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重生守则》第22/71页


一声突兀的爆破空气声打断了他的话,这声音其实很轻微,宫时衣本来还以为是外面哪个黑衣人吃多了胀气呢……但元绍均却没有半点犹豫,一把将宫时衣扯到桌子下面,那个原木打制的桌子被他推倒侧放,桌面上的杯盘顿时叮叮咣咣碎了一地,他在宫时衣的耳边说道:“呆在这里,不要出来。”
骤遭变故,宫时衣整个人都是懵的,什么鬼?
因为蹲下的太急,他感觉自己的裤裆处又扯裂了一点,风吹屁屁凉,但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几秒钟的时间里,外面已经乱了,枪声大作,人声四起。除了在电影中,宫时衣哪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好好吃顿饭的功夫,这怎么还变枪战片了!
元绍均将宫时衣安顿好了,就要往外冲。
宫时衣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他的袖口,眼神慌乱:“你别去……”
元绍均回首在他的眉心吻了一下:“乖乖等我,最多数十个数我就回来了。”
宫时衣看到他手里正拿着一把黝黑色的手.枪,也不知道之前藏在哪儿了,突然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噤。
小小的空间中,现在只剩下宫时衣一个人了。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个男人浑身浴血被打死的画面,蹲在那里双臂抱膝,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他此刻完全没有想要探究元绍均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怎么会招惹到这样的亡命之徒,他只知道自己绝不想看到他死掉。祸害遗千年,元绍均肯定会平安回来吧?都答应他了……
“1,2,3……”在心里慌乱地数着,也不知道数的对不对。
颠来倒去地数了好久,终于,枪声停了,外面只剩下杂乱的脚步声。宫时衣脑海一片空白地又等了好一会儿,终于,一个高大的人影笼罩在他的上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裹挟着重重的血腥味,男人扳住他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宫时衣呜咽一声,他先是尝到了满口的咸味,却原来不知何时,他早已流了满脸的泪水。等反应过来之后,他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就像一只发怒的小狼狗一样,扑上去咬住了男人的下唇,铁锈一般的血腥味替代了之前的咸味,在彼此口中缓缓逸散。
元绍均还未褪尽的野性被他的举动激发出来,拥吻瞬间变成了撕咬,等两个人彼此分开,嘴唇都破了几处,渗着鲜红的血丝,急促的呼吸就那么纠缠、扰乱,他们的目光都是灼热滚烫的。
“你有没有受伤?”
元绍均摇了摇头。
“肯定有人死了吧?到底是谁要杀你……”
“别怕,这世上没有人杀得了我,”元绍均真的很喜欢这男孩的眼睛,尤其是眸底湿润的样子,“我马上带你离开。”
两个仿佛连在一起的人终于分开了。
“嗯?”突然,元绍均将视线移到了宫时衣的股间,定住不动了。

第23章 暴涨的粉丝数~

宫时衣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
然后他脑子里翁的一声,这才想起来裤裆开线的事——吃饭的时候,外套是脱下来的,坐着的时候倒不必担心露陷,那时候宫时衣计划的很周全,总之一定要穿好外套再站起来,只要小心谨慎,今天的囧事完全可以蒙混过关。
哪知道会碰上枪战这么超出他想象范围的意外事件?
一连串的变故下来,如何强求他还记得诸如裤裆开线之类的些许小事?
“那个,这、这是刚刚不小心……”宫时衣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别看!”。
他一张脸变得通红,反手将掉到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系在腰间,恨不得天上能掉一块陨石,吧唧一声把他砸失忆算了,太丢人了。
“到底是怎么弄的?”元绍均面色发寒,他制止了宫时衣的辩解,“你以为我会相信?”
他此时回忆起来,怪不得今天刚见到他,就觉得他哪里不对劲,那时候裤子就已经坏掉了吧?
娱乐圈……元绍均眯起眼睛,他心思比宫时衣复杂得多,一番推导,立时便想多了。
右手捏住那串紫檀木的珠串,圆润柔涩的触感一颗颗滑过指腹,他方才眼睛里迸发出来的那缕杀机,被很好的隐藏起来了。
宫时衣有着小动物特有的敏锐,他原本就只是羞窘了一会儿,等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话中可能的深层含义,顿时浑身发寒,身体僵直,本来涨的通红的面色也惨白起来,“混蛋,你、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怒火上来,也顾不得对这个男人的畏惧了,飞起一脚,狠狠踢在元绍均的小腿上,这打人者还带着哭腔,“行,就当我不认识你!”
说完就往外跑。
他只觉得方才自己是大脑进水了,还为他担心,还回吻过去,绝对是因为危境刺激了肾上腺!怪不得电影里总有共患难完了的陌生男女突然坠入爱河的桥段,太有生活了……可现在知道他是这种直男癌、人渣,快有多远滚多远吧!
宫时衣在围观粉丝的脑洞时,就向来不理解那些逆来顺受、只知道躺平认虐的角色。他的确不算多么坚强的人,可君既无情我便休,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他也将自己看得很重,万万做不到低进尘埃里,再开出一朵花来……
何况他还没有多喜欢元绍均呢!
元绍均一把将他扯住:“你——”
宫时衣挺着脖子作不屈状,眼睛亮的吓人,像是能将人的灵魂灼伤:“你要做什么?打我?囚禁我?还是开枪崩了我?就知道跟我这样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耍威风,你也不过如此!”
元绍均心脏微颤,继而被他这一番脑洞丰富的抢白气笑了,这小东西显然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怒火、杀机,都是冲着别人去的——敢动他的人?!
对于宫时衣,他只是不高兴他在自己面前伪作这么久,不过现在想想,倒也无可厚非,小东西显然还没有建立起来对他的信任,这个急不来,慢慢教就好了。
哪知道他想岔了不说,气性还挺大。
“倒是大义凛然,”元绍均挑起嘴角,举起枪来隔了一段距离对准他的额头,“真的想让尝尝被子弹爆头的滋味?”
他说完这句话,正想将枪口移开,免得这只胆小的傻兔子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偏偏这时候,木制屏风被人送外面拉开,挤进来一个弥勒佛一样的胖子:“元先生,外面——哎哟,您这是?”
华叔狐疑地看了一眼正在瑟瑟发抖的宫时衣,这样的小少爷,看着也不像内奸啊!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么些杀手突然找上门来,很难说是不是他捣的鬼,“您查清楚了没有啊?可别冤枉了好人。”毕竟对这小少爷挺有好感,华叔不落忍的特意嘱咐了一句,又缩回去了。
不意被猪队友打了岔,元绍均积了一肚子火没处撒。
把枪收好,他叹一口气将宫时衣拉进怀里,在他耳边说道:“刚才就是吓吓你,那把枪我连保险都没开。”
宫时衣全身都是冰的,抖起来根本控制不住,也不知道这句话听进去没有。
元绍均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怜惜,他抱着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不断安慰着——
“我只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了……”
“以后有什么事,都不必瞒着我,嗯?”
“我怎么会打你?你想太多了……”
也不知为何,以往元绍均向来不喜欢过于柔弱的东西,他养狗只喜欢养凶猛的大型犬,早年甚至还亲自驯化了一只白色的海东青。幼年颠沛流离,少年搏命拼杀,他能拥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凭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赚来的!岁月早已将他的一颗心打磨成了铁石,哪怕对着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他也并无多少真情怜意……偏偏遇上了这只胆子只有丁点大的绒毛兔,还没等叼进口,一颗心就早已化为了绕指柔。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人世间种种因缘,总是如此奇妙。
宫时衣好半天才缓过来那口气,他心里其实委屈极了,也不出声,就咬着下唇默默流了一会儿泪,把元绍均的衣领都给打湿了。
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那种感觉根本无法形容,这不是剧组拍戏用的道具枪,那一瞬间宫时衣真的是被慑住了心神,他连动都动不了,害怕、伤心,以前从未尝过的万千滋味,刚才都一一尝遍了。
所以尽管明白了刚才是误会了对方,他依旧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就凭对方怎么说,都只是僵在他的怀中,一言不发。
……
等他们俩这边终于差不多了,一起迈出屏风,就看到店里店外,早已经打扫完毕了。
坏掉的桌椅、餐具,全弄下去换上新的,血迹也用水细细地冲洗干净,宫时衣还以为他会看见尸体、断肢残臂什么的,然而也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胖胖的华叔就在半开放的厨房里刷刷切菜,只见他挥舞着一把好大的切菜刀,轻若无物、如臂使指,各色食材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细丝、小段、薄片……
从窗口中探出头来,见这俩人又重归于好了,华叔松了一口气,笑道:“刚才没吃好就全给浪费了,稍等片刻,我再给大家来一桌好的!”
黑衣人一个不少的都坐在那里,见了元绍均,齐刷刷站起来。
元绍均冲他们比了一个手势,这些黑衣人又坐了回去。
若非宫时衣看到他们好几个人身上的衣服破了口,脸上也有清淤红肿,有两个甚至还在渗着血……他都要忍不住怀疑方才是他们自导自演一出戏故意吓他了。
心里有点害怕,但也有点后知后觉的刺激感,宫时衣抿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元绍均跟华叔说道:“今天又给您添麻烦了。”
“嗨,这算什么麻烦!”华叔不在意的挥挥手,“敢来我的地盘上撒野,吃了雄心豹子胆……元先生请稍坐,没伤没病的兄弟们过来帮忙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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