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策全集Zei8.com》第67/160页


胎记男勾唇冷笑着从一个小弟手上接下弓箭,递给胡子男。

胡子男接下弓箭,拉开弓弦瞄准孟月的胸口,见着她一动不动,胡子男笑道,“小姑娘,你若这样便没意思了。从前本大爷一旦开了弓,就没有一个人不逃的,你该像他们那样才好玩,不然若是一下就死了,多无趣。”

孟月仍是一动不动,用那双清冷地眸子直直盯着胡子男,“逃与不逃都是我的事,能不能避过你的弓箭也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了。”

孟月话已至此,胡子男不禁觉着有些无趣,便使力拉了个满弓,右手一松,离弦的箭便带着破空之声飞向孟月,就在胡子男唇角微勾,等待欣赏孟月鲜血四溅的刹那,却见她蓦然一侧身,本是飞向她胸口的箭射却在了她的左臂之上。剑身入肉三分,痛得孟月几乎惊叫出声,她咬紧牙关,后退两步方才站定,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右手用尽全力,一把折断手臂之上的箭。

孟月撑着虚弱至极的身子,用最后的意识控制着自己不倒下,她努力睁大朦胧的双眼向胡子男瞧去,“如此,可算是合了你们寨子里的规矩?”

胡子男眼神复杂地瞧着孟月,不禁在心中好奇,这个身姿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为何会有着比寨子里的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刚烈?她的举手投足间,可以看出定是出身富贵世家,家教良好,可那样娇生惯养的环境,何以能养出她这样不惧生死、机敏睿智的女子?

胡子男走过去扶住孟月摇摇欲坠的身子,瞧着她如小溪般血流不止的手臂,他撕下自己的衣摆为她稍作包扎,而后一把抱起她,道,“跟我回寨子吧?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孟月喘息着,吃力地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她只能用仅剩的力气摇了摇头,胡子男视若无睹,抱着她翻身上马,道,“清理干净,回寨子。”

孟月在疾驰地马背上,被颠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狠狠地吸气,却怎么都驱不散汹涌而至的眩晕,恍惚间,她瞧着越来越远的郇州城,终是抵不住身体上的疲惫,昏了过去。

当御鹰等人赶到的时候,断肢残壁早已被清理干净,只剩下那斑斑驳驳的残存血迹,远远看去,仍是有几分触目惊心。

御鹰将手放到唇边吹了个口哨,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了他的肩上,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奋笔疾书了一番,便塞入鸽子腿上那节细竹管,而后一挥手,鸽子便飞了起来,向着禹州城的方向而去。

远在皇宫中的刘瑜,接到信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取下鸽子腿上的竹管,抽出里面的书信展开来,上面那寥寥数行字,让刘瑜如同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属下等追踪至郇城,遣送囚犯的队伍遭遇洗劫,太皇太妃下落不明。”

刘瑜缓了好一阵子,他蓦然起身,唤道,“来人呐!”

林禄从外面走了进来,礼了一礼,道,“皇上有何吩咐?”

“立即秘密准备行装,朕要出宫。”

林禄蓦然抬头,惊诧地瞧着刘瑜,“皇上,已经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

刘瑜截断了林禄后面的话,“莫要管那么多,快去准备行装,休要走漏了风声。否则,朕拿你是问。”

“是,皇上。”

林禄礼了一礼,退出了御书房。

就在刘瑜将一切都收拾妥当的时候,却见着林禄进来禀报,“皇上,老丞相求见。”

☆、第六章 飞仙神舞(四)

刘瑜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便装,他伸手拉下一旁衣架上的披风穿上,林禄忙上前伺候刘瑜系好了披风带子,刘瑜方道,“将老丞相请进来吧。”

杨忠义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向刘瑜见礼,“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瑜抬了抬手,道,“老丞相不必多礼。”

杨忠义起身后,将手中的匣子呈了上去,“皇上,今个儿老臣来是有一事向皇上禀报。还请皇上听了之后,节哀顺变,莫要伤及龙体。”

刘瑜颦了颦眉,一言未发,林禄走下去接下木匣子,送到了刘瑜面前,他伸手接下,指尖微挑铜扣,木匣子便开了,里面躺着一片血迹斑斑的青碧色衣襟,那熟悉的料子与做工,让刘瑜心中一抽,抬眼向杨忠义看去,“老丞相,这是……”

杨忠义抱拳礼了一礼,“皇上,这是今个儿自郇州送来的。想必,这衣料皇上定是极为眼熟。”

孟月临行前夜,他去天牢里看她的时候,她便是一身青碧色衣衫,坐在桌儿边同他说话,当时他还说等得了空再去看她,而今,她下落不明,只剩下了这片触目惊心的衣襟。

刘瑜不禁握紧颤抖的双手,神色淡淡地瞧着杨忠义,“老丞相直言便是,同朕说话毋需迂回曲折。”

“想必皇上已经晓得此乃太皇太妃的衣襟,这是一名侥幸得以活命的押解罪犯之人捡到带回来的,那人说他亲眼瞧见匪徒一箭射中这衣襟主人的胸口。想来皇上也听闻了郇州发生的事儿,老臣知道,皇上与太皇太妃情深意笃,可如今郇州危机四伏,为了江山社稷,也为了已然遇害的太皇太妃,当务之急便是肃清郇州匪患,以定郇州百姓民心,亦为太皇太妃讨回公道。”

当孟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顶大红色的帐子,她艰难地直起身来,正待伸手去掀帐子,却听得一个沙哑地妇人声音从外面传来,“姑娘,你醒了吗?”

孟月低头看去,发觉自己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换过了,她吃力地转身穿了鞋,欲要起身,却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外面的妇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忙走了进来,见倒在地上的孟月,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将孟月扶到床上,“姑娘,真和我们大当家的说的一样。”

孟月瞧着身旁这个性子活泼地妇人,不禁抿了抿唇,道,“大嫂,你们大当家的是如何说我的?”

妇人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如同公鸡打鸣儿般难听的笑声若搁在往常,孟月定会觉着是如同刺耳噪音般的存在,可是今个儿见着妇人眼角眉梢的模样,孟月不禁在心中感概:多久没见过这样无拘无束的笑容了?不会有人时时提醒该遵守的规矩礼数,不会为了所谓的皇家尊严压制本性,纵是有着太多的不尽人意,可只有心自由了,才是真正的自由。

“我们大当家的说姑娘是他所见过的最执拗、刚强的女人,还说姑娘是他第一个敬佩的女人,而且,以前我们大当家的还说过,他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为妻,而那个女人必定要能折服于他。”

当前:第67/160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