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校对版作者陈风笑》第38/1133页


  发出哼声的,正是那长衫汉子,他冷眼旁观,发现这年轻的本修生,胆子还真的不小,起码面对伞尖的时候,并没有避让。
  他兀自记得,上一次对方的胆子比较小,这一次……或许是被逼急了?
  总之,急红了眼的年轻人,是没什么分寸的,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求财。
  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本修院的学生身上穿个口子,修院的安保不会答应,修院毕业的那些官员也不会答应。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对方一声,“听说你找了钝刀,来寻我麻烦?”
  “钝刀?”李永生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唱的是哪一出?
  “钝刀见了我,要老老实实见礼的,”长衫汉子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你最好打听一下,别病急乱投医,本来看在秦小妖面子上,一时没兴趣找你麻烦,你却非要自己找事……这两扇门,就算在我头上好了。”
  李永生非常确定,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听说过“钝刀”二字,不过现在,他也猜得出来,那厮十有八九也是地赖子,混得还不如眼前这几位好。
  谁找的钝刀?十有八九就是肖仙侯了。
  要不说没混过社会的,就别贸然折腾,李永生也不知道小鲜肉怎么跟别人说的,反正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钝刀告诉眼前这几位的。
  当然,他也不会抱怨小鲜肉,更不会因为长衫汉子如此说,就觉得自己理亏――你找我麻烦,还不许我反抗了?
  “算在你头上是吧?”李永生冷笑一声,“那你现在能跟我去物产室说明一下吗?”
  “小子你找死吧?”瘦竹竿冷哼一声,抬手就去推他。
  “几位,几位!”旁边传来一声喊,只见一个黑脸膛汉子走过来,笑眯眯地发话,“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行吗?”
  “原来是曾掌柜,”瘦竹竿笑了起来,“有些日子不见了。”
  那曾掌柜笑着跟几人打个招呼,扭过脸来看李永生,淡淡地发话,“这个地方复杂得很,我若是你,不如将六间房子统一租出去,安安生生的多好?”
  李永生斜睥着他,好半天才笑一声,“曾求德……掌柜?”
  “是我,”黑脸膛汉子点点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既知我是原来的租户,你也知道,你惹到我了,我也不想为难你……房子转租给我。”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甚至有点悲天悯人的感觉――仿佛他才是最委屈的。
  李永生真是彻底无语了,你不知道反思己过,还要怪在我的头上,敢更不要脸一点吗?
  对于这种人,他也懒得多说,“那你打算多少钱租呢?”
  “每月两千五百钱,”曾求德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坐着就赚五百钱。”
  “呵呵,”李永生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据我所知,你可以不付修院的房租,”曾求德的脸越发地黑了,不过他的消息,也确实是准确的,“每月两千五百钱,少年人,须知社会复杂,得意不可再往。”
  李永生沉吟一下,方始缓缓回答,“你可知,房子是宋院长做主与我的?”
  “宋嘉远那混蛋也不敢直接整我,”曾求德不屑地一哼,“我姐夫尸骨未寒,你只是被他利用的刀……知道社会的凶险了吗?”
  我只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永生眉毛一扬,淡淡地发问,“那你死去的姐夫就没告诉你,做人要讲信用,不要拖欠房租?”


第三十六章 胜负有定数
  曾求德打听过这个租房的新生,他原本以为此生有点来头,但是了解清楚之后,反倒有点迷糊:只是一个孤儿,还是下面府城来的?
  电台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修院有意控制风声,不使传出。
  至于说征文获奖,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文科僧在理工学院,并不怎么吃香,就算书社大张旗鼓地宣传,大多数的教谕也会听而不闻――反正不可能再创佳绩了。
  曾求德倒是听说了,这个小子成绩好,也特别能打,两个人就打翻了七八名上舍生。
  不过在他看来,不是制修,你再能打顶个屁用。
  所以他对李永生的定义就是,一个不通世事、乡下来的小子,是被宋嘉远推出来为难自己的。
  哪曾想,对方并没有被他的话语动摇,竟然甘受利用,反倒嘲笑起自己的姐夫来。
  天大地大,死者为大,曾求德几乎在瞬间就爆发了,抬手一指对方,睚眦欲裂地大喊,“你竟敢侮辱我故去的亲人……小子,你想死吗?”
  “你拖欠房租是事实,这也算侮辱?”李永生似笑非笑地发话,“倒不知道是谁侮辱了你故去的姐夫。”
  “小子你找死!”曾求德真的气坏了,他一抬手,就夺下了瘦竹竿手里的雨伞,抖手扎向李永生。
  李永生身子向侧后方一闪,直接躲过了这一击,然后膀子一抖,肩头的褡裢已经飞到了手上。
  褡裢里不知道装了什么,刚才在他肩头的时候也没什么,现在被他拎在手中,一眼看去,却是沉甸甸的。
  他眯着眼睛,阴森森地发问,“你这社会上的人,想在博本门口,殴打博本的修生?”
  别说,曾求德虽然行事肆无忌惮,但是还真没胆子,在博本门口公然打本修生――挨打的是修生,抽的却是修院的脸面。
  尤其是那宋嘉远,没准正躲在暗处,等着他沉不住气呢。
  或许这小家伙现在说话的口气,都是姓宋的那厮教的――目的是在于挑起我的怒火。
  曾求德做事,很多时候不用脑子,更喜欢简单粗暴的做法,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所以他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冷笑一声,“竖子,你且先狂着,须知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嘿,我还以为你真敢动手呢,”李永生笑了起来,还不屑地咧一下嘴,“原来也就是嘴上说一说,背后捣捣鬼,无胆的鼠辈,我呸!”
  “哈哈,”曾求德仰天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他将雨伞一扔,转身就走,“我当然不敢动你,不过你以后出门,当心点!”
  说白了,他就算不能公然收拾这小家伙,背后下阴手,可也没有多难。
  李永生心里有点微微的失望,他还真是希望对方动手,就像曾学德想的那样,身为修院的修生,在自家门口被打,无论如何,修院不会坐视,更别说这里是博本,博灵最好的本修院。
  一计不成,他又看向那几个地赖子,似笑非笑地发话,“你们砸的我的房门,现在……是男人的,跟我去物产室走一趟?”
  “有病!”长衫男人白他一眼,转身就走,“我没说是我砸的,我只说可以算在我头上。”
  曾求德的急流勇退,让他也意识到,一味耍横是不妥的,尤其是好像宋嘉远介入此事,相当地深――那终究是副院长。
  反正现在临时退避一下,待没人的时候,再来这里肆虐就是了,有啥呢?
  看着这些人仓促地离开,李永生也生不出什么喜悦的感觉,他扭头看一眼倒地的门板,心里暗叹一声: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接下来的两天,他就吃住在这里了,住好说,打个地铺就完了,反正他身体好,不过吃的话,就得指望别人接济了。
  哥们儿好歹也是包租婆……包租男呢,竟然沦落到饭都需要接济?
  接济他最多的,还是肖仙侯,这次他坦然地接受了接济――手里有房子,早晚能租出去。
  关于什么钝刀的事情,他并没有问对方,小鲜肉也没提这个话题,不过从小鲜肉的眼里,偶尔能看到一丝愧疚――当天两扇门被砸,可是有很多人围观的,消息早传出去了。
  第三天晚饭的时候,白莉莉跟着肖仙侯来了,她身边还有两个内舍生,一男一女,都是书社的成员。
  白社长这次,是带了一些精选的稿子,还有一些她认为不错的文章――她是个认真的人,虽然她也承认,博本的修生,比七本的修生,文采要差一些,但她还是会努力的。
  不过那名唤作薛志强的男生,明显对李永生有些怨念,眼神中满是不服气,偶尔开口说两句,也是夹枪带棒,总是一股“你既然有本事,何必求我们”的态度。
  李永生不理他,他知道怨气何来,也没对这内舍生怀恨在心――大二学生,比中二能强到哪儿去?
  非常不幸的是,他这种轻视,也被薛大二感受到了。
  于是,薛志强的话,越来越离谱,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住了,“李学弟,你的点评委实刻薄,梓园学长的文笔和意境,是七幻本修院都推崇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一无是处?”
  穆梓园确实是博本书社的一面旗帜,他的行文极为飘忽,辞藻华丽。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文章非常强调意境,很多莫名其妙的生僻文字堆砌在那里,能让不同的读者,生出不同的联想和理解。
  而很多文学功底一般的人,看他的文章,就有“两个黄鹂鸣翠柳”之感――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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