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校对版作者陈风笑》第1019/1133页


  祭强应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李永生腾空而起,箭一般地射向了西门南侧的木墙。
  他飞得并不高,距离地面也就一尺多,大致看上去,更像是在贴地飞行,但是速度奇快。
  若是只论速度,恐怕血奴还要逊色他一分,血魔是重在身法诡异灵动,速度上也没她这么变态。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冲到了木墙边,手里的长刀一挥,重重地斩到了前方的木墙上。
  大营的围墙,是刻有防御阵法的,接下他这一刀,还真不算难。
  一刀斩出,他被震得倒退了两步,这时大营的军士才反应过来,十几支箭向他射来,还有两具床弩,也迅速转了过来,对准了他。
  床弩是相当笨重的,虽然有了转向轴,转动得不慢,但是瞄准起来不容易,上弦发射也要一个过程。
  当两支大箭终于射向他的时候,那些细小的箭支,已经被他的防御弹开,而他手上的长刀,也已第二次挥出。
  近距离的床弩攻击,十丈距离都不到,就是真人也未必敢硬扛这么一次攻击,但是两支大箭在即将射中李永生的那一刻,轰然解体,化作了漫天的烟尘。
  李永生第二刀的侧面刀气,竟然直接粉碎了两支近距离射来的床弩大箭!
  众人还来不及惊叹,就见第二刀重重地斩到了木墙上,一时间,整个木墙都颤抖了起来,不少站在木墙后面高台上的士兵,被震落了下去。
  至此,木墙的防御阵已经无法完全抵挡这一刀,局部出现了损伤――事实上,这一刀没有斩毁木墙,这个大营的防御,已经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了,绝对的良心作品。
  眼见第二刀没有完全建功,李永生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气势再度提升,狠狠地斩出了第三刀。
  这一刀使出的时候,木墙上的士兵还没来得及站稳,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这是可以令真君受创的一刀,受了损伤的木墙,再也无法阻止这一刀,腰杆粗的硬质原木,瞬间四分五裂,打着横飞了出去,木屑四溅。
  李永生一刀斩出,斩破木墙之后,手腕一翻,只听得“砰砰砰”不住地连环大响,三层原木的围墙,在瞬间就被他斩开了一个十余丈的口子。
  祭强这时候,才刚刚传下去话,要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个奸细捉住,见状,他忍不住大喊一声,“城破了!”
  严格来说,此刻应该喊的是“大营被打破了”,不过中土国作战,一向讲个气势,“大营破了”怎及“城破了”有震撼力?
  紧接着,就有无数人跟着附和,“城破了”!“弟兄们冲啊”!“打进大营,鸡犬不留”!
  李永生三刀斩出,更不停留,身子一闪,诡异地平移了十余丈,抖手又是三刀,竟然将木墙再次斩开一个口子。
  等待冲锋的两个箫阳千人队,见状直接就愣住了:这雷谷净出产些什么样的怪胎?
  那小女孩的身法,可以说是诡异到不似人类,而李大师一旦暴走,这冲击力……实在太狂野了一点吧?


第九百六十三章 破营
  其实一般情况下,李永生不会这么暴走的。
  首先,暴走对他的灵气要求很大,其次,一旦在木墙上打开口子,他这一方的修者必然会冲锋,那就存在个伤亡问题。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还是不愿意让这些训练不足的汉子,硬碰硬地杠上正规军。
  可是此前两县联军遭受了算计,出现了一点损失,这让他感觉分外挂不住――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提前发出警示,有失察之嫌,恼怒之下,他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至于说硬碰硬,那就硬碰硬好了,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他已经很为黎庶着想了,当地黎庶被郑王轻易地控制,自身肯定是有点问题需要正视,该交些学费的时候,也得交一点。
  说到底,跟在他身后的箫阳义军,不少都是冲着粮仓来的,想要有收获,不冒险怎么行?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不过,斩开两个缺口,似乎还不是很够,他身子再一闪,接着三刀,又斩出一个缺口来。
  事实上,箫阳人还是相当悍勇的,看到他在木墙上斩出三个十丈宽的口子,他身后的两个千人队齐齐呐喊一声,没命地冲了过来。
  三里地的距离,冲锋也得有一阵,很多有经验的汉子已经在大喊,“慢一点慢一点,匀速跑,冲进军营之后,才是硬仗。”
  这时候,就体现出民间智慧的深邃了,大家心里都知道,跑得快一点,冲得狠一点,就能最早接触到粮仓,能拿首功,但是在场的头领们,没有一个人拿粮仓说话。
  大家心里都知道,粮仓是重中之重,但是嘴上偏偏不说――说出来不但显得格局小,容易贻笑乡亲,而且更容易让手下人丧命。
  足足三里地呢,若是不加节制地狂奔过去,那冲进大营之后,就只剩下喘的份儿了,哪里还有力气杀敌?被杀才是真的。
  所幸的是,三个大口子被撕开,木墙上的火把和镜子,也纷纷地跌落,大营外大多是一片漆黑。
  正是因为受到黑暗的保护,攻击者冲锋的过程虽然比较长,时间也久了点,但是真没受到多少像样的攻击。
  大约用了盏茶的工夫,前锋抵达了三个缺口处,而此刻大营也做出了反应,数百名军士拦在了缺口处,组成了防御阵势。
  冲上来的修者也没有傻到直接冲阵,而是开始放箭,大片的箭矢从城外黑暗处射出,射向堵着缺口的东大营军士。
  这些军士是来堵缺口的,当然配置了盾兵,不过他们真没想到,大营能瞬间就被打破,所以准备不是很充足,盾兵、长枪兵以及刀斧手的配合,不是很到位。
  尤其糟糕的是,攻击者来自黑暗的城外,而防守者身后却是明亮的军营,他们身形被攻击者看个正着,敌暗我明的情况下,防守起来真的很艰难。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营断然不可能将灯火熄灭,否则敌人摸进来,会遭遇乱战。
  这是东大营的驻地,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事实上,黑夜中的乱战,只有攻击方会喜欢,防守一方却要提防自家的坛坛罐罐被打烂。
  而且,东大营早将对方得罪得死死的了,一旦防不住营地,后果简直无须猜想。
  然而话说回来,这种仗,真的不好打,几轮箭雨过去,堵着缺口的军士就有两成人受伤了,局面也越发地危急。
  就在此刻,有人大喊一声,“冲啊,斩杀了邪教妖人,没准道宫还有奖励!”
  东大营的军士原本就抵挡得很辛苦,不管是李永生强力破开木墙,还是目前这只挨打不能还手的局面,都在挑战着他们的神经。
  待听到又有人提起邪教妖人,他们的士气越发地低落了。
  有人大喊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才是真正的妖人,我们是郑王的军队!”
  然而,没人喊这一嗓子还好,这一嗓子喊出来,结果是两名军士扔掉手里的兵器,转身就跑――雷谷是玄女宫的下属机构,人家真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能力!
  今天遭受了这么多挫折,昨日军营里杀人之后产生的威慑力,早就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想到自己还可能被污蔑成邪教妖人,不跑才是傻的!
  其实很多军士对主官昨日的盲目杀戮,心里也有不满――谁还没几个朋友?
  只不过,他们在高压之下,不敢表现出来,现在眼看大营要守不住了,心中积压的火气也随之反弹――去尼玛的,让你胡乱杀人,报应来了吧?
  军营里不是不能执行高压手段,但是一旦连连遭遇败仗,士气随之低迷之后,那些高压很可能引来报复性的反弹。
  现在这军营便是如此,初开始只有两个人逃跑,很快地,别人也反应了过来:去尼玛的,反正是守不住了,不如趁机先开溜――反正这节奏大家也熟悉。
  一个缺口处的官兵溃逃,其他两个缺口的官兵也意识到了:不跑不行了,等大家都跑了,我就跑不了啦。
  于是在一转眼的功夫,三个缺口处的官兵,雪崩一般溃败了下去。
  进攻的修者顿时大喜,一窝蜂地冲了进去。
  可怜营地的主官,昨天才沙发果断,整肃了军纪,军容也为之一变,结果今天一连串臭棋下出来,转眼就被打回了原形。
  甚至可以说,他们比被打回原形还惨――起码在原形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结下两个大仇,现在别说永乐和桐河放不过他们,其他的外人中,看不惯他们血腥手段的也多得是。
  这些人的退却和逃跑,正好撞上前来支援的其他同袍,一瞬间,大家就知道发生在西门的事儿了,彼此交换一个目光――眼下该怎么办?跑呗!
  没过多久,整个东大营都炸锅了,昨天只顾杀人杀得爽了,现在可是遭报应了。
  看守北门的军士最绝了,直接打开了营门,整整一个百人队,撒丫子就开溜了――这可是夜里擅自开门禁,性质有多么恶劣,也就不用提了。
  他们一溜,别人也跟了过来悄声开溜――此刻只有北门没有敌人,还能不赶紧跑?
  至于说为什么悄声?这也很简单,他们除了担心主官追究,同时也希望同袍能晚一点发现――攻打营地的人,火气实在太旺了,肯定要杀人立威,而且杀的人不会少。
  他们此刻逃跑,算是有先见之明,不过为了防止对方追上之后杀人泄愤,他们必须争取到足够多的优势――不需要跑得有多快,保证比其他同袍跑得快一点就行了。
  北营门那里,足足逃走了五个百人队,然后才被大多数人发现――有个希山的兵在逃跑之时,还是去其他百人队通知了一下老乡,结果事情败露。
  希山兵是一定要逃的,他们原本就跟桐河不对付,昨天杀人的刽子手里,起码有三成是希山籍的军士,大营易主之后,他们就等着被砍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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