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校对版作者酒狂》第121/142页


  众人一路前行,天终于灰蒙蒙的亮了起来。在这洪荒泽中,纵使是白日也是大雾弥天,稍远些的景物便瞧不清楚了。而足下则是一汪汪的水洼,绿草如茵,水洼清浅,不时有水鸟在洼边鸣叫,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终于,三尊黝黑的巨石隐隐约约出现在前方的迷雾之中。胡不归和张富贵齐声欢呼道:“上面便是魔岛了!”说着两人率先向上攀升。卓不凡差异道:“怎的这魔岛竟然不在陆地上吗?”
  张富贵回头笑道:“叫你想不到吧,这魔岛却是在空中悬浮着呢!你上去便知道了。”
  众人一路上行,片刻过后,魔岛那巨大的根基显露在众人面前。众人沿着嶙峋的岩石继续向上,终于登上了这座空中岛屿。杨不悔叹道:“当真是想不到呢,这么一座巨岛竟然悬浮在空中,却不知道是如何办到的。若非亲眼所见,我却是以为富贵吹牛呢。”
  众人笑着向魔岛腹地飞去,张富贵却不满的道:“我很喜欢吹牛吗?好像跟老胡比起来,我还算是老实的呢。”这般口中??嗦着,追了上去。众人朝着魔岛主峰飞去,沿途一队队在岛上巡视的魔教弟子远远的对着胡不归遥相敬礼,胡不归也一一稽首作答。一行人才飞到山脚下,便瞧见陈天仇自山峰上疾驰而下。
  张富贵笑道:“陈老头,这么着急是要去方便吗?”
  陈天仇微微一愣,旋即晃晃脑袋,嘶了一声,道:“好像不是啊,我是来干什么来着?”说着便陷入了沉思。忽的又大叫一声,指着胡不归等人道:“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众人顿时绝倒,这老头儿分明是瞧见胡不归等人前来,因而下山迎接,却在一转眼间就忘了个干净,看来他这健忘症比之从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个儿大吼一声道:“陈老头儿,不是魔君叫他们来的吗?咱们得带他们上升魔岗见魔君啊!”
  陈天仇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别那么大声。去升魔岗嘛,我知道的,咱们这就走吧。”说着右足抬起,这一步还没落地,便悬在了空中,他扭头问道:“这升魔岗怎么走啊?”只听身后扑通倒下一片,包括身形巨大的大个儿,那一声响,直震得地面微颤。
  胡不归等人叫道:“陈老头!”
  却见陈天仇轻轻放下右足,嘿嘿一笑道:“我记得怎么去升魔岗,我是逗你们玩儿呢!”才站起来的众人不禁再度绝倒,谁能想到这老头竟然来了这么一手。陈天仇晃晃悠悠的道:“走吧,魔君正等着你们呢。”说着抬脚向山顶走去。胡不归等人均以为那升魔岗在魔岛之下的某处,却见陈天仇一路上行,不由得奇道:“难道那升魔岗在这魔岛之上?”
  众人说话间,眼睛便看向曾去过升魔岗一次的大个儿。谁知道大个儿也是一脸的茫然道:“我记得上次并非是走的这里啊,兴许陈老头要先上山方便一下吧。”亏他也想的出来哦。直气得陈天仇脚下一个踉跄,扭头道:“少扯淡,乖乖跟着老子走就是了!”
  众人随着陈天仇一直登上主峰山顶,绕过魔王殿,来到殿后一个幽静的小院。进得小院之中,只见一片竹影婆娑,却是一片竹林。陈天仇带着众人在竹林中绕来绕去,过了半盏茶功夫才走出这片竹林。一出竹林,前方却是一处断崖。断崖之外云雾弥漫,乳白色的大雾浓得风吹不散。
  众人忍不住想:这陈老头别是当真记错了吧,以他从前的记性却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儿呢。
  但见陈天仇一直晃晃悠悠走到悬崖边上,抬脚一步跨入浓雾之中,道:“你们可跟紧了!”说着仍旧一步步向前走去,似乎脚下有一条小路被掩隐在浓雾之中了。胡不归紧跟在陈天仇身后,也是一脚跨出,足下踩中的却是一溜窄窄的石条。众人鱼贯踏上这条淹没在浓雾之中的小路,石条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处。待走得几步,众人全被浓雾所掩盖,近在咫尺,却互相都瞧不清楚。只得随脚下石条一路向前。众人随着那石条走势逐渐向上攀升,越走越高,却始终是在浓雾中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的足下一宽,却是踩到了一片土地上。陈天仇的声音自前方浓雾中传来道:“都快些上来!”等所有人都上了这片深藏在浓雾中的土地之后,先前那些石条无声无息的分散开来,悄悄漂浮在迷雾之中。众人这才知道,迷雾突然向四周散去,这方土地逐渐显露出它的轮廓来。众人这才知道,此地竟是漂浮在魔岛之上的又一座小小的浮岛。
  这浮岛不过一里见方,小岛中央是一座青石砌成的高台。那高台四面的青石上刻满了各色魔王造像,有的俊美,有的狰狞,有的怒目圆睁,有的潇洒娴雅,却都栩栩如生,有如真人。在高台之上,端坐一人,正是魔教魔君燕西行。
  陈天仇轻轻摆手,示意众人不可出声,众人便远远站在高台之下,静静的看着端坐在高台上的魔君。
  燕西行微闭双目,盘膝而坐。双手各捏一个魔诀置于膝上,一身黑衣在白雾笼罩的苍穹下显得无比深沉。只见他脸上神情忽而激愤,忽而愁苦,突然又转而为喜悦,猛然间又似乎极度兴奋,才一转眼又似乎十分伤心,种种神情在他脸上交替变化,仿佛世间百态、人间千情尽,在这一刻涌上他的心头,场面异常诡异。小岛之上一片死寂,没有声势浩大的气机变化,更没有惊天动地的神雷怪力,胡不归等人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机变化,寂静到了极致,冲耳所闻的全是燕西行那清晰的喘息声。
  良久之后,燕西行终于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脸上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的目光转向胡不归等人,目光所及之处,除胡不归外,众人具是一震,只觉得他这一眼却像是看进了心里一般,再深沉的秘密也要被他看穿了。就连朱雀和青龙也禁不住微微向后缩了缩身形。仿佛高台上那个男人有着某种令人敬畏的力量,连神兽也为之动容。
  胡不归欢呼一声,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燕西行道:“老头子,你方才便是在度劫吗?那样子好生古怪啊!怎么没有天雷轰你呢?”
  燕西行哈哈一笑道:“怎么,好像没有天雷来劈我你小子倒很是失望啊?”
  胡不归嘿嘿笑道:“我师傅此刻正在抵御天劫,那场面可比你这魔劫好看的多呢!你们魔教的魔劫便只如此简单吗?”
  燕西行道:“你这小笨蛋懂什么,你道家天劫是你们修道之人的道心开启,道修达到了凡间的瓶颈,由上天降下四十九道天雷历练,继而飞升仙界的过程,此既是你修道中人的梦想,也是上天的选择,也就是你道家所言的天人合一。而我魔教的魔劫却是由自己的意愿而开启的,却非是魔界的决定。开启我魔教的魔劫也并非需要绝大的魔修根基,只要领悟了魔门妙法真谛,便可开启五情五欲魔劫来历练自己的心智,从而得升魔界。你道门的天劫是由外而内,因而天雷轰顶,景象壮观。而我魔门的魔劫则是由内而外,所以才显得如此安静,其实其中所蕴含的凶险却只比你道门更甚呢。”
  胡不归道:“什么叫五情五欲魔劫呢?我方才见你面上呈现出诸般神情,难道是与自己的心魔相抗衡吗?”
  燕西行眼中出现了一丝赞许的神色道:“你所言的虽不全对,却也相差不远了。这五情乃是喜、怒、哀、乐、愁。五欲乃是色、声、香、味、触。此皆是一个肉体凡胎所具备的最基本的性征。我魔教主张从人欲去天道,讲究至情至性。但修炼到最后却是最易受到这五情五欲的侵扰,如何能在这至情至性质中自由徜徉,而又能不为其所困,此便是我魔门最重要的一道关槛,跨过此关,便可破开虚空,直达魔界了。”
  台下诸人听着魔君娓娓道来,不由得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却又表情各异,不尽相同。
  卓不凡是剑眉微皱,在心中不住比较着道魔之优劣。他自幼受正统教化,心中的正邪之道却已经是根深蒂固,虽并不厌恶眼前的这位魔君,但于他的说辞却本能的生出些抵触来。
  而陈天仇和大个儿两个则是听得如痴如醉,不住反照自己的修行,只觉得燕西行这一番话实在是令自己受益匪浅。
  梅轻雪和梅四则是低头沉思不语,他妖族在这千百年间便在竭力靠近人道,欲从人道而得太平。但这人道是该行正教之道还是这魔教之途呢?
  倒是杨不悔反而一派轻松神情,她心中本就对什么正邪道魔无甚挂记,只觉得只觉得怎么都好,只要能跟她卓师兄在一起便好。
  柳不醉师徒俩则也是表情各异。小酒儿年纪虽然幼小,但天资聪颖,更勤于修炼,一身道家修为却已经着实不低了。此番听得这魔君言语不由得陷入了思悟之中,却是由燕西行所言的魔道中去证悟他所修行的道途。而他古怪的大徒弟张富贵却被燕西行这番话说得是心悦诚服,只想就此改投魔教,至此纵情声色岂不快哉?但看看低头沉思的小师傅却又有些不忍,径自矛盾起来。
  至于朱雀和青龙两个更是不去思索什么魔道之别,它们所映照的是燕西行最本初的气质,也正是这种气质叫朱雀、青龙深深震撼。而小虎则不同,它才不管什么魔君不魔君,只知道这老头也是熟人,大大方方的爬到燕西行腿上,舒舒服服得趴着去了。
  燕西行神色平和,一手轻抚着小虎,一面微笑着看着胡不归。升魔岗四周是铺天盖地的浓雾,光线在浓雾中折射来折射去,终成白茫茫一片,在这迷雾之中,既不知其时,也不知身处何地,似乎是站在了迷失的边缘,又像是正在由迷失走回自我。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迷踪
  白雾弥散,升魔岗上一片寂然。
  胡不归静静的坐在燕西行身旁,双眉紧锁,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比艰深的迷题之中。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小虎在燕西行的怀中沉沉睡去了,一阵小气泡般的鼾声自它的鼻息中穿了出来。终于,胡不归抬起头来,道:“修魔也好,修道也好,其实并没区别。唯有情二字而已。修行一途,我也不必问去路,只管关照我心,守得一片真性情,不求成仙成魔,但求一世做个真人便够了。”
  燕西行拍掌大笑道:“好一个真人!好!小胡,我确没看错了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小虎一激灵从燕西行怀中爬了起来,但见并没什么状况,慵懒而不满的嗷嗷了两声,又舒展开身子趴在燕西行腿上继续睡它的大觉去了。而燕西行慢慢收起笑容,看着胡不归,眼神之中悄然透出了一丝慈爱的神色。这目光便如一点火星儿落入胡不归的心中,顿时引燃了往昔的记忆,温暖蔓延。胡不归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冬夜,在漫天风雪之中,也是这样的眼神一直温暖着他。只听燕西行缓缓说道:“小胡,你可知道我找你来是做什么吗?”
  胡不归摇摇头道:“大个儿说你要经历魔劫了,说你在升入魔界前有重要的事儿跟我说,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呢?”
  燕西行点点头道:“我便是要趁着还有时间,有些话要与你交代。从前有些话我没与你说,是觉得时机未到,眼下我就要飞升魔界了,而你又是这么一个心无挂碍的性情,与你说了反而好些。我要说的是有关你的身世。”
  燕西行这句话说完,胡不归只觉得一颗心怦怦跳动起来,他道:“你不是说我是个孤儿,是你把我捡回来的吗?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东西吗?”
  燕西行拍了拍胡不归的肩头,笑了笑道:“莫急,莫急,小胡啊,你且听我慢慢跟你说。你确实是我捡回来的孤儿,这个不假。我想要说的是你的来历。你可曾记得我跟你说过当我把你捡回来时,你的身上就有一块玉牌。”
  胡不归从颈上掏出一块色泽温润的玉牌道:“就是这块玉牌吧,你还说这玉牌上只有个胡字,因而我有可能姓胡。”
  燕西行又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这块玉牌。我最初遇见你的时候,你满身泥污,奄奄一息,只有一双眼睛充满了求生的渴望。而你的身上就只有这一块玉牌,当我的手指第一次碰触到它时,我竟然感到了一丝极其玄妙的气息,那气息就在我的手指触及到玉牌的刹那骤然消散了,以至于我都以为那或许是我的错觉。当时我功力几近全失,又是心如死灰,当时只是以为是我看错了。但到了后来,你我相处得久了,我发现你的体质竟然大异常人,你体内经脉之宏大坚韧远胜寻常人百倍,若是在庸人眼中,你自是一块废材。而在我眼中你却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美玉。但你可知当时我为什么不传授你魔教魔功吗?”
  胡不归道:“那自然是你当时自身功力尚未恢复,加上又是心灰意冷,后来更被天魔樽吸入其中,自然没有机会教我了。这些上次你都与我说过的。”
  燕西行道:“这只是原因之一,我功力虽失,却仍懂得教授之法。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你的来历实在是扑朔迷离,叫人捉摸不透。我想了很久,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中是越来越清晰了。我猜你并非是这个俗世的凡人,而是来自那儿。”说话间燕西行手指指向天空,道:“我怀疑你的身世应该与仙界有关!”
  胡不归失声道:“这怎么可能!老头子,你是说我,我是仙人的后代?”
  燕西行道:“你是不是仙人后裔我倒不清楚,但我肯定,你的身世定然与仙界有关。那块在你身上的玉佩上一闪即逝的气息决非是这凡世所应有气息,那也不是我魔界的气息,如此来说那便只能是来自仙界的气息了。至于这一点已经在上次我在少室山与那仙人争斗时得到了印证。那玉牌上的气息便与那仙人的气息极为相似。而你与生俱来的奇脉也是凡人所不具备的。凭这两点,我推测你之身世必与仙界有关。凭这推断,倘若叫你修习道家功法却似乎益处更多。况且倘若他日你想上仙界探查身世,也非修习道门玄通不可,倘若学了我的魔功,恐怕就只能一路杀上仙界去了。因此我才没有传你丝毫修习法门,也不对你说我的真实来历。只想着待你长大些,想办法将你送入一个道宗门派里修行,却不料我自己先被天魔樽给吸了进去。也是你这孩子机缘巧合,竟然得投天痴道长门下,但看你现在的成就,我不教你确是对的。”
  胡不归直听得入坠迷梦,他自幼一直以为自己便是个天不疼、地不爱的小叫化子,资质即不甚好,运气更是欠佳。却没想到竟然从燕西行口中听得自己竟然有可能是仙人后裔,这其中的落差实在是太过巨大了,一时间竟然叫他难以接受了。他垂下头,低声说道:“倘若我是仙人后裔,那我爸爸妈妈便没有死,他们又为什么要抛弃我?倘若我不是仙人后裔,却为什么我的身世又与仙界有关?”一时间,痛苦、迷惑、彷徨,诸多情绪交杂在他的脸上。
  梅轻雪看在眼里,禁不住一阵心疼,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了胡不归的双肩。
  燕西行定定地望着胡不归,轻声地道:“倘若你想知道为什么便要努力修行,早日登上仙界探究真相。你我具是大好男儿,没有什么是不敢担当的,只须照着自己心中所想去做就是了!”
  胡不归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目光中什么东西闪了一闪,而后坚定地道:“义父,孩儿知道了!”这是他第一次规规矩矩叫了燕西行一声义父。
  燕西行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件事,此事却是我在这尘世间未竟的心愿。”
  胡不归心中暗道:难道义父是想将埋在青城山后山中的妻儿骨骸一起带走吗?便说道:“义父,你有什么事儿要交给孩儿办的,孩儿这便去办。”
  燕西行道:“我燕某人一生大悲大喜,世间百态,人世繁华尽皆经历过了。但有一事却始终困扰着我,至今也不得要领。此事还要从我青年时说起。那时候,我魔功初成,上代魔君谢世前将君位传给了我。我少年得志,自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想要在这人世间作出一番大作为来。于是励精图治,整顿魔教,准备一统天下。但有一天,当我将我天魔宝典修行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却在宝典夹缝中发现了一段文字。这段文字却与魔功修行无关,而是记载着一个重大的秘密。据那段文字说,在我魔岛魔王殿大天魔神像下藏着一件秘宝,此物蕴含着一个天地间绝大的秘密,但究竟是什么秘密,那段文字却没有记载。再向后翻,又另有一段文字说道:欲知终行道,先觅来时宗,俯仰观宇宙,尽在此石中。便是这两段文字勾起了我的兴趣,我立即赶往魔岛,从大天魔神造像下取出了那秘宝,却见那秘宝竟然是一块残破的石板。”
  听到此处,梅轻雪和胡不归禁不住同时啊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不由都想到了一处去:梅轻雪怀中那块妖族秘宝――天母石。
  燕西行眉梢轻扬,却仍继续说道:“那石板被我魔教称之为天魔石,其上依稀镌刻着一些文字,而那些文字我竟然半个都不识得。却不知道是什么上古文字。我待回到魔教总坛,便博览魔教典籍,终于从其中寻到了些线索。我先是从魔教古籍着手,学会了一种被远古先民称为神文的文字,据说若想揭开那块天魔石的秘密,便要从各地寻觅遗失的神文,从中找线索。至此我便游历天下,在一些流散在华夏各地的神文残片断章中得到一个信息,说远古先民们曾经修建过一座玄武神殿。既然神文中提及到这座玄武神殿,想来或许会有些关于天魔石的线索。于是我便辗转寻觅,终叫我找到了那玄武神殿的所在。”
  听燕西行说到此处,胡不归终于忍不住说道:“长将此生寻一问,不枉英雄堕红尘。原来你便是要问这天魔石之密啊!”此话却正是燕西行昔日的留言,当日胡不归等人在地下城石碑上曾经见过,只是当时却并不知道这个魔君燕西行便是他家的老头子。
  燕西行笑道:“原来你们已经去过玄武殿了啊,莫非你们也是去追寻天魔石线索的?是轻雪带你们去的吧?”
  张富贵立即道:“可不是嘛,我们不但去了玄武神殿,还看到了你老人家留的指路留言,这帮家伙都不听你的,那次可是那我们烧惨了!”胡不归、梅轻雪和梅四立即对着张富贵怒目而视,直看得他缩到高台以角去了。燕西行笑了笑也不说什么。
  胡不归奇道:“你怎知道是轻雪带我们去的呢?”
  燕西行道:“在那玄武神殿的神坛上称天魔石为天母石,这天母一词乃是指的妖族传说中的始祖妖之母,想来妖族典籍中也有关于这天魔石的记载吧。轻雪能得知玄武神殿的所在也就不足为奇了。”
  梅轻雪对燕西行道:“燕前辈,我们确是去寻找破解天母石秘密的线索去了。但那段有关天母石的铭文我却没看得懂,我记得似乎是什么:天得重灵母传合汇三承三聚分各石四。当时几班人马冲进了玄武神殿,也由不得我细看,事后想来,那定然是打破了排列次序,但反复排列过多次,却始终不解其意。”
  燕西行道:“难为你倒记得这般清楚,这段话确是打破顺序来读的。这十六个字一共四句,按照你说的次序,第一个字乃是第一句的第一个字,第二个字乃是第二句的第二个字,四字一轮,以此类推,就可得出四句话来。”
  梅轻雪哦了一声,迅速在心中排列起来,随即便道:“是不是:天母三分,各得传承,三石重合,汇聚四灵?”
  燕西行微笑道:“果然是一点就透。其实还有两句是刻在那玄武甲内侧的。那两句是:得光明故,破万古谜。就此看来,这天母石共有三块,其中一块传入我魔教,称为天魔石。而你天妖族传承的则依旧称为天母石,还有一块,我猜是道宗门派之中秘密传承。但当时我魔教经历许多变故,对此事的追查便没再继续下去了。”
  说到这里,燕西行从怀中掏出一块色泽炯黑的残破石片,递到胡不归手中道:“这块天魔石你们拿去吧,看来想要解开这石片中蕴含的秘密,不但要集齐三块残片,更要有四灵相助。”燕西行不经意的看了看站在众人之中的朱雀和青龙,道:“我瞧你们这群孩子似乎是破解此谜的最佳人选了,这解谜之事我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可以解开这个‘欲知终行道,先觅来时宗,俯仰观宇宙,尽在此石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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