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全集zei8.com》第195/214页


我攥着信狠狠瞪了他离去的方向一眼,忽而大声道:“绮色,之前你说下个月初六是好日子宜婚嫁是不?可是府里办喜事,爷不在总不好,我看还是等爷回来再说吧。”

说完我便转身回屋,前脚刚迈进门槛,便听身后有人连连喘气地哀求道:“额娘,上次令妍大婚,阿玛不是也不在吗?我看下个月初六就顶好,真的。”

我回过头,眯眼地打量着一脸紧张的弘明,笑地一脸灿烂道:“虽是纳妾,可怎么说你也是嫡长子,马虎不得……”

“使得使得,”他用力点头,急得脸色通红,我倒是头一次见素来沉稳的他也有这种时候,“额娘一向说到做到,不会反悔的,就这么定了,下个月初六!”

说罢双手合拢深深作了一个揖。

我瞥了他一眼,转头对绮色道:“可是听到二阿哥的话了?还不快去请陈管家过来商议下婚仪。”

前前后后一字不差地读完信,重新慢慢阖上,倚在窗边遥望西北方。网已近黄昏,金色的光芒透过院中那颗参天的槐树茂盛的枝叶斑驳地洒落在身上。

胤祯,此时此刻,你在做什么呢?是在统帅千军万马对抗敌军,还是在营帐中运筹帷幄,还是,像我在想你一样,想着我?

自你离去,虽通信不便,然我却从未断过你的消息,不论是从朝堂上传来的前方的捷报,还是你嘱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家书。

你我虽天各一方,却好似从未分开过,好像只要我闭上眼睛,你就会从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中走出来似的,像从前一样从身后环住我,下颚抵在我的肩上,轻轻掐下我的鼻尖,颇自恋地问我:“又在想我了,是吗?”

彼时,我会推开你,横你一眼,回说:“浑说,哪个想你了?”

你越发眉开眼笑,笃定地看着我,“口是心非,知道你面皮薄,不好承认。”

……

胤祯,如果再来一次,你再一次从身后抱住我,我想,我一定不舍得推开你。

虽是纳妾,可是因为弘明的坚持,这场婚事还是尽可能地办地铺张隆重,不令红线感觉到丝毫委屈。

弘明的小院腾出来一间布置成新房,从里到外都透着喜气,每一张喜字都是红线亲手剪的,又都由弘明亲自粘了上去。

夕阳下那双并肩而立的身影描画出的又岂止是“幸福”二字所能囊括的?

还有不到二十日便是初六,偏巧这当口皇上御幸南苑,亲点了弘明伴驾。这两年胤祯不在京,皇上对我们这一府上下照顾有加,对弘明他们几兄弟也尤为器重。尤其是弘明,许是嫡长子的关系,人又乖巧懂事,不论去哪儿都喜欢带着他。

这本属殊荣,然而对此时一心盼着初六快快到来的弘明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只好一边看着乔砚打点行装,一边同红线依依不舍地告别,险些忽视了我这个额娘。

“皇玛法答应我了,待初五那日,让我早早回来,不会误了初六吉时的。”

被弘明这么一说,红线脸色微赧,低头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

小丫头害羞了,我和绮色相视一笑,一齐从里面出来,多给他们留点时间说些悄悄话。

过了小半会儿,弘明才从里面出来,一眼瞧见等候在外面的我们,笑道:“儿子不肖,让额娘等半天儿了。”

我摇摇头,打量着已高出我一头的弘明,思绪飘飞,恍惚回到十五年前的那一日,第一次看到他的情景,那么一小点儿的孩子,眨眼的功夫便已是可以成家立室的男子汉了。

不由地在心底感叹,胤祯,也许我们,真的老了。

微暖的烛光将铜镜中那张含羞带怯的小脸照得越发明媚生姿,看着绮色和秋蝉为红线梳妆打扮试嫁衣的幸福模样,恍若也回到了多年前自己大婚的时候。那时,也是秋蝉为我忙前忙后,转眼竟是近二十年的光阴过去。

换上粉红色的嫁衣,红线对着镜子转了一圈,羞涩地唤了我一声,“福晋……”

我这才回过神来,打量着面前的娇俏可人儿,上前左右瞧了一眼,赞道:“本就生得水灵,打扮起来更耐看了呢,也不知道弘明那小子是积了什么福,这么好的丫头我倒不舍得给出去了呢。”

闻言,红线的小脸立时白了下,我已忍不住笑道:“瞧把你吓得,说着玩儿呢,我若是不放人,那孩子可就不让我安生了。”

绮色和秋蝉都笑起来,红线也挑起一抹笑意,羞涩地道:“福晋说笑了,二阿哥素来对爷和福晋极为孝顺,能伴在二阿哥身边,服侍左右,是我的福气。若不是当年福晋好心收留了我,我怕是也活不过那时。”

几句话说着,便勾起了心酸的往事,我叹了一声,拉过她的手挨着床边坐了,绮色和秋蝉默默退出了房。

轻抚着那张扑了一层细密粉妆的鹅蛋脸,我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好日子也要来了,还想那些作甚?你在弘明身边,虽只是个妾室,可是你们自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脾性,待你如何,这些不需我细说,你都是知道的。烽-火-中-文-网纵使将来皇上为他赐了嫡妻,这府里也总有你的位置,便是在他心里,你也是最重要的人。”

小脸红了又红,她忐忑地看着我道:“福晋,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一愣,点了点头,她便倾身抱住我,像只寻求温暖的猫在我怀中缩了缩,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再动弹。

“小时候,我总是这样抱着娘,直到娘走后,我再没找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记得福晋刚带我入府那一年,四阿哥生了病,躺在床上赖着不肯喝药,福晋就耐着性子一口口喂四阿哥喝药,二阿哥在一旁看着,整整几日都无精打采的。后来我在湖边寻到他,我们对着坐了许久他都没理我,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突然像是对我说话似的,说了许多。他说,自他记事起,福晋便很少抱他,虽然也会对他笑,会给他讲故事,可是他能感觉到,福晋对他和对四阿哥是不一样的,他想亲近福晋,却总是看到福晋抱着四阿哥,疼着四阿哥。他说,他看到福晋哄着四阿哥喝药时很是羡慕,他宁愿和四阿哥对掉过来,生病的是他,难受的是他,被福晋抱在怀里疼着的也是他……那是第一次,二阿哥对我说话,我想,他自己一个人憋了那么多年,一定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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