纸包承了上去,林禄伸手接下,打开来,呈到刘瑜面前,刘瑜瞧着纸包里的白色粉末,不禁颦了颦眉,问道,“这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这是自西域流传过来的一种药,名叫化颜,是西域的一种禁药。”

刘瑜不禁又瞧了瞧那白色的粉末,既是禁药,定有不同寻常之处,“说下去。”

仵作状似不经意地不禁抬眼瞧了瞧刘瑜,又瞧了瞧刘瑜身旁的孟月,方才继续道,“这化颜若是沾在流血的地方,就会浑、全身溃烂,若是活人,三日之后便会血肉流进,不治而亡,若是死人,身体会加快腐烂。化颜在西域多是用在死人身上的,西域有种传说,若是死者的尸身因化颜而溃烂,即便到了阎王殿也不能投胎转世,只能做孤魂野鬼。在西域,除非是有血海深仇,否则一般人是不会用化颜来害人的。正是因为化颜的恶毒,才被视为西域禁药。”

自一开始便沉默不言的云锋,蓦然上前礼了一礼,“皇上,不知何人究竟狠毒至此,还请定要查清此事,还赵修仪一个公道。”

“这是自然,赵修仪无辜受害,朕定是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皇上,不知可否让臣近前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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