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侠泪全集》第9/64页


孟浪只觉眼睛猛地如针刺一般,不由自主死睁开了眼睛。说也奇怪,只要睁开眼睛,疼痛立消,只要闭上眼睛,只觉眼睛如针刺一般难受。

老子哈哈一笑,道:“看你的脾气硬,还是我的手段高!”又舞起了方才的剑法,边舞边说道:“此剑名叫天外飞剑,共三层八十一招。我现在教你第一层‘苍天海外’,这是第一招‘子胥鞭尸’,这套剑法出奇制胜,剑招层出不穷,不需要多大的内力修为,正适合你学。”

孟浪本欲闭上眼睛,可事不由人,连眨眼睛都不行,如何能闭得上。他眼睛一眨不眨,只觉干涩非常,可老子的一招一式都鬼魅般进了孟浪的视线。孟浪心道:“我绝不记这些招式,我绝不屈服!”虽如此想,可老子所使的剑招实在奇妙,孟浪有意无意地记住了这些招式。

老子所授第一层“苍天海外:共二十七招,五丁开山、破釜沉舟、刑天执器、流星赶月・・・・・・这些招式都奇特地出人意料,往往在不经意间克敌制胜。

第一层刚使完,远远传来打斗之声,这声音虽在几里之外,可顷刻之间又似在咫尺之间,由此可知,那群打斗之人轻功定非一般。

老子展目望去,但见一位道人身形飘忽,形态甚是优雅,其飞奔之速看似缓慢,实则迅似闪电。老子识得其人为“空灵道人”谢游,忙呼道:“空灵老道,哪里去?”谢游不缓不慢,边走边答道:“和黄山无绝门五大弟子切磋切磋!”他的话语刚入老子的耳朵,他的人早已远了。老子再转身过来,见有五位好手,人人手提一柄宝剑,其势汹汹,直随谢游而去。

怪侠老子说道:“好戏!好戏!空灵老道和黄山五绝大战,必是江湖千载难逢之事。”轻功一纵,也飘然随去。

孟浪眼睛闭不了,甚是难受,既不见老子归来,又不见雅梦踪影,心中急虑如春柳之长,只见其增,不见其减。眼前野芳发,百草争,鸟飞雁落,甚是美丽,一股清新之气飘然而来,让人忘忧去虑。如此美丽之景,孟浪瞬时如释重担,不禁想到:“即使在这里白骨埋草,又何怨何毁?”正如此想,却听到一阵呼呼风声,接着便是哈哈的笑声,孟浪知道是老子回来了。

怪侠老子身法便捷,顺手一点,便解了孟浪的眼穴,孟浪只觉双目微微一痛,立时便恢复了正常。

只听老子道:“空灵道人逃跑的功夫果真厉害,黄山五绝直气得瞪眼睛、吹胡子。”话音刚落,又听到了哒哒哒的马蹄声,远远地奔来了两匹马,前面是匹白马,马上端坐一位美貌少女,正是荆楚楚,她恢复了女子的装扮,当真是惊艳绝俗。

孟浪心中一动,想起当时打伤了她,如今见她活泼地架着白马,心中不安稍解。荆楚楚渐近,她瞧了一眼老子,又速速驾马而去,似乎并未发现孟浪。后一马端坐一位高大英武之人,他边驾马边喊道:“妹妹,快和我回去,否则爹爹会更生气。”那高大英武之人正是荆楚天,他兄妹二人如此速速而来,又速速而去,惹得老子嘻嘻笑道:“那小妮子和哥哥玩得游戏落伍了,不及我和老婆子玩得舒服!”

话音刚落,只听一老妪之音:“老头子,不准抵赖,快回去买菜!”这声音韵律抖擞,远近不定,让人难以捉摸。可老子却大吃一惊,他脸色黯然,口中不住说道:“老婆子追来了!老婆子追来了!”手一扬,将扶风剑插入地下,转身对孟浪说道:“今日只能教你第一层,后两层以后再教你。”便匆匆纵轻功而去。

孟**道被封又见老子飘然而去,心下痛楚,自思:“以他的武功,还会怕谁呢?”又传来了几声鸟叫,几只飞鸟从孟浪身旁敏捷而去。孟浪却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一白发老妪,身手敏于飞鸟,从眼前一晃,向老子逝去的方向追去。

顷刻之间,这片森林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被封了穴道的孟浪。他虽然眼穴被解,可全身不能动弹,只能安静地挂在树梢上。鸟儿不时来凑凑热闹,常常停在孟浪的头顶上,只差没撒尿拉屎了。一切归于寂然,孟浪方悟“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哀。他很想挣脱,可冥冥之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使他欲罢不能。

时间流逝,白马过隙,两三个时辰虽然难熬,可也仿佛是转眼即逝。孟浪的穴道依然未被冲破,足见老子内力之深,并非一般。此时汗流浃背之感真真切切地印入孟浪心中。

远处,传来匆匆的声音;远处,鸟啼猿哀。鸟猿之声与匆匆的脚步声夹杂而至,荡起孟浪心中阵阵的忧隐:“难道有敌人来袭?”这种感觉瞬间即逝:“就算有人来袭,大不了一死。一死解千忧,免得日日哀怨。”

命不由人,来者却实雅梦。她轻功一纵已来到孟浪身畔珍珠般的眼睛挣得大大的,说道:“哎,这可奇了,你怎么会像衣服一样被晾着?”孟浪听雅梦在挖苦自己,不觉一怒,吼道:“都是你干爷爷害的!”雅梦嗔怒道:“又不是我让他害你,为何和我发脾气?你若惹我生气,我就把臂丢在这里。”她虽然如此说,却笑笑嘻嘻地纵轻功抓住了孟浪的手臂,然而一不小心,两人都跌倒在地,脸贴着脸。

这一变故使孟浪尴尬异常,他不住地说:“你干什么啊?”雅梦嘻嘻一笑:“你占了便宜还卖关子!”伸手扭了扭孟浪的耳朵。

孟浪苦于穴道被封,不能动弹,只能任由雅梦胡闹。雅梦扶起了孟浪,说道:“你太重了,我内力不足,不能像爷爷那样提着你飞来飞去。”孟浪说道:“快解了我的穴道,我懒得和你争吵!”雅梦并不生气,莞尔一笑,说道:“我的功夫不及干爷爷,怎么解开他所点的穴道?”

孟浪不能动弹,可是念念不忘扶风剑,说道:“快,快,快!快取扶风剑。”雅梦往地面一望,见一个剑柄露在地面,剑刃深入地底,走上前去,使劲地拔剑。好不容易才拔出扶风剑,喃喃说道:“爷爷的内力果然厉害!”

夕阳西下,雅梦背着孟浪向日落的方向走去,一切无言,唯有几缕青烟随风而来。

忽地雅梦兴奋死叫道:“本以为今晚必露宿野外,看来只能是南柯一梦了!”

孟浪大奇,说道:“难道你喜欢夜宿荒野?”

雅梦笑了笑,说道:“不是!只是没有和你一起露宿荒野过!那几缕青烟告诉我,前方必有人家。”

孟浪听得莫名其妙,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有青烟雅梦必有人家?”

雅梦说道:“荒郊野外一般不会出现青烟,但农家做饭的烟火会随风飘散,只要我们沿着炊烟飘来的方向,必能找到人家。”

孟浪恍然大悟,心道:“亏我自小读兵法,连一个女子都不如。”虽如此想,却并未说出来。

又行了几里路,一个村庄赫然印入眼帘,但见十几座房屋沿河分布。雅梦欢喜地敲响了一家农舍的门,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那妇女用异样的眼光盯着雅梦和孟浪,仿佛在问:“一个女子怎么背个男子?”

雅梦看出了一点眉目,笑笑嘻嘻地迎上去,说道:“大婶,这是我丈夫,他生病了,不能行走,今晚我们能在这住宿一宿吗?”

中年妇女之疑浑然冰释,笑盈盈说道:“可以啊!我丈夫刚应征入伍,我正闷得慌!”

经一番周折,方知那女子姓许,丈夫姓张。雅梦把孟浪置于右房之内,与他说了些闲语。这家农舍又三间土房筑成,中间是堂屋,右房是客舍,左方是卧室。

傍晚慢慢靠近,随着时间的推移,孟浪的穴道剑剑疏通,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月亮也慢慢爬上窗头・・・・・・

寂寞之夜与沉默的小屋一样徘徊,潇洒于茫茫昆宇。

屋外秀色可餐,屋内传来两个女人的嬉笑声,冲破了宁静的夜空。

孟浪独自一人在客舍里,雅梦与女主人在堂屋里说着话,仿佛二人已成了故交。孟浪方始明白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话语之盛,远远超出男子与男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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