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山东全集》第43/69页


我正陶醉呢。朱力进来了,他没有任何语言,一进门就宽衣解带,我满眼内容的看着他脱了西服脱西裤,脱了羊毛衫又解领带,在只剩一条裤衩的时候,他满脸忽地飘起了红色。

“怎么不脱了?”我逗他。

他明显地激动了,一下子把我扑倒,嘴封住了我的嘴,我俩前所未有的剧烈地激动起来。突然,我看到他的五官变形了,瞪着全是眼白的双眼,扭着鼻子歪着嘴,脖子一抻一抻的,每抻一下,嗓子还发出“呕儿呕儿”打嗝似的响声,渐渐地脸憋被成了黑紫色,嘴里开始冒泡沫。

我无比震惊,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一股强寒流袭击而来,洞房里的温度一下降到零下!我一连声地叫“朱力,朱力,你这是怎么了?”他竟无所反应,不管九九八十一的自顾自地抽搐着。我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尖叫着,冲了出去。

公婆住在西边,离我们大约有几百米。前天刚下场雪,今天又大风降温,天刺骨的冷,身着单衣的我被寒气逼得瑟瑟发抖。

跑到目的地,我门铃也不按,只是一个劲的敲门喊叫。左邻右舍都惊动了,纷纷问发生什么事了?我还没来得及一一答复,婆婆嘟嘟噜噜开了门:“怎么啦,怎么啦?狼撵啦?”

我缺氧般的起伏着胸脯,“不……不好啦!朱力他不知怎的……突……突然抽搐起来,嘴……嘴还冒……冒白沫!”

婆婆听了,就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够数,喊我们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医生,还不快打120!”

这时我听到邻居的议论:“我当咋了,闹半天是羊角风又犯了呀。”

“好象这些日子没听说他犯了。”

“羊角风就怕大喜大悲……”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真是几语惊醒梦中人!我苦苦寻觅不到的答案,终于真相大白了!【 电子书﹕.ME电子书】

自大姐那次提醒我后,我就开始想,凭着他的硬件,不会找我这样的女子。曾经有过多种猜测,也没得出所以然。也曾当面问过朱力,他给出的答案是,没有遇到中意的,所以爱情屡屡受搓。如此说来,他的婚姻都是因为羊角风而高悬。

当我和公婆又回到新房的时候,朱力已不再抽搐了,但见他大汗淋漓,两眼紧闭,四肢瘫软地躺在床上,床上一片污秽狼藉。

没入洞房就进病房,如此的新婚特色大概也只有我遭遇到。朱力面色苍白虚脱乏力,一天大半时间都在昏沉沉地睡着。

我心愈来愈重地往下坠,仿佛跌入一个深黑的大坑!自他犯病以来,我一个满底觉也没睡好,每天晚上,服侍朱力睡下后,我便不知干么好了,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有说不出的苦与闷。

医院北边,是块空地,只要我闷得发慌了,这就成了我排忧的场所。数九寒天的夜色里,我常常一站就是一两个点。我没想到,冥冥之中一只无形的手又给我安排了另一种命运!我的胸憋闷极了,感情和自尊双重的伤害让我心中充满了恨,恨朱力,恨自己,恨得我手脚冰凉浑身哆嗦!既然真心相爱,两情相悦,又为什么隐瞒事实和真相?

其实,在结婚的头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洞房温馨如水的灯光,梦见自己倘徉在爱的海洋中,我自由地上下翻覆,犹如海豚自如畅游。突地,涨潮了,汹涌的巨浪扑来了,我在水中慌乱地扑腾,幸福的海洋变成了呛人的海水,我被呛的透不过气来,一下子醒了。

这是不好的兆头,但我又听人说过,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可见,管什么也没绝对的。

现在我不敢面对朱力,一看到他眼前就浮现他抽风的画面;再就是不能回想曾经与他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曾经的幸福全都偏离了方向,一切都变成了愚弄,一切都和蹦极相似,从幸福高处跌下来,整个人跌成了一堆废墟!

我也曾试着想,他爱我,怕失去我,所以瞒着我;我也爱他,既然这样,那就原谅他吧。但想到和他同床共枕,他随时犯病的可怕场面,我什么勇气也鼓不起来了。后来我得知,得羊角风的人一般寿命都不长,而且随时就会在抽风过程死去。

常言说,失落的黄金有分量,错过光阴无处寻。趁着自己手中还握有青春,必须赶快跟他画句号。话是这么说,可一看到还在病中的朱力,我又酸楚地张不了嘴,毕竟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是石头也擦出火花了。

双腿已站得僵硬,滴在棉衣上的眼泪,已冻成薄冰。世上为什么总有这么多让人痛苦的遗憾呢!

朱力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好象才突然发现我似的。一把抓住我的手,动情地说:“果,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李果的自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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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咬嘴唇,凄苦一笑,一股冰冷的泪被内心推移不动的苦痛的重量从心头绞出来!

“别哭,果,没事的。”朱力哽咽着,泪水附在眼睑上欲滴不滴。我们就这样像一对久别重逢的友人握着对方的手,一动不动,没有欣喜,有的只是无尽的伤感。

朱力出院后,我更沉默寡语了。本就疼我爱我的朱力更加殷勤了,可我看他却哪儿都不得劲了。

我委屈我痛苦,我一头撞进小妹那里。朱力抽风,除了同在县城的小妹晓得,其余姊妹都不知道。我对小妹先号啕一番,而后,就说出“离婚”两字。

小妹像被电击一样,傻傻得望着我:“姐,你可要想好了,这事不一般,他对你可是真心的,家里又那么有钱。”

“钱钱钱,我就是被钱害的,它玷污了我心中最神圣的东西!”

“姐,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他以后就好了呢。”

“做什么梦呢,羊角风是疑难杂症,只有抽死的,没有听说治好的。”

“既然这样,那就等他死吧。”小妹转着眼珠子,“你也不能白跟他一场,怎么也要分他一笔家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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