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万岁校对版作者张云》第202/2000页


  我走下台阶,离好远就向卓别林伸出了手:“卓别林先生,欢迎欢迎呀。”
  卓别林的脸上,也露出了他经典的谦逊的微笑,他抓住我的手,和我一起向面前的记者们摆了个极其友好的POSE。
  “柯里昂先生,感谢你的邀请呀。”这一回,卓别林的态度极其友好,友好得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对着我发出真诚的笑容,这种真诚,如果我不知道他先前对我干的那些坏事的话,肯定会被深深地打动的。
  “也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出席呀。赶紧请进吧。”我拉着卓别林的手,和他一起走进了电影院。
  当我们俩出现在门口时,电影院里的人集体起立向我鼓掌,卓别林在我旁边则摆出了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
  在场的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是蔑视,一部分人的目光直接跳过,还有一部分人则对于我们俩的亲热姿态感到惊奇不可思议。
  格兰特站在讲台之上,穿着一身花哨无比的格子西装,戴着一顶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牛仔帽,对现场的人吼道:“女士们先生们,掌声送给我们可爱的柯里昂先生,这天是他,是梦工厂,也是整个好莱坞的节日!”
  哗哗哗哗!掌声再次响起,并且比原来响亮得多。
  我走到前台,带着《勇敢的心》的主创人员向现场的所有人鞠躬致意。
  “女士们先生们,1926年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我不知道剩下的几个月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1926年将成为好莱坞电影史中至关重要的一年!这一年,法典执行局的面貌焕然一新,这一年,由安德烈・柯里昂先生创作的第一部有生电影问世,这一年,第一届哈维奖将进行评选,单凭这三件事情,1926年就已经约定无疑地会被永载史册!”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三件事情,都和柯里昂先生有密切的关系,是他,直接推动了哈维奖的产生,并亲自为它命名,是他,带领这好莱坞的电影人进行了锐意改革,促使了法典执行局改头换面,是他,在经历了重重挫折之后,坚定不移地把自己的这部杰作搬上了银幕,今天,1926年的8月1日,在这个剧院里,让我们向柯里昂先生道一声谢谢,谢谢他为好莱坞电影的发展,所做的卓越的无与伦比的贡献!”
  煽动别人的情绪是格兰特的拿手好戏,在这家伙的带动之下,电影院里彻底沸腾了,气球、彩带被乱七八糟地抛向了空中,场面几乎失控。
  人们在格兰特的带领之下大声对我喊着谢谢,马尔斯科洛夫和莱默尔站在一起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他们的目光中喊着殷切的期望,但是以阿道夫・楚克为首的一帮人则对这种场面不屑一顾。
  闹腾了几分钟之后,我走到话筒跟前,大家才安静下来。
  “格兰特先生的赞扬,我让很是恐慌,说到贡献,我想在座的很多人,比如马尔斯科洛夫先生、阿道夫・楚克先生乃至格兰特先生本人,为好莱坞的发展所作的贡献都要比我大得多,我只是尽了一点绵薄的力量罢了。今天是《勇敢的心》的首映式,我想其他的话就不要多少了,大家还是看电影吧,这部电影费了我以及公司全体上下很多人的心血,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说完,我带着格里菲斯等人向大家再次鞠躬,然后在掌声中走下台来。
  邀请的嘉宾中,重要的人物都坐在中间的前面几排,我从抬上下来,坐到第三排的旁边,马尔斯科洛夫、卓别林、莱默尔、阿道夫・楚克等人都在我的旁边。
  我的前面坐着的是西方电气公司的梅奥・霍桑,作为我的合伙人,他也拥有有声电影的半个专利,这场电影的成功与否,也决定了西方电器公司的命运,所以他可紧张地做在那里,激动得浑身发抖。
  电影院里的灯光暗了下来,银幕徐徐拉开,周围安静一片,只能听到隐约的呼吸声。
  “安德烈,开始了!”莱尼在黑暗中握紧了我的手,对我笑声地说道。
  “是的,开始了。”我坐正了身体,看着银幕,沉声应道。


第183章 《勇敢的心》的首映式(下)
  电影开始,仍然是梦工厂公司的厂标,一条红色巨龙咆哮着翻滚升腾,不同的是,这一次配上了一段雄浑壮烈的背景音乐。这段音乐一开场就让电影院中的观众引起了骚动,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在电影院中乐队,这音乐声从哪里来,很多人一时搞不清楚。
  这段音乐是我专门请洛杉矶交响乐团的人来录制的,这是西部最好的交响乐团,曲调的设计邀请的都是美国当时一流的作曲家,配上厂标,很是威风八面。
  接着出现字幕。编剧:安德烈・柯里昂,主演:安德烈・柯里昂、嘉宝、詹姆斯……,摄影:伯格、黄宗沾,导演:安德烈・柯里昂……
  这些字幕并没有引起观众多大的注意,因为这样的字幕他们看得太多了,但是最后一行字幕,让他们有了反映――音乐声响指导:安德烈・柯里昂。
  这个头衔,绝对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出现。
  “安德烈,这个音乐声响指导是什么意思?”马尔斯科洛夫不解地问道。
  “电影中出现了声音,当然也需要一位能对电影中所有音乐和声响做一个总体把握的人呀。”我解释道。
  马尔斯科洛夫听完了之后微笑地点了点头。
  字幕现完了之后,银幕一片漆黑,然后,隐隐约约传来了苏格兰风笛的声音,那声音原本很小,但是越来越大,婉转而悠扬。
  这风笛声,让电影院里的人纷纷嘀咕起来,有些人吃惊地叫了起来,但是大部分电影公司的老板,像马尔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以及卓别林等人则一脸的不在意,20年代的好莱坞,放映默片的时候,电影院里伴随着乐队演奏已经是司空见怪的事情了,他们以为这里的声音,也不过是电影院隐藏着一个乐队演奏出来的罢了。
  “安德烈,你小子的有声电影就是这个?呵呵,也未眠太让我失望了吧?”马尔斯科洛夫哈哈大笑,语气中戴着一丝不屑。
  艾特肯也站了起来,他对我眨了眨眼睛,道:“柯里昂先生,你这要是有声电影的话,那好莱坞已经不知道生产出来多少部有声电影了!”
  哈哈哈哈。旁边的一帮家伙听了他们俩的话,纷纷大笑起来,其中阿道夫・楚克和卓别林笑得最欢。
  “柯里昂先生,你这种宣传效果,倒是很别出心裁呀。我看,我们联美应该好好向你们学习学习经验。”卓别林讽刺道。
  对于这些话,我只是笑了笑,然后道:“大家稍安勿躁,接着看就是了,你们会满意的,怎么都这么猴急,不要看了一点点就急着发表意见。”
  艾特肯等人这次老老实实地坐下来,耐心地盯着前面的银幕。
  画面逐渐明亮,是茂密碧绿的开满蓟花的高地的特写,然后一匹马的马蹄闯入镜头,蹄声四起,镜头跟着马蹄飞速前进,与此同时逐渐拉开,近景,中景,远景,直到航拍镜头,观众看到的,是一匹雪白的骏马在一望无垠的大风呼啸的高地上奔跑,山峦、幽谷、河流,一片壮丽河山!
  画外音:“我要告诉你们威廉・华莱士的故事。他的铜像被立在爱丁堡城堡的入口处,和苏格兰国王劳勃・布鲁斯的铜像立在一起。歌颂华莱士的歌曲已经被唱了几百年,他的故事,萦绕在每一个苏格兰人的心田,就像山地的话语,安详而有力量。历史学家之同意一些关于华莱士的传说是真的,但是他们无法否认,他的生命本身就是这样一部史诗,没有人知道,当华莱士对他的爱人耳语时,说了些什么,他对上帝祷告时,祈求些了什么,他作战的时候,对他的屈居劣势的部队所喊的话,也只有他的士兵才知道。然后,在我的心田,华莱士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这段画外音,是由洛杉矶一台的一个老年的播音主持人录制的,很有沧桑感和层次感。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电影院里的观众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下子炸开了。
  如果说刚才的风笛声只是让一小部分人吃惊的了话,那么这样的画外音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此时的好莱坞,给默片的人物配音的,电影倒是有那么几部,但是数量极少,而且都是有人站在银幕的后面拿着话筒和默片上的人物对口形的,不过因为难度极大,现在已经基本上绝迹了。
  马尔斯科洛夫一下子没坐稳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到椅子下面,然后看着我,看着银幕,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旁边的莱默尔圆睁双眼向四周寻找发声源,原本窃窃私语说着笑话的华纳兄弟此时看着银幕发呆,连手里的烟烫到手也不知道。
  阿道夫・楚克原本对这部电影一脸的蔑视,他来的很大原因不过是给我个面子,所以自从首映式一开始他就一直坐在位子上不是打哈欠就是和旁边的人聊天,但是第一个镜头过后,他就挺直了身体,大肚子一鼓一鼓的盯着银幕,不相信眼前见到的事实。
  福克斯和约翰・科恩端着饮料坐在位置上呆住了,约翰・科恩机械地喝着饮料,知道杯子里的饮料被他喝完还在有模有样地咂着杯子。
  众人当中,神态最为平静的是卓别林,不过他的眼神出卖了他,那是极度嫉妒和羡慕的眼神,他知道这种电影的意义,知道这种电影的市场,虽然他心里对我痛恨不已,巴不得这部电影连成本都收不回来,但是他看到的,听到的,让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新的电影形式的威力。
  “银幕后面不会有人拿着话筒在配音吧!?”也不知道是谁,在后排高喊了一句,接着后面很多人都站了起来。
  “对,银幕后面肯定有人拿着话筒在配音呢!”有人赞同这种意见。
  放映暂时停止了一下,除了电影院前方的灯,后面的灯都被打开了。工作人员走上抬去聊起了银幕,当这些人看见那里是一片白墙的时候,他们越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了。
  “柯里昂先生,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们要解释!”很多人站起来,深情激动。
  “女士们先生们,先把电影看完,然后我会跟你们解释的,好不好?”不得已,我站了起来,好说歹说才把这帮家伙摁下去。
  电影继续进行。第一场戏,贵族谈判的戏,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台词,但是因为是现场录音,所以战马发出的嘶鸣声、大风的呼啸声等等声音让电影院里的观众终于相信这些声音不是电影院里某个角落有人弄出来的,因为即便是最优秀的乐团,也不可能演奏这样自然的声音来。
  马索华莱士和儿子骑着战马去谷仓的时候,小威廉追了上来。马索对小威廉说了本部电影的第一句台词:“你来干什么?!”
  “天哪!你们看呀!他说话了!我听见他说话了!”从后排传过来一声尖叫,一个肥胖的女观众捂着胸口顿时晕倒了过去。
  互助公司的艾特肯听着这些人物的对白,转过脸来对我哆嗦地说道:“柯里昂先生,他们的声音和口型怎么那么契合!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艾特肯旁边的凯塞尔张着大嘴,口水从嘴角流了一胸脯也浑然无知,他紧紧地攥着包曼的手,嘴里像神经病一样念叨着道:“他们说话了!他们说话了!”
  查尔斯・雷伊咬自己的烟嘴的声响我和他隔了好几个座位都能听得到,他跟着银幕上的人物说话,摸着自己的嘴巴看自己的嘴型和听到的声音到底合不合拍,当他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就更不能相信了。
  托德・勃朗宁伸着头弓着腰使自己尽量靠近银幕,恨不得把所有的声音都抓到他的耳朵里,旁边的汤姆・鲍德文则不断地把他扯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因为勃朗宁挡住了他的视线。
  “安德烈,他们说的这些话,是这些演员自己说的吗?!”莱默尔拉着我的衣袖道。
  “是的呀,是他们在拍戏的时候当场录下来的,放映的时候把这些声音还原就行了。”我解释道。
  莱默尔一边听一边点头,嘴里不住地说道:“奇迹,简直就是奇迹!”
  卓别林倾斜着身子听我跟莱默尔解释,但是又要尽量使他自己不被我发现,样子十分的滑稽。
  他刚刚留起来的小胡子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同样颤抖的,还有他的手,靠在他座位旁边的那根拐杖,就因为他的抖动不断地掉在地上,害得他不得不弯腰下去拣。
  电影院里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声音的加入,一方面增添了电影的新奇性,人们根本没有想到电影里的人物也可以说话,而去还可以像真实世界一样听到里面的风声、雨声,另外的一方面,声音的加入也极大地增添了电影的表意力量,画面里新增加的信息比起默片来简直就是几何级的增长,所以头一次看到有声电影的观众的反映,就像1895年在巴黎卡普辛路咖啡馆里那些第一次看见电影的人一样,心底的那种激动,是绝对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他们看着那些贵族傻乎乎地带着侍从进入那个谷仓,为他们的处境担心,他们看见小威廉和小赫必胥把一群猪当成英国士兵而哄堂大笑,而当他们看见谷仓吊着的那几十具尸体听到小威廉惊恐的叫声的时候,很多人则大声骂起英国人来。
  “这些该死的英国佬!”连卓别林身边的范朋克也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他身边的老板卓别林也是英国人的时候,这家伙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卓别林并没有注意到范朋克在骂他,他盯着银幕,仿佛已经着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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