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策校对版作者寂寞读南华》第26/1396页


  最初,局里的一些同事对这些说法嗤之以鼻,根本不信,可是后来大家看到朱森林在陈京面前那副乖觉的样子,由不得大家不信。计财股的同事感触最深,朱森林以前给人的感觉是大大咧咧,从来就不拘小节。
  可是现在他对计财股的工作要求,那是一丝不苟,每天的工作都有记录,然后周末汇总,装订成册送到陈局那边汇报,那副谨慎的样儿,让计财股的一帮子下属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试想朱森林是什么人?其表舅就是堂堂的县长,靠山硬得让人咋舌,可是陈京却将他训得服服帖帖的,仅此一点,就可以说明朱森林的确是彻底失败的,而陈京也因为这一点,更让局里的人感到敬畏!
  在林业局站稳了脚跟,这只是陈京近期的收获之一!
  陈京最近也刻意的利用一些机会开始慢慢的渗透整个澧河的官场体系,平洞林木的事情得罪了一些人,陈京也找一些机会和这些人接触接触,一是告个罪,二是表个态,表态自然是在血压木方面,多少给平洞一些补偿,这也算是仁至义尽,给平洞开个口子,缓和一些关系。
  而在河西土菜馆事件中,那些曾今对陈京口诛笔伐的领导,随着郑爽的玩完,他们也是纷纷的改变的口风,有些人主动打电话给陈京告罪,有热情的还请客吃饭。
  陈京不是迂腐之人,更不是心胸狭窄之人,此一时彼一时,对这些友好的橄榄枝,他是一一接下,对吃饭的要求,他基本也不拒绝,这一来,澧河政坛人脉竟然一下就开始广阔起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句话一直都是饱受人批评的话,但陈京却觉得这话是有道理的。
  就以他目前的境况论,他从被人轻视,被彻底边缘化,到现在站稳脚跟,成为整个澧河政坛比较有名的新星,说起来,他就是做了两件比较成功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究竟能创造多少政绩姑且不论。
  关键是这两件事情,每一件事情影响都大,而且每一件事情难度都大,是很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陈京成功的把它们做了,一下便凸显了出来,才有了今日的成绩。
  ……
  徐叔住在西城区靠河边的低矮的胡同中,以前这是老供销社的宿舍,供销社垮台,这里暂时没有处理,就租出去了。
  徐叔两老就只租一个套间。
  今天家里搞了一桌子菜,徐叔还特意跑到澧河北站酒坊买了特色的澧河“包谷烧”。
  条件比较简陋,但是场面比较隆重,陈京一进屋,见到这幅场景,他当即道:“徐叔,我让你们两老简单点搞,你们偏偏不听,搞这么一桌子菜,咱就三人,能吃完吗?”
  “能吃完,能吃完!”徐婶喜滋滋的接口道。
  陈京出面将郑爽干倒,这件事传遍澧河,当天晚上陈京回家,徐叔两夫妇就在林业局家属楼的大门口拦着他给他叩头。
  老两口当时是泪流满面,感激涕零,搞得陈京倒是束手无策。
  郑爽就是老两口心头的一块搬不开的大石头,有这个恶霸在,他们一家的生活就不得安生。
  生意做不了,女儿不敢露面,甚至有家不能回。说起来,女儿婚姻的不幸,说不定都是和这个家伙有关的。
  作为传统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徐叔老两口的思想倡导的都是与人为善,遭遇欺负,想到反抗是比较少的,更多的是忍受。
  这样的忍受是很痛苦的,是无奈的,他们从来没想过,会这样轻松的从那件事中摆脱出来。
  陈京查封河西土菜馆,并以此为契机,最终将郑爽彻底的击溃,郑爽出事了,老徐老两口从内心是彻底解脱了。郑爽的事对陈京有多大意义,对澧河有多大意义,这些和他们的生活毫无关系。
  对他们而言,陈京扳倒郑爽,那就是救了他们全家,他们就得感激涕零,就得将陈京当大恩人来看。
  陈京在澧河无亲无故,所以隔三差五,徐叔两老就会整一桌子好菜请陈京过来大快朵颐一顿,陈京还不能推,推辞老两口就会心中犯堵,徐婶眼泪更是哗啦哗啦的流。
  所以,这一来,陈京到成了他们家的常客了。
  陈京喜欢和徐叔一家子打交道,他们淳朴、简单,和他们打交道永远不用设防。
  酒是澧河“包谷烧”,陈京和徐叔两人对酌。
  酒过三巡,门外窸窸窣窣有人喊门,徐婶过去开门,道:“哎呀,妹子来了,还有妹夫!来……来,过来坐!我这……”
  进来两名五十上下的男女,女的和徐婶样貌有些相似,男人个子矮,还有些瘦。
  看两人的穿着都比较体面,应该生活都是不错的。
  男人有些自来熟,他进门,一见一桌子饭菜,便道:“哥啊,你这小日子过得可真不赖,这一桌子菜,好家伙,真是了不得啊!”
  徐叔瞟了两人一眼,有些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喝闷酒。
  陈京看得出来,徐叔好像不太喜欢这两人,但从这局面看,两家应该是亲戚无疑。
  徐婶倒还热情一些,给两人搬过椅子,招呼两人坐下,道:“妹子,妹夫,你们先坐,老头子就那个脾气,你们多担待一些,担待一些!”


第0029章 他是局长?
  徐婶的妹妹两口子分别叫谭初娥和范思名,两人都是城东电厂的职工。
  澧河目前国企的改制还没有铺开,国企在很多老百姓心中还是神圣的,国企的职工,那是人们羡慕的“铁饭碗”。
  徐叔为人和气,但是脾气却很硬,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咂咂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公家人登我家门,那自然是有事的,老范,有事说事!”
  范思名有些尴尬,他用手松了松脖子上雪白的衬衫扣子,眼睛瞟了一眼陈京,露出疑惑之色,道:“这位后生面生得很,是……”
  陈京笑了笑,正要说话,徐叔道:“有事说事,别瞎捣鼓!你公家人的时间不是钱吗?浪费得起啊!”
  陈京抿嘴好笑,看这情形,他也能想象两家的关系。
  范思名家的条件要好一些,平日肯定是看不上徐叔一家子。不然徐叔断然不会如此冷嘲热讽了。
  今天看来范思名上门是有求于人,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忍耐。
  范思名搓搓手,道:“哥,你这就别寒碜我了,范哲也是你的外甥不是?现在看他马上就要毕业了,工作分配还没有眉目,我和老伴不是急得不行吗?”
  他旁边的谭初娥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我和老范这几天是病急乱投医,都急得不行了。”
  他们夫妇两这样一说,徐叔沉默了,不再说话。
  徐婶在旁边道:“哲哲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谁不希望他有个好饭碗,你们今天既然来了,要借钱就开口,我和老徐两人给你凑!”
  谭初娥似乎颇为感动,她拉着徐婶的手道:“姐,还是你贴心!我们刚才去老范的几个兄弟家,一听要借钱,那家伙脑袋是摆成了圆圈……”
  范思名叹了一口气,道:“你少说两句,要怪也只怪如今一些当官的贪,不送根本就办不成事儿,送了还不一定能办成事儿!你说这是造的哪门子孽……”
  “你说啥?别瞎抓乱说!”徐叔脸色变了,叱呵道。
  范思名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眉毛一挑,道:“哎,我说哥,你这不对啊,怎么今天觉悟突然高了?我可是听说你最近有贵人相助,不会遇了贵人,思想觉悟一下就高了吧!”
  “你那事送钱没用!”徐叔嗡声道。
  范思名一愣,乐了,道:“哦,我明白了!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借钱,你绕这半天弯子……”他扭头看向老婆,“你刚才说啥?说我兄弟不仗义,你看看,你的姐妹兄弟都仗义?”
  “妹夫,你别这样说!咱做点小本生意,能有多少积蓄?老徐……”徐婶碰了碰自家老头子。
  徐叔哼了一声,道:“我说了,他那事送钱不管用!”
  范思名这一下火了,道:“徐寿参,你咒我的事儿不成是咋的?怎么就不管用了?没钱借就不借,我不稀罕,怎么还话都不会说了?”
  “老婆子我们走,我就不信没了徐屠夫,就得吃带毛的猪!”
  范思名怒气冲冲,临了还瞪了徐叔一眼:“你一辈子就是个卖烧烤的,就凭你这张臭嘴,你能干成啥事?”
  “你等一下!”徐叔喝住他,范思名扭头道:“怎么了?不借钱还不让走了,你还想说啥,你说!”
  徐叔盯着范思名,道:“哲子那娃是学的啥?是苗木吗?”
  范思名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是啊,怎的?”
  “你是想让哲子进林业局吧?”徐叔斜睨着范思名。
  “是啊。哲子考大专差分,搞的是秀峰管理区的委培名额,现在秀峰管理区都要改制了,哲子单位不就没了吗?和哲子一同搞委培的,都自谋出路了,哲子回我们县,也只能去农业或林业局做点事儿了。”范思名说到这些又是颇有感慨。
  他老婆谭初娥插嘴道:“哲子在县城工作俺都没想,能到下面乡里搞个铁饭碗,那都是万福了!现在单位难进,咱又没关系,没背景,哪里能够有多少办法哦!”
  “范思名!”徐叔突然道,他直呼其名让范思名一脸的狐疑,他左右看了看,实在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忍不住道:“徐寿参,你有毛病吧!大白天的,一惊一乍吓死人。”
  徐叔指指陈京,道:“他就是林业局陈局长,你刚才不是要送钱吗?你现在跟他送,你看他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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