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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的野望》全集

作者:是非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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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醒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果然,……哼!”孙绍倒在地上,发出不成语调的声音。今天本来运气不错,从一个看上去不入流的古董商处淘得一块古玉,质地也算得上中上,玉上的一个隶书“符”字却是十分精致,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据卖者说是有上千年历史的的东西,虽说只是青白玉,但也值不少。他本是外行人,只觉的精致,便花了大价钱买下,随身戴上。不想归途中却遇着了一伙无赖,硬说他一介平民哪有钱买得起这价值连城的古玉,此必然不是偷来即是抢来的,立时一言不合动了手。孙绍一人不能敌,被打翻在地,却仍死死地攥着玉。

“别怪我们,不属于自己资格的东西你不配拥有,以后要怨就怨廖恢大哥吧!”无赖们冷笑道。“廖恢!……哼!”这个名字不知激起了孙绍多少的愤怒,这人是他后母的弟弟,在**上小有势力。他自小母亲去世,后母待他虽不能说虐待,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个“舅舅”待自己更糟,二人一直不和,本来这几年他略有些交游后也找了些人修理廖恢,前几个月他眼见形势不利还口口声声宣称与自己和解,孙绍也不愿一直与之纠缠,便答应了“井水不犯河水”,眼见好一段时间他的人没有再来骚扰自己。孙绍自以为无事,却不想廖恢一直在等他松懈时找这个碴,这次居然中招了。“该死…”当一个流氓伸手抢他的古玉时,孙绍下意识地想去阻挡,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起,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建安九年,柴桑湖口。

正值初春枯水之际,长江一边躺着无数被破坏的艨艟,而鄱阳湖一边一批又一批艨艟斗舰鱼贯而出,满载士兵们向柴桑城而。

柴桑城。

“城中明明只剩下几十名士卒了,你们这帮废物居然还攻不上去!现在江水低潮,水军封锁只怕封不住了,再攻不下,大家都得完蛋!”一位年轻将领咆哮着。前排一位军官答道“少将军,水军那边已经四天没有发信号给我们了,末将怕…”。年轻将领不悦道“何不早说,速令斥候去哨探啊。”下面的军官腹诽道“前几天你一直在发疯的攻击,不愿听除城内情况以外的情报,叫大家怎么说!”但口上却唯唯诺诺,不敢有声。“报……这几天斥候营外围的探子一个都没回来,敌人怕是要包围我们那!”“嗯?快撤退啊!”年轻将领喊道。“不好,江东军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我们被包围了!”又是一个坏消息,大营顿时乱成一团。

城下的荆州军钝兵坚城之下,早已没了什么战斗力,被包围后又只是想跑,就如单纯地被屠杀一般。夕阳之下,长江的浪花拍打在岩壁上,如同雪球一般将死者的尸体卷入无尽之中。

江上,一艘巨型楼船尤其显眼,从上面的大将旗鼓可以看出这是一艘旗舰。船首上,一位有着如同天妒般面容的男子独自立于其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正在观赏着这一幕活剧。“伯符,若你能看见,想必也能为如此兵精将勇而欣慰吧。四年了,真的觉得很长,江东的变化也很大,但你的梦想不会终止,我将以我之眼代你所视;以我之足,代你所践。江东的梦想,将由我们所有人一起实现!”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光辉无比,而手中的玉佩也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该死,怎么回事?”孙绍刚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自己从没来过的地方,房子很宽敞,自己睡的床榻也很大,整间屋子全是木制的,绘有不少装饰,但居然没被自己发现有哪怕一张椅子,只有几张矮几,和一些看上去像蒲团的垫子,房中有一个挺大的书架,墙上挂着兵器,四周摆着几个香炉,看上去这个主人的条件还挺不错。但这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到底怎么回事?

“水…给点水”这发出的声音很奇怪,绝不像自己,孙绍发现自己的知觉还很不明显,身体不完全受控制,自己就是在乱动。这令他极为诧异,但很快便以自己受伤以致知觉不灵来解释了。正在胡思乱想之间,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从衣服上看上去是侍女的女孩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孙绍蠕动着身子,一个个都尖叫起来。

“小公子醒了!“

“您身子还没好,请不要这样随意移动身子,这对骨头不好。”

“快告诉夫人和小娘子们。”

侍女们自己在那里叽叽喳喳了好一阵子,才跑散各做各的事,孙绍一时愣住了,“这尼玛是古代吗?怎么这个样子?”一个侍女拿了一杯水走到孙绍面前把水放在榻旁,准备将他扶起。孙绍却自己勉力拿过水杯,一口喝干,只觉得舒爽至极,确实是渴极了什么都觉得好喝,只是身体却使不上半分力气。眼见侍女一脸惊诧的样子,估计自己多少有些吓着她了,“谢谢”孙绍说道。却不想那个侍女立马跪了下来,“公子若是不需奴婢服侍,奴婢立刻就走,却莫要如此折杀小婢。”孙绍一惊,意识到自己只怕是真的穿越了,赶忙将她扶起“我这些天昏昏沉沉的,忘了不少事,有些举止失措,希望你不要惊异。”自问自己什么也不懂,连自己叫什么,家里有什么人都不知道,还得向这位侍女套点话,刚才另一位侍女去找什么“夫人和小娘子”了,估计是自家的什么亲戚,要是一问三不知可就惨了。“你叫什么名字?”孙绍问道,“我是绿华啊,夫人的陪嫁侍女,公子怎么不认得了?”眼见她如此啰嗦,孙绍情知在短时间内套不出什么话来,便说道“我很多东西记不住了,可能是失忆,待会儿‘夫人’来了你帮我做个证。”绿华立马就愣了“失忆?公子记不住以前的事了?”孙绍点点头表示默认。

“两天了…真的醒了?”随着这一声软语吴音,一位女子走入了房间,身后跟着几个人,但挡住了看不清。她着一身黑色曲裾,不戴首饰,但天生丽质难以掩饰。如同芍药般清丽,似仙子般脱俗,只是脸色上不太好,似乎忧心忡忡。“好正点啊!居然没反应?我什么时候这么纯洁了?”孙绍寻思道。未等他再有所思,那美貌女子问道“绍儿可安好了?此时身体未愈,却不宜多动多言。”孙绍顿觉脸红到了脖子根,“这是我妈呀!咋这么年轻?别是后妈吧!对自己老娘还能起心…我去!嗯,名字也一样啊。”为掩饰自己的不安,孙绍举起手来掩住脸以防被对方察觉到脸红,却发现自己的手相当的短,向下一瞥,腿也很短。刚才躺着的时候没注意,这时才觉察自己竟完全是是一个小孩的身体。“这怎么会?看来眼前这位美女多半是自己生母,额…”他自小失母,对此既有些胆怯又多了些期待。但一句“母亲”却始终说不出口,一直僵在那里。绿华见气氛尴尬,赶忙说道“小公子自言忘了许多事,或许他还在想过去的事,又或许…他刚才说不认得婢子。”“这如何是好?我…我去请医师。”女子急道。她身后的一人说道“我等想要出去,只怕不易。”另一人续道“请来了他们也未必肯用心医治。”还有一人又说“失忆不好治,医师来了也未必能治,绍弟不似呆傻,我们善加提醒说不准能行。”孙绍这才看清后面三个人的面貌,眼见就是三个小女孩,衣饰相对侍女们华丽不少,高一些的那一个看上去十岁上下,着绿衣,另外两个七八岁左右,都梳着羊角辫,衣服样式也差不多,只是左边的穿红,右边的穿粉。想到侍女们刚才称“小娘子”估计多半是自己的姐妹,但又怕想错而不敢问。孙绍转念一想,医生来了若是询问露馅的概率也大,想糊住眼前几位还是容易些。右边的高个女孩又说“吴侯府上的医师应该还可以信赖。”“二叔只怕没那么好心。他只怕盼着小弟……况且他现在还在丹阳。”中间女孩道“夫人”急道“慎言!绍儿如今这个样子我也未必不能求他…”孙绍听出了自己有一个叫“吴侯”的二叔,而且和家人有些龃龉。见到她们心急的样子,也不忍一直这样,反正前世也没叫过后母“母亲”,现在又是一个世界,这么做下去对自己现世的亲人未免不公平。便出声言道“阿姐说的是,我只是脑子有些混沌,有些事情记不清,并非痴傻。不需要叫医师,请母亲放心。”

他这一出声,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夫人”喜道“绍儿没事吗?这就好了!”左边女孩说“小弟还记得些什么吗?需要帮助吗?”孙绍答道“关于以前的东西大部分都记不住了,只是亲情羁绊不可被彻底忘记罢了,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话未说完,绿衣女孩对侍女们说道“你们先出去,没有吩咐不许入内!”而后转头对孙绍说“绍弟怕是把什么都忘光了吧。好在你也不大,本来知道的就不多,重新捡回来也不难,先测测吧,你叫什么?”“孙绍”孙绍下意识地答道,尔后忽觉的自己的二叔叫“吴侯”自己可能姓吴。刚要改口母亲喜道“还好名字没忘,应该不难重新找回记忆吧。”孙绍一惊“还叫孙绍?那现在是什么年代?‘吴侯’是个挺熟悉的称呼,想想应该不难断定。”中间女孩又道“小弟你是吴侯世子,现在这是在吴县。”孙绍一愣,下意识一句“现在建安几年?”左边女孩回答“九年,绍弟想起来了?”“应该是…”母亲又试道“你父亲…”“父亲是讨逆将军,领会稽太守,吴侯伯符公孙讳策。我算是记起了这些家庭方面的东西,我就是孙氏三代长孙,孙绍!”

第二章 家庭

三国,最好的时代,最坏的时代。

其最好,在于英雄纷起,人的能力在乱世中能充分发挥,“唯才是举”的政策也给了人才们发挥能力的大舞台,三国对阵各地的少数民族也战果颇丰,以一方之力几乎完全压制了胡人的野心;其最坏,在于这些英雄们最终没能阻止世族门阀的专政,其内斗反而给了这些统治阶级中最腐败的部分以全面控制国家的机会,不仅白让人民受了几十年战乱之苦,而且其无能导致的的“五胡乱华”给了中原致命的打击。在东晋南北朝时代,世族门阀给汉人和汉化胡人带来了挥之不去的梦魇,却给强盗们以可乘之机,中国最黑暗的时代莫过于是。三国时代的英雄们在世族门阀极其强大之时力图回天却最终只能以悲剧收场,实是可叹。

三国之君,出于二流世族或是寒门,其重臣,前期也多以大世族庶流,中小士族,豪族寒门中人为主。不过世家大族垄断了人才教育,庶族政权又没有有效的办法制造战争中崛起的这一代一样的人才层,其不断渗透最终还是能控制住政权并窃得其柄。三国对世族“用而不信”政策是给你根本不足以抑制其扩张的。只有教育放开的时代才能彻底革他们的命。而这,对孙绍而言,似乎并不难。

但现在的形势,对孙绍却是十分的不利。他此时算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吴侯世子,建安九年”这两个词使他了解了这个时代究竟是什么。看着母亲的绝世容颜和府中的黯淡得气氛,聆听着她对家庭的解释:穿绿的大姐孙淑是父亲的发妻所生,她当时留在寿春当人质,孙策和袁术翻脸时,她带着大姐逃出来,为了隐蔽他将女儿交给了前来接应的孙贲而自己却分道而走企图引开追兵。之后就再没了消息,可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多半是没活过来。另外两位女孩是双胞胎,二姐孙襦,三姐孙裾都是孙策的妾室所出,她们的母亲在去年也去世了。而母亲是庐江皖县人,建安三年以妾室身份嫁与父亲,次年自己出生后扶正。不过做正妻的时间太短(孙策建安五年就死了),加上性格并不强势,对于江东的影响力实在有限,哪怕在内廷也不太镇得住父亲的那些婢妾(孙策并不好色,妾婢一共就五个,跟老曹比差远了),结果那些人在得默许后一哄而散,只剩她们两个带着三个小孩,而孙权也乐得在一边看戏。二姐三姐的母亲去世后,情况更加糟糕。大乔并不善于持家,对这一窝子人多少有些收拾不住。只是姨母家能有时支援一下,能震慑一下那些心怀不轨的下人。建安六年曹操责令孙权任质,他可就一度准备把自己和孙朗送出去,若不是周瑜及时阻止自己未必就不会在在许昌“出生”了。不过这也多少有些激发了他前世的的好胜之心,虽说还不太适应,但既然有机会再活一次,总得是有些挑战才刺激的说。

孙权至今23了还既没儿子也没女儿,江东很多人都怀疑他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他去年还休了自己的原配谢氏,娶了自己的表侄女徐氏(这是乱伦的说)。但一直以来也没有平息谣言。三月份三叔孙翊又得了个儿子,这令孙权更加沮丧,从这开始,孙权开始“关心”孙绍,帮大乔驱除了那些不轨的下人,并且正式宣布孙绍为吴侯世子(尽管他以前就是),还解除了之前的约束,请了江东名儒顾雍做孙绍的老师。孙绍他们家虽然获得了自由,但都不感激他,毕竟之前为了自己的地位孙权没少做将他们边缘化的事,现在他对自己没信心了就来送殷勤,确实令人不放心。对孙权来说,这也多少有些不得已,现在连太夫人都有些对孙权没信心了,加上江东众人对孙家人寿命的不好揣测(前年孙静长子孙暠又死了,才27岁),另外,周瑜因为孙权对孙绍的态度,多少也会有些皮里春秋(周瑜怎么想他不清楚,但他是这么想的),毕竟他是和孙策是生死之交,不可能坐视孙绍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孙权眼见事情暂时没有转机,只能先对孙绍投本了。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事情在朝好的一面发展,但对孙绍这个穿越者来说他绝对是不可能相信这一套的。孙权当然不是无能,现在他怀疑自己的能力,只可能是他的女人们可能正好不太合适,过两三年等步练师出现孙权就会发现他根本没问题。到那时自己可不是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这货命还特长(孙权的寿命约等于孙策孙翊孙匡三人之和,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根本熬不死他。只能像历史上那样装一辈子孙子然后憋屈死。随后地球照样转,长江照样流,他就会像一粒尘埃一样无声消逝而毫无作为,这对于抱着来了就要赌一把的孙绍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孙权之前可以将自己边缘化,现在可以将自己捧起来,之后也自然可以将自己摔下去,依靠他无异于耗子求猫。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闯出一片天地,现在趁着自己还有些自由,确实得做一些必要的准备,以免到时候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听说二叔去了丹阳?”大乔答道“是的,据说是去安抚当地的豪族的,你三叔此时带着儿子来吴县看望祖母,他这是去调和一下,顺带审查一下政绩。嗯,你三叔明天可能来看你,你这一伤可是令很多人忧心的。”孙绍默默的点点头,又在盘算:孙翊来了吴郡,孙权却跑丹阳去了,这很奇怪啊。联想到孙翊回去后不久就被暗杀,这多少很有些阴谋的味道。孙绍又问道“我还有些记不清的,我是怎么伤的?母亲可否告知?”大乔显得有些窘迫“那…是你自己想骑马却被马甩了下来。”孙绍想到:多半是自己偷偷去骑马才摔得,不过家里没有马呀?江东缺马,马匹自然是不喜随便弄到的,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交游的。有意再问,但见到母亲脸色不愉,也不好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时孙襦突然说“小弟也说了许多,现在时候不早,你刚回复不宜多有动作,有什么活明天再说吧。外面那些人我去打发他们,谅他们不会乱来。”孙绍瞥见三姐已有些昏昏欲睡,毕竟一直为了他一个人听了一大段没什么营养的话确实挺累的,现在毕竟是大晚上的,让她们劳烦总是有些不好。便答道“天色渐晚,请母亲和姐姐们先休息吧。”说完拿眼瞟了二姐一下,见她也没什么异样。孙淑笑道“小弟若是让他自己更静一会,说不定能记起更多呢。明天估计得有不少人来探望你,总得先养好精神再说,这也有一个多时辰了,让夫人休息一会吧。”孙绍这才仔细看了看母亲,竟发现了黑眼圈,多半是白天心忧自己的病情,晚上又被自己弄得不得休息所致。赶忙道歉“是孩儿不是,令母亲操劳了,请先休息,不必担心我。”说罢便想起身相送,大乔赶忙阻住他,“你伤未好,别勉强自己,好好休息”说完便带着三个姐姐离开了。

孙绍躺在床上,思及自己为何受伤家人总是遮掩不语,估计是有猫腻,毕竟在江东马不是那么好搞到的。又想到自己怎么能摆脱不利的将来,总也想不通,只好不去想。再者,自己的嘴上功夫有必要提高,能把老姐聊睡着了可也算是奇葩了,在这时代不会忽悠可不行啊。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第三章 孙翊

次日,孙绍一觉醒来,发现身边侍立着四个侍女,其中就有那个绿华。见她们向自己走过来,不禁心中一阵恶寒,急道“不用劳烦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但侍女们却不为所动,绿华说道“小公子身子尚未大好,却是不可再放纵自己了。”说着指挥着侍女们帮孙绍洗漱,穿衣。眼见着自己像木偶一样被一群年长女性恣意摆弄,孙绍心中只剩下无奈。她们摆弄的差不多了,早餐也从外面送了进来,孙绍坐在床上狼吞虎咽地扫光了所有的饭菜。准备走下来散步来消消食,却被侍女们以“身体为好不可轻动”阻止了。见到早餐吃完,绿华对一个侍女吩咐道“告诉夫人和孙丹阳世子已洗漱完毕。”孙绍才想起母亲昨天说三叔今天可能会来,对这位个性直率的三叔,他从内心还是挺喜欢的,帮助他也可以得到他的尊敬,而且孙翊活着,孙权的第一目标就不会是他,也可做为挡箭牌来利用。因此无论从光明还是黑暗方面来说都有必要提醒一下,赶紧在心中把腹稿打一下,想想有什么办法帮他躲过一劫并且不让孙翊无法接受。

正想之间,只听得一声豪放的声音“阿媛说的是,绍儿他自小好武,这也算是合他的意了。”一位高大的汉子走了进来,大乔和另一位女子跟在后面。“见过三叔,三叔万安。”孙绍坐在床上,只得拱手而已。眼见孙翊怕是得有七尺八九寸高,这在南方人之中算很高的,相貌颇为英俊,估计和父亲有几分相似。“一家人讲这么多虚礼做什么!你还没好透,就不要这个样子了。今天觉得怎么样了?”孙绍答道“今日觉得好多了,不过一直不曾下地,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样。”孙翊听得,一把便将他抱起来,“孙家的儿郎,可不能那么娇气,看上去精神挺好,你便走一下试试!”孙绍试着迈步,控制着双腿蹒跚而行。那位女子对孙翊说“世子的伤未必就好了,三郎这么做是不是过于孟浪了?”孙翊笑道“他看上去绝不像重伤之相,走路是绝对可以的,况且男子汉可不能有点小恙就说不行。阿媛可别小看了绍儿,他自小坚韧,一般小困难可是难不住他的。”

孙绍这才仔细观察这位应该是自己的婶婶的女子,年纪不过十八九岁,面庞看上去很是灵秀,透着一股英气,如果说母亲像芍药,那么这位三婶就应该像玫瑰。想着“胆气豪烈,巾帼之杰”的评价,他忽然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突破口。孙翊为人性子刚烈,一般的劝他未必听得进去,哪怕自己是他的侄子(况且小孩子的身份使他在这方面很不利),但从历史上三婶挺轻易地诛除首恶,平定丹阳之乱上看,她在丹阳吏士中有相当的威望,加上智慧与勇气的作用,找她帮忙应该更有效果。虑及此层,孙绍对孙翊说“三叔教导的是,绍当谨记此言。三叔这次来吴郡是祖母想要看看弟弟吧,我能看看他吗?”孙翊答道“呃……松儿他还在我的旧居,一大帮仆人在照看他…”话未说完,徐媛抢道“你弟弟才三个月,这怕是还在贪睡呢,现在时候太早,只怕不好抱来,就留在旧居了。”孙绍“哦”了一声,又在想怎么劝孙翊。

大乔见他一直愣着,便先招呼孙翊夫妇坐下。孙翊坐下来,解下身上佩剑递给孙绍“你现在也不小了,习武也有一年多了,三叔这次来没准备什么,就把这剑送你了,希望你以后能善加用之。”孙绍接过剑“多谢三叔,我自将不负三叔的期望。听说丹阳的豪强对你多有不满之言,不知…”孙翊大笑“是啊!这帮兔崽子被我打压的可不轻,我可诛杀了好几家不法豪强呢,这些人对我们孙家是没什么正面作用的,只会给我们制造麻烦。再压一压他们估计就得造反了,正好一勺子烩了这帮只会捣乱的家伙,才能有效地在丹阳推行政令。”孙绍瞥见徐媛皱了皱眉头,大乔则欲言又止,遂靠近了孙翊说道“狗急尚且跳墙,您这么做未免太过明显,打一批拉一批才是啊。”孙翊不屑道“鼠辈们再放肆也不难被摆平,绍儿你莫要对这些人存了什么慈悲之念,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对我们只有偏见和厌憎。”大乔插话道“斩尽杀绝,总是有伤天和,无论什么人总有好坏之分。他三叔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偏见了?”孙翊霍地站起“嫂嫂也莫要为此等鼠辈求情,莫忘了大哥是如何去的!”徐媛见大乔眼中噙出泪来,赶忙道歉“三郎他是一时牛脾气犯了,并非有意为之,这只是无心触及,您不要在意啊。”孙绍见气氛不对,也赶忙劝解“三叔莫要再说了,莫要坏了和气。只是以后不要再行那白龙鱼服之事,无使贼人有可乘之机。现在弟弟也差不多醒了吧,我想看看他,您能先去旧府带他出来吗?”孙翊也知自己失言,向大乔道歉“小弟一时失言,请嫂嫂勿怪。既然绍儿想看弟弟,那我就先去一趟驿馆,阿媛先在这里陪陪嫂嫂和侄儿吧。”言讫就告辞出门去了。

孙绍见孙翊不听自己的建议,又戳了母亲的痛处,多少有些恼火,此时也有了些不管他的想法。只是转念虑及孙翊也能给自己挡箭,再加上不忍看到眼前的婶婶就这么守寡,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这时只听得徐媛对母亲说“三郎性如烈火,又有些自负,对手下虽然也亲厚但罚得太重,有时说话急冲,每每伤了人还不自知,我也有些担心他会有什么意外。”大乔答道“我知道这只是失言,他的性子,和伯符也多少有些相似…”孙绍见她们言及,马上对徐媛说“盛宪的那些旧部一直心怀不轨,加上三叔对他们逼迫过甚,确实很有可能狗急跳墙,爆发叛乱三叔自是不惧,只是三叔又喜好独行或者只带几名亲卫,这对他的安全很是不利。如果出现一两个死士,就足以使整个丹阳陷入混乱。”徐媛本就心中忧虑,经他这一说,登时出了一身香汗。“世子可有什么好的建议?三郎性子刚愎,刚才你也劝过了,虽然有你年纪小的缘故,但我去劝也未必会有更好的效果。“孙绍略作思忖,有些为难地答道”我不过一孩子,所知有限,那有什么好建议。只是听说三婶精于易学,如果从这方面来劝告或许更有效果。若是不行,您大自可自作准备,或是找人通知伯海伯父(孙河),请他提前做好准备,不要冲动。(历史上孙河在丹阳叛乱时非常SB地自己一个人冲进宛陵郡城,想凭借自己的威压来平叛,结果把自己也送了。)另外得好好甄选一下三叔的亲卫,以便保护他的安全。一旦叛乱发动,便是面对敌人,对他们须得首恶必诛胁从不问。“徐媛还想再问,只见孙翊已然进来,后面的侍女们抱着刚三个月大孙松,手上拿着一大堆在七杂八的东西。她便起身接过儿子,抱着走到孙绍面前,“这就是你弟弟阿,他还没断奶呢。”眼见这小婴儿还没长成个正型,在三婶胸前多少显得有些不足,孙绍多少还有些沮丧。“嗯,也就这样啊。他还这么小,还没三婶的胸大,那么如果我想吃奶,是不是可以…唔,太邪恶了,别乱想,再想就成蜡笔小新了。”正在YY之时,徐媛对他低声道“让我来自行准备?你不要开玩笑了,这样三郎他会怎么想?”孙绍摇了摇头来去散心中的邪恶想法,小声说“事急从权那,三叔的生命更重要啊,况且也不是让您直接出面呐。”“好吧,就从权这一次吧。”那边孙翊也对大乔道了个歉,孙绍的姐姐们也都过来看了看弟弟。本来只是小规模的会面,一下子成了这两支的大见面。这令所有人措手不及,也让大乔忙了好一阵子,一直到所有人都客套完了,才算是有得休息,大家一直聊到到中午,孙翊夫妇才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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