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时之恋》第13/98页


  年轻时,王雅兰长的漂亮,纠缠她的人也多,虽然扶广林只是剧团一个普通职工,但有一身功夫,人也长得气派,她毫不犹豫就嫁了。
  王雅兰叹气:“反正你爸不是个做生意的料,越折腾越穷,不像你谢叔有商业头脑。”
  “妈,你以后也别埋怨我爸没跟着谢叔做生意的事了,他也挺懊恼的。”
  王雅兰一听这个又来气了,呵呵两声,“他还好意思懊恼?要不是他小心眼,咱们家那会像现在这么穷!”
  “怎么了?”
  “谢恒生发财,也不光是他有魄力有眼光,是周玉玲有个好亲戚。开矿,投资房地产,都是那个亲戚出谋划策,前期投资的大部分钱都是那亲戚出的。周玉玲和我关系好,让我们拿点钱入股,年底分红。多好的事,就你爸不同意。因为那会儿流行港片,年轻人不少留长发的。刚好那亲戚也是长头发,你爸就说人家流里流气的,笑起来勾魂,一看就不正经,是个骗子。其实他就是小心眼吃醋,见不得我和人家多说了几句话,在他面前夸了人家年少有为,长的俊俏。要不我说他幼稚呢!”
  扶晓听到长头发,笑得勾魂,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周以檀。因为他说自己祖上也是甘城人,而且很巧也姓周。于是随口问了句:“亲戚叫什么啊?”
  “我想想......”
  扶晓说了半天话,有点口干,拿着手机,起身去倒水。
  王雅兰说出的一个名字,差点没让扶晓烫着手。
  扶晓惊讶的又问了一遍:“周以檀?”
  “对,就叫这名字。”
  “他多大年纪?”
  王雅兰回忆了一下,“那会儿二十多岁吧,还没结婚呢。”
  扶晓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春晓剧团倒闭的时候,她还在上小学,具体那一年记不清了,但绝对是千禧年之前的事。那时候,周以檀就二十多岁,一晃十几年,他现在依旧是二十多岁的容貌?!
  这简直不可思议,除非周玉玲的那个亲戚,和她认识的这个周以檀不是一个人,只是重名。可是怎么会那么巧呢?周以檀这个名字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容易重名的那一种,而且而且长发,笑起来很勾魂,俨然就是他的特征。
  扶晓当即给谢麟打了个电话,问他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个亲戚叫周以檀,和他父亲一起做生意。谢麟毫不迟疑的答了句记得,看来对这位亲戚印象很深。
  扶晓问:“你有他照片吗?”
  “没有。”
  “你父母那里有吗?”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吗?”
  “很重要,你帮我问问,如果有的话,你让周阿姨给你拍一张照片发过来。”
  谢麟也不知道扶晓到底要干嘛,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她的要求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儿子考上大学后,周玉玲真正成了富贵闲人,每天下午都和朋友们打麻将娱乐。扶广林开麻将馆的创意也正是由此而来。
  谢麟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和人打麻将,也不确定有没有照片,答应晚上回家了,翻翻老相册找一找。
  以前没智能手机,不像现在动不动就可以拍个照。要拍照还要去照相馆,谁没事去照相呢。
  扶晓收到回复,恨不得自己飞回去,帮周阿姨翻相册。
  像她这种上学时候一道题解不出来,不吃不喝也要求出答案的人,被勾起好奇心之后,简直了不得,一晚上心里像是被无数个小猫爪子在挠。
  陆灵犀看她在房间里坐卧不安的来回溜达了好几圈,问她怎么了。
  扶晓没得到确切答案,也不敢乱说,只好扯了个谎:“我攒了两天轮休假,正纠结着要不要回去看看我妈。”
  陆灵犀往嘴里放了颗葡萄,含含糊糊说:“别回了,等国庆节吧,两天时间还不够路上折腾的。”
  扶晓嗯嗯点头,继续度日如年的等谢麟的消息。这一等,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难得不上班睡个懒觉,谢麟给她打电话说他妈找到了一张老照片,给她发到微信上了。

  ☆、第 10 章

  扶晓一个激灵坐起来,马上打开微信。
  照片不甚清晰,是多年前,谢恒生公司开业剪彩时的一张合影,几个人并排站在红绸的后面,站在谢恒生身边的那个人,扶晓一眼就认出来是周以檀,几乎和现在一样的容貌和发型。
  十几年容颜不老,最关键的是,神情态势都没变,就算是整容术也没这么高明。
  他到底是什么人?扶晓又惊又疑,马上给谢麟打电话,问起周以檀的后来。
  “后来突然走了,不辞而别。我妈怀疑是我爸说话难听得罪人家了,两人为这事吵了好几次。”
  “他和你妈妈是什么亲戚啊?”
  “远房亲戚。”
  扶晓再问别的,谢麟也不知道了,因为他那会儿还是个学生,生意上的事,父母也不和他商议,他也只是偶尔听几耳朵。
  扶晓挂了电话,不禁想到这几天,周以檀也是莫名其妙的失了踪,和二十年前一样,突然消失,不辞而别。难道说他不是人?扶晓从小习武长大从医,胆子比普通人大,也不信鬼神之说,但是还是心里有点发毛。
  陆灵犀还偏偏不在,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正紧张,忽然房间里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是老鼠在慢条斯理的啃着什么东西,扶晓从床上跳起来,开始找寻声音的来源。
  细微的沙沙声来自于周以檀的那个皮包。
  扶晓打开皮包,拿出了那块沙漏时钟。
  原先纹丝不动的表针开始走动,钟摆也开始摆动,但是速度都异乎寻常的慢。最诡异的就是那个蓝色沙漏,开始慢慢流动,细细一条线,从下而上,仿佛一道冲破了山崖的天光。沙沙声就是沙漏发出来的。
  扶晓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因为这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沙漏怎么会从下往上流动?!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一个西方神话故事,从魔瓶出来的魔鬼。
  扶晓连忙把沙漏表放进了皮包,然后拿起自己的小包下了楼,周以檀如果还不在喜鹊,她就把这个诡异的皮包扔回到草坪上或是交给警察。
  走到树林旁,皮包里颤了一下,然后她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响声,像是整点报时的钟声。
  扶晓把表拿出来,发现更加离奇的事情,钟摆偏向了最右边,颤巍巍的抖动着,使劲往回走却像是被一股大力给卡住了,扶晓拨了一下,忽然手指猛地一麻,好似有个镜头在眼前晃了一晃,而后,钟摆恢复了摆动。
  扶晓重新放进包里,继续往前走。刚走两步,心口猛地一跳,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依旧站在院中的林荫道上,然而地上却是一片潮湿。很明显,这是刚刚下过雨的迹象,湿润的空气带着草木独有的气息,草坪上的草叶上还有雨水的痕迹。头顶的树叶上,掉下来一滴雨,啪嗒一声,落到她的脚边,溅到她的凉鞋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干干爽爽,踩在湿润的水泥地上。
  晴空万里,就在眨眼之间下了一场雨?
  为何她没有淋雨?她回头看着走过一半的林荫道,也是湿的。再看道路两侧的梨花和海棠,似和平日有所不同。枝干似乎比平时细了些,枝叶也没那么繁茂,完全是一副经历过雨水洗礼的样子。
  忽然间,心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她疾步朝着大门外走去。
  门口的街上,车辆稀疏,道路窄了许多,梧桐树刚刚长开分支,还未现成绿伞。
  对面没有快捷酒店喜鹊,有一个文华路招待所。
  她心里开始狂跳起来,扭头一看,小卖部还在。
  她三步两步跑进去,依旧是那个老板,穿着白汗衫,摇着蒲扇,她刚刚想要开口,却发现收银台的旁边没有彩票机,放有一叠报纸。
  扶晓拿起一份报纸,看见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日期,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再使劲睁开。
  还是那个日期,六年前的“今天”!
  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像是失了控,在胸腔里席卷起风暴。扶晓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掐了掐手心,甚至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
  眼前景物,人物,依然如故,并非是梦。
  老板摇着蒲扇,漫不经心的问:“你买报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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