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策全集Zei8.com》第76/160页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送淑妃娘娘回昭华宫!”

刘瑜送走了云昕这座瘟神,这才四处搜寻孟月的踪影,终于在龙床下寻到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子,刘瑜不禁摇头失笑,这样又窄又小的地方,他若想将她抱出来,根本是不可能事儿。然而,地上凉,若是受了风寒便不好了,刘瑜只得伸手拍了拍孟月的手臂,唤道,“月儿,快醒醒!地上??,到床上去睡。”

孟月睁开眼,瞧着那张熟悉地容颜,她不禁迷离了双眼,似是回到了多年前,她也曾躲在他的床下迷迷糊糊的睡去,他亦是这般温柔而又无奈地将她唤醒,叫她去床上睡。

孟月侧头瞧着刘瑜,懒懒地唤道,“慎之……”

刘瑜对上孟月迷离地双眼不禁先是怔了怔,回味过她的称呼,他不禁笑了,伸手去扶她,“快出来吧。莫要在床下待着了,地上凉。”

孟月回过神儿来,扶着刘瑜的手臂起了身,任由刘瑜笑容满面地瞧着她,她自一言不发,相对沉默了许久,她方才道,“皇上,如今哀家尚是待罪之身,这般回宫,若叫人知晓了,势必会掀起一场波澜,凉国献舞在即,事关两国邦交之好,现下实是不宜横生枝节。皇上究竟预备如何处置此事?”

刘瑜面上的笑容不禁僵住了,瞧着神色淡淡地孟月,他一时间只觉戚戚然,那样的她不过是刹那芳华,这样的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她,“太皇太妃不必担忧,朕早已想好应对之策了,只是须得太皇太妃配合,若是在这段时间里能查明赵修仪之案的真相,太皇太妃便可以免除发配之罪了。”

孟月转眸瞧着刘瑜,“皇上直言无妨,但凡哀家能做到的,即便不能洗清冤屈,只要是于景国有利之事,哀家都定当竭尽全力。”

刘瑜蓦然敛眸,不敢再看孟月,他蓦然握紧袖中的双手,道,“舞上一曲吧。在承乾殿上,同凉国舞姬舞上一曲吧。”

孟月怔了怔,她敛眸瞧着自己的双脚,终是微微颔了颔首,道,“哀家答应皇上。。”

五月廿日,正值十日之期,宜祭祀、求财、嫁娶、订盟,忌开市、安床、入宅、破土,是个事宜盟约,缔结两邦之好的好日子。

刘瑜坐于承乾殿上,召见凉国使臣,苏尧呈上凉国皇帝亲笔文书,林禄接下,于文武百官面前宣读,“我凉国与景国毗邻而处,自古以来边城百姓贸易互市、通婚往来,近年,因动荡时局,边城时有纷乱,为两国百姓着想,以期结为友邦,特命吾儿为使臣,献舞乐以交好。凉皇拜上。”

刘瑜起身道,“凉皇胸怀天下、心系百姓,朕亦如是,而今景国与凉国得以缔结友邦之好,实乃景国之福、凉国之幸。”

文武百官皆齐声附和,行跪拜大礼,“景国之福,凉国之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瑜抬手道,“众爱卿平身。”

苏尧适时地俯身礼了一礼,道,“凉国明亲王苏尧,见过景皇。我皇命凉国第一舞姬随行,至景国献舞,还请景皇恩准。”

【“文】刘瑜神情肃穆,“准。宣凉国第一舞姬。”

【“人】“宣凉国第一舞姬觐见――”

【“书】“宣凉国第一舞姬觐见――”

【“屋】“宣凉国第一舞姬觐见――”

三遍通传,自殿上至殿中达殿外,这时,一名妆容艳丽,身穿华丽舞衣的女子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行至殿中,她俯身礼了一礼,“凉国明月公主苏慕,见过皇帝陛下。”

“不必多礼。”

苏慕起身,刘瑜打量了她几眼,只见她一身极具异域风情的红色舞衣,胸前别着一只极为妖艳的花,头戴银饰,行止间饰物荡漾,叮当作响,如同一曲随性而弹的乐曲,赏心悦耳。

刘瑜吩咐道,“歌舞起――”

苏慕随着欢快地乐曲,扭动水蛇般的腰身,翩然而舞,她时而极尽狂放、桀骜之姿,宛如大草原上自由自在的野马,时而柔婉妩媚,极尽魅惑之态,似是用肢体诉说着绵绵不绝的情意。华丽艳绝的舞姿,让诸人看得目不转睛,正值酣畅淋漓处,却听得一阵悠扬清亮地笛声飘来,承乾殿中的人皆抬头望上方看去,只见大殿房梁上立着一名长发飘飘地蒙面女子,她一身雪色裙衫,丈余长的衣摆无风自动,飘然若仙。

白衣女子手臂一扬,自袖中飞出一条白绫,饶于房梁之上,她一跃而下,借白绫之力在空中翩翩舞动,或如雄鹰展翅俯冲而下,或若轻燕婉转顺势而上,姿态蹁跹,或柔或刚,或急转,或回首,一行一止,一颦一笑,媚骨天成,便是她冷冷清清地神色亦别具风情。就连初时疯狂而舞的苏慕也不禁停下了舞步,静静观望。

一曲终了,孟月松开白绫的一端,她翩然落地,白绫亦随之飘落,划出一道绝美地弧度,她清亮地声音唤醒了大殿里沉醉中的人,“孟氏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瑜怔怔地瞧了孟月片刻,方才敛眸道,“起来吧。”

孟月深吸口气,微颦了颦眉,起身行至一旁站定,在这偌大的承乾殿上,诸人皆为她绝美的舞姿倾叹,唯有一人,自始至终目不转睛瞧着的只是她的双脚,即便是舞罢了,亦是时不时的瞧上两眼。

待散了朝,孟月一步一步向承乾殿外走去,那在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门槛儿,此时于她而言,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的山,今个儿,她景国的第一舞姬啊!若是倒下了,凉国会怎么看景国?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在下扶姑娘过去吧。”

☆、第七章 帝王之尊(一)

孟月抬头看去,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她默然自问,多少年了?比十年还要久一些吧,久到她连梦与现实的界限都分不清了。

那时,她只当他是朋友,而他却为了她付出了太多太多,每每她最狼狈的时候,陪在她身旁的不是那个她心心念念之人,而是他,这个她只能以朋友之礼相待的男子。

孟月伸出手去不动声色地扶着苏尧的手臂,借力越过了门槛儿,脚踝上的疼痛,让她不禁颦了颦眉。孟月收回手,苏尧瞧着她苍白的面容,道,“可要我唤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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