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校对版作者酒狂》第43/142页


  随后几天里,柳不醉被他师傅天竹道长唤回山修行。卓不凡仍然没有出关,胡不归与小虎百无聊赖,整日在青城山上乱转。有时去天韵师叔那里喝茶吹箫。喝茶倒也罢了,胡不归告知天韵师叔,他赠送的那只玉箫已经被胡不归拿去换了一间妓馆,所以请师叔在给他一支玉箫。只把个天韵道长搞的哭笑不得,原来传闻这小子在山下开设妓馆的消息却是真的!经不住胡不归死缠烂打,天韵道长随手将自用玉箫甩给了这小子,心道:这次却不知道他要拿这根玉箫去换些什么!
  有了新玉箫,胡不归少不得要吹上一吹。这箫声一起,将他从山下小桃红等妓女处学来的《怨情郎》、《思春曲》等调调尽数吹了起来,那悱恻缠绵,春情起伏之音将清流峰好一座清修胜地搞得不伦不类。至此,天韵道长门下弟子恍然,原来那师傅与这小子搭伙开设妓馆的传闻并非是空穴来风啊!
  直把个天韵道长搞得苦不堪言,原本这胡不归在音韵上的悟性却是极高的,天韵道长也因此对胡不归青眼有嘉,谁知道这小子说什么给师叔吹一些山下学来的曲子,却净是一些靡靡之音。忍着听了也就罢了,出得门来,却见门下弟子看自己时个个神色古怪,不知道又叫叫他们误解成什么了。
  而天竹道长却是颇为高兴,胡不归上去寻他喝酒。爷俩你一杯我一盏的,喝得好不痛快。喝的正在兴头上,两人却因为争论谁的脸更黑而闹了起来。先是面红耳赤的争论,随后就是互相拿出镜子来比较。天竹很不堪的暗运道法将自己的一张黑脸变得跟姑娘屁股一般雪白,于是争执立即升级为争吵,随后就是互相破口大骂,最终,胡不归摔门而去,天竹道长仍在背后跳着脚骂个不休。
  柳不醉则是规规矩矩在自己房中练功,毫不理会两人胡闹。
  胡不归晃悠到天兵师叔那里,却被挡了回来,被告知天兵师叔正在炼制青麟剑,谁也不见。没什么去处,胡不归和小虎便去寻那头水麒麟玩耍。那水麒麟原本每日规规矩矩在万年莲池边上修炼,自从胡不归和小虎去找它玩耍之后,也变得疯癫古怪了。从此青城山上,常常见到胡不归和小虎骑着水麒麟横冲直撞,四处奔跑。这一人两兽所到之处,全是一片尘土飞扬,树折草断。终于,三个家伙在一片责骂追打声中逃到岷江上玩水去了。
  小虎骑在水麒麟背上,在岷江江面上破浪奔行,兴奋得小虎嗷嗷乱叫。而胡不归则是发足狂奔,在江面上与水麒麟赛跑。三个正玩得高兴,却听一阵隆隆之声,回首望去,却见青城山方向一股青气冲天而起,刺破高空层云,直刺苍穹。身下岷江也受其感应,波涛骤然升高,江水顿时汹涌起来。却见一层层浓云压在青城山上,黑压压一片,却是暴雨将至的预兆。
  胡不归跳到水麒麟背上道:“一定是有什么事儿了,大傻,咱们回去瞧瞧!”
  那水麒麟撒开四蹄,腾空而起,蹄下一团水雾缭绕,一个硕大的身子快愈奔马的在空中向青城山奔去。
  胡不归等奔到青城山,却见那道青光发自天兵师叔的宝剑峰。于是这三个又向宝剑峰飞去。待到了近前,却发现天痴道长、天玄道长等人都已经在天兵师叔的铸剑斋前了。胡不归从水麒麟背上跃下,奔到近前,问道:“师傅,出了什么事儿?莫不是天兵师叔已经将那柄青麟剑炼成了?”
  天痴道长尚未答话,却见青石堆砌的铸剑斋青光一闪,随后一声轰响,铸剑斋整整齐齐一分为二,向两边倒去。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道人手捧一柄宝剑脚步蹒跚的从废墟中走了出来,此人却正是天兵道长。
  只见天兵道长面容虽是极为憔悴,但一双眼睛却放出异样的光彩。见到众人之后,将手上长剑高高举起道:“我炼成了!此便是青麟剑!”他话音未落,漫天狂雨轰然而下。却见他将手中青麟剑向上一挥,高声喊了一个“收”字,漫天雨水骤然消失不见,乌云散去,那柄青麟剑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天兵道长哈哈大笑,此生能炼成这样一柄神兵也不妄修行一场了。天兵道长向胡不归招招手道:“不归,你师叔说话从不食言,这柄青麟剑你拿去交给不醉吧。”胡不归依言接过青麟剑,心中实在为柳不醉高兴。
  柳不醉站在天竹道人身旁,两只乌黑的眼珠里全是一片欢喜,他亲眼见到这柄宝剑一出世便如此了得,心中的欢喜自然是无法言说的。待胡不归走到他近前,将那柄青麟剑连剑带鞘交到他手上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自剑身上传了出来。却听得天池道长在耳边说道:“不醉,吐纳于外,神守于内,青麟非剑,一水同源!”
  柳不醉虽只修习了十余天的清明天,却当真是资质上嘉,虽有天痴道长帮他打通周身经脉,他自己却也凭着绝佳的悟性将清明天修炼至第二层。这等进速也只有卓不凡能与之相提并论了。此刻听得大师伯如此说,立即闭上眼睛,沉下心神,进入到清明天第二层的境界之中去了。片刻之后,却见他手中青麟剑骤然发出一声清响,紧接着青麟剑在剑鞘中颤抖不已,一阵嗡鸣过后,青麟剑自剑鞘中飞出,在柳不醉身周盘旋飞舞,一层淡淡的水雾弥散开来。
  柳不醉突然睁开眼睛,看也不看随手一抄,便从一片水雾之中握住了青麟剑,随身向前一劈,一道青光霍然向前冲去。那道青光撞向一块山石,只听见噗嗤一声,山石应声裂为两半。而柳不醉却也跟着一个踉跄向前冲去,手中青麟剑呼的脱手而出,却是他修为太浅,不足以掌控这等神兵。却见天竹道长身子化为一道虚影,将他宝贝徒弟的青麟剑抓了回来。
  天痴道长说道:“不醉,你要知道,这神兵利器也需要再度炼化,你要不断的与这青麟剑融合,最终才能完全掌控它。再者你目前的修危害不足以控制它,所以此剑你暂时还不能用。”柳不醉点了点头。却听天池真人又道:“你与这青麟剑都需要再度修行,而最佳的地方便是那万年莲池。自今日起,你可与那水麒麟一起在万年莲池修行。而这青麟剑则将它置于万年莲池深处,吸收阴极地脉。等有一天你能从池水中将它取出,那便是你可以使用它的时候了。”
  柳不醉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自此,柳不醉每日便都到万年莲池旁修习。胡不归也跑到万年莲池旁修习。但是除了冻得要死之外,胡不归是半点收获都没有。时常有人看到这小子拖着两条鼻涕从万年莲池回来。
  这天,胡不归带着练功完毕的柳不醉登上老霄顶后山。两人坐在那株斜出的松树树干上,向远方眺望。胡不归吸着不时流出的两行清鼻涕,向远处望去。只见虽是深冬时节,青城山周围依旧是一片苍翠。虽不如春夏之际那般青翠欲滴,却也绿的颇为苍劲,显出一派昂扬的生气来。柳不醉坐在胡不归身旁,足下是万丈深渊,放眼望去尽是山峦起伏,却与自己家乡有所不同。这般想来,便又想起惨死的家人,不由得问道:“胡大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炼成道法,将杀害我全家的恶人斩在青麟剑下?”
  胡不归挠挠头道:“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但是只要你勤奋努力,终会有那么一天的!”
  柳不醉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醉一定勤奋练功,总有一天我要替我妈妈报仇!”一双乌黑的眼睛里在坚定之外,也有着粼粼的泪光。
  胡不归想起了那日追踪那些杀手的情景来,心道:看样子酒儿家的惨案并非那么简单,酒儿年纪还小,若是老胡不帮他,只怕是还需要些年头才能报仇。这孩子与我一见如故,却是不能不帮他。嘴上却道:“小酒儿可比我老胡聪明的多呢,你看现在在万年莲池练功的就只有我一个被冻得鼻涕直流的。连大傻那家伙都已经不流鼻涕了。小酒儿更是厉害,短短时间都快到清明天第三层了。在咱们青城山除了你不凡哥哥之外,就属你进展最快了。”
  听胡不归这般说话,柳不醉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突然听得耳边啪的一声,却是胡不归鼻孔一个鼻涕泡儿爆裂开来,小虎立即抱着树干嘎嘎怪笑起来,柳不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山峰之上,顿时一阵笑声扬起。
  两人在山峰上眺望良久,胡不归望着一朵浮云向山外飘去,一颗心也随浮云而去了。忽的便起了下山之意,既想去帮柳不醉查查仇家是谁,又想去成都看望一下小桃红等姐妹,也不知道自从白如鸿离开后她们的境况如何。至此下山之心再也收拾不住。
  他急急起身,拉了柳不醉将他送回翠竹峰。柳不醉虽不明所以,却也已经习惯了这个胡大哥常常出人意表的行为举止,因此也不多问,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胡不归。胡不归对他道:“小酒儿,老胡要出去几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柳不醉拉着他的手道:“胡大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练功的。你也一路多多保重!”胡不归点点头,摸了摸柳不醉的头顶,随后便风风火火的向碧云峰飞去。
  等他自空中降落下来,却见师傅天痴道长就站在自己面前。却听天痴道长道:“不归,你要出去吗?”
  胡不归心道:师傅怎知我要出去?胡不归点了点头,将自己要去替柳不醉寻找仇家的事儿给师傅说了。天痴道长道:“也好,你的性子本就是喜动不喜静,难为你在青城山憋了这么久了。出去转转也好,游历一番与你的修行也有好处。但是为师有几句话要跟你说。首先,这寻仇一事,你不可全权替不醉做主。你帮他可以,却不能卸下他应担负的责任。其次,你下得山去,交什么样的朋友,为师不管。就算你结交的是树根、山猪,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即可。这两点你记住了吗?”
  胡不归点头道:“师傅,弟子记住了。”说罢向天痴道长行礼辞别,飞身上了云霄,驾起他那并不算快的飞行术,向山外飞去。


第六十四章 出游
  山外青山,云上层云。山云之上是飘飘洒洒在空中漫步的胡不归。前方是十丈红尘,繁华无边。身后是寂寥出尘的青城山,胡不归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脸上笑容却是一样,并没有因为境遇的变迁而有所改变。
  出了青城山,胡不归一路向成都平原飞去,小虎从他怀中探出脑袋,向远方张望。在成都城外,胡不归悄然降落,尔后信步走向城内。锦官城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廊桥画栋依然精致典雅,街边商铺林立,街上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街上游人闲汉络绎不绝,摊贩挑着担子,各色小吃沿街叫卖,一派升平景象。胡不归沿街走去,却见到许多从前白如鸿的产业如今都换了招牌,看来白如鸿在成都的势力倒真的被青龙会铲除干净了。短短时间便已经是物是人非,却不知道小桃红姐妹克曾受到牵连。
  胡不归快步走向天韵阁,老远便看到那座大火之后重建的天韵阁耸立在老地方。不由得加快脚步,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也不见他如何发力奔跑,只是三两步便从街口走到了天韵阁门前。胡不归一抬脚跨入了天韵阁,大堂之上一个女子骤然看到他不由得一愣,随后便嗖的一声扑到他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这女子却正是多日不见的小桃红。
  胡不归骤然见到她也是一阵欣喜,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投怀入抱搞得手忙脚乱,颇为尴尬。胡不归尚未说话,却突然听小桃红哎呀一声,身子便与胡不归分了开去。却是一个彪形大汉猛然一把揪住了小桃红的头发拽了过去,那大汉口中骂道:“他妈的个臭婊子,哭什么哭!这是他妈的妓院,又不是棺材铺!”
  那大汉一句话没说完,却突然眼前一花,只觉得脖子上一紧,顿时喘不上气来。却有一只铁箍般的手掌攥住了他的喉咙,只见面前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年冷冷得道:“从前不是棺材铺,如今却未必不是!”却正是怒火中烧的胡不归。
  那大汉口中咿咿呀呀的发不出半句话来,却从内庭又奔出来七八条大汉,显然与这大汉是一伙的。胡不归冷笑一声,抬腿一脚,捏在他手中的大汉便如草包一般的飞了出去,接连撞倒了三个奔出来的大汉,几个人一身筋骨断了个七七八八,惨叫着滚做一团。胡不归身子一闪,只听得一阵叮叮咚咚,随后就是惨叫连连,再接着便是那些大汉一个个被踢出天韵阁,直摔到大街上去了。便如从前一样。
  胡不归拍拍屁股,刚一转身,小桃红再次扑入他的怀中,哭声再起。
  胡不归排排小桃红的后背道:“姐姐莫哭,你却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小桃红尚未答话,却从楼上楼下奔出许多姐妹,呼的一下子将胡不归团团抱住,顿时一片哭声四起,许多鼻涕眼泪尽数抹在胡不归的衣衫上。见机不对的小虎正要从胡不归的怀中逃开,却突然被三、四只嫩手抓住拖了出去,几个女子轮流捧着小虎亲吻哭泣,顿时口水、鼻涕和眼泪立即遍布小虎周身,只把小虎气的也不由得泪眼汪汪,众姐妹却以为这小猫颇通人性,不由得抱紧了它又是亲又是咬得,好不热闹。
  待众姐妹哭够闹够了,纷纷收了眼泪,却依旧将胡不归团团围住,生怕他再次消失一般。胡不归又问道:“诸位姐姐,咱天韵阁这是怎么了?”
  小桃红放开胡不归,擦干净眼泪,道:“胡小弟,你总算回来了。此间的事儿,真是一言难尽啊!走,咱们进去再说。”说着众姐妹拥着胡不归走进内庭。
  原来,自白如鸿突然遭到青龙会袭击之后,白如鸿在成都的势力全都被摧毁,在混乱之中,小桃红见机行事,带着一众姐妹逃出了白如鸿的意随园,回到天韵阁。谁知道青龙会击溃白如鸿之后,却并没有接管成都这块地盘,而是不知去向了。小桃红等人不知,毒龙一干人追杀白如鸿却被胡不归打得落荒而逃,险些丢了性命。
  小桃红一众姐妹本想重开天韵阁,谁知道开张还没两天,便被新近崛起的一个帮会――大洪帮霸占了天韵阁所有产业。大洪帮不但将天韵阁据为己有,更逼迫众女从操旧业,做起了皮肉生意。不从者自然少不得挨打受辱,一时之间,天韵阁众女又陷入了往日火坑之中,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众女无不凄然,只觉得这世道却不是她们这些弱女子所能左右的,而这世上恶人却有如此之多,都觉得此生无望了。
  一直到今日胡不归突然回来,众女这才看到了希望,不由得纷纷抱头痛哭。
  胡不归听得一阵火起,豁然起身,对小桃红道:“姐姐,你去把柜台上的银子尽数给我拿来。”
  小桃红微微一愣,却不知道她这兄弟此时要银子做什么。却也依言从柜台上将银子取了交给胡不归。天韵阁生意兴隆,此时柜上也有千余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胡不归将银子放入怀中,对小桃红道:“姐姐随我出去一趟。”说罢抬腿便往外走。小桃红紧跟其后,却不知道他要去做些什么。
  却见胡不归拉了小桃红向街上走去,也不觉得他走得如何快,而小桃红却觉得一个身子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再停下来时,却已经到了县衙门口。胡不归到:“姐姐在此稍后,我去去便来。”
  小桃红心中恍然,暗道:这孩子果真是长大了些,知道这等事儿是需要贿赂官府的,但却靠这区区千两银子又怎么喂得饱知县大人一张大嘴?
  且不说小桃红站在县衙门口犯嘀咕,却见胡不归径自闯入县衙。两个衙役上前喝斥道:“什么东西!竟然乱闯公堂,还不快滚出去!”胡不归也不言语,双臂一拨,两个衙役果真就滴溜溜滚了出去。胡不归一只走向内堂。其间不断有衙役滚了出去,却个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生滚倒的,只觉得不由自主的便想滚上这么一滚。
  知县大人正在书房读书,那书页之间夹着的一张张银票显得无比动人,果然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欺我啊!也不见什么动静,突然一个人就出现在知县面前,知县抬头望去,却见一个面容微黑的少年道士站在自己身前。知县正要发作,却见那少年从怀中一把掏出来许多银票和散碎银俩,在桌子摊成一堆。
  知县皱起眉头,心道:这是哪个没点规矩的刁民?却怎么有些面熟?拿了这么点银子却也想来收买我吗?不等那知县继续胡思乱想,紧接着胡不归一伸手抓住了知县书桌上一块铜镇纸,随手一捏,便将那块铜镇纸攒成一团,随手丢在目瞪口呆的知县面前。
  胡不归一双眼睛露出凌厉的光芒,盯着那知县道:“这两堆你选一个吧!”
  那知县全身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捧起了那堆银票。胡不归咧嘴一笑道:“知县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老子过一会儿要去打人,希望大人不要找老子什么麻烦,否则……”说到此处,胡不归一双眼睛瞟了瞟那被捏成一团的铜镇纸,又看了看知县的脑袋,其中含义不言自明了。
  那知县全身一哆嗦,连连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胡不归哈哈大笑着走出了衙门,随后拉了小桃红道:“知县已经特批咱们去揍人了,姐姐这就带我去找那大洪帮吧。”小桃红满脸狐疑的朝衙门内看了一眼,却见几个衙役晃晃悠悠的刚从地上爬了起来,而还有几个依旧在地上肉球一般滚个不休,不由得噗嗤一笑,却不知道这小子用了什么法子,他却总是有办法作出些古怪事情来。
  下午时分的冬日暖阳透过花窗,斜斜射入屋内,照在大洪帮帮主刀疤陈的脸上。床上那个少女已经疲累已极的睡熟了,雪白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着,微波荡漾。
  刀疤陈靠在床头轻轻抚摸着脸上那道刀疤,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自己的工夫很满意,在江湖上拼杀了这么多年,除了这道刀疤他几乎再没受过什么伤,而这条刀疤却换来对方的一条人命。他对自己的体力也很满意,床上躺着的那个小姑娘起先还拼命挣扎,此刻却已经累得全身瘫软,连哭都没有力气了。而他却依旧保持着足够旺盛的精力,这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说,也的确足以自豪了。这床上躺着的处女确实比天韵阁那帮娘们好得多了,想到这里刀疤陈不由得露出一丝淫笑。
  就在刀疤陈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来一次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片嘈杂之声。一阵哎呀、啊呀过后,突然咣当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阳光顿时一拥而入。
  随阳光进来的还有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年,只听那少年道:“你就是刀疤陈?”
  刀疤陈眯缝着眼睛,盯着那个站在阳光里的少年,口中喊道:“来人啊!”
  那少年道:“不用喊了,外面的人胳膊腿儿全都断了,没一个能过来听你使唤了。”刀疤陈不由得一愣,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外面两百多口子人怎么可能就在那几声哎呀呀中就都叫人放倒了?!刀疤陈的手悄悄握住了被窝里的那柄钢刀。
  然而那少年一扬手,他便相信了那少年所说的话,因为那少年一扬手,他整个人就赤条条的从被窝中被一股无形大力提溜出来了,手中钢刀被那少年轻轻一弹就叮当碎成了一堆铁屑。刀疤陈难以置信的看看地上那堆铁屑,再看看被虚空提起的自己,却不知道这少年用的什么妖术。只见这少年的一双眼睛不住地在自己赤裸的身上游走,似乎在选个下刀的所在一般。不由得心口一寒,脱口而出:“你是谁?”
  那少年盯着刀疤陈两腿间一堆丁零当啷的事物道:“记住了,我就是天韵阁的大老板胡不归!”
  刀疤陈注意到胡不归锋利如刀的目光落在自己下身,不由得两腿一软,一道酥麻的感觉直通入脑,顿时一滩尿水淋漓而下,沿着大腿淌了一地。原来厮打久未受伤,人的胆气是会消散的。
  只见胡不归双眼寒光一闪,手掌一挥,一缕微风吹过,刀疤陈只觉得下身一凉,随后两腿间那一团事物吧嗒落在地上。刀疤陈向下望了一眼,这才吓得大叫起来,顿时鲜血混合着尿水流淌下来。屋里传来刀疤陈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床上那少女早已醒来,却见她赤裸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的从桌子上拿起一柄剪刀,奔到刀疤陈的深前,噗哧将剪刀插入刀疤陈的胸口。
  刀疤陈难以置信的望着不久之前还在自己身下乞求告饶的弱女子此刻却凶神恶煞一般将剪刀在自己身上不断的戳着,鲜血飞溅,刀疤陈终于带着一身伤疤咽气了。那少女丢下剪刀,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却有一件宽大的道袍有如活物一般的自动穿在了她的身上。只听得胡不归低声道:“姑娘,你可有什么去处?我送你回家吧。”
  那少女抬起眼来,看了看这个拥有神奇力量的男人,道:“我已经没有家了。”
  胡不归皱了皱眉,尚未说话,却听一个女子在身后道:“小妹妹,若是比不嫌弃,便跟我回天韵阁吧,那里都是咱这样苦命的姐妹。”说话的却是小桃红。
  那少女略一迟疑,便既点了点头。小桃红上前拉了那少女,站起身来。胡不归道:“好了,咱们走吧。”三个人刚走出去,却见院外密密匝匝围了数百号人。看样子却都是大洪帮的帮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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