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路精神病院全集Zei8.com》第149/184页

---

安苒没料到电话那头会是褚肖,听他喊“姐”,有些反应不过来,楞了一楞，不知该怎么回他。

却听电话那头并不像是刚刚早上起床时的嗓音：“听说……你……前一阵子生病了？”

安苒默默无语，心中有一些凉意,他所说的前一阵子，已经是将近三个月的前一阵子了。前世她早年就离家出走后便与家里断了联络，所以,对不与家人住在一起时的应有的联系频率并不了解，只觉得褚雷与她见面时令她感受到的，确确实实是出于家人的关怀。所以当卫?o那一次提到褚家人时，她并没有在意。

直到与安母关系越加亲密，时常趁着休息日便跑过去,那边也不时地打电话来，不是问上回给她带的自家做的酱不知吃完了没有，就是说楼底下的阿婆新纳了几双布鞋穿着很舒服，给她和卫?o也留了两双，到时候来的时候给带回去之类……

可仔细想来，自她成为?安然开始，来自褚家的关心便是寥寥无几的。而且上次她生病时，据说卫?o是已经联系过褚家人的。

但这倒也并没有什么，毕竟，安苒自己也并没有将自己当做是褚家的人。这样的关系，总是让人有些别扭。而且褚肖这个人，她总觉得还是少打交道比较好。

“嗯”了一声，安苒答：“只是发烧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只听那边继续道：“没死就好。”

安苒被惊得瞪大眼睛，见鬼一样瞅了瞅手机，然后贴上耳朵继续听。

“喂，我说……姐……我都已经等得够耐心的了……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找我报仇啊？你不是……不是一直恨我抢了爸爸，恨我抢了你在褚氏的位子的么？你……别跟我玩儿失忆了好不好？这一点儿也不好玩……你……你不会是真的换了个人吧？”

听到这儿，安苒才发觉不对出来，从电波里似乎都能闻到浓浓的酒味，大清早的，他这是在做什么？

“你喝酒了？”安苒犹豫着问。

然后听到电话那头开始呵呵地笑，笑完又开始咳嗽：“那群老不死的……赚了钱就想往自己口袋里揣……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在给他们赚钱……我……嗝……我刚提了一句，他们就……就急了……”

安苒越发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喂，你没事吧。我没算错的话，你们那边现在应该是早上吧……”

“是早上没错，呵呵……昨天那群老头子拉着我说到半夜，后来褚雷也来找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姐……”褚肖道，“下个星期的股东大会，褚雷一定会找你去……到时候……到时候我等着你……等你一起来玩儿……”

玩儿什么？安苒皱着眉默默地继续听……

褚肖似乎醉得很不轻：“我要玩而死你们，我会告诉你们――谁，现在褚氏到底谁说了算！我的辛苦，我绝不会让它白费的……姐……这位子我是不会让给你的……爸爸……爸爸他早就在天上了……也不是你的了……”

安苒沉默半天，酝酿许久，终于忍不住开了话腔：“喂，你听说过一句话没？”

“什么？”

“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安苒认真地道，“我根本不想跟你抢些什么，也不想抓住以前的事情不放。那个……你也看开一点嘛……人生态度什么的，应该摆得积极端正一点点……”

只听电话那头忽然开始笑了起来。

安苒楞了一下，立刻纠正：“哦，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话音未落，电话就突然给挂了。

安苒无语地瞅着手机：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困到极致，闭眼便睡着了。

=

经过两天的准备后。

第三天，便开始正式的时装发布会。

安苒所负责的系列是第一波上T台的，她在最末出场，后台一片忙碌，连让她沉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化完妆做完造型换完衣服，立即被催着上台。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一步一步踏得很沉稳，走上了台。

欧洲的时装发布会，即便是偏童装的系列，也很少会用这样气质的亚洲人，众人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坐在最前面一排的Sat也觉得眼前一亮，摸着又开始蓄胡子的下巴，抬眼瞅着她。

安苒仿佛没有感觉到周围的视线一般，脑海里想象出平时专业课程时的T台，目光与前面的Sat相接，气场顿时全开，每一步都正正好踏在背景音乐的节奏点上，脸上有着少女般的稚嫩感，但举手投足却是姿态优雅，将这身衣服的气质完全展现了出来。

原以为第一次会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想到一圈走下来，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走完了。还未喘口气，下一套的服装已经递到了面前，迅速地换完服装，检查一下，立刻又上了台。

以此循环。

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安苒觉得自己有些迟迟缓不过神来，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热。尽管已经是秋天，而且场馆内的恒温空调开得很足，但穿着冬装换来换去走这么多圈下来，还是觉得开始直冒汗，分不清是被热的还是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