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全集Zei8.net》第32/157页
――这位落魄皇帝虽然看上去温暖平和,实则……,还是少开罪为妙,这可是她亲身体会过的。
终于,两盏茶过后,芷衣走了出来。
厉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莲步到近前,坐在桌对面。
“这么晚了,有事吗?”没有加以称呼,眼帘低垂,她柔声问道。
“惦记你,过来看看。”他毫不掩饰内心感受。
女子抬起头,礼节性微笑,“多谢,我很好。不早了,请回吧!”
说罢,站起,就要往回走。
出来之前,她一遍遍对自己说,别怕,要坚强。
然,真正面对了,即便知道并非同一个人,依然心有余悸。
“等等!”厉火跟着起身,“难道你不想为程家七十三口人报仇了吗?”
话音落地,芷衣止住脚步,停顿片刻,转回身望着他,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这件事,袭香并未提及,是婢女本就不知,还是他在故弄玄虚?
厉火扭头看了一眼袭香,她马上识趣地福了福身子,悄没声儿地溜出门去。
“坐下说吧!”他指了指桌对面,为女子斟了一杯茶。
芷衣坐回到桌边,盯着被送到眼前的茶盏,并不言语。
“你,失掉了记忆,是不是?”他又问出这句话。
她抬头,与他对视,咬了咬唇瓣,“是的。”
袭香成为她的贴身婢女之前,足有十六年时间,期间都发生过什么事情,她均不知晓,也无人可问。
眼下,虽然任何人说的话都不可盲信,但总有值得采纳的地方。
比如,厉火口中的“报仇”。
“所以,你记不得程宅的灭门惨案是吗?”问完,不待她回答,又顾自点头,“也好,不记得也好。至少,会忘掉那份蚀骨的痛苦。”
“你知道杀害我家人的凶手是谁吗?”她依旧按兵不动,等着寻找他的漏洞。
此刻,十九岁的身体里裹着二十五岁的灵魂,不仅心智成熟,且凡事警醒。
怎奈,厉火也不是吃素的。
他微微一笑,将阳关洒满了烛光昏黄的屋子,“当年的程家,是足可以撼动苍域国半壁江山的名门望族,就连辛狄国对程家都有所耳闻。听闻短短几个时辰就被灭门,这……,如果对方没有足够的实力,怎敢有此举动?”
这话说得已经够直白了。
芷衣微微颔首,轻舒一口气,“如此看来,这仇是报不了了……”
厉火凝望着她,眼里的温暖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逼人的寒魄。
“如果你想,我愿意为你报这血海深仇!”一字一句,从牙缝里冒出。
根本不似平素那个温暖的男人。
☆、65.65棋子
65、棋子
芷衣并未展现出令人期待的欣喜,淡然回望,朱唇微启,“条件呢?作为报仇的条件,我要为你做什么?”
不待回复,起身,走到烛旁去剪烛花,清影在光晕下更显消瘦。
这么一问,倒是令厉火怔住了。
直到烛光倏然变亮,他才悠悠开口,“如果你没失掉记忆,定会认出为救你而陨掉性命的巫医,本是我辛狄国师……”
芷衣放下剪刀,打住了他的话,“你的意思是,我要为国师的死负责吗?”
“这倒不必,他是自愿以命换命的。不过……,”举起茶盏,抿了一口,“国师之所以舍命救你,是因为他掐算出,你将会成为我辛狄国皇后。”
“这,就是报仇的筹码吗?”她不觉得这是国师掐算出来的,而是他的一厢情愿。
厉火放下茶盏,眼神阴鸷,“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口吻咄咄逼人,回到桌边。
他望着她悬在左耳垂上的黑色珍珠,小圆球不安分地摇曳着,就像她苏醒之后给人的全新感觉。
“我们可以合作。”他终于说出了今晚来此的目的。
“合作?”挑起一只黛眉,有点不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们合作,除掉龙穆离,你为家人报仇,我光复辛狄国。然后,你跟我回辛狄,做我的皇后。”这些打算从逃亡那日起,就在他脑子里盘桓,此时,终于得以说出口。
“这是合作吗?怎么看,你都是稳赚不赔的。末了,我还得依附于你……,”摇头,淡笑,令耳上的润珠更加跳跃,“我们做不了合作伙伴。你想复国,尽可以明刀明枪想办法,我不会为了报仇而卷入你和他之间的尔虞我诈。”
“难道你真的不想报仇了吗?”他有点纳罕,为何她的举止神态都跟换了个人似的。
“当然想。只不过,我不愿意做别人的棋子。凭我自己的能力,大仇得报,才是真的对得起那几十口子枉死的冤魂。”
厉火还想再劝,却听见外面忽然传来“扑扑嗵嗵”的声音。
随后,是龙穆离暴躁的吼声。
“你这该死的哑婢!如果想留着自己的脑袋,就赶快给朕闪开!”
厉火机警地站起,脸色凝峻,抬脚就向门口走。
“等等!”芷衣轻呼,及时扯住他的手臂。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反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的,带着几许深情。
她快速把手抽了出来,冲内室扬了扬小脸,又推了他一把。
厉火心领神会,睨了她一眼,并不多言,快步窜进内室房门。
这边厢门板才阖上,那边的门板就“嗵”一声被踢开。
因了力道太猛太大,受力的那扇门碎成了几片,零落在门口青砖地上。
旋即,一股浓重的酒味被夜风席卷着,涌入了房间。
☆、66.66害惨
66、害惨
浓重的酒气在屋子里肆意铺开,芷衣不禁厌烦地蹙眉。
穆离驻足在门口,手扶门框,微微低头,眉毛紧蹙,逼视着她。
“皇上,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没有上前,原地道了个万福。
越过高大的身影,目光向外瞟去,却迟迟不见袭香的踪迹。
“怎么?朕来不得吗?”这句话问出口,他便想起了当年在穆王府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