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木鱼全集》第38/73页


顾天爵整了整衣服,嘴角勾起坏笑,暧昧不清的混帐话连篇:“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你伤的了我?不信今晚上我们再练练手,美人啊美人,可别怪哥哥胜之不武,没个仔细伤了你。”

颜幼薇拂袖而去,自然是跟瘟神一样躲着他。

直至被韩倾沐一通催命电话喊回国,她才勉强在机场见了顾天爵,他一副无所谓的派头很让人咬牙切齿。可惜她是颜幼薇,他是顾天爵。彼此都滴水不漏,不肯让步三分,终于顾天爵婉拒:“颜幼薇,其实步臣夏骁骑绝不会让韩倾沐伤心的,我对韩倾沐也早就望而却步。你这样在我身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是何用意?”

她回头,头发软在肩上随风而起,一张脸在人潮里美丽的突兀,终究也只是笑了笑:“我以为,只有你是真心不假的对韩倾沐。原来都和步臣他们一样,真心都兑了水,利欲熏心的真假参半。”

忽然颜幼薇上前吻他英挺的侧脸,小声在他耳边呢喃:“身后大批狗仔,就当我欠你的。否则韩倾沐看见我们两个在美国都没动静还不得起疑心,我可不想她也离我而去。”

顾天爵大方地搂着她回吻,也在她耳边厮磨:“你敢让第二个人知道当年我求婚的事,我就毁了你们颜家。还有,夏骁骑不简单,你最好看紧韩倾沐别让她投错阵地,满盘皆输。”

颜幼薇回到国内,让所有人误以为她和顾天爵之间大有奸.情,连韩倾沐都坏笑着要踮着脚偷看她的脖颈,想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夏骁骑离韩倾沐好像越来越远了,韩倾沐别扭的想这样最好了,打发走一个是一个,要多清静有多清静。人走茶凉,却总会留下一个空位,那无人问津的角落,该留给谁呢?

韩倾沐一方面被公司险境逼到了夜夜失眠的地步,一方面都因为颜幼薇归来而送了一口气,她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地看新闻,看到步臣他爸慈祥地在国宴上把酒当歌,身后有一行人陪着步樊,却忽然想起同学聚会上那几个面生的人,气的牙痒痒。

步臣太阴险了,带了他爸的司机和副手来蹭饭,他的资本令人发指也不差这几个饭钱,怎么就带进带出的,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糟糕,步臣那天到底说了什么?被步臣他爸知道了,韩倾沐想她不免又要一堆语重心长的阵仗伺候,她恨得咬牙切齿只想把步臣捏死。

真真是心有灵犀,步臣来电。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啊~~又是一个等待的男配。

谢谢大家支持~~

第二十九章 怅然吟式微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 颜颜~~就为你早上要看的一句话,我可是写到现在哦。

表沉默,留言给我当作补眠吧。

蜷在藤椅里的韩倾沐慢悠悠地掀开身上的毯子,晃着晃着才摸到在桌台上那明明灭灭的手机,故意装着云淡风轻的口吻出声:“恭喜贺喜,步臣你终于不用再独霸单身王老五的头把交椅了。”

那头亦是淡定:“同喜同喜。”

“…………”韩倾沐顿时失语,满脑子千回百转翻江倒海的就是不敢猜下去,只好硬着头皮问:“鄙公司摇摇欲坠,事业堪忧,何来之喜?”

“你我结为连理之喜。”步臣仿佛是满不在意的笑了笑,明明照理应该是昙花一现的求婚,接下来的语气却听起来特别自恋特别不讨喜:“如果我在你身边,从此往后这世上再不能有任何人,任何事让你失望。”

这迟到了多年的语句,那样浅显易懂,那样语气铮铮,终于是山长水远而来,是他步臣习以为常的傲慢与漫不经心,落在此刻韩倾沐的心里确是字字珠玉。她想这句话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哪怕不是三年前,就在他接机的那天告诉她,或许她一个软弱,一下心动,也许就轻轻松松地点头答应了。可是眼前兵临城下,她与他早不是旧时模样,如今的他们长袖善舞,攻心有余,各自冷眼相对,步臣对她仿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韩倾沐隐介藏形以退为进,旁人都以为这场闹得人心惶惶的爱情里她依旧是兴致盎然,舍不得收尾,可是韩倾沐不在乎。步臣自以为是太久了,夏骁骑一意孤行的守候太重了,她当不起,更不想要。

她学他的不以为意,语气更是青出于蓝的不屑:“你当婚姻只有你一人做主?我这边纹丝不动,你再独茧抽丝也是白费心力。何况就算有你在,你是你,我还是我,哪怕你可以左右我的事业前程,却不能左右我失望绝望还是心存希望。步臣我实话告诉你,俞葭走的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若这辈子我没有了结心愿,这一生我就只守着她。所以,总有一天你手中的管氏集团,夏骁骑的俞家会被我堂堂正正的买下来,烧给俞葭。”

她此言一出,万籁都寂,韩倾沐仔细留意步臣的回应,好像是从前她总是与他做对,总是过分的对他恶言相向,然后就耐着性子等他的反击,可是韩倾沐就常常看到没有后续动作的步臣在不久之后就又捧了一个亚太大奖回来,让她更加懊恼不绝,沮丧成海。

这样子的安静过了好久好久她才感觉到步臣闷哼了一声,却没有继续,他那点微弱叹息撞在韩倾沐的耳里,她忽然觉得心下生疼,他那种独步天下的人竟然会因为她这番话内伤,那时候她自杀未遂在病床上呆了整整两个月,步臣始终未见影踪,一直到她出国他都没有再出现。其实韩倾沐只是想问他既然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算计,他又何必带她去海边过那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太过美好以至于韩倾沐现在都不能想,怕一想就会软弱,就会回到当年那个不知死活的自己。

太久没有回音,连呼吸都没有,她慌慌张张地试探,连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步臣?”

哪知道传来步臣不知不是憋了太久终于爆发的笑,而那张笑起来就眉目舒展,唇线弧度完美的脸仿佛逼仄在眼前。韩倾沐忍了他长达十几秒的朗朗笑声,终于咬牙切齿地蹦出寥寥数语:“你…笑…什…么…!”

步臣缓过气来,笑意明显:“你刚才那话我怎么听,怎么像是你在要聘礼。你说你要等到手握管氏和俞家才肯收心,你是不是暗示我快点帮你了解心愿,好让你快点嫁给我?”

“含血喷人,自作多情,颠倒是非!”被步臣在打破沉闷时的几句放错重点的话彻底惹怒的韩倾沐悲愤的百口莫辩,只能恨恨地妄图用四个字四个字的成语气势压倒对方。

只可惜步臣也不善罢甘休,轻轻巧巧地就送给她对仗工整的三个成语:“欲迎还拒,一语道破,明察秋毫。”

韩倾沐玩文字游戏失败,只能恼羞成怒:“虚情假意,自以为是,步臣你别整天跟我暧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娶我不就是看上韩家门当户对,你费尽心思对我冷漠让我爱上你,然后又设计夏骁骑成炮灰,你不就等着我回头去找你,再带着我们韩家的锦绣江山去助你大展宏图。”

从前韩倾沐只知道步臣对自己只有不屑一顾,他越是不以为意,韩倾沐越是越挫越勇,直到她的耳朵终于吸收了全校师生固定搭配般的步臣韩倾沐五字连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步臣于她,早不是习惯那么简单。韩倾沐一直一厢情愿的以为,哪怕当年有太多身不由己,步臣始终爱过她,可是她在调查夏骁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夏骁骑三年前之所以在节骨眼上被家族打发回英国,是步臣动了手脚,仿佛他早未卜先知,操纵了盘棋只看每个人每种挣扎的死法。她又继续暗查步臣,才发现步臣回国前夕,步家旗下最大的那间产业资金链不堪一击,一旦那间企业有风吹草动,重如泰山的步家就将成为历史,被夏家所接替。

步家风雨飘摇之际,步臣只有挺身而出回国会会韩家美名远扬的韩倾沐。而后大学里有个夏骁骑与他争锋不下,他知道韩家未来大有走向国际的意向,所以他早知道韩家有意与夏家联姻。步臣就安分的旁观者清,只等着夏韩两败俱伤,那时他以为他能够渔翁得利坐享其成,总有机会让韩倾沐失而复得。

如今步臣想,再有那样的选择,他决不会以她为谋,因为她离开的这三年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熬,还要度日如年。

韩倾沐怎么会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步臣接近她,爱上她不过是一场王孙贵族间的稍假辞色。经历过俞葭的死,早已大彻大悟的她对这一枝一叶一世界都看得极淡,没有爱情世界也照常日出日落,云卷云舒,而她不过就是被利用了,上当受骗了。如今三年已逝,爱恨情仇早就日行千里成为记忆中遥远而朦胧的梦,她别来无恙另有大业,更不必心心记挂那个叫步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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