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嫁皇后狠妖娆》第171/375页
“不准停，说下去。”楚雨霏看着小半吞吐的样子，就觉得她一定还会有后话。
“后来奴婢是看娘娘的光景，怕是……怕是……快不行了……正逢近日里……反正大家都在避嫌，没有任何人来看过我家娘娘，只有楚嫔娘娘您，还……来看望了一次，奴婢这才想着，拿着梅花，去找您说说，看看有没有法儿子，救救我家娘娘。”说到这些，小半的眼圈就红了。
小半的声音越来越颤抖，眉头紧皱着，仿佛在压制自己的情绪，楚雨霏见状，也不再步步逼问。
小半本来就是白甜身边的亲近之人，现下出了事情，正如小半自己所说的，除了楚雨霏本人，没有人还会再来了。
果然，小半努力抑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和轻声的啜泣声，缓缓说道。
“不料……不料……奴婢回来之后，就……就看到我家娘娘悬挂在房里了，奴婢赶紧去……去把……我家娘娘抱下来，可抱下来之后，就发现……发现已经断气了，呜呜呜……”
楚雨霏越往后听眉头就皱的越紧，如果这个丫头说的全是真的的话，他杀并不是不可能。小半跑去芍药宫求助的时间并不长，白甜本就神志不清，她又怎么能在短时间内，自尽成功呢？
想到这儿，楚雨霏赶忙出声问：“你可还见过别的人？”
“奴……奴婢没有。”小半有些害怕的说。楚雨霏听完，起身就要往里面走，小半见她要离开急忙扑上去哭着说：“娘娘，奴婢可是把奴婢知道的，包括我家娘娘生前吩咐奴婢的事，全都告诉娘娘了，请娘娘明鉴。”
楚雨霏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小半一眼，给玉竹使了一个眼色，玉竹见状扶着小半站起来。然后又回到楚雨霏身边，冲楚雨霏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就转身离开了。
出门之后，只见玉竹压低了声音，靠在楚雨霏的耳边，好像在轻声说些什么……
第一百七十六章扑朔迷离
“娘娘，小半的身上并没有那股迷魂香的香味。”
楚雨霏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宫。
而身后那个被楚雨霏和玉竹，留在空空的宫殿之中的小宫女，那个和白甜性子一般相爱的可爱的，小半，将把自己的余生都耗在着宫中……
皇上莫焯钧有旨：追封白甜为“丽妃”，并特意将她的贴身侍女，小半，调往宫，晋升为掌事姑姑。
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楚雨霏和玉竹脚步匆匆的赶往白甜以前的住所，因为楚雨霏诞下小皇子的缘故，加上还是冬日，尸体倒也是放的住，一时间，白甜还未被下土。
还没有走进去，畏寒的楚雨霏就察觉到了那里面，不同寻常的寒气，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脖子。
没了主子，也没了照看的人，整个院子萧条极了，哪里还有，皇上的宠妃，响当当的丽嫔娘娘的居所，那种曾经门庭若市的感觉。
等到玉竹慢慢的将楚雨霏搀扶进屋内，就看到了孤零零的，被摆在屋内正中央的，一个上等红豆衫木棺。
楚雨霏鼻子一酸，心里也是十分难受，几乎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曾经那个一口一个姐姐唤她的女子，现在正独自一人躺在这冷冰冰的地方，爱热闹的她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了……
然而，楚雨霏一个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还挂在房梁上的白绫。没想到，现在就连这个还留在原处，这个地方，还当真是没人管了。
不过想来也是，死过人的地方，众人当然是会避讳着了……莫非……莫非是故意留着，想遮挡些什么？
白甜的死，本就扑朔迷离，本来楚雨霏还觉得，自己心中或许已是明了，可如今，看到白甜身边的贴身丫鬟小半，楚雨霏知道，这是没有这么简单。
宫外的梅树，就是很好的说明。除了楚雨霏自己，一定有个人，在暗中的某个地方，悄悄观察着，想到这里，楚雨霏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玉竹见楚雨霏，一直盯着看，就轻声说道：“主子还是莫要触景生情了，这里更加寒冷，娘娘身子还虚，许是受不住的，咱们还是早些回……”
可是，还没等玉竹的话说完，楚雨霏就自顾自的，了玉竹扶着她的手，然后缓缓走到那儿前面，仔细察看着。
白绫的位置就在桌子的正上方，按白甜的身高来看，她要自尽至少还需要站在一个凳子上。
想到这里，楚雨霏赶忙低看着桌子周围的四个桐木椅子，这种木材的材质较软，如果被猛然蹬下来上面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
然而这些椅子上面的纹路依旧光滑如初，可是依着白甜直爽纯真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会再去找别的凳子，更何况人在真的想死的时候，又怎么会顾及这些呢？
楚雨霏看着看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小半的话，双目骤然一瞪，转身就走到了棺材的前面，还没等玉竹来得及说什么，楚雨霏已经倾身上前，用力的推着棺材的盖子了。
“娘娘！”玉竹不由的惊呼道，玉竹哪里会想到，楚雨霏竟然会这样做。
“别在那儿傻站着，来帮帮本宫！”因为身子尚虚弱，拼尽全身力气的楚雨霏，不免说起话来带着颤抖，仿佛是从牙缝里来的。
玉竹一愣，还是赶忙上前，帮助自家娘娘。
许是没有猜到会有人这么做，许是还未想着下土，有了玉竹的帮助，棺材盖子十分轻易的被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裹着丝被，看起来像在熟睡，可脸色却是异常苍白的女子，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经死了，楚雨霏真的以为她还活着。
只是，这被子盖的似乎有些奇怪啊！
楚雨霏看着，快要把白甜，整张脸盖起来的被子，心中暗想，脑子还来不及反应，手就已经先快了一步把它扯了下来。
“娘娘……不可啊”玉竹这下可真是惊慌失措了，今日，自家娘娘的动作，是一次比一次大胆，一次比一次放肆。
玉竹甚至吓得赶忙遮住了眼睛，不敢望过去，可过了片刻，发现楚雨霏并没有什么声响，心生疑惑，一边心中安慰着自己，一边偷偷的，打开手指，想在缝隙中看看楚雨霏正在做什么。
“娘娘……”玉竹小心翼翼的轻声唤道。
“嘘！“楚雨霏打断玉竹的话，看着那张姣好的脸，竟觉得有些恐惧。
这时，玉竹也壮着胆子，悄悄往棺材中看了一眼。不由觉得很是奇怪，复又转头像楚雨霏看去。
棺材中，白甜的模样依旧是那般甜美，只是多了一份宁静，比寻常的印象里，显得更加美好。
玉竹的心中有股淡淡的酸楚，但很快，望向楚雨霏的眸子中，玉竹发现，自己娘娘也是感觉到，很是奇怪的。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完好无损？
就连玉竹都知道的，上吊自尽的人，是会有一截舌头，露在外面的！
心里一惊，楚雨霏慌忙了白甜的衣服领子，除了白绫勒过的紫红色淤青，仿佛……还有一个手指的掐痕，漏在那条整齐的，被白绫勒出来的淤青外面。
楚雨霏连忙凑上前去，定睛一看，何止一个！明明正上方三个，斜下方两个，正好是个五指印！
倏地一下，楚雨霏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
“娘娘……”玉竹顾不上其他，连忙上前扶住楚雨霏，可还是晚了一步。
“娘娘快起来，地上凉，别上了身子！”玉竹焦急的说道，可不论玉竹怎么使劲，怎么抱，怎么扶，楚雨霏好像都不知道一样，就那样靠着冰冷棺木，坐在那里。
半晌，毕竟玉竹也是个年纪尚有的女孩，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再去将重量差不多的楚雨霏拉起来，只好跌坐在楚雨霏的面前。
这是，玉竹才发现，楚雨霏已经泪流满面了。
“娘娘……”玉竹无言的安慰道。
“娘娘，不要这个样子，若是娘娘这样，玉竹也会很难过的。”玉竹缓缓地伸出自己纤细的胳膊，轻轻拉过楚雨霏来，让楚雨霏靠在自己的肩头，以免她靠在棺木上，太过冰凉。
“娘娘，芍药姑姑说过，女人坐月子的时候，是不能老哭的，不然，会对眼睛很不好的。”玉竹一边擦擦楚雨霏脸上的泪水，一边出言安慰道。
这个时候，在玉竹和楚雨霏之间，哪里还有什么主仆尊卑之分，有的只是两人的惺惺相惜，在这个可怕又可憎的世界中，寻求一点点安慰罢了……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过久，楚雨霏哭完，玉竹又轻声啜泣起来，两人互相安慰着，直到两人都哭累了，又休息好了，才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
楚雨霏双手颤抖的，摸摸了棺材中，白甜那苍白而又平静的面容，楚雨霏哪里敢相信，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子，此后，将永远的离自己而去。
先到这里，楚雨霏又不禁的潸然泪下。
玉竹知道，若是在这样下去，楚雨霏定是会没完没了的哭下去。记得小的时候，楚雨霏还是楚家大小姐的时候，楚雨霏心软到，简直是花落了，枯萎了，都要哭上好几天的，善良的人儿。
现在，若是在这样，任自家娘娘这样悲伤下去，她的身子定是会的。
玉竹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和稍稍看见亡人的恐惧，双手颤抖着，轻轻将被子，又被白甜盖了回去，只是，玉竹按照常规，露出了白甜那恬静的睡容。
正当玉竹想要，用力将棺材盖上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楚雨霏的声音。
“盖上！”楚雨霏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她很好地将方才哭泣时的软弱，和现在的坚定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