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妙不可言》第29/236页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身子。”
  秦妙没有说话,她现在一听到金银的声音,脑袋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元琛的身影,即使这个男人昨夜夺了她的身子,秦妙依旧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一副什么模样,只记得冰冷地银色面具。不带一丝温度。
  “我不想吃,你退下吧。”
  “小姐!”
  金银虽说是元家的死士,但对秦妙却极为忠心,眼见着她昨夜折腾了好一通,现在还赌气不肯吃饭,若是熬坏了身体,不止少主会心疼,她也于心不忍。
  “闭嘴!出去!”
  秦妙知道自己不该冲着金银发火,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闭了闭眼,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说:
  “今个儿早上是你收拾的床铺吧,那些东西呢?可烧干净了?”
  秦妙指的是锦缎制成的床单。上面除她的血外,还有元琛的东西,她现在是圣上的人,那些东西若是被别人看见了,恐怕会惹出不少麻烦。
  金银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妙皱眉,刚想说什么,就听金银吞吞吐吐的道:
  “床单、床单被少主带走了。”
  秦妙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没想到元琛竟会如此无耻,恨得她浑身发抖,偏又没有半点儿办法,眼下她若是入宫,少不得有求到元琛的时候。即使恼恨此人乘人之危,也无济于事。
  “海棠呢?”
  昨夜金银就跪在主卧外,元琛对她说的话秦妙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若是没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海棠那丫鬟侍寝。
  “奴婢把海棠关在厢房里头,对外说她娘给她赎身了,今个一早就出了侯府。”
  秦妙点点头,她早就看出来海棠这丫鬟多有不妥,只不过一直没有倒出功夫收拾她,眼下海棠已经侍寝,那就万万不能再让这丫鬟出现在人前,否则昨夜之事败露,就是她们全家人的死期。
  “行了,你先下去吧。”
  等到金银离开后,主卧中仅剩秦妙一人,她低垂着眼,看着手中的金镶玉,金丝缠绕成藤蔓,紧紧将平安扣箍住,十分灵动,但即使金匠的技艺再是精湛,平安扣上的裂痕也无法消失。
  苦笑一声,她这不洁之人正如同平安扣上的裂痕一般,永远回不到从前,与易灵均更是再无可能,与其彼此折磨。还不如相忘于江湖,对他们两个都好。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忠勇侯府突然传出二小姐病重的消息,请了无数名医,就连太医院的院使也诊治了数次,仍是束手无策。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秦二小姐一病不起,折腾了足足一个月,最后还是去了。
  易灵均端坐在案几前,清俊的脸上不带一丝柔和,依旧俊美,但却冷冽的好似玉雕。
  他正提笔在古籍上诠注,矮小的书童小跑着进了门,大概是有些急了,苍白着脸,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少爷,秦二小姐她、她……”
  易灵均头也不抬,冷冷说:
  “说了多少次,不必再提此人。”
  “少爷诶!”
  书童一张胖脸满是汗水,抹了一把脸,肥肉都颤了颤,说:
  “她去了!”
  啪嗒。
  易灵均手上一滑,狼毫直接掉落在古籍上,阴出的墨汁将黄而薄脆的纸页浸透,瞬间弥漫开来。
  “出去。”
  “少爷……”
  “我让你出去!”
  狠狠地在案几上拍了一下,易灵均俊朗的五官扭曲开来,满眼都是痛色,若是他此刻能照一照镜子,就能明白自己根本不能忘了秦妙,忘不了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书童跟在易灵均身边十来年了,从来没见着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就算之前提亲不成,也只是消沉了几日,不像现在一般失态。
  咽了一口唾沫,书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书房。
  易灵均双目圆瞪,只觉得心口疼的难受,并不是排山倒海的痛苦,而是钝刀子割肉一般,一道道的刮在他伤口上,直到那处的血肉都成了溃烂腐坏,也不给他一个痛快。
  两手捂着脸,易灵均边哭边笑:
  “秦妙,我终究还是输了。”

  ☆、第63章 很久没来红了

  自打传出‘秦二小姐病重’的消息起,秦妙就被送到了乡下庄子里,好好养着身体,随行的只有金银跟雪茹两个丫鬟,至于青黛她们这些二等丫鬟,留在侯府中,省的人多嘴杂,把事情说漏了。
  站在栏杆旁,秦妙把馍馍掰碎了扔进碧绿的池水,池中的锦鲤聚成一团,争先恐后的抢夺鱼食。
  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话不仅适用在人身上,就连鱼也不例外。
  金银站在秦妙身后,脸上带着疑惑,搓了搓手,低声问了一句:
  “主子,您为什么非要以‘秦氏女’的身份入宫?要是用自己的身份,好歹也是侯府贵女,直接入宫的话,位分也能高上不少。”
  秦妙轻笑一声,看也不看金银,说:
  “我的位分不是出身能决定的,为了保全侯府的名声,也为了保全圣上的名声,所有人都默认我死了。但皇后却清楚我的身份,若是想让皇后乖乖闭嘴,我的位分无论如何都高不了。”
  秦妙入宫,对皇后而言可不算什么好事,毕竟秦馥身为皇贵妃,又产下双生子,在宫中与皇后分庭抗礼,也亏得最近瑜美人使出狐媚手段,留住了皇上的人,这才让皇后扳回一城,否则卓家还真是颜面扫地。
  金银有些心疼秦妙,想到关在柴房的海棠已经有一个月没来月事了,她心里有些怀疑,便说:
  “主子,海棠那女人很久没来红了。”
  秦妙轻笑一声,手中的馍馍已经掰完了,她一边用锦帕擦干净手上的碎渣,一边说:
  “没想到老天爷都在帮咱们。”
  金银不明白秦妙的意思,问:“难道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生不生的,哪有那么重要?”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不好做,秦妙也不打算以身犯险,不过若是能提一提自己的位分,她倒是不介意好好算计一番。
  秦妙自己没有怀孕,她也不打算一入宫就养一个孩子,不过与其现在入宫,任由宫里的那些妃嫔欺凌,还不如再等等,秦家的别庄在京郊,圣上不会经常离京,她不想侍寝,待在这里反倒是最好的。
  “那该怎么办?”金银精通武艺,但这些阴谋诡计并不擅长。
  “你去找一个大夫来给我诊脉,隔着帷帐,只露出一只手腕,让海棠藏在里头,若是她真怀上了,接下来就好好戏看了。”
  “是。”金银应了一声,扶着秦妙回到房中,之后将仔细避着人,把海棠给送进屋子里。
  金银抹了一把汗,说:“现在把人带进来实在是不容易,外头都是侯府的人,主子您若想瞒下去,恐怕得把海棠藏得近些。”
  秦妙扫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海棠,手指轻叩桌面,说:“我记得庄子后面有一间破庙,翻过围墙就是了。”
  “咱们屋后?”
  秦妙点点头,这间破庙早年香火鼎盛,小时候她还在那儿看过庙会,后来辽兵肆虐,把和尚都给杀了,这庙自然也就荒废了。
  “你随便找一间厢房,把海棠锁在里头,让张老二看着她。”
  张老二是元琛的人,秦妙不在乎此人是否对她忠心,但只要张老二不敢违拗元琛的意思,就能为他所用。
  金银把海棠抬到床上,秦妙脱了绣鞋,上床将紫罗兰的床帐放了下来,说:“你去告诉侯府的侍卫一声,让他们请大夫来。”
  “诶。”虽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金银却十分放心,自打皇贵妃生辰过后,主子就变得沉默起来,以往脸上还带着笑。现在笑的却少了,整个人看着有些柔弱,但却更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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