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全集.com》第172/1080页


严蕊又对着玉箫,瑶琴看了半响,终于还是将这两件乐器小心的放回到锦盒里。然后对小芸道:“把这几个盒子放好,那天唐大人来了,把它们还给唐大人。”

小芸怔了一怔,不解道:“为什么要还给他。”

严蕊淡淡一笑道:“重礼相送,必然有求于人。我可不想惹这个麻烦。所以这礼物我是不能收的。”

小芸似憧非懂,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把这四个盒孑收好。

这时有人报信“严蕊姑娘,你说的那个杨炎杨大人到了。”

严蕊听了,立刻站起身来,喜形于道:“好的,我亲自去接他。”说着勿勿而去。

小芸心中奇怪,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严蕊这样欢迎过一个客人。不惜把今天所有的约请全部都推掉,专程等他。这个杨炎究竞是什么人,她见过有不少人带着厚礼登门求严蕊,其中不乏朝延命官,富贵王孙,严蕊都不曾瑕以言辞的。唯独对杨炎另眼相看。

不一会儿,小芸就见严蕊领来一个少年,二十左右岁年纪,中等身材,一身麻布衣服,唯一的饰物就是腰间佩带着的宝剑。除了一双眼睛黑的发亮以外,实在没有别的出奇地方。如果不是严蕊事先告诉她,是断不会想到这个人就是近日里在临安城中人们都在谈论的小杨将军。忽然小芸心里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严蕊拒绝接受唐仲友的厚礼,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杨炎。

第八十五章 横生变故(二)

如意坊是官办的勾栏院,占地很大,严蕊现在是这里的头牌红妓,享受自然与别人不同,可以独占一座临湖的绣楼。严蕊把杨炎请到楼上就坐,小楼十分敞亮,四面临风,虽是炎炎夏曰,但也十分清凉,透过开敞的落地大窗看出去,湖水波光鳞鳞,湖面杨柳依依,梧桐芭焦,奇峰异石点缀其间,也布置得十分雅至。

今天严蕊淡施铅华,穿一身水湖色衣裙,和以前那般风情万种截然不同,反到颇似小家碧玉一般。

杨炎坐下之后,严蕊亲自倒了一杯茶,奉于杨炎,道:“前天晚上,真是要多谢大人。严蕊醉酒之后,有失礼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杨炎接过茶,喝了一口道:“前天晚上正好被我偶然遇上,也不必老是放在心上。不过严蕊姑娘前天晚上怎么醉成那个样子,以后还是少饮酒为好。”

严蕊听了,苦笑了一声,道:“大人是一番好意,我那能不知。可是这话说起来容易,都是客人敬得酒,不喝岂不是不留颜面,喝了一个人的敬酒,又怎么能不喝其他人的敬酒。说什么才艺双绝,冠盖京华,其实严蕊不过是区区一个营妓,那里敢得罪客人,也只好勉为其难。”

杨炎忍不住道:“我到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做了营妓的呢?”他虽不比什么儒士理学家之类,但对于妓女本能还是有些轻规,见严蕊容貌出众,才艺过人,到是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做妓女。

严蕊听了,娇躯轻颤,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杨炎叹了一口气,一个女子做妓女自然是有许多说不出的苦衷,自己这问得确实有些冒失了,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严蕊低下了头,道:“其实我这样的营妓还不如普通的妓女,若是普通的妓女,只要自己蓄够了钱,就可以为自己赎身从良。而营妓都是因为家里犯罪而受连累的女子。是在官府中造籍,如果没有官府许可是不能脱籍从良的。”

杨炎倒是很想知道,她家里是犯了什么罪,才被连累做了营妓。但终于还是没问出来。不过严蕊又道:“我爹爹是绍兴十一年进士,为官十余载,后来当上了扬州知州。他为官清康,秉公做事,却因为得罪了当时的宰相秦桧,又没钱打点,结果爹被叛流放岭南,娘也陪着爹去了,两个人都客死在异乡。那一年我才十一岁,被送入教坊中教援歌舞艺技,十六岁开始就做了营妓。”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以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杨炎心中默然,在别人眼中,严蕊或许是风华绝代,但谁又能想到她的身世竟然会这凄凉。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怜意大增。

这时严蕊己停止了哭泣,强笑道:“大人实在是抱歉的很,严蕊只顾说自己的身世,到是失态了。”

杨炎摇摇头道:“那里,我却是没想到姑娘的身世这么凄凉,却还不得不逢场作戏,强作欢颜。想来姑娘这些年来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严蕊一怔,呆呆的看着杨炎。这些年来她厉经风尘,见过的客人中也不乏达官贵人,名士才子,或是爰她容貌美丽,或是喜她才思敏接,或是因她能歌善舞,都愿意和她结交。他们或风流潇洒,或慷慨豪迈,或挥金似土,或才华横溢。但却没有一个人能似杨炎这样愿意听她倾诉身世。不禁道:“这么多年,严蕊还是第一次对人吐露身世。大人不嫌严蕊罗嗦,耐心听我述说。现在让我为大人抚琴一曲,感谢大人。”

说着,立刻坐到自己平常用的那张瑶琴前,调弄琴弦。只听琴声悠悠响起,轻快飞扬,如百鸟争鸣,低回婉转,似情人低语,弹到激昴高亢之处,其声可裂金石,抑扬回拆之时,却又与履薄冰般几不可闻,高低疾徐,却令人如御春风,沁人肺腹,令人神爽请明。一曲既曲,犹有余声袅袅,回荡不绝。既使是杨炎不懂音律的人,也听得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严蕊微微笑道:“大人,严蕊这琴曲可还听得入耳吗?还请大人指教一二。”

杨炎苦笑了一声,道:“指教可是万万不敢当的。我对音乐是一窍不通。不过听着听着,心情到是舒畅了少。”

严蕊道:“琴曲之意都是随而定的。严蕊平日自感身世凄苦的时候,唯有自弹一曲,方可以解一些哀愁。大人的心里想是也有不少烦恼,才会有此感觉,如此让严蕊在为大人弹奏一曲吧。”

杨炎点点头,其实他是在军中生活惯了,突然一下闲了下来,一时有些不习惯。再加上对自已无端被闲置起来也有些怨气,听严蕊弹琴,到是可以暂时忘却这些烦恼。他原来本只是想来敷衍一下严蕊,坐一会便走。结果听严蕊一曲又一曲的弹奏,不知不觉己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等杨炎离开的时候己经接进中午了。

杨炎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杨全表情古怪的迎了上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杨全这样的神态,忍不住问道:“全叔,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杨全凑到杨炎近前,道:“二少爷,您的小舅子来找你来了。”

杨炎呆了半响,忽然明白过来。小舅子就是老婆的弟弟。难道是赵忱来了吗?赶忙问道:“他在那里?来了多久了?快领我去见他。”

杨全忍住笑,道:“来了好半天了,现在就在书房等你。”

杨炎勿勿赶到书房,果然赵忱正在书房里四处翻看他收藏的兵书。

一看到杨炎回来了,赵忱一声欢呼,道:“姐夫,你可算回来了。”

不过听到赵忱叫自己‘姐夫’杨炎不禁有些头皮发炸,干咳了一声道:“你怎来了,你姐姐知道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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