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妙不可言》第17/236页


  听到太监的通传声,秦馥霎时间收敛起表情,红唇勾起温柔的笑意,走到了门口,倚靠在雕花木门上,翘首以盼地等着情郎,眼中的羞怯与温存不似作假。
  晋文帝一看到这样的秦馥,整颗心都仿佛被人狠狠揉过一般,软的不像话,周身属于帝王的威严也褪去几分。
  几步走到女人身旁,晋文帝低斥道:
  “都说了让你好好歇着,这肚子这么大,朕怎能放得下心?你忘了上个月差点儿摔着的事了?”
  秦馥晃了晃脑袋,搂住男人的手臂,看了紫茹一眼,后者意会,识趣地领着主卧中的宫女往外走。
  有一个名为绿鸢的女子,模样生的妩媚,磨磨蹭蹭的,时不时往后看一眼,不过晋文帝满心满眼都是秦馥,自然不会注意到一个小小宫女。
  绿鸢不甘心的咬了咬红唇,到底也不敢太过放肆。
  等到房中只剩下晋文帝与秦馥两个时,秦馥动作笨拙的踮起脚尖,柔腻的指腹轻轻揉着晋文帝紧蹙的眉头,眼眶泛红,心疼道:
  “阿祚,我知道你最近辛苦,不必特地来关雎宫看我,我和皇儿一定会好好的,真的。”
  辽军进犯,他们生在苦寒之地,行军打仗极为勇猛,此次带兵的还是辽国的二皇子,听说极有本事,已经攻入了边城,晋文帝虽说不喜征战,但到底是一国之君,自然是十分心焦的。
  握住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晋文帝小心翼翼地扶着秦馥的腰,二人坐在床榻上。
  在秦馥这朵解语花面前,晋文帝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埋首在秦馥颈窝处,叹息一声:
  “齐将军受了重伤,能不能保住命都不一定,现在也不知前线到底战况如何了。”
  “可惜我大晋没有优秀的将才,否则怎会惧怕那所谓的二皇子?”
  大晋曾经也是有声名赫赫的将才的,只可惜晋文帝到底是忌惮元家,在元知行被人污蔑通敌卖国之时,趁机将元家连根拔起,好在他还顾念着护国大将军的功劳,没有斩草除根。
  秦馥心里对晋文帝生出一丝讥讽,但面上却是一副担忧模样,她很清楚晋文帝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男人么,越是身处高位,他越是想要别人的真心、得到感情,而不是因为权势或地位产生的依附。
  秦馥摸清了晋文帝的心思,更加善于做戏了,反正只要做戏,就能得到宠幸,让自己和秦家过得好,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38章 张老二

  雪茹一向都是个稳重的,没过多久,就将那身手不凡的乞丐给请了回来,有了秦妙的吩咐,管家早就准备了一间不错的厢房安置那乞丐,还送了不少美酒过去。
  秦妙一听人到了,也不想耽误,直接走到了厢房处,就看见金银那丫鬟站在桌边,一个乞丐脚踩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啃着鸡腿,身上脏污不堪,衣服也是补丁接着补丁,脸上沾着泥,看不清容貌。
  余光扫见秦妙,乞丐与金银对视一眼,后者迎上前去,冲着秦馥福了福身子,低声道:
  “主子,奴婢已经跟张老二说明了您的用意,只要您供得起他喝酒,他就愿意留在侯府。”
  秦妙脸上不由带着几分笑意,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要是这张老二真是个能人的话,酒钱自己还是出得起的。
  “要是张先生真能将府上这些不成器的小厮给调教好,小女子定然不会亏待张先生。”
  张老二仔细端量面前站着的女子,发觉此女面容绝艳,眼神清澈,一颦一笑尽是风情,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也怪不得少主会看上这秦家二小姐。
  金银咳了一声,说:
  “张老二,你还不快点在主子面前露一手!”
  听了这话,张老二一把将没啃完的鸡腿扔到盘子里,昂首阔步地绕开秦妙,走到了庭院之中,院子里放了一块人身大的青石,足足有四五百斤,张老二走到青石前,蹲起马步,两手环抱着粗粝的石头,低喝一声,就将青石从地上抱了起来。
  别的不说,这股子力气就是别人比不上的。
  即使秦妙不通武艺,但也能看出张老二是个有本事的,况且她对金银也十分信任,知道她不会引荐一个无用之人。
  只听扑通一声,张老二就将青石放在地上,溅起一层飞灰。
  秦妙也不介意,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冲着张老二道:
  “日后就麻烦张先生了。”
  走得近些,秦妙也大致看清了张老二的容貌,发现此人并不算年老,大约二十出头,长相普通,属于掉在人堆儿里都找不见的那种。
  张老二见着秦妙这么客气,想到此女日后可能是少主夫人,语气中多了几分小心,打着哈哈道: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酒钱给够了就成。”
  见张老二是个爽快性子,秦妙也算放心了,此人身手不差,就算遇上小股的辽兵,也有一战之力。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庭院中,给雕栏玉柱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秦妙看到时候不早,就冲着金银说:
  “你给张先生讲讲府里的规矩,我先回琢玉轩了。”
  金银连忙点头,等到秦妙一行人走远了之后,金银略显稚嫩的脸上笑意消退,皱着眉说:
  “少主去了军中,不会有事吧?”
  张老二捞起鸡腿接着啃,含糊不清道:“齐将军重伤,这是个好机会,咱们元家在军中的老人不少,辽军进犯,对于少主而言,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第39章 乱象

  雪茹走在秦妙身边,眼中带着几分犹豫,最后还是低声开口:
  “小姐,金银是不是跟张先生早就认识?”
  秦妙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她不是傻子,能看出金银有事瞒着,不过只要这丫鬟心是好的,张老二的确有用就成了,至于其他,秦妙并不在乎。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说着,秦妙也不再看雪茹,直接走入琢玉轩中。
  平心而论,张老二当真是个武功高强的,而且在调教人这一方面也极为不凡,原本侯府这些平庸的小厮,在张老二的指点下,虽然不能变成武林高手,但却比寻常军汉要勇武许多。
  转眼之间,一连过了三个月,就到了年根底下,战事愈演愈烈,辽兵已经攻入陕西,情况不容乐观,即使马上就要过年,京中百姓一个个却十分紧张,喜悦之情冲淡了不少。
  秦妙心中也十分焦急,她记得元琛是在年后掌控晋军的,大约还有十几天,这十几天对于秦妙而言,当真是度日如年。
  如同前世一般,京中果真涌入了小股小股的辽兵,他们混在百姓之中,不易察觉。京中本是有宵禁的,入夜之后在街上行走的人都不多,这些辽兵趁着夜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等到京兆尹得到消息带人赶来时,只剩下满地焦炭了。
  这些辽兵对京城有些了解,专门针对官宦人家下手,按理说这些散兵游勇不易藏身,偏偏他们像有人庇护一般,官兵们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无奈之下,只能在夜里多派一些巡逻的人手。
  前个儿礼部尚书府被人泼了热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好在府中的奴才机警,即使把主子们给救了出去,这才没让朝廷的正二品大员折在家中。
  经此一事,晋文帝龙颜大怒,派了御林军彻查京城,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辽兵给找出来。
  忠勇侯府。
  秦妙披着银灰的狐裘,羊皮小靴踩在薄薄的一层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天上飘飘洒洒落着雪,有些昏暗,秦妙加快脚步,冲着金银吩咐道:
  “你派人仔细盯着,就算有半点异常,也不能放过。”
  金银知道轻重缓急,抿着嘴点头,转身离开了,秦妙走入碧水阁正堂中,嘉茹迎上前,拿着掸子将秦妙身上的落雪给扫干净,嘴上问:
  “二小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外面雪还不小呢!”
  秦妙笑笑,将狐裘脱下交给嘉茹,道:“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吗?”
  探头一看,发现父亲母亲都坐在紫檀木桌前,秦妙匆匆上前,脸色不算好,试探着问道:
  “母亲,姐姐是不是要生了?”
  司马氏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现在秦馥的肚子也有九个月大了,应该就在这几日临盆,她这身为母亲的本应该入宫陪着,偏偏京城乱了,司马氏实在放心不下家里,就一直拖着没有入宫。
  拉着司马氏冰凉的手,秦妙有些心疼,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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