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校对版作者酒狂》第85/142页


  远方青山积翠,万木争春,而青城山中之间各处或剑光霍霍,或法宝翻飞,或风雷之声不绝于耳,当真是热闹非凡。突然黑影一闪,一物自高空向胡不归凌空砸来。胡不归身子后仰,一抬脚,那事物便在胡不归脚尖之上滴溜溜的转动起来,却是一个硕大的酒缸。却听山崖上张富贵笑道:“老胡,我给你送酒来啦!”人随着话音也落了下来,嘭的一屁股坐在胡不归的身边,惹的松树一阵摇晃。
  胡不归足尖微微一斜,一股清亮的酒水倾泻而下,尽数落在了胡不归的嘴里。一阵酒香化入风中,小虎顿时打了个喷嚏,从胡不归怀中爬了起来。不由得也翻过白肚皮,仰面朝天,张开猫嘴嗷嗷的要酒来喝。胡不归足尖一撇,又是一道细细的酒水倒入小虎的嘴里。张富贵将软骨术施展到脖子上,一个长长的脖子伸过来,张开大嘴,喝了一大口之后,脑袋啪的又弹了回去。
  胡不归笑道:“富贵啊,你怎么不跟着你小师傅练功,反而跑到这里来给我送酒了。”
  张富贵道:“我小师傅从前天就坐在万年莲池的水面上入定,到现在都还没有睁开眼。我老张可受不了那鬼莲池的寒气,又突然很是想念老胡你,这才溜出来找老胡你喝酒,也好暖暖身子。”
  胡不归笑骂道:“偷懒就说偷懒嘛,却说什么想我了。人家大傻不也没有溜出来嘛。”
  张富贵一听老胡说起大傻,忍不住笑道:“你以为大傻那家伙不想出来啊?它已经被冻在万年莲池边上了,整个一个大冰坨子,想动也动不了了!”
  小虎一听,忍不住嘎嘎怪笑起来,险些跌下深渊去。胡不归挠挠头道:“富贵,那你咋不把大傻从冰里给弄出来?”
  张富贵道:“那傻家伙,前天故意冲我打个喷嚏,直喷了我一身冰凉的鼻涕,我才不去管它呢,叫它冻着去吧!”说着一把揪过小虎嘻嘻哈哈的闹将起来。胡不归看着这几个活宝,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边喝酒一边瞥眼去看天边那一片葱绿。
  突然一个念头在胡不归的脑中一闪而过,他禁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倒把张富贵和小虎吓了一跳,惊讶的望着他,却听他说道:“我知道为什么魔教这段时间为什么没来滋事了。”
  张富贵道:“为什么?”
  胡不归到:“你还记不记得在成都时咱们跟陈老头喝酒时那个魔教弟子说的话?他说叫昔日魔教弟子在三月三魔王寿筵到巫冥宫觐见新魔君。这般说来,这新魔君是想趁着三月三魔王寿筵之际统一魔教内部,而后才会腾出手来对付咱们。”
  张富贵道:“你这么一说到也有理,却不知陈老头会不会去捣乱呢?”
  胡不归到:“他去捣乱那就最好不过了,不如咱们也去瞧瞧,趁机给他们搅和搅和,只要他魔教不统一,对咱们自然是大有好处的。”说话间,胡不归大大灌了一口酒,将酒缸一脚踢飞了出去道:“随便将巫神道这个老杂碎料理了!”
  胡不归此言一出,张富贵和小虎立即欢呼雀跃,跟着老胡出去胡闹,那自然是最快活不过的了。张富贵立即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事物,口中念了一段法诀,那事物顿时变大了,却正是他那柄镶嵌着清光匕首的巨木剑。原来小酒儿教了他一个缩物诀,好叫他不用终日拖着这柄大的吓人的巨木剑四处游走。张富贵抛出巨木剑,嗖的一声蹿上了青天,轰的撞开一朵云,歪歪斜斜的飞了出去。胡不归哈哈大笑着抄起小虎也跟着飞了出去。
  才飞出去不久,就听见咣的一声,张富贵连人带剑撞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青光闪动着,却正是青城灵韵大阵的防护屏障起了作用。直把个张富贵撞得头晕眼花,险些连人带剑直扎下去。幸好叫胡不归一把揪住了,否则这高空坠落的一幕又将在青城山上演了。
  只见胡不归笑着伸出一只手掌,轻轻贴在那层屏障上,一股真元在掌心流动,自动化出一个符咒来,这是陶不闻悄悄传给他的开启之法。他轻轻一推,屏障洞开一个门户。胡不归拉了张富贵飞出了灵韵阵的禁制,向着西南而去了。
  三月初二,夜。月光如刀,削出北冥山脉一派狰狞山势。
  在险恶绝伦的山峰之间,一行人犹如鬼魅一般,幽然前行。当先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身穿黑色衣衫,似乎与一般的魔教装束无异。倘若细看,便可发现在两边袖口处绣着一柄白色的月牙状弯刀,而他身后数百人,则是在左胸衣衫上绣着这样一柄弯刀的图案。
  这当先的男子带着一顶黑色的斗笠,一层黑纱遮住了他的脸孔。雪白的月光照射下来,只见他身形僵直,提纵间虽然也迅捷无声,但身姿却显出犹如老农一般的木讷呆板气质来,却不像是个独霸一方的枭雄。而在他身后的数百余人个个如出鞘的利刃,骠悍而犀利的气质在举手投足之间显露无遗。
  这一行数百人悄无声息的穿过怪石嶙峋的峡谷,向着前方一处险峰而去。那山峰高踞在北冥山脉之上,远远望去犹如一只秃鹫,目光阴险的注视着山下众人。
  那老农模样的汉子径直向险峰上掠去。待接近山顶时,却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当在山道上,口中低喝道:“来者何人?”看那拦路之人的装束正是巫冥宫弟子。
  那老农模样的汉字嘿嘿一笑,也不见他有何动静,却见那拦路的巫冥宫弟子嗖的自上而下分为两半,老农抬脚走了过去。却听山顶有人笑道:“厉兄还是这般干脆,当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只是可惜了我这名忠心耿耿的弟子了。”只见巫神道一身黑衣,飘然站在山顶一块巨石上,犹如秃鹫头上一颗毒瘤。
  而这貌似老农的汉子竟然是魔刀堂堂主厉刃山。只听他不动声色的道:“巫老三,你当真投靠了那姓向的老东西了?”说话间飞身上了山顶巨石。巫神道身子悄然一侧,竟然有意避开了厉刃山的正面。
  巫神道说道:“厉兄,今夜特请你来此便是为了此事。明日就是三月三魔王寿筵了,夜魔向天横的用意想必不说你也知道,这魔王寿筵就是一出霸王宴,以向天横的霸道那自然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若是谁不拥他做魔君,只怕是边再也走不出这冥山去了。”
  厉刃山冷笑道:“这向天横难道比昔日魔君还要厉害?不过是传说中的老魔头而已,老子却不相信他当真有地魔的玄通,能留得住大家伙去!”
  巫神道摇头道:“前些时日或许没有,但是就在前日,这老家伙已经通过密法恢复了他千年前夜魔的修为,我瞧便是没达到地魔的玄通,只怕是也相差无几了。若轮修为实力,便是咱们哥俩一起上,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厉刃山道:“这老家伙当真如此了得?却不知道薛老大和佘老四的意思又是什么?”
  “他们,”巫神道冷笑道:“不提他们也罢,上次玄武降世我便派人与他们联络过,薛老大的门人说薛老大要闭关练功,不过问这些俗事。而佘老四那边根本就连个人都不见,哪里还指望得上他们!”
  厉刃山转过脸盯着巫神道说道:“那你的意思呢?是拥那夜魔做魔君,还是……”
  巫神道却将话锋一转,道:“厉兄克曾听说过《天魔宝典》?”
  厉刃山道:“你是说咱们魔教的镇教之宝《天魔宝典》?这谁能不知道,现在提起这个做什么?”
  巫神道说道“在一千多年前,向天横为魔教立了奇功,所以那一代魔君特准他在天魔洞翻看一日《天魔宝典》,自那以后,向天横的修为便一日千里,成为了纵横天下的夜魔。这向天横野心极大,当时便想取代那一代的魔君。当时的魔君道他若能胜得过青城派的广陵道人便主动让位。这广陵道人当时极负盛名,据说是个不出世的奇才。岁不过百,竟然修到了地仙的境界。向天横自持一身魔功修为几近地魔的境界,竟然一口允诺,独上青城约斗广陵。自那一战过后,夜魔便再也没有回去,魔教之中全都以为他战败身死了。自那以后,《天魔宝典》便严禁寻常弟子翻阅了。”
  厉刃山直截了当的道:“你是想染指《天魔宝典》吧。”
  巫神道笑道:“厉兄,你便不想吗?据说你的那《魔刀诀》不过是《天魔宝典》中修习《天魔刀法》的入门法诀而已,而我们魔教的众多修习法诀无一不是最终指向《天魔宝典》,在魔教之中又有谁不想一观呢?”
  厉刃山道:“那你的意思是拥夜魔做魔君,以《天魔宝典》作为拥护他的条件?只怕他却不肯呢!”
  巫神道摇头道:“这老家伙自然是不肯的,我所想的却不是从他那里得到《天魔宝典》。只要明日他不拿我们开刀那便已经足够了。谁愿意寻他的晦气,那都与我们无关,我们最好是置身事外,做个随顺人情,拥他做魔君就是了。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宝典下落。”
  厉刃山问道:“此人是谁?”
  巫神道说道:“从前的天魔左使陈天仇。当年魔君蒙难之前曾密令陈天仇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据我猜测便是去匿藏那《天魔宝典》的。此人对昔日魔君忠心耿耿,想必明日必然前来捣乱。可别叫他落入了夜魔的手中,若是他死了,那《天魔宝典》可就再没着落了!”
  厉刃山道:“这却有些难办了,若是出手救那陈天仇岂不是公然与夜魔为敌?”
  巫神道说道:“这个我自有办法,到时候厉兄尽管与我一起见机行事便是了。”说罢抬头看看那如刀的月色,道:“明天这冥山就该是一片血雨腥风了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魔宴
  三月初三,阴云密布。天空晦暗得分不清个晨昏,只见一片灰蒙蒙的天际,云层叠加,犹如魔影重重,铺天盖地。一派山雨欲来的景象。
  冥山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险峰之间,不时有一队队身穿黑衣的魔教教众沿着险峻的山道向冥山深处走去。
  魔王寿筵原是昔日魔教中最大的盛典,是传说中九天神魔诞辰之日。但是自从昔日魔君蒙难,魔教分崩离析之后这等盛典便再也不曾有过了。隐在冥山深处的巫冥宫宛如一头苏醒了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将一个个鱼贯而入的魔教教众吞噬在巨口之中。
  巫冥殿上已经聚集了数百人,仍陆续有人从殿外走进。大门门口由十三名彪悍的巫冥宫弟子迎候,将前来参加魔王寿筵的魔教弟子迎进大殿。
  大殿之上,左右各放了一排座椅,厉刃山坐在右边上首处,摘了黑斗笠的他依旧是一副老农模样。魔刀堂的四百余人站在厉刃山身后,个个表情肃穆,眼神如刀。巫神道则带着巫冥宫数百名弟子站在魔刀堂众人下首,在厉刃山的对面站着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红脸汉子,在魔教之中似乎除了夜魔向天横之外就属他身子最为伟岸,两个人都是身姿奇伟,只是夜魔则多了些霸道狠辣的气质,而这红脸汉子则显出些桀骜不驯的狂傲气质。在他身后只站着百余名黑衣弟子,黑色衣衫的胸口绣着一滴殷红的血珠,那血滴鲜红欲滴,似乎蕴藏着某种魔力,摄人心神。这一群人,人数虽少却个个昂然而立,显出一派傲然之态。那红脸汉子正是血魔殿主人薛如河。他更是当年魔教四大护法之首,一身魔功深不可测,这许多年隐忍不出,更不知道修炼到了什么地步。
  这薛如河自进到这大殿只与厉刃山微微点了点头,而对巫神道这个巫冥宫主人则只是瞥了一眼而已,至于其他人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倨傲之态无以复加。倒是巫神道笑着走过去道:“大哥别来无恙啊,这一别多年,大哥风神俊朗,不减当年啊!”
  薛如河撇了撇嘴道:“老三,你还是这般口蜜腹剑,倒也算是本性难移了。今日那个什么向天横要坐着魔君宝座,你倒是站在哪一边啊?”薛如河自然瞧不上这个当年靠嘴皮子混到四大护法的老三,说话丝毫不带顾及。
  巫神道嘿嘿一笑,心中暗骂道:“你道还是从前吗?今日便叫你个傲慢的老东西吃些苦头!”但他嘴上却道:“我这不是跟大哥站在一边呢嘛。”他这话似是而非,此时他确是与薛如河站在一起,却并非说的夜魔夺位之事。巫神道说这话时,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那空空如也的漆黑宝座。夜魔向天横直至此刻依旧是深居巫冥殿地下,不曾露面。
  就在此刻,突然一阵喧哗自殿外传来。巫神道微微皱眉。昨夜他的一名下属才因为拦了厉刃山的道,而被一分两半,怎的这殿门外又起了纷争?
  巫神道瞥眼向殿外望去,却见一顶轿子正往大殿门口抬来。那轿子同体玄黑,有金色的花边镶嵌在轿帘之上。只见轿帘紧闭,也不知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四名抬轿的精壮汉子身穿黑色坎肩,露出臂膀上坚实的肌肉,一步一步向里走着。而门口那十三名巫冥宫迎客弟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来的许多人却没一个是坐着轿子进来的,任谁能有这样大的排场?简直是太不把巫冥宫放在眼里了。于是有人便上前拦阻,这才在殿门处喧哗起来。
  巫神道一见着黑色的镏金轿子不由得面皮上一紧,连忙喊道:“不得无理!快快退下!”话虽出口,却已经晚了。只见拦住轿子的七名年轻巫冥宫弟子同时哈哈狂笑起来,笑声未毕,只听着七名弟子嘭的爆裂开来,化为七摊血水,其状之诡异恐怖令在场众人头皮一阵发麻。
  那四名轿夫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径直抬着小轿走进了大殿。跟在这顶齐黑小轿后面的是一个手持折扇的年轻公子,只见他面皮白净,一双桃花眼脉脉含笑,一身锦衣随着脚步移动自然飘动,潇潇洒洒的走了进来,当真是风流倜傥的人物。而在这公子身后这是三十六名美艳无方的妖艳女子。
  巫神道气恼在一瞬之间便失去了七名忠心耿耿的属下,不由得冷笑道:“四妹好大的架子!”
  却听那漆黑小轿中传来一声娇笑,道:“哎呦,难道三哥还生气了不成?这些年不见了,你还是这般小气啊!”原来这轿中坐着的原来便是万毒门门主佘蝎心,虽不见着女子容貌,但见她尚未露面便一举杀死七人,用毒之奇,心肠之狠辣当真堪配她的名字“蛇蝎心”了。
  只见那顶漆黑小轿抬到了血魔殿主人薛如河下首,缓缓放下。那名锦衣公子上前含笑轻轻揭开轿帘,伸手去扶那轿中人。只见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臂缓缓从轿帘后伸了出来,紧接着殿上众人都不觉眼前一亮,百余道目光全部投射在这只玉手上。随着众人目光一寸寸上移,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搭着那锦衣公子的手掌从轿中走了出来。只见她容颜秀丽,眉目含情,哪里有半分凶相,分明就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绝色女子。
  大殿上许多年轻弟子却没见过佘蝎心,一双双眼睛随着她转动,直到佘蝎心落了座,这才也跟着停住不动。巫神道却似乎对这美貌四妹颇为忌惮,悄然回到自己坐椅上坐了下来,只在心中咬牙切齿。
  却见佘蝎心朝着老大薛如河和老二厉刃山欠了欠身道:“大哥、二哥来的好早啊。”
  厉刃山哼了一声却没有答话,眼睛却瞟了一眼那锦衣公子。而薛如河却道:“四妹怎么越发的顽皮起来,你这‘无影剑’一出手就毒死了老三七名属下,你瞧把你三哥心疼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佘蝎心笑道:“三哥牙口好着呢,哪里会这么容易就碎了呢。”巫神道心中气恼,脸上却不动声色,只装作听不见。这期间又陆续来了不少魔教弟子,此时大殿上聚集了千多人,只见黑影一闪,却是天魔右使张顾驾临。这天魔使的地位按说在魔教之中十分崇高了,甚至还在四大护法之上,是魔君身畔之人。却见这张顾一现身,薛如河、厉刃山与佘蝎心全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连招呼都懒得跟他打一个。只有巫神道一个笑着招呼道:“张右使别来无恙啊!”
  原来这张顾若论魔功修为实在是连巫神道都比不上,之所以能高居天魔使之位全是因为他的妹妹被老一代魔君,也就是燕西行的师傅石守缺收为妾室之故。待燕西行登位,碍于老魔君的面子虽极不喜这奸险卑鄙的小人,却也依旧保留了他天魔右使之位,只是分外疏远。而这张顾也知道老魔君故去之后,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故而行事更加阴险毒辣,诡计多端。倒也叫他立了些奇功,总算是勉强保全了他天魔使的位置。若非是他自身实力不济,他也不必依附巫神道参与争夺玄武,以及暗算陈天仇等勾当了。
  张顾讪笑着与巫神道道了一声好,灰溜溜的坐在了巫神道的下首。大殿上众人谁也没留意,一只小小的爬虫,一扭一扭的沿着墙根从大殿外爬了进来。倘若细看就可发觉这哪里是什么爬虫,而是一只用古怪手法捏成的符咒。这虫子状的符咒慢慢爬进大殿,在一名巫冥宫弟子的背后悄然潜伏下来。
  突然大殿上鸦雀无声,只有一个人的脚步从巫冥殿深处传了出来。那脚步声似乎蕴含着无穷的魔力,将众人的心神全都吸引了过去,就连此前一直盯着佘蝎心的年轻弟子此时也不由得随着那脚步声向着大殿内侧的甬道望去。
  一个九尺高的男子昂然出现在众人眼中,一团灵动的黑气缠绕在他奇伟的身躯上,身上隐隐有一层黑芒闪烁,粗犷的面容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当真宛如神魔一般,夜魔向天横终于现身了。
  自他一出现,大殿上似乎顿时暗了几分,一重无形的压力出现在殿上千人心头。只见薛如河突然目光如火,在眼中闪动了一刹那,随即隐去了。厉刃山却似乎整个人在幽暗的大殿上寒光一闪,就像一柄刀骤然出鞘,旋又骤然入鞘。佘蝎心脸上的笑容僵滞了,一丝汗水悄然渗出掌心。而大殿上许多修为略低的魔教弟子险些立时便要跪地膜拜起来。
  向天横大笑道:“娃娃们都来了,很好!很好!”说着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大殿正中那张漆黑的宝座上,一双眼睛向众人扫视过来。
  巫神道被夜魔这目光扫中,心中不由得一动,连忙起身拜倒:“属下巫神道参见魔主!”在他身后的巫冥宫弟子也随他一同跪倒,口中高呼:“参见魔主!”
  张顾也紧跟其后,跪拜道:“属下原天魔右使张顾参见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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