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策全集Zei8.com》第393/476页


她的考验,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她的幼稚的愚蠢的考验,让三个人都陷入了悲剧当中。

她是设了一个局,可这个局里赌注却不是亭姐儿可以依赖着耀武扬威的那个孩子,而是她的良心。

闵寄柔靠在清风的身上,手攀在石拱门的边缘,陡然失声痛哭。

从豫王府一回来,行昭一直蔫蔫的,回了端王府,行昭嘱咐人给亭姐儿收拾点儿药材送过去,等莲玉选了人参、燕窝、鹿茸这些子滋养的物件儿呈上来给行昭验查时,行昭看了看单子,叹了口气儿便放下来了,只说,“算了算了,别送过去了,别人看着堵心也虚伪。”

莲玉点了点头,再无言语。

日子见天儿地过,终究还是有好事发生,四皇子难得出府来串门拜访,与六皇子把酒言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爷们儿喝酒,行昭不好插言,四皇子一走,老六跟着回了正堂,开门见山:“四哥想把段如箫接到绥王府去,我不觉得这是好主意,可四哥说得很情真意切‘小衣过世,留下幼妹如浮萍飘零,我定竭尽所能照料如箫,是放在身侧也好,还是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也好,我终究要护她周全。’”

除夕当夜,段如箫便被秘密送出了宫,连夜赶路送到了行昭通州的庄子里去。行昭本是打算将她送到福建请罗氏帮忙要不找门好亲事,要不就学门手艺活儿,再一辈子顺顺当当活下去的。

哪晓得四皇子要横插这么一脚,还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端王府来。

行昭派人去和段如箫递话儿,小娘子明确地不愿意,只说,“下九流人儿也有下九流的念想,是哥哥对不起四皇子在先,我更没脸再见四皇子。”,六皇子原话递给了四皇子,终究是就此作罢。

等日子进了仲春,六皇子下令彻查江南官场一事已经隐隐显出些眉目来,六皇子这些时日乐意同行昭多说些――都是想事儿,想想好事儿总比老想衰事儿来得强吧?

“江南官场分成几股势力,原先的江南总督是临安侯贺琰的人,还记得我在江南落水一事吗?借此扳倒了临安侯贺琰在江南的势力,于我们而言是好事,于江南官场而言,也是好事――借此一役,何尝他们不是顺势扳倒了京城势力在江南的控制?没了辖制,沆瀣一气,势力深的更深,一手遮天的更加猖獗,中央势弱,主弱则仆强,江南官场圈地为王,近些年更加没了遮掩。做假账,吞公粮,打压中央派遣过去的朝廷官员与监察使,甚至与身处皖州的陈家旧势两相勾结,一点一点地从南向北蚕食蔓延。”

六皇子是户部出身,做事想事也善于从账册数目上寻找端倪与出入。

ps:

闵寄柔只是一个试探,试探在二皇子心中到底哪一个更重要,可惜二皇子在当时的情况下选了另一方,唉。246

☆、第两百四七章 暗流(下)

【关于行昭的心理,俺昨天传完了之后回想了蛮久的,行昭并不是让闵寄柔忍耐或者是盲目宽容,更没有指责闵寄柔。基于她没有成功开导方福的前因,她对闵寄柔的开解是希望她放下执念,没有必要把自己绕进了个死圈里去。一瞬过来的失望,俺觉得这也是真实的,行昭不是圣母,行昭手上有血,便奇怪地将闵寄柔看成尚未沾血的那个自己,只是她、方福和方皇后都在或曾在爱恨里迷失方向和自我,行昭希望闵寄柔能对她自己好,是一种移情也是一种寄托和自我投射。而按照闵寄柔的心性,闵寄柔设下这个局她的心绝对也是在煎熬和痛苦的。握住闵寄柔的手,最后临走时回抱闵寄柔,最后连送东西给亭姐儿这种面子情也不想做了,都表示行昭其实在支持着闵寄柔的。人性、良心与爱,阿渊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儿,也给自己绕了一个圈,其实这也是行昭纠结的那个点。昨天那章,俺赶得有点急,有些心理和用词没有斟酌得很仔细,心态的揣摩也不够透彻,所以今天这一章码完之后,阿渊会做出一点修改,和主线剧情没有关系,但是不改心里难受。好的现在回到主线~】

大周疆域领地辽阔,凡商税,三十而取一,又定下其买价至四十两以上,每两止税银一分五厘之规。

江南地肥土沃,商贾买卖畅通,四通八达,既有陆行之官道,又有水流之运河,渔樵耕读皆通,兼之互通有无盛行,乡绅豪俊众多,江南之繁荣是银钱与土壤堆出来的盛世,定京之荣华是皇城与君权累下来的沉积。

这样一个富庶之地,每载上报的税银与奏文。竟都是“入不敷出”,今日借水涝灾害,明日借荒年饥年,请求朝廷拨下银钱以充赈灾物资。

“你知道每年朝廷要拨给江南多少赈灾物资吗?”

六皇子问行昭。

行昭摇头。

六皇子手上比了一个数,行昭皱着眉头问。“三万两白银?”六皇子摇头。行昭眉心蹙得越来越深,再问:“三十万两?”

六皇子再摇头。

行昭想起来六皇子曾经同她提起过,大周每年税银收入一年近三千万两白银。前几年同鞑靼打了那场仗,打得国库都快空了,黎令清当时掌户部诸事,只要有人问户部要钱,黎令清永远都是梗直脖子摇头,“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钱钱钱,百姓的命根,帝王的心眼。就像老虎的屁股,压根就是摸不得的。

江南官场除非脑子被驴踢了,也不敢狮子大开口在皇帝腰包里剜走更多的钱了。

行昭皱着眉头看着六皇子,六皇子轻笑一声,才回答道:“三千两白银。”

行昭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三千两白银能干什么?临安侯府一年进进出出的银钱就快两千了。江南官场就拿着一个半临安侯府的银钱去治水、去安置灾民、去疏通河道、去在江南偌大块儿的土地上做出一番成绩来?

怎么可能啊。

“找中央求点儿银子,只是江南在向皇帝摆明态度罢了――我们这儿可没多的银两了,您看没见着咱们还求着朝廷拨款项下来吗...”行昭抬起头来问六皇子,“江南每年向朝廷上缴的税银有多少呢?”

“两百万两银子,这么十年的账册里。几乎没超过两百三十万。我翻账册的时候发现,若当年江南没有向朝廷求拨款项,上缴的税银便在两百万辆左右,若求拨了款项,上缴的税银便能多上个十余万两。”

六皇子言简意赅说道。

行昭听得有点儿发懵,这算什么事儿?江南是富庶之地,一年才上缴两百多万两税银?那剩下的钱呢?

心里想着,行昭嘴上便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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