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妆全集》第18/59页


“不用,不用。”

“叔叔,要是不重要就别找了,回头再腰疼就麻烦了。”

“没事儿。”老爸摆摆手,又找了一会儿才从柜子里爬出来,“总算找着了。”

他递给李苏阳一瓶酒,说:“苏阳啊,这可是正宗的茅台,我放了好几年都没舍得喝,今天你来了,咱爷俩把它开了,高兴高兴。”

多年的珍藏都拿出来了,看瞧老爸老妈这阵势,只怕是真把他当成没进门的女婿了。

李苏阳接过来,看了看说:“叔叔,这酒您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和辰辰从山里出来的时候,村里的老吴叔特意送来两瓶蛇酒,说是泡了好几年了,不如咱们打开尝尝?”

他要是不提,我也差点忘了,这一路上惊心动魄的,哪还有心思顾的了这些?

半透明的酒里浮着一条淡黄色的蛇,小小的一条,花纹并不鲜,但头部却呈危险的倒三角型。虽然它在瓶子里一动不动,但是一想到它嘴里的毒牙,还是叫人惧意横生。

老爸摇摇头说:“苏阳,我知道有些东西,你们年轻人不信,不过我还是提醒你,蛇这个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碰的好。”

“为什么?”李苏阳追问道,“叔叔,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老爸为难地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两瓶蛇酒,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本来这件事,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可是一看见这蛇又开始难受了,总觉得心里头有条蛇在爬。”

我见老爸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事,于是给他倒了一杯水,说:“爸,这次进山,我见识了不少,那些有的没的,我也信了。您有什么故事就说说吧,要是这酒真的不能喝,我们就给人家退回去。”

老爸摘了老花镜,揉了揉睛明穴,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凝重地讲了起来:

我的老家在农村,后来大学毕业在城里找工作、结婚才算彻底搬了上来。小的时候,大人们出去种地,我们小孩子就在外头疯跑。有一天,我跟邻居家的小胖子一块游泳回来,在路过张二麻子家的时候,看见有一条蛇正顺着墙缝往他家院子里钻。

这张二麻子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平时喜欢偷鸡摸狗的,还爱欺负小孩。年初的时候,他抢过我们俩的东西,所以我们俩就一直记恨着他,看见蛇往他家钻,高兴的不得了,巴不得他半夜里发现屋里有条蛇,吓一大跳。就在我们俩转身要走的时候,张二麻子回来了,看见墙缝上的蛇,非说是我们俩放的。

我们俩自然不承认,他也没说什么,上前去就拉住那条蛇,使劲儿地往外拽。那条蛇身子像猴皮筋儿似的绷的紧紧的,白白的肚皮疾速收缩着,但就是卡在墙缝里纹丝不动。

张二麻子火了,骂骂咧咧地松开了手,那蛇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跐溜一下就钻了进去。张二麻子一看,赶紧拿钥匙开了门,跑进院子里,顺手拿了一把镰刀就把那条蛇给坎成了两段。【 电子书﹕.ME电子书】

我和小胖子看傻了,等回过闷来想跑的时候,他却拦住我们,非要我们俩把这条断成两截的死蛇扔了。我们俩不肯,他就要挟我们说要去家里告状,就说我们俩故意往他家放蛇。我们俩没办法,只好一人拿了一把小铁铲,一人铲了一节往地里去。

小胖子找了个地方,两三下就挖了一个坑,我把两节蛇身子扔了进去,铲了土刚想埋,结果不可思议的事就发生了。

蛇灵005

那两节断开的蛇身在泥土里滚了两下,竟然迅速拼合在一起。我以为是眼花了,但那条蛇已经开始吐着长信,从矮坑里窜了出来。

本来,小胖子还捡了一块木头,打算给它立个碑,结果一看这情景,吓都吓死了,哪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扔了手里的东西,抱头就跑。我也扔了铁铲,紧紧地跟在小胖子的后面。

那条蛇在我们的身后穷追不舍,小胖子大声喊着:“快跑!这蛇是成了精的,会飞!”

我扭头一看,那条蛇果然是在飞。它整个身子离开地面,像离弦的箭一样绷的直直的,用柔软的腹部蹭着草尖儿,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冲。

我和小胖子一鼓作气跑回张二麻子的家。张二麻子正在院子里抽水烟袋,看见我们俩气喘吁吁的样子,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抓住我的衣领问:“跑什么跑,赶着投胎呢?我的铁铲呢?”

我和小胖气喘不定地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他,他听了之后,脸都吓白了,扔下我就往屋里跑。过了一会儿又慌里慌张地跑出来,嘴里头念着:“蛇精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目光最后落定在一口水缸上。

张二麻子平时好吃懒做,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挑过水了,而此时,这口没有水的缸成了救命的稻草,他二话不说,掀开盖子就钻了进去。

那条蛇进来之后,直接朝着水缸爬过去,像条绳子一样勒在缸壁上。我和小胖子抱成一团,躲在柴堆后面,大气都不敢喘。过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咔嚓一声,我抬头一看,那水缸居然被勒出一条裂痕。

蛇的身子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忽然砰地一声,整个水缸像爆炸一样崩裂开来。无数碎片纷射出去,落的满院都是,而张二麻子满身是血,坐在缸底耷拉着脑袋,已经气绝身亡了。

可能是由于当时年纪小,受了极大的惊吓,老爸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仍是心有余悸,眼睛不住地往蛇酒上瞟,似乎生怕那条蛇又活过来,破瓶而出一样。

“怪了。”李苏阳眨着眼睛问,“叔叔,这蛇要是蛇精,怎么还能让人砍死它啊?张二麻子下手的时候,就应该一口把他咬死才是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村里人闻讯赶来的时候,那条蛇早就没了影子。我妈跟我说,蛇这个东西千万不能乱碰,特别是那些小的,颜色特殊的最是忌讳,不知道哪一条就是有了道行的。后来的两三年里,我一直在想,蛇精到张二麻子家里去干什么,不过,那个是蛇精的问题,我就没必要操心罗。”

说完,老爸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那瓶蛇酒还在桌子上,在灯光下越发显得诡异。李苏阳皱了皱眉,把酒收进背包里,还喃喃自语地说:“这么一闹,我也不敢喝了,明天还是把你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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