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妙不可言》第154/236页


  有些恼怒的从床榻上坐起身子,皇后还没等下床,就发现寝殿的门被人从外推了开,发出吱嘎一声。
  不知怎的,皇后突然觉得有些寒意,明明现在不过九月,天气也没有冷到要烧火炭的地步,为什么她竟然有些发抖?
  寝殿之中的烛火早就被吹熄了,借着昏暗不清的月光,皇后看着走进来的人,穿了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脚步轻的没有一丝声音,好在飘在半空之中似的。
  皇后吓得瞪大双目,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重重的喘息着,胸膛仿佛破旧的风箱一般,上下起伏,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近。
  女人的头发将面容完全给遮蔽住了,皇后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但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像是女子常用的香料,混着血腥气一般。
  身为卓家的姑娘,皇后在嫁给晋文帝之前,对香料也有些研究,她只觉得这股鳄梨香十分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闻到过。
  “你到底是谁?来人啊!”
  “你叫吧!最好把所有人都给叫来,让宫里的人都知道,娘娘你是怎么害死臣妾的!”
  听了这话,皇后突然想了起来,这鳄梨香是卓瑜用惯了的香料,而且卓瑜之所以会难产而亡,就是因为产婆是她的人,有了她的吩咐,这才如此。
  “你、你是卓瑜?”
  女人发出呵呵地笑声,声音尖锐,十分阴森。
  “难为姐姐还记得妹妹。我还以为,在我死了之后,姐姐就将我忘在脑后了呢!”
  皇后的身子微微发颤,脸色难看的厉害,身子不断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再也没有退路之后,她才扯着锦被,口中喃喃道:
  “你别过来!根本不是我杀的你,你去找那个产婆!滚开!”
  女人声音十分尖锐,道:“若不是有了皇后娘娘的吩咐,她又怎么有胆子谋害宫妃?我的好姐姐,我在地下可日日夜夜的想着你,不知道你何时才来陪我?”
  说着,女人脚步不停,竟然好像直接从地上浮了起来,两手死死攥住皇后的脖颈,皇后本就心虚,此刻竟然吓得直接背过气去。
  金银看着女人昏迷了,冷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坤宁宫。
  至于坤宁宫外头的宫女太监,已经全都中了无色无味的迷香,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醒来,而且根本不会发现端倪。
  约莫子时刚过。金银又回到了延庆宫,此刻秦妙还未睡着,便让金银也入到寝殿之中,问:
  “怎么样了?”
  金银一张脸上满是恶意,兴致高昂道:“主子,皇后娘娘的胆子实在小的很,奴婢只不过吓她一吓,竟然直接让她昏迷了过去,着实是好没意思。”
  点了点金银的鼻间,秦妙道:
  “明日等你再去坤宁宫时,记得将周辰开的香包放在床底下。”
  那个香包是以朝颜制成的,这种草药只要分量足够。最后让人产生形形色色的幻觉,皇后本就因为卓瑜的死而心虚,再配上那种药材,想必要不了多久,她就受不住了。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秦妙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皇后既然打算利用她扳倒秦馥,现在也轮到她收取利息了。
  翌日,天光大亮。
  等到皇后醒来之后,她头一件事就是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张了张嘴。道:
  “红英。”
  红英是皇后的贴身宫女,从小到大都伺候在她身边,自然再是忠心不过,此刻红英缓缓走了进来,问:
  “娘娘可是要起身了?”
  皇后皱着眉头,问:“昨个儿你难道没在外面守夜?本宫叫你,你为什么不进来?”
  红英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之色,道:“奴婢一直守在外面,根本没听见娘娘叫我啊!”
  周辰给金银的迷香,功效极强,中了迷香的人根本不会有半点儿感觉,所以红英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过去。
  听到这话,皇后面色陡然变得青白一片,身子颤抖地仿佛筛糠一般,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大概是皇后的脸色实在是太过难看了,红英有些担心的问:
  “娘娘,您没事吧?用不用请个太医来瞧瞧?”
  皇后缓缓摇头,说:“去御膳房送一碗安神汤来,本宫大概是梦魇了,不碍事。”
  对于皇后娘娘的吩咐,红英自然不敢怠慢,当即便去吩咐了小厨房,过了小半个时辰,安神汤就送了过来,将那碗味道诡异的汤灌入口中,她这才觉得心里头踏实一点。
  “红英,今晚还是你来守夜,就睡在外间吧。”
  听到皇后的话,红英有些诧异,毕竟守夜的事情是一日一轮换的,她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让她连守着两夜,难道真的是吓着了?
  红英有些不明白,但又不敢多问,省的触怒了主子,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此刻延庆宫中。秦妙将用过早膳,便见着一个十二三的宫人几步走上近前,先是恭敬的福了福身子,方才开口说道:“主子,月妃现下正在延庆宫外,可是将月妃给请进来?”
  听得月如眉来到此处,秦妙当真有些诧异,不过月如眉身后可站着福王,也算是身份贵重,自然是不好怠慢了。
  抬手轻晃了晃手中的茶盏,秦妙凤眸之中划过一丝冷色,温声开口说道:
  “还不快请月妃进来。快些将上好的六安瓜片给备上,这茶叶乃是今年的新茶,滋味儿清香袭人,月妃定然会极为满意。”
  之于秦妙的吩咐,这小丫鬟自然是不敢违拗,登时便退出正殿之中。过了一会子,秦妙未曾抬眼儿,鼻端便嗅着一阵淡淡的依兰香,掩住眸中的讽色,微微勾起菱唇,道:
  “月妃怎的今日来我这延庆宫中了?”
  听到秦妙的话,月如眉杏眸微暗,清丽的面庞之上露出一丝笑意道:
  “妹妹如此开口,当真是有些见外了,咱们虽然并非嫡亲的姐妹,难道我不能来到延庆宫中?
  月如眉这话说的漂亮,但秦妙半个字都不会信,上下打量了月如眉一番,发觉这女人着实称得上是容光焕发,之前的柔弱之色,此刻竟然半点儿也瞧不见了,难道是福王做出了什么事情?
  秦妙看着面前的女子一眼,发觉其容貌比往日更盛三分,前年的清冷之态,早便仿佛过眼云烟,再也寻不着半点儿踪迹。
  月如眉除了姿容更艳,倒也并无旁的不妥之处。
  不过即便这样,秦妙也没有放下心,她突然分辨出月如眉身上浅淡的香气,好似并不单单只是一种依兰香,其中还掺杂着另一种极为浅淡的香气,她竟然闻不出来。
  菱唇微勾,秦妙眼神闪了闪,试探着问了一句:
  “姐姐身上的香味儿当真好闻的紧,也不知道是什么香。”
  “只不过是普通的依兰香罢了。”
  秦妙知道月妃没有说实话,也不深问,直接开口道:“姐姐,陛下现在接连四五日歇在了长春宫中,也不知姐姐何时才为皇室开枝散叶呢?”
  听了这话,月如眉面上的笑意也不由僵硬几分,低眉敛目,掩住杏眸之中的怒意,巧笑倩兮的开口道:
  “妹妹你也清楚我的身子,哪里这般好的福分,能产下皇子?我只要安安稳稳的在宫中过活就好,余下别无所求。”
  “妹妹就说姐姐良善,在宫里头都不争不抢,也亏得圣人对姐姐十分怜惜。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闻言,月如眉此刻轻笑着摇头:“妹妹便莫要打趣于我了,所谓良善二字,我当真称之不上。”
  秦妙不愿与月如眉虚与委蛇,只不过明面上也不好过分怠慢罢了。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月如眉方才自延庆宫中离去,也不知她今日来到这里,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径直回到寝殿之中,秦妙冲着金银吩咐一句:“金银,从御膳房中取一碗金丝血燕过来,我要去养心殿给陛下送去。”
  闻言,金银面上倒是露出些许诧异之色。
  毕竟秦妙好些日子都并未主动去过养心殿之中了,如今这样转了性子,还真真是让金银有些疑惑。不过主子有主子的心思,自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便能妄自揣测的。
  “奴婢知道了。”
  金银应了一声之后,当下也不敢耽搁,直接出了主卧之中,往御膳房去了。
  若是平日里,不过是去御膳房中取一碗金丝血燕,自然无需金银这女官亲自过去的,不过因着秦妙身份贵重,金银对入口的吃食真真是极为上心,丝毫不敢怠慢。秦妙见着她如此杯弓蛇影的模样,心下好笑。也便没有阻止。
  过了好一会儿,金银这丫鬟才回来,面上露出些许汗意,巴掌大的小脸也有些涨红,显然是走的急了。
  她手中提着红木食盒,也并未交到秦妙手中,直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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