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校对版作者陈风笑》第1015/1133页


  但是这一次,东大营可不是一般的杀人,他们杀了六百多人,占军营人数的十分之一强!
  桐河籍和永乐籍的军士,被屠戮一空。
  李永生听到这个消息,都有点不敢相信,在他的感觉里,东大营主官的胆子不是很大嘛。
  不过,他倒是猜到了对方这么做的缘故,“是因为桐河和永乐兵在西大营闹事?”
  “是的,”打听消息的探子回答,“西大营被攻陷,东大营惶恐不已,一致认为是桐河和永乐兵的问题,大营主官就决定,诛绝这两个县的士兵。”
  “东大营的这货,是不是朝廷的卧底啊?”祭强闻言,也忍不住了,“这个时候屠戮两县的军士,根本就是要引发兵变……这尼玛得有多么短视和愚蠢?”
  探子犹豫一下,才笑着出声发话,“这厮也不是特别的愚蠢,他找了一些理由。”
  “哦,是吗?”祭强眉头一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找了什么理由?”
  东大营主官找的理由,还真有点名堂,杀了六百多士兵之后,他对着其他军士宣布:我这不是滥杀无辜,而是这些人危及到了东大营的安全。
  西大营的沦陷,大家都知道了,很多同袍死得惨不忍睹啊。
  就在今天,咱们东大营的桐河兵和永乐兵,也在开始串联,阴谋将东大营也卖给雷谷。
  主官再三强调,我个人对桐河兵和永乐兵,没有任何的偏见,只不过咱们军营里,这两股势力在串联,我绝对不能因为要爱兵如子,就把其他士兵的性命,置于危险中。
  祭强听到这里,虽然还是气得直咬牙,却也忍不住轻叹一声,微微点头,“还行,没有让我太失望,也算个不错的借口。”
  “是啊,”探子出声附和,听起来也是有些遗憾,“这厮虽然冲动了一点,但是杀人之后,居然能找出一个可以自圆其说的借口,东大营的人心,竟然没怎么乱。”
  “是吗?”李永生不屑地一哼,“你们真觉得,他能自圆其说?”
  探子一听,顿时就是一愣,他是雷谷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李大师算无遗策的名声,而且也不止一次亲眼目睹了,所以忍不住想一下:不能自圆其说吗?
  祭强可不是雷谷老人,他是曲阿杜家引荐过来的,虽然也知道李永生的神奇,但是终究没有亲历过,于是忍不住出声发问,“这里面有纰漏?”
  李永生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他,而是看向探子,“关于揶教妖人的说法,东大营那边,是如何向军士解释的?”
  “这个……”探子想一想,方始回答,“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消息,也就是私下里解释了一下,说是咱们攀诬郑王,还说郑王不可能跟揶教勾结。”
  要说起来,东大营主管的想法,也不能说是错了,已经杀了六百人,稳定了军营,此刻关于揶教妖人的谣言,还是低调一点处理的好,省得再引起军心动荡。
  李永生听到这里,却是轻笑一声,“没有当众解释吗?呵呵……郑王选官,也就这种眼光了。”
  祭强的眼睛眨巴一下,他隐约听懂了李永生的意思,但是同时,他觉得那主官做的,似乎也没什么大错,“他不当众解释,只是为了稳定军心……很正常吧?”
  李永生微微一笑,“他若真是为了稳定军心,就不该杀那六百人……不过是一介志大才疏的匹夫。”
  祭强眼珠转一下,“但是他找到借口了,不是吗?有听起来很合理的借口,就能平息众怒。”
  “呵呵,”李永生又是一声轻笑,“他有借口,咱们就不能有吗?”
  “咱们能找什么借口?”祭强好奇地看着他,“总不能诬陷他是邪教妖人。”
  李永生侧头看他一眼,也是很奇怪地发问,“为什么不能说……他是邪教妖人?”
  “因为……”祭强的嘴巴张了几张,竟然迟疑了起来。


第九百五十九章 诱之以利
  祭强认为,东大营的主官,应该不会是揶教信徒,所以李永生的说法,等于是在给对方泼污水,扣帽子是很爽的,但是……别人也得信不是?
  李永生这下就不服气了:为什么他给咱们扣帽子,咱们就得信,咱们就不能给他扣帽子?
  祭强又眨巴一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桐河和永乐的兵搞串联?”
  “当然,”李永生笑一笑,“杀完人再说搞串联,纯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是要掩饰自己的冲动……否则的话,他完全可以在杀人之前说这话,还可以任由别人检验。”
  祭强愣了一愣,才点点头回答,“我也认为,这可能是借口。”
  李永生不屑地冷哼一声,“所以说,我看不起这厮……真的。”
  祭强还是有点不服气,“我也看不起他,但是他说的情况也未必假……有可能客观存在。”
  “客观存在的事儿多了,”李永生轻蔑地一笑,“他是揶教信徒的可能性……也客观存在。”
  “这不一样,”祭强很干脆地摇一摇头。
  不过,他在仔细想一想之后,才给出了解释,“他说永乐和桐河兵策反其他人,逻辑上有延续性,但是你说他可能是揶教妖人……没有相关逻辑,旁人看起来,扣帽子的嫌疑很大。”
  “我哪里扣他帽子了?”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然后,他竖起两根手指,“西大营的覆灭,主要是两个原因,一个是不同地域之间的士兵,起了冲突,第二个,就是郑王涉及勾连揶教妖人。”
  他越说越兴奋,“那么,东大营的主官,既然能当着军士的面,仔细剖析第一个原因,却对第二个原因遮遮掩掩,视而不见,不能公开对待……你说,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很简单啊,”祭强笑了起来,因为猜到了对方想说什么,他笑得异常轻松,然后他一摊双手,“说不清楚嘛,郑王也忌讳谈这个。”
  “其实这两者都是忌讳,”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发话,“在军队里搞地域歧视,后果一样是很严重的,但是这厮只知道忌讳郑王,不知道忌讳军士……格局真的太小了,太愚蠢了。”
  祭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所以,他就必然是揶教妖人了,哪怕他不是……也是了?”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他必须得是……这是他自己选的。”
  祭强闻言,陷入了沉默中,好半天才轻喟一声,“跟你为敌,真的是太可怕了,不能有半点疏忽……思维太缜密了,佩服!”
  “不是我可怕,而是蠢人太多,”李永生慢悠悠地回答,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现在,你不能说我只会扣帽子,没有逻辑了吧?”
  祭强干笑一声,“那是,简直是……太有逻辑了,我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确实,接下来怎么做,他根本不用人教,直接找到了自己那个曾经的袍泽。
  那人退伍之后,就回到了乡下小镇,种地的同时,帮人盖房子,同时还带了几个徒弟,要说大局面没有,但还是有点小小的威望,又是高阶制修,也算乡里有点头面的。
  他正在跟雷谷的人商量,该如何管理这粮仓,听说祭真人的来意之后,很痛快地一拍胸脯,“想打东大营?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召集人。”
  到了这个时候,西大营周边不少本地人,也听说了发生在东大营的惨案。
  豫州民风彪悍,虽然和平了几十年,但是等闲几个人的生死,大家也看不到眼里,譬如说桐河和希山的争斗,一场械斗下来,死伤几十个人,大家都觉得无所谓。
  箫阳民风不算太狂野,对此的接受能力也不差,但是六百颗明晃晃的人头,还全是丁壮,着实震撼了大家――做人怎么能如此残暴?
  没错,虽然嘴上不说,箫阳人心里是真的怕了,就算郑王起兵攻打箫阳的时候,也没死这么多的人,至于说郑王的军队占领箫阳之后,为了维护统治,也杀了一些人,肯定大大超过了六百人,但那是陆陆续续杀的,没有这么强的视觉冲击力。
  在害怕之余,箫阳人的心里还有愤怒:一下杀这么多人,尼玛你是给谁看呢?我大箫阳人是被吓大的不成?
  若是没有雷谷出面,箫阳人大约也只有背负“被吓大”的名头了。
  然而祭真人找人来串联,这就又不一样,还是那句话,不管做什么事,有组织和没组织是截然不同的,只要有一个主心骨,从者心里就会踏实很多。
  祭强的这名同袍,原本就很顾念军中之情,而自家的上官,现在也已经是真人,又得了这么重要一个差事,正是想要出力的时候。
  所以他马上就开始发动同乡,说东大营的屠杀事件太过残酷,雷谷的人打算带领大家,前去攻打东大营,咱们也该同去,不能让别人小看了箫阳汉子。
  此人在箫阳有点影响力,不过很多人还是有点踌躇:东大营那里可是有五千军士的。
  也有些箫阳人表示:咱们可以跟随到东大营,参战也可以,但是……万一雷谷的人打得太吃力的话,也不能要求咱们死战。
  其实这就是雷谷围攻西大营时候的翻版,箫阳人先是看热闹,然后是跟着捡便宜。
  众人正在纷纷商讨、莫衷一是的时候,西大营这边,桐河兵和永乐兵已经开始嗷嗷叫上了,红着眼睛要去灭杀了东大营所有人,为桑梓报仇。
  西大营里,这两个县的丁壮,加起来也有五百多人,这还是不算前次在战斗中死伤的。
  有这五百人,再加上雷谷的精锐,就有了六百多人,尤其是两县子弟,求战欲望极强,就算对上五千人,也未始没有一战之力。
  这个情况,又极大地增强了箫阳人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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