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翎倾世颜全集.net》第51/51页


  自从商翎去天牢见了北桧,怏怏不乐地回了荆茂宫,此后变得郁郁寡欢。
  他不知北桧所言是否属实,不过,他对续世镜的了解大多数是从北桧那里得到的。
  北桧说,连妗已经死了,照道理来说,妃倾应该也不会活得太长,不过出乎意料,妃倾竟能活一个月之久,抑或是因为有商翎纯净地神力维持着,不过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连妗的魂丹,连妗可能还有一丝气息,魔君若还活着,连妗就可以获救,当魔君与其魔气消失后,魔族的力量被大大削弱,那么连妗就不可能自救了,论她与妃倾的情谊,连妗很有可能舍己救妃倾,意思是说,她会用自己仅存的修为将寄养续世镜的魂丹从自己体内隔离出来,以免魂丹与本体一起灰飞烟灭。
  这是唯一的可能。
  商翎觉得很有道理,却不敢轻易相信,当他亲自去魔界寻一趟时,确认了连妗已经死了,不过魂丹却没有找到。
  他想,或许只要找到魂丹,加以修复,妃倾就能康复。
  商翎东奔西跑,上碧落下黄泉,差不多把三界游个遍,都没有找到连妗的魂丹,直到有位天君找到商翎,告诉他,妃倾失足掉下了天位轮回道。
  商翎这时才大彻大悟,北桧骗了他,妃倾骗了他。
  他疾走如飞地赶回荆茂宫,他的结界已经被毁坏,可他竟浑然不知,上面还残留着关于凤皇的神力。
  天位轮回道,是天族下凡历劫所投的轮回道,妃倾是靠商翎的神力维持魂魄的,不属于三界,也不属于三界之外,他不知妃倾这种元神掉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可他知道,他已经失去她了。
  他已经失去她了。
  那日夕阳拂回最后一缕余晖,天色幽幽地暗,此后,天界便再无孔雀后裔了,“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北桧在受刑剔除仙骨时,他笑着,沉吟道,“商翎,这是老夫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老夫不愧商闫的嘱托,可是…你却太傻了。”
  妃倾就是商翎的天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个天谴,是虞拂明种下的,让商翎来受,没有五雷轰顶之刑,是温-香软-玉的温柔乡,让人长醉不醒,只要妃倾死了,商翎就可以功成身退,可他却放弃了上古神力,倾尽一切,跳下天位轮回道,永世轮回,不问九天之事,不闻神族之荣。
  可是,可是就算他入了天位轮回,永生永世也不可能见到妃倾的转世,因为妃倾早已神形俱灭,他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然而,商翎一心牵挂在妃倾身上,从未在意过自己的身体,连妗的魂丹自她死后,便融进了商翎身上,只要商翎不离开妃倾,妃倾是不会太痛苦的。
  商翎常常抱着妃倾,哄她入睡,纵然妃倾已经忘了许多事,可她还是记得商翎的,她没有说话,她浑浑噩噩的。
  妃倾总是埋怨商翎,到最后,却忘了了该埋怨什么,由始至终,她不敢靠近商翎,因为他们最大的隔膜,不是弑亲之仇,而是神魔永别。
  “你爱我吗?”商翎抚着她的青丝,轻声问。
  “有多爱,就有多恨,你还该问我…有多恨你。”妃倾闭着眼,梦卧君怀。
  他哑然失笑,“那…你有多恨我?”
  她认真地想了想,胸口的不适大起大落,她嗯哼一声,“我爱你。”
  -结-
  

  ☆、番外:陌仟翎

  壹。朔风再起梅香散
  那日下着小雪,渐隐退的黄沙矮枝在寒风中战栗,风雪中夹杂着梅香,淡淡的冰冷的孤傲芳郁的清香在鼻尖徘徊。他走进大堂内,卸下身上厚重的衣服,屋内正燃的炭火噼里啪啦着轻响。
  男子身着墨蓝长袍,领口的貂绒衬出他的笑意越发明显,“在下未曾自报家门,姑娘反倒找上门来了。”
  一身红衣的妃倾仿若从圆月下腊梅丛里袅袅娜娜地敛裾走来,有皎月的清冷,腊梅的料峭,月色披衣,梅香绕裙。
  她撑着头,顺手拿起一根汤匙就搅进香炉里,似乎玩厌了,随意一掷,瓷勺与紫檀桌面相撞后,瓷勺发出微不可闻的响声,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有意无意地示威。
  她抬眼,顾盼生辉,“若非本姑娘还有东西落在你这,本姑娘半步都不愿踏进此地。”妃倾将管家递来的茶水倒在地上。
  陌仟翎瞥了眼不敢抬头的管家,上前一步,拱手歉意道,“在下未曾从姑娘那里取走任何东西,姑娘何出此言。”
  妃倾甩袖起身,冰雪的味道在暖和的房里消融,她拽住陌仟翎衣襟,衣袖向下滑落,手镯也随着,她垂眸,声音清甜若甘泉,轻佻道,“就是本姑娘一颗不值几个铜钱的心。”
  陌仟翎好看的脸上由恭谦的笑容融为温柔,“若是真心,便成珍宝千金,若是假意,便会一文不是。”
  妃倾将手松开,后退几步,似有离开之意,她侧头对身后的陌仟翎说,“即是如此,那本姑娘已得到了答案,便告辞了。”
  门被妃倾推开,风雪呼啸而入,妃倾抬手遮了遮眼,却见陌仟翎挡在了身前,笑得明媚,“姑娘且留步,待你我大婚已成,再走也不迟。”
  妃倾娇媚一笑,“大婚既成,本姑娘还会舍得走么。”她没有温手的暖炉,当陌仟翎牵起她的手之时,寒得像一樽冰雕。
  握着你的手,抱着你的人,从未觉得冰冷如霜。
  她轻声低吟,“生之时,情牵君心,追随君愿,乐从君笑,苦中君愁,死之时,轮回不弃,孑然一身。”
  贰。误入美人眼,葬送赤子心
  这只小狗是在后院里捡到的,像个孩子一样顽劣,所到之处无一完好洁净,爱好是滚泥潭,戳蜂窝,下鱼池,唯一遗憾却令人欣慰的是,它不会对人狂吠,陌仟翎初见它之时,它在滚泥潭,正滚得欢快,却让人给捞起来了。
  那双明净的眸子就这样看着陌仟翎,迷茫怅然,陌仟翎瞥了一眼,对管家说,“孟冬将至,这副皮毛可以做成一件裘衣。”
  管家附和着,“确然,白姑娘一定很欢喜。”
  小狗在颤抖着,它被套进数罟里,动弹不得,待洗尽了身上的污泥后,小狗坐在桌上与陌仟翎对视,陌仟翎笑道,“这小家伙倒也听话。”
  小狗甩了甩身体,皮毛很快干了,这是一只散发着冷气的白狐,金风未走,寒风倒是扑面而来,冰雪的味道散在里屋,仿若闻到腊梅的清香,毛端有朱红的色彩,渐显渐隐,清风拂过,越发明显。
  陌仟翎问管家,“它是受伤了,还是未洗干净?”
  管家也疑惑,“未发现伤痕,用澡豆洗了三遍,应该是干净了。”
  陌仟翎上前摸了摸它的耳朵,“怎么越看越像狐狸。”
  管家道,“我倒是觉得像狼。”他改口道,“王爷多心了,它的尾巴只是同兔子长一点,怎会是狐狸呢。”
  陌仟翎看了看那截小短尾,忍俊不禁,“倒是我糊涂了。”
  陌仟翎将手按在它头上,小狗蹭了蹭,他放下手,再仔细瞧了瞧小狗,澄莹无邪的眼神呆望着他,眨了眨眼,硬是让人看成委屈。
  “你这样看着我,我倒是一点也不想伤害你了。”陌仟翎让人将小狗放进一个结实比较空阔的笼子里,放在马车上,坐着华轿去了桃靥阁。
  叁。
  笙歌起,胭脂香,醉倒牡丹风-流裙。
  木棉树下,一个白衣女子飘然起舞,脚尖划出美好的弧度,纤细腰肢带动着百褶裙拂开一朵白花,裙尾染着木棉的颜色,腰带上系挂着羊脂玉佩,红色流苏衬得白衣更加皎洁,玉佩随着舞动拍打着衣裙,倒是别有一番风韵,拂风的宽袖掀露白皙的藕臂,碧色的玉镯套-在瘦细的手腕上,水袖似是被赋予了生命,织成一段独一无二的美景。
  矫若游龙,鸾回凤翥,一两声琴音入耳,最后按弦停下,琴师告辞后,木棉树下就剩下了女子一人,几步开外有一座四角凉亭,假山丽水,舞裙落地摩挲着枯叶,女子上亭为自己倒了杯茶,陌仟翎将笼子奉上。
  “世间俗物皆配不上白姑娘,在下倒是得一宝物,还望姑娘笑纳。”
  “宝物?”姑娘芊芊玉指开了笼门,小东西左摇右摆地爬上了姑娘的肩膀,蹭了蹭姑娘的玉颈,“有劳公子将家宠送还。”姑娘唤人给小狗喂食。
  陌仟翎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恭谦有礼,“在下竟不知…这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这便是缘分吧。”
  白姑娘冷冷道,“这还不是缘分。”
  白氏只是妃倾在桃靥阁的一个代称而已,而那只所谓的小狗是妃倾的真身,至于为何断了尾巴,是因为她盗走了商翎的神骨,北桧命雷公电母追击,打断了妃倾的尾巴,虽无大碍,可对于爱美的狐族来说毕竟是影响美观的,无奈之下,将真身现出来,使之愈合得更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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