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妙不可言》第193/236页


  姜德海大抵是有些着急,这个圆滑的老太监竟然都没顾得上与侍卫打招呼,便直接越过他,走到元琛面前。
  “陛下,太后娘娘在外头,非要见您不可。”
  元琛冷笑不止,直接站起身子,身上带着摄人的气势,道:
  “她要见朕!朕还没去找她算账呢!”
  说着,元琛便直接从案几后头往外走,他身上虽然只穿着黑底红纹的常服,但却让人不敢直视。
  伸手推开雕花木门,元琛看着站在外头的白氏,半点儿没有请人入到养心殿之中的意思,直接堵在门口,道:
  “母后今日来到养心殿,是为了给朕解惑的?”
  “解惑?”
  白氏重复了一遍,眉头紧皱,显然是没想明白元琛到底是什么意思。
  “母后跟朕说说,您是从何处拿到的阴阳和合散,居然还把那东西放在偏殿之中。让小卓安也中了招,您身为太后,当为万民表率,做出这档子事,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听到“阴阳和合散”这五个字,白氏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
  她明显有些心虚了。
  毕竟这种腌?东西,是根本不能出现在后宫之中的,显然元琛这么不避讳的说出这五个字,被周围所有伺候着的太监宫女们都给听到了,她这太后的脸面,该往何处放?
  “住口!哀家从来不知道什么‘阴阳和合散’,还请陛下慎言。”
  元琛冷笑不止,他上前一步,大概是因为眼神太过可怖了,白氏竟然吓得往后退。
  白氏身后是石阶儿,但她却没有注意到,元琛也没有提醒的意思。
  “您都做下了那种不要面皮的事情,现在又何苦非要扯一个遮羞布?这不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吗?”
  一旁的姜德海听到陛下用这个词儿按在太后身上,两腿吓得发软,偏偏他只是个奴才,此时此刻,根本不敢凑上前,否则万一这两尊惹不起的大佛拿他出气,那他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听到元琛的话。白氏气的浑身发抖,伸手指着面前的不孝子,颤巍巍道:
  “你、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敢忤逆哀家,难道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朕是天子,上天自然不会劈了朕,不过母后您看看自己做下的恶事,难道就不怕报应吗?举头三尺有神明!”
  闻言,白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面颊涨的通红,身子踉跄的往后退,却不防一脚踩空,顺着石阶儿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太后!”
  宫女们惊呼着,想要上前去扶,但陛下仍站在原处,眼睁睁的看着太后痛苦的摔倒在地,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母亲一般。
  白氏倒在地上,额角满是鲜血,低低的痛呼着。
  周围的宫女太监扶起了白氏,但没有陛下的吩咐,他们也不敢妄动。

  ☆、第139章 马上风

  粘稠的鲜血顺着面颊滑落,白氏伸手一摸,看着满手血红,差不点儿被吓得背过气去,她伸手指着元琛,浑身都气的发抖。
  元琛看都不看白氏半眼,直接转身回到了养心殿之中,冲着姜德海吩咐了一句:
  “送太后回慈宁宫。”
  听到陛下的吩咐,姜德海低着头,十分恭敬的应了一声,之后便几步走下台阶,走到白氏面前,道:
  “太后娘娘,让奴才送您回慈宁宫吧!您额头上的伤也得请个太医来诊治诊治,否则恐怕会留下疤痕。”
  白氏眯起眼,看着元琛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养心殿之中,都没有再回过头。
  她恨不得生吃了这个不孝子!
  高高扬手,白氏一巴掌甩在了姜德海脸上,直将姜德海左脸打得一片红肿,嘴角都渗出血丝。
  姜德海腮帮子发麻,但脸上仍保持着几分恭谨,虽然陛下不待见太后,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只能做太后的撒气筒。
  “你这阉奴,心里在嘲讽哀家是不是?真是好大的胆子!”
  白氏的一双眼睛跟淬了毒似的,死死的盯着姜德海,而后者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太后。
  僵持了有一会儿,白氏只觉得头昏眼花,她这人最是惜命不过,自己受了伤,自然得快些包扎好,万一留下伤疤,阖宫里头的这些奴才,该怎么看待她这个太后?
  想到此处,白氏心里头越发慌乱。直接坐在软轿上,恨不得能快些赶回慈宁宫。
  之前姜德海就派小太监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所以等到软轿刚到慈宁宫时,就见着太医院院使跪在地上,显然是等了许久。
  慈宁宫的宫女扶着太后下了软轿,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白氏半闭着眼,脚步有些虚浮。
  院使见着太后这幅模样,一颗心都悬了起来,赶忙走到太后面前,先仔细将伤口上的泥沙清理干净,之后再涂上金疮药。
  等到伤口止了血后,院使才给白氏把脉,发觉其脉象还算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在桌前,院使提笔写下了一道补血的方子,交给慈宁宫的宫女,对着白氏道:
  “太后娘娘,您额头上的伤口并不算严重,只要好好养着,不出一月,就可痊愈。”
  白氏微微皱起眉头,问:
  “可会留下伤疤?”
  院使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道:“只要太后娘娘注意着些,用凝翠膏时常擦着,伤疤应该不会太过明显。”
  这个答案根本不能让白氏满意,不过她现在头疼的厉害,也不愿意跟一个小小的太医计较。
  摆了摆手,太后先让院使下去,才对着身边的心腹说:
  “派人去查查,君筱到底被带到了何处。”
  之于太后娘娘的吩咐,慈宁宫的宫人们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这个嬷嬷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寝殿之中。
  等到了夜里,嬷嬷风尘仆仆的走了回来,脸色着实难看的紧。
  “太后。”嬷嬷冲着白氏福了福身子。
  见着她的脸色,白氏心头一紧,生怕齐君筱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她的女儿啊!
  若是伤着了半根寒毛,都好像从白氏身上生生的剜了一块肉似的。
  “君筱呢?你怎么没把那孩子带回来?”
  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打颤,道:
  “回主子的话,奴婢没有找到齐小姐的下落,之前陛下的确是把齐小姐打入天牢了,但昨个儿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个侍卫,竟然将齐小姐给带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一边说着,嬷嬷一边低下头,生怕惹怒了主子。
  白氏猛地站起身子,用手揉着阵痛的额角,她眼眶发红,满眼都是血丝。
  即使与元琛并无什么母子之情,但元琛那个不孝子到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对元琛的手段,白氏也有几分了解。
  紧紧皱着眉头,白氏两手攥着锦帕,喃喃道:
  “不成,哀家不能让君筱受苦!她不该受苦的。”
  这么说着,白氏竟然要从此处冲出去,幸好跪在地上的嬷嬷及时反映过来,一把抱住了白氏的双腿,含着眼泪,苦苦哀求着。
  “主子!您不能去啊!陛下现在还在气头上,您还是等陛下消了气,再去把齐小姐给带回来吧。”
  其实嬷嬷对白氏的想法也有些不能理解,明明齐君筱并不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女儿,但对她视如己出还不算,甚至在太后娘娘心中,齐君筱的地位远远超过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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