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侠泪全集》第34/64页


孟浪心中一酸,认定她是被坏了,又想起先前雅梦随爱胡闹,可却是个聪明机灵的丫头,现如今已如此,心中怎不感伤?

又听见褚正狭和声力道:”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我打断你的腿。”雅梦一听此言,泪光莹莹,哭道:“我不要腿断!我不要腿断!”

若是平时,孟浪定会斥责雅梦一番,但现下她已似孩童一般,心中不忍。柔声说道:“好妹子,我师父是和你说笑,他不会打断你的腿的。”又将目光移向褚正狭,说道:”师父,但有吩咐,徒儿万死不辞,至于娶射月妹妹之事,恕难从命。”褚正狭笑道:”你自己婚姻之事,为师不愿多加干涉。但有所求,无论你是娶射月,那姓李的姑娘,还是那旁边的这位姑娘,甚至共娶她们三人,只要你替为师办妥一件事情,为师必会帮你完成心愿。”

孟浪素知师父的阴险狡诈,今日他以利诱来让自己他办事。知道所办之事不然干系重大,忙问道:“不知师父让我办何事?”褚正狭说道:“好,不愧是我的徒儿,我只想让你和射月与我同舟共济,共捉楚云女。”

孟浪虎了一跳,忙向射月望去,见她满脸怒容,想来是对这位父亲恨之入骨,便说道:“师父恕徒儿难从命。楚云女武艺高强,我不是她的对手。”褚正狭说道:“她唯一的弱点便是射月,只要你和射月听我差遣,我自然捉住她。”

孟浪正欲说话,却听见射月自言自语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娘亲如此心狠手辣,我的爹爹如此卑鄙无耻?”孟浪也是痛苦,知道义妹所受打击非小,正自无奈嗟叹之际,却见褚正狭影晃了一下,手成爪形向射月捉了去。

孟浪大惊,不敢相信师父会向自己的女儿下手,忙轻功一纵,一掌挡住了褚正狭的攻势。褚正狭见孟浪来挡,微微一笑,将五指伸平,啪的一声,褚正狭倒退了五步,口中骂道:“好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自知不是孟浪的对手,轻功一纵,又向射月袭来,却是声东击西之计,半空中陡然反掌,击向了雅梦。

雅梦兀自呆呆凝望着褚正狭,竟未有躲避之意。褚正狭自思道:“我若杀了这小丫头,孟浪必定会恨我,又怎能用心替我办事呢?”思及于此,轻轻地一掌击在了雅梦的左肩,只见雅梦倒退了四步,忽的倒在地上,眼睛紧闭。

褚正狭心道:“怎么会这样?我轻轻一掌,那小妮子怎么会晕倒呢?是了,肯定是她假装的。”也不拆穿,只见众人都去扶她去了,当下大声说道:“我三日后再来,好徒儿,你们若不听我差遣,就休想得到催肠夺命丸的解药。”纵轻功飘然而去了。

孟浪也无心思去想褚正狭,忙至雅梦身边,见她双目紧闭,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幸好气息平稳,并无大碍。

又听得射月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娘亲要杀这么多的人?”声音竟似有些发狂。孟浪知道射月心灵所受的打击,便对艳霁说:“艳霁教主,你看好雅梦妹妹,我去看看射月。”也不等她答话,忙转过身去,见射月已经往东边跑过去了,猜想事情不妙,也只得紧紧跟了出去。

那射月仿佛知道有人在跟着她,便纵起轻功,瞬间就远去了。孟浪心道:“不好,我轻功不如她。”可实在无法,便也纵起了轻功,只觉身体飘飘,片刻即追上了射月。他自从学了元亨利贞心法之后,与崔任贤对敌,触通了心法的奥妙。轻功也进步了不少,是以很容易便追上了射月。

孟浪害怕射月走脱,拉住她的手,说道:“射月妹妹,和我回凤凰山庄,那里的人都对你很好。”射月听是孟浪的声音,内心平静了下来,说道:“我不想回去,我怕我娘和我爹爹又来找我。”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动人悦耳。

孟浪忆起第一次听她的声音时痴痴呆呆的情状,那时射月是个无忧无虑的丫头,善良美丽。可短短几十天,她便担负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她是楚云女的女儿,就决定此生再难以安宁。

江湖上的人欲得魔功御风斩之人,欲手刃楚云女之人都不敢正面挑衅楚云女,可射月是楚云女“唯一的弱点”,自然而然经常受到所谓武林名门正派的人的袭击。孟浪与射月结拜,曾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对射月的苦楚,竟不能有半点帮助,伤心之余,只得轻声说道:“射月妹妹,我在这里陪你。”

二人找了块干净之地,并肩而坐,花香怡人,蜂蝶成群,可是他们二人谁也不在意这些景色,景美人愈悲。

射月突然看见两只起舞的蝴蝶,说道:“听说梁山伯和祝英台每日都能自由自在的飞翔,他们可以飞过山岭,飞过森林,飞过农田,在那青草处安家,永远无忧无虑,生双成对。”说得越来越憧憬,似乎忘记了尘世的一切,真的变成蝴蝶翩翩而飞了。

孟浪知道射月的心思,说道:“蝴蝶并非无忧无虑,他们害怕被风吹折翅膀,害怕风雨的阻断,而且还要躲过孩童的追逐。可是蝴蝶依旧快乐,风雨是当不了他们的。虽然世间不尽如人意,我们不要因此而消沉。”

射月望了孟浪一眼,说道:“孟大哥,你带我到一个别人永远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好吗?那是我的娘亲也能找的地方。我们一起快乐的生活好吗?”孟浪说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痛苦,天下之大,我们却是无处可以躲避。再说,凤凰教的姐妹都已经服了催命断肠丸,我们现在不能一走了之,到时她们必然性命难保。”射月思索了片刻,说道:“那我们还是回到凤凰山庄去吧。等找到催肠夺命丸的解药,再做其他打算。”

早有一名凤凰教女子跑了过来,说道:”射月,不好了,艳霁教主被一名白发魔女杀啦。那魔头四处找你,你快逃吧!”孟浪和射月一惊,也不顾那名凤凰教女子,急忙向凤凰庄跑去。

早见一名中年白发飘飘,立在飞凤临阁中央,凤凰教众人面面相觑,脸露恐怖之色。又见一具尸体横摆在客厅中,正是艳霁。射月忙迎了上去,跪倒在地,哭道:“教主小姐,教主小姐!都是我害了你。”再向那白发女望去,却是自己的母亲。

楚云女眼露凶光,狠狠说道:“在我面前,不也不能当教主。否则必死无疑。”射月冷冷盯着楚云女,忽的扑向了楚云女,柔弱女子顿时变成饿虎猛狼一般,对楚云女拳打脚踢,哭道:“你为什么要杀了教主小姐,我恨你,我恨你!”

楚云女任由射月拳打脚踢,并不还手,见射月良久不停,一时心头一怒,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这不是什么高明的武功,全是女子斗殴的打法。射月吃痛不住,头顺着楚云女的手,昂了起来。口里骂道:“你不是我的娘亲,你是大恶人,大坏蛋・・・・・・”啪啪啪的几声,却是楚云女在打射月,射月俏美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孟浪心如刀绞,上前说道:“前辈,射月妹妹可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忍心下如此重的手?”楚云女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要教她不能有妇人之仁,要心狠手辣,不然何以继承我一统江湖的大业。”抬手又欲打射月,孟浪再也忍受不住,一掌向楚云女击了过来。

楚云女将掌一横,左手依旧揪着射月的头发,右手早就迎了上来。才一掌相交,孟浪连连后退,嘴里一甜,吐出一大口血来。楚云女冷冷说道:“你的武功是我教的,难道你想忘本吗?”孟浪也是冷冷答道:“我学的是百慕派正宗的功夫,可不是你楚云女的功夫。我不会忘本的,所以我要降妖除魔。灭了你这个魔头。”楚云女笑道:“好个降妖除魔!哼哼,难道你不是魔吗?可别忘了,今日你也杀了不少武林正派人士,他们的亲朋好友也会找你报仇的。除非你加入我云月教,嘿嘿,否则你性命难保。”

孟浪说道:“我即便是死了,也不愿与你同流合污的,你放了射月妹妹,让我带她走。”楚云女说道:“射月是我的女儿,你休想把她从我的身边带走。”话音刚落,左手放了射月,双掌又向孟浪袭来。孟浪无可回避,忙举起双掌接招。

楚云女本欲一掌打死孟浪,可发现他的掌力愈来愈强,竟吸住了自己的双掌。楚云女说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学会了元亨利贞心法的秘诀。今日不杀了你,以后必有大患。”又欲加强掌力,将孟浪打死,却听得射月喊道:“娘亲,你若是打死了孟大哥,我今日便自裁而死。”楚云女一慌,却见射月手拿一柄匕首,对着自己的心窝,双眼泪流不止。楚云女毕竟爱女心切,忙撤了掌,身体微微一动,早就夺了射月的匕首,说道:“为了一个臭男人,竟然要自杀,这怎么像我楚云女的女儿呢?”

射月哭道:“我和孟大哥义结金兰,誓同生死,你若杀了他,就等于杀了女儿呀,你可以一时夺了我的匕首,但不可能一世夺我的匕首。”

楚云女脸色微微一变,自思道:“月儿性格倔强,看来今日只得放过孟浪了,日后再作打算。”便问道:“孟浪,你愿不愿加入我云月教?”孟浪一向脾气如此,别人若是硬逼他,他就越不答应,当下朗声说道:“天地为鉴,我孟浪若加入云月教,天打雷劈。”楚云女怒气难抑,微微一移形,早来到孟浪身前,一掌击在孟浪的小腹上。

孟浪体内一怔,一连倒退了几十步竟然站立不住,瘫倒在地上,觉得体内热气难熬,数到真气搅扰着他,一掌虽然难受,但是体内的真气游走,仿佛身体又轻了许多。

早有两名女子扶住了孟浪,左旁那女子生的体格苗条,双脸白皙,却是射月。右旁那女子生的眼睛柔丽,却是雅梦。孟浪见到了雅梦,想起她被褚正狭打伤,忙道:“你的伤好了吗,雅梦?”雅梦却道:“死孟浪,你好生奇怪,让你去追鸟儿,你怎么不听话,还在这里和人打架。”

孟浪一听,觉得她是语无伦次啦,说话的口气简直与小孩无异,答话方式倒与“答非所问”崔任贤十分相似。

射月跪在楚云女的身畔,泪光涟涟,哭道:“娘亲,求求你饶了孟大哥吧。”楚云女见一掌并未打死孟浪,心中不免一惊,她清楚自己的那一掌已经用了十分的力气,对方竟还能站起来,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后悔不该将元亨利贞心法传与他,以至养虎为患。她自己都还没有参透元亨利贞的奥妙,却不敢相信孟浪竟然在几天参透了这心法。

其实元亨利贞真气需对敌时方能显出奥妙所在,楚云女一生谨慎,她见元亨利贞心法难以参透,每次临敌时总不敢用这套心法,故更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孟浪除了元亨利贞心法,并未学过其他上乘内功,临敌之时,自然记起这套心法,是以内力进步奇速。

楚云女心道:“以孟浪目前的功力,我难以一时收拾他。况且月儿对这小子呵护备至,如今之计,只有放了孟浪。”便道:“月儿娘亲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便饶了他的性命。”射月喜上眉梢,忙问道:“娘亲,别说是一件,只要你放过孟大哥,我一百件、一千件事情也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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