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口味冰淇淋》第17/1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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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多苏茶看到手机上来电显示“陆医生”三个字时，才猛然想起她已经两个多星期没和他联系也没去过医院了。
　　
　　苏茶和小明打了个招呼，回到员工休息室接通了电话。
　　
　　“喂，小苏吗。”陆医生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悦耳又让人心安，仿佛夏日傍晚一缕不期而遇的凉风，拥有抚平焦躁又让人舍不得放手的魔力。
　　
　　“陆医生，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好转了很多，所以就没和您联系。”面对认真负责，专门打电话来关心她这个伪病人的陆医生，苏茶还是有一点愧疚和心虚的。
　　
　　虽然她本来就没病，但是陆医生并不知道，在江鸿赶走伥鬼之后，苏茶应该和陆医生说清楚她的情况，不应该让他还一直记挂着她的“病情”。
　　
　　“好转了很多？”陆医生听起来有些意外，不过很快用和蔼的笑声掩盖了过去，“那就好，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来复诊一下比较好。”
　　
　　“呃……”苏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难道要说她先前以为的幻觉其实不是幻觉，而是会杀人的伥鬼，所以并不是她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
　　
　　这么说陆医生只会觉得她的病情加重了吧。
　　
　　最后苏茶还是和陆医生约了见面的时间，准备当面用行动证明她没有病，而不是想要放弃治疗。
　　
　　陆医生是苏茶出租房的室友林梓介绍给她的。
　　
　　合租的人算上苏茶一共四个，三女一男，其中有一对情侣。那对情侣基本同进同出，所以苏茶相对来说自然和同样单身的林梓关系更近些。
　　
　　不过虽说是室友，但进了社会后这种每人占据一间卧室的室友，和学生时期住宿，晚上可以开卧谈会的室友还是有很大差别。大家个忙个的，很少有深入交流的机会，苏茶还是因为伥鬼缠身，没法出去工作才和林梓有了交集。
　　
　　苏茶现在给江鸿打白工，没钱付房租，已经找中介退了房。
　　
　　挂了陆医生的电话，苏茶想想自她搬走，也有好些天没和林梓联络，于是发了条微信，用表情包卖了个萌，然后表示了对她推荐陆医生的感谢。
　　
　　苏茶等了两分钟，没等到林梓的回复，估计她在忙，便收起手机，回到前面继续工作。
　　
　　陆医生周末不上班，苏茶要去见他只有和江鸿请假，她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敢开口，生怕江鸿以为她是想偷懒。
　　
　　“复诊？你有病？”江鸿听完她的诉求，懒洋洋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欠扁。
　　
　　“我没有病。”苏茶告诉自己不要和江鸿的习惯性嘴欠斤斤计较，“但是陆医生以为我有病，我就是要去证明自己没有病。”
　　
　　江鸿闭上眼睛皱紧眉头，一副头大且疼的样子。他瘫坐在电脑前，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表示准假。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早去早回啊，小明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苏茶没好意思问他：难道你不是人？
　　
　　去医院的路上苏茶见一个路口围了很多人，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中年妇人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如磐石般顶着烈日，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
　　
　　妇人被人群围住，个子不高的苏茶看不全她胸前那块大牌子上的全部内容，不过结合周围群众的讨论，她还是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妇人的儿子在这个路口被撞死，肇事司机逃逸，又恰巧事发当时路口的监控出了故障。她现在就是在寻找当时的目击证人，希望大家能帮助她，让撞死她儿子的人得到法律的制裁。
　　
　　事发时是半夜，说实话苏茶觉得找到证人的希望很渺茫，就算有人当时经过，也不一定看得清车牌号或司机的模样。
　　
　　她心中唏嘘，摇头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却听到旁边一个男青年喃喃自语道：“车上有两个人，开车的是个喝醉酒的男人，额头上有一颗黑痣。”
　　
　　苏茶一惊，抬头去看那个大学生模样的男青年。
　　
　　“你看到了肇事司机？那为什么不去作证？”
　　
　　男青年却像是没听到苏茶的问话，仍然怔怔地目视前方。
　　
　　“没听到我在说什么？”苏茶奇怪地反问了自己一句，伸手想拍一下那个男青年。
　　
　　手还没碰到他的肩，男青年终于如梦方醒般转过脸，低头看向苏茶。
　　
　　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若不是脸色过于苍白和双目无神，应该算个挺精神的小伙。
　　
　　他满眼迷茫地看着苏茶说：“你能看见我？”
　　
　　苏茶一听这话有些发懵，站在她前面的围观群众走了几个，中年妇人胸前的牌子完整地暴露在她视线中。
　　
　　上面除了大段的说明文字，还有几张照片。最显眼的是一张遗像，上面是一张青年人的笑脸，国字脸，浓眉大眼，只是面色红润得多，整个人显得朝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