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校对版作者陈风笑》第1013/1133页


  而雷谷采用的手段,也直指矛盾的核心,效果惊人,当然,这也不是偶然现象。
  四面楚歌,瓦解了无敌的江东子弟;诉苦大会,直接把国军解放到了对面的阵营。
  待到天色大亮,雷谷的人回去吃早饭了,西大营里,时不时还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大营的主官面如土色,不住地念叨着,“太卑鄙了,太无耻……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下面有军官冷哼一声,阴森森地发话,“必须要狠杀一批了……否则镇不住这股歪风邪气!”
  “你放屁!”有人跳脚大骂,“王爷起兵一来,一向强调爱兵如子,你要狠杀一批,到底是何居心?是要陷王爷于不义吗?”
  “你当然会反对了,”冷哼的军官又冷哼一声,“夜里最早不稳的,就是你桐河的兵。”
  桐河的士兵是被单列了出来,但是还有桐河籍的少数军官,是比较受信任的――这么做,也能最大程度地降低桐河人的怨气。
  这名桐河军官气得直跳脚,“妈个比的,你是希山人的女婿,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假公济私?杀一批可以……你敢把永乐人也杀了,我就服气你。”
  杀永乐人……谁敢杀永乐人?雷谷已经打下了永乐县,要是大营敢对永乐人下手,真的很难想像,雷谷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见他俩争执得厉害,有人在一边劝解,“要不这样,把永乐人和桐河人都送回大营去,换一批士兵来?”
  他说的大营,可不是东大营西大营这种,而是郑王的大本营,老军所在的真正大营。
  “你这话跟没说一样,”被称为“希山女婿”的军官发话了,他一脸的嘲讽,“且不说这么做合适不合适,我就问你,如何将永乐和桐河人送走?”
  那桐河军官却是冷笑一声,“为何不能送走?雷谷只堵了南门,其他三个门可是安全的。”
  “扯淡吧,”希山女婿军官还之以冷笑,“外面看热闹的箫阳人多了,这些军士跑得再快,能躲过雷谷的追杀?我怎么感觉,你是想让桐河兵投敌呢?”
  经过晚上这一番折腾,桐河籍士兵的军心,已经严重不稳,只要雷谷有意招揽,他们投敌的可能性很大。
  桐河军官闻言冷哼一声,“王爷练兵,强调的就是‘撒得出去,撤得回来’,你对桐河兵的偏见竟然这么大,还敢说自己出于公心?”
  众人是各说各有理,主官见势不妙,向东大营派出了信使,请求支援。
  雷谷之人对于拦截信使,兴趣还是很大的,又有箫阳人配合,所以派出的五十名信使,只有两名化妆成箫阳平民,才侥幸进入了东大营。
  东大营却是果断地拒绝援助――有没有搞错,一百多个人,堵了军营一个门,你大营里五六千的士兵,竟然来找我们求援?
  咱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当然,东大营也说了,雷谷诡计多端,看着是找你们的麻烦,没准是瞄着我们这些援军呢,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帮西大营戒备好四周,防止其他的不明势力浑水摸鱼。
  这个表态有道理没有?当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西大营的主官,却是气得跳脚大骂对方“见死不救”。
  一天时间,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夜晚再度来临。


第九百五十七章 西大营乱
  在这一天里,大营里的军官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他们也分批次地去找下面军士谈心。
  被谈心最多的,当然会是桐河人和永乐人,军官们指出,雷谷人是在骗人,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不幸的事,都被你们的家小碰到了?
  那帮该死的家伙心存不轨,是要乱咱们军心。
  谈话的效果,似乎还不错,不过军官们跟其他士兵谈话的时候,大家非常关注的一个问题是:咱郑王府跟揶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在昨夜之前,有个把士兵,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揶教”二字,不过,有大量的同袍,可以为大家答疑解惑――那是个邪教,跟真神教差不多邪恶,在中土东北经常骚扰边民,制造过不少劫掠和杀戮。
  对其他籍贯的士兵来说,这才是最不能沾染的大麻烦――跟真神教同样邪恶的邪教,整个中土都会群起而攻之。
  军官们不想多谈,事实上他们了解得也不多,所以就含糊地说,堪舆队两名真人确实亡故了,至于他们是不是揶教妖人,现在我们也不清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王爷身为中土皇族,绝对不可能勾连揶教。
  这个回答,并不能令士兵们满意,但是他们想问更多的话,就是军棍伺候了――到了这时候,军官们想不抓军纪都不行了。
  他们不住地强调,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你要连长官的话都不信,做什么军人?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夜晚再度来临。
  雷谷的人又开始行动了,这一次,他们除了宣布揶教的消息、桐河人的消息,更是增加了永乐人的消息。
  原本,他们昨天就能发布相关的永乐士兵的消息,但是昨天偏偏不发,选在了今天。
  一开始,军营里的反响不是很大,军官们忙了整整一个白天,并不是毫无效果的。
  但是随着永乐士兵的相关消息被宣传出来,军营里再次躁动了起来。
  这次躁动的,可不仅仅是永乐兵,还有其他籍贯的士兵。
  小兵们的慌乱,其实不难理解:昨天是桐河的,今天是永乐的,这些同袍当兵之后,家里都发生了那么多惨事,那么,其他地方就会很太平吗?
  再加上关于揶教的传言,大部分的士兵,心里都生出了一些不便说的念头。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的躁动,比昨天还是要差一些。
  然而,有些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现象的,就在子末时分,军营里猛地炸锅了,在一片突如其来的喊杀声中,有人直接击破了军营的围墙,冲了出来。
  冲出来的人嘴里还在高喊,“雷谷的大人,救命啊,我们是永乐的!”
  原来永乐兵在知道家乡的惨事之后,并没有直接闹事,而是将心思放在了别的上面。
  两名永乐制修,说服了看管自己的士兵,并且求见对方的军官,说我们要逃走。
  敢这么明目张胆表示的,也只有永乐人,因为军营之外的雷谷修者,就是他们的后台――单单是这一点,哪怕是桐河人都学不来。
  由此可见,李永生选择第二天才爆永乐的料,也是经过了仔细的算计。
  负面情绪的蔓延,需要一个过程,而这情绪积蓄到一定的程度,该引爆的时候,一定要选好导火索,选不好是会熄火的。
  很显然,桐河人不能承担导火索的重任,因为他们和雷谷的人之间,没有互信的基础,很可能是一厢情愿,也不足以取信他人。
  相较而言,永乐人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负责看守永乐兵的军官,其实是个副职,永乐兵悄悄找过去的时候,此人正在纠结地考虑,郑王和揶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有点后悔自己加入了郑王的军队――谋反不成,不过是一死,勾连外虏,那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
  等这军官听说,永乐人想跑,他顿时就下了决心:赌了,我跟永乐人一起跑!
  然而想跑出去,也有个难点,他仅仅是个副职。
  而且他非常清楚,正职是郑王府家丁出身,是死忠份子,没可能动摇的。
  于是他心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悄悄召集了自己的两名亲信,再加上两名永乐兵,直接暴起发难,干掉了正职,然后没命地向外跑。
  李永生原本是打算,在丑末时分,尝试性地攻打一下大营――那是凌晨三点左右,夜袭的最佳时间,而且对方的军心,明显有所动摇了。
  “四面楚歌”的典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也没指望,能等到对方自行溃散,他只是想,有了军心动摇这个前提,再有适度的压力,没准就能找到一个机会。
  哪曾想,己方还没有来得及发动,对方就先行乱了起来。
  血奴在夜里是最警惕的,也是反应最快的,见到乱起,它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夜色里的血魔,最擅长的就是隐踪匿迹和偷袭,而且它并不确定,那些追兵会不会动用大型军械,所以直接发挥了最快的速度,杀向了那些追兵。
  追杀永乐逃兵的,是执法队的宪兵,他们早早就接了军令,见到这种骚乱,毫不留情地追杀和镇压――郑王固然是爱兵如子,但是士兵都要叛逃了,那当然就不用手软。
  宪兵是很强悍的,但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才追了没多远,最前方的同僚,就一个个地爆裂开来,化作了漫天的血雾。
  这情景委实恐怖,但是更恐怖的是,他们竟然看不到凶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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