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策全集Zei8.com》第7/160页


刘瑜离开空庭苑,行至御花园,不禁忆起方才孟月的话,“皇上谬赞了,听闻景华宫的赵修仪出身江浙,泡茶手艺自是不凡,这皇宫无二之名,哀家怎担当得起?”

刘瑜回想起自登基以来便再没见过赵修仪,于是,便转道去了景华宫。

赵修仪性子素来温淡,刘瑜到景华宫后,她便请他在主位上坐了,亲自泡了茶送上前去,不曾多言半句,只在一旁默然侍候着。刘瑜近日繁忙,且被后宫诸妃扰得不胜其烦,难得如此清静,虽是赵修仪泡的茶比之孟月逊色分毫,这景华宫却实是不失为一处悠然之地。

是夜,天空洋洋洒洒地飘起雪花来,黑砂抖了抖斗篷上的积雪,方才抬手叩门,“娘娘,奴婢黑砂。”

“进来吧。”

黑砂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云昕正倚坐在躺椅之上,贴身宫女青禾正用银针拨弄着香炉里的檀香,见她进来青禾便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说吧。皇上今个儿又宿在哪宫?”

黑砂怯怯地抬眼瞧了瞧云昕,应道,“回娘娘的话,是景华宫。”

“又是景华宫?赵修仪那贱人……”

云昕怒容满面,霍然起身,一把抓起身旁桌儿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茶水溅入炭火盆中,发出“嗞嗞”地声音,听得云昕更是烦躁不已。她在房中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方才稍稍平息了些怒气,瞧着一旁的黑砂,道,“从明个儿起,你去给本宫好生盯着那赵修仪,若有什么事儿及时来禀报本宫。”

“是,昭仪娘娘。”

云昕烦躁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黑砂不禁犹豫了一下,云昕为此怒火翻腾,“还不退下?莫非连你也不听本宫的话了?”

黑砂忙磕头地请罪,“奴婢不敢,请昭仪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想请示昭仪娘娘,若是奴婢去盯着赵修仪,太皇太妃那边怎么办?”

云昕抄起桌儿上的白瓷镇尺便丢了过去,骂道,“你这蠢货!自皇上登基以来,除了那赵修仪屡受皇上恩宠之外,后宫哪个妃子受过皇上的宠幸?与那过了气儿的老女人相比,孰轻孰重,还要本宫教你不成?”

黑砂被砸破了头,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了地上,她再不敢多言,只眼泪盈盈地连连磕头请罪,云昕骂够了,便喝道,“还不滚下去!”

出得昭华宫,黑砂拿出手帕轻轻拭了拭额头,借着着忽明忽暗地灯光,她盯着手帕上那抹鲜红中的一点儿黑瞧了许久,方才长长舒了口气。

次日清晨,玉秀伺候孟月挽发之时,笑道,“太皇太妃果然英明,昨个儿皇上又宿在景华宫了。小元子传话,说是昨夜有人在昭华宫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呢。”

孟月从铜镜里瞧着身后那抹纤细地身影,微微一笑,“如此,倒是件好事儿,再不济哀家也能稍稍清闲几日了。不过,切不可因此松了神儿,一日没有确定浣衣局散出消息的主使,一日便难以知晓暗处的敌人是何谋算。近日务必小心行事。”

“是,太皇太妃。”

☆、第一章 先帝遗妃(十一)

孟月出得里屋,瞧见院子里暖阳下烨烨生辉地雪粒子,不禁心中一动,“玉秀,去取个陶罐来。”

玉秀取来了陶罐,孟月伸手接过,随之吩咐道,“你不必跟着了,哀家去梅林走走便回来。”

玉秀为孟月披上斗篷,这才礼了一礼,“奴婢恭送太皇太妃。”

孟月前脚出得空庭苑,玉秀后脚便找了名宫女远远跟着。孟月早已知晓,却不揭穿,皇宫乃是非之地,小心些总归没有坏处。

孟月抱紧怀中的陶罐进了梅林,寻了良久,方才寻着一株雪积得较厚的梅树。她勾唇浅笑着走过去,却瞧见梅树后有一片藏青色的衣摆若隐若现,她不动声色地绕过梅树,竟瞧见那张几乎要掩埋在记忆尘埃里的熟悉脸庞。

孟月不禁呼吸急促,睁大眼睛瞧着面前之人,“你、你……”

“奴才林禄参见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月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久久说不出话来,待她情绪尽敛,方才俯身扶起他,做出宛若初识之态,问道,“你便是皇上身边的林公公吧?”

林禄敛眸后退两步,“谢太皇太妃,奴才正是皇上在身旁伺候的小禄子。”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良久,独自到梅林深处赏雪归来的刘瑜瞧见怀抱陶罐、默然而立的孟月,问道,“太皇太妃来此是可为收集梅雪?”

孟月转头看去,只见刘瑜正从一株梅树下走过,微风吹落了枝头的积雪,洋洋洒洒地落在他的发顶、肩上,刘瑜随手拂了拂落雪,走了过来,笑道,“可用朕帮太皇太妃收集?”

孟月敛眸道,“皇上日理万机,收集梅雪这样的小事儿,哀家怎敢劳烦皇上?”

“太皇太妃宽心,不妨事的。”

刘瑜伸手接过陶罐,孟月从怀中取出一支银簪递过去,他接过后,便走到梅树旁大刀阔斧地将积雪扫下来,不消两刻,陶罐便满了。刘瑜笑的得意开怀,孟月瞧得目瞪口呆,他将陶罐递过去,她却并未去接,而是怔怔地瞧着他,“皇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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