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全集》第165/197页


什么?!

身世(2)

“只是这近千年来,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带有半月形标记的月氏女子了。”严迦买轻声叹道。

月悉华皱眉凝神:“国师想说什么?”

“听了这个故事,悉华难道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的身份吗?”严迦买摇头轻叹,只见他睫毛微垂,望着指尖上半月光芒的眸光淡然,那半月光芒开始微微跳动,转眼便化作一阵青烟在空气中消逝。

他这才缓缓抬起头,“‘国师’对于云塞有多重要,想来悉华并不能理解,但是你我本不相识,前次落崖时悉华却舍命相救,无形中,你已经在履行自己的使命了,不是吗?”

“呵,悉华救国师并不是因为什么使命,只是单纯的不忍心罢了,也许是被国师这个人吸引,或是被国师身上的圣洁气息吸引,总之,上次搭救不过是悉华自己意识在主导,和使命无关。”

月悉华失笑,若是这样也能说得通,那这世间哪里还有主导思想,岂不都成了命运注定?

严迦买微微一笑,芳华自生:“悉华果然与众不同。”

“国师谬赞了,悉华只是不信神佛而已,更不信命,所以这身世一事,还是容悉华再多考虑些日子吧。”

她柔声叹道,沉静的眼眸扫过一旁的黄衣道士,看到他眸中的伤感。

她也只能报以无奈一笑,不过终于还是不忍心,轻声叹道:“先生不必介怀,日后悉华的心愿了了,一定到云塞去,到时再去解开这身世之谜,可好?”

“如此,甚好。”黄衣道士敛去了眼中伤感的神色,微微笑道。

严迦买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话说到这里,已是尽头,两人翻身上马。傲立的白马上,那出尘的人愈发飘渺,他走了两步,这才回过头来,温柔一笑:“国师府的大门随时为悉华敞开。”

他说完,策马离去,再不迟疑。

能不能强求,他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

等月悉华回到大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说来,倒是没有那么远的路程,只是她一路缓步慢行,算是得了空闲机会散心,想压抑住心中澎湃的思潮。

还未到大营前,就看到楚怀则那永远不变的海蓝色衣衫在青青碧草中迎风飞舞,他焦急地原地踱步,一边走着,一边长吁短叹。一看到月悉华,立刻焦急地迎了上来。

他扯住月悉华的马缰,担忧道:“悉华去了哪里,我们都要担心死了,料想这消息一到定会传到你耳朵里。”

他恼恨地一跺脚,“该早早封了他们的口才是,是谁告诉你的?”看到月悉华略显忧伤的幽深眼眸,他又放柔了语气,一双桃花眼中光芒闪烁,担心道,“悉华,你也不必太过伤心,这事儿也只是个传言,咱们见不到人这传言就不算数不是吗?何必伤怀。”

他在那里长吁短叹,月悉华却是一脸不解,本以为他在说严迦买的事,听着听着也觉出不对来,疑惑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事我不必伤怀?”

归于沉寂

“嗯?”楚怀则一愣,突然顿住焦急地来回走动的脚步,仰起头诧异地望着马上的月悉华,“你还不知道吗,三……”他警觉地收住临到了嘴边的话,喉头咕动,愣了一瞬,立刻挂上轻松的笑容,“没事,我就是随便说说,前些日子咱们不是猎了只雪狐嘛。悉华说让放生,我们没舍得,现在已经把它扒了皮做成狐裘围脖了。”

“是吗?”月悉华冷笑,这样低级的谎言她怎会相信,不过料想现在逼问,楚怀则也不会说实话,她立刻转成忧伤的神色,眸光幽深,茫然地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原,以及天边那一朵朵轻云,故作无奈地叹道,“你也不必掩饰,消息一到我就知道了,伤怀什么的谈不上,不过是觉得失落罢了……”可她做出的样子哪里是失落的样子,一双棕瞳水润地只差滴出眼泪来了,她一边说着,眼睛的余光却没有离开过楚怀则。

果然,听了她的话,楚怀则脸色变了两变,他恼恨地一跺脚,一脸无奈:“罢了,早知道瞒不过你,方才我还傻着编了谎话想骗你,不过悉华,白黎怀了孩子的事只是传言,也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三哥一定会给我送封书信……”可是越说越无力,这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如何说服聪慧的丽人。

什么?!白黎有了孩子……是楚怀昀的吗?

月悉华怅然,真是废话,白黎的孩子自然是楚怀昀的。突然间,她只觉得眼前的青山碧草都变成灰蒙蒙一片,仿佛这些靓丽的色彩一瞬间从她眼中消失,只剩下暗淡的黑白色。

楚怀则的身影也越来越远,远得她想要抓住却抓不到。

“悉华,悉华你怎么了?”楚怀则焦急的声音响在耳畔,将她飘远的神智拉回。她烦躁地甩甩头,想驱赶走心头伤感的思绪。

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吗?已经决定了再也不见他,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原来,心底里还是在乎的。听到白黎怀孕的那一霎那,她那带着少许期冀的心一下子沉落谷底,再没有露头的机会。

月悉华翻身下马,月白的纱衣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个弧,很美,很飘逸,像是落入尘世的蝶。她伸手按住望着她呆愣的楚怀则,柔声道:“九殿下马上就要有小侄子了。”想不出现在该说什么,无意间吐出口的却是带着些嘲讽的调笑。

楚怀则两道峰眉紧紧拧在一起,一双桃花眼中尽是担忧,他伸手挑起月悉华的手臂,无奈地笑道:“悉华何必挖苦我,这样的侄子,我也是不愿要的。”

月悉华微微摇头,缓缓地挣开他的手臂,转身拉着马缰移步往军营里走,她面色沉静,在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她那棕黑的眸中仿佛敛去了所有光芒,幽深地望不到底。

可是她越是沉静,楚怀则越是担心,他又怎么不知道,这沉静的外表下必然是一颗浪潮澎湃的心,或者,连浪潮都不曾有,而是直接归于沉寂,这样的情况更糟。

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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