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妆全集》第20/59页


一开始,太姥爷并不忙着取冰片,而是从腰间拔出两把匕首,刀尖朝上,倒埋在土里。那刀是早上出门的时候现磨的,十分锋利,映着洞口的冰片,锐光凛凛,寒气逼人。

一切准备妥当,太姥爷才趴在洞口边上小心翼翼地取冰片。他手上只拿了一把极小的小刀,扎在冰片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冰片落下来,他就捡起来装进衣袋里。

姥姥在树后,吓的心都揪起来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太姥爷会出什么事。

果然,尽管太姥爷如此小心,还是惊动了土洞的主人,就听见呼啦一声响,接紧着,一条青色的大蟒就从洞里窜了出来。太姥爷扭头想跑,那蟒却张着大嘴,扭曲着身体,痛苦地嗥叫起来。

原来,它窜出来的时候,腹部刚好蹭在太姥爷事先埋好的刀尖上,还没来得及惩治打扰它的人,反来了个开膛破肚,挣扎了不久就气绝而亡。

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嫩草,就连冰片上也被溅的血迹斑斑,那场面极是惨烈。

就在太姥爷感到万幸的时候,真正的危险来了:谁也没有想到,洞里竟然住着一雌一雄两条大蟒,那雌蟒一见公蟒死了,勃然大怒,紧跟着就窜了出来。

那条蟒也是淡青色的,颜色比起公蟒来要鲜亮的多,它把上半身立起来,宝石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太姥爷,慢慢地张开了嘴。

太姥爷反应的快,三两下就爬上了附近的一棵树上去,那蟒并不急,只是张着大嘴盘在原地,动也不动。

獠牙森森,看的人心惊肉跳,但它一直不动,姥姥就以为它在虚张声势。不想,过了一会儿,太姥爷的七窍开始流血,而且那血像是张了翅膀似的,一点一点地往蛇嘴里飞了过去。

原来这条蟒竟然会吸血。

太姥爷的脸上早已是血色模糊,五官都分辨不清。姥姥吓坏了,完全忘了太姥爷之前交待的事,只知道两只手紧紧地扣着树干打哆嗦,直到太姥爷拼尽了力气,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烟袋油,她才回过神儿来。

当时,姥姥并不知道烟袋油有什么用,但还是手脚麻利地挖了两下,让烟袋油微微松动了些,然后连整个烟袋一并扔了出去。[。ME电子书:。ME电子书]

蟒蛇看见有东西飞过来,下意识地张嘴去接,结果烟杆子断了,铁疙瘩似的烟锅子被它直接吞了下去。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那条蟒突然癫狂起来,全身像痉挛一样抽搐着,连身上的花纹都跟着在颤动,看样子极是痛苦。它缓慢地蜷曲了一会儿,又突然咆哮着往树干上狠狠地撞去,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大树剧烈地摇晃起来,树枝撞到一处,纷纷断裂开来,刷刷地往下落。有好几次,太姥爷也差点被甩下来,但他不顾一切地骑在树杆上,死死地抱着一根粗枝,这才幸免于难。

那条母蟒撞了几下就没了力气,而后慢慢地爬到公蟒的旁边才断了气。太姥爷又在树上等了一会儿,才利索地爬下来,拿起小刀在胳膊上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又把两条蟒的眼睛剜下来放进去,结果那道口子在一瞬之间就奇迹般地长好了,只留下浅浅的一道粉色的疤。

后来,姥姥才知道,蛇类很怕烟袋油这个东西,如果说那条公蟒是被刀划死的,那么母蟒应该是被烟袋油给折腾死的。

她也问过太姥爷,为什么要把那两条蟒的眼睛放在身体里,太姥爷说,那两条蟒是修炼过的,身上有了一股威慑之气,把它们放进身体里,以后再上山打猎的时候,那些蛇虫鼠蚁自然就会有一股恐慌感,继而主动退避三舍,不敢靠近了。

听了这个故事,我最纠结的倒不是那蟒蛇如何凶残,它们的眼睛究竟有何功用,而是那条雌蟒竟然会在最后的弥留之时,爬到雄蟒旁边才肯死去。

生不同穴死同衾,连动物都有这样的感情,又何况是人?

蛇灵008

我骑着自行车拐进小区里,发现新磨的水泥地面上爬满了花花绿绿的蛇,有粗有细,有长有短,吐着信子一团一团地缠在一起,纷繁杂乱,既恶心,又恐怖。

我回家心切,只好从它们中间的缝隙中勉强穿过。意想不到的是,小蛇们看到我,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有的爬到车圈上,有的抬起身子来够我的脚。

我吓的不轻,赶紧把腿扬起来,以免被它们咬到,而此时,自行车已然不再受我的控制,像发疯一样往前冲,车轮从一条条小蛇的身上辗压过去,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这声音着实令人作呕,我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上万条蛇,断成两截,鲜血淋漓地在地上蠕动的情景,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好像有一条蛇在里面东游西窜。

车子依旧急速前行,而我家就在眼前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我不停地安慰自己:就到了,到家就没事了。可我却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坐在自行车上往前冲了好久,一抬头,家依旧在离自己不到三十米的地方。

阳台上亮着灯,温馨而和谐,老爸老妈正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地做饭。我刚想叫,就看见另外一个我从屋子里走出来端盘子,而老爸还亲昵地拉了拉“我”的马尾。

不可能的,我明明还没回家,家里怎么会有另一个我?

我大声地喊:“老妈,老爸,我在这儿,我是晨晨!”

可是老爸和老妈像是聋了一样,一点儿也听不见。我不死心,依旧大声地喊,就在这时,阳台上的“我”忽然抬起头,对着我诡异地弯了弯嘴角。

那个笑容里透着一股邪门的力量,似乎老爸老妈看不到我,全是她在搞鬼。我心里咯噔一下,越来越害怕,生怕那个“我”会取代我,怕我再也回不了家。

我拼命地喊,拼命地叫,拼命地告诉自己,这是梦,这一定因为那两瓶蛇酒和睡前听的那个关于蛇的故事,才会做这样的梦,只要快点睁眼醒过来就没事了。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无法从梦境中抽身。

“老妈!”最后一声,老妈似乎听见我的呼唤,往我这边望过来,但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我老妈,而是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女人。就在她扭头的那一秒,突然从嘴里伸出了长长的舌头,不对,那根本不是舌头,而是蛇的信子。

我吓的一哆嗦,蹭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时间头晕目眩,仿佛空气里出现一个漩涡,连屋顶都要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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